第408章 唐特與任務變化
這裏是北域一座算是比較大的凡人城池。
這裏的人大多爲普通人,修士只有零星幾個。
以雲瀾城爲中心,四周有着許許多多的小城鎮,相思小鎮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相思小鎮距離雲瀾城最遠,而且路程極其難走,所以一般不會有什麼人會特地從雲瀾城前往相思小鎮。
這一天,一道身穿青白衣裳的男子走上了雲瀾城中。
男子相貌俊朗,眼眸明亮溫和,身軀健碩又不顯臃腫,屬於是那種肩寬腿長的類型,看起來無比醒目。
可他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騷動,也並未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路過的人都無視了他的存在。
似乎他身上有着什麼能夠改變其他人的認知,或者扭曲其他人的視線,讓他們看不到自己一般。
最終男子走到一處酒樓前。
他擡頭看着那【春風樓】的牌匾,確認了這裏就是就是自己的第一個目的地。
“任務接頭人就是在這裏。”
柳愚喃喃說道,他想到卷軸中的記載。
卷軸中說接到相思小鎮這個任務的人先來雲瀾城的春風樓一趟,更加詳細,更加及時的情報到時候他會告知接取任務的人。
於是柳愚從清玄宗離開後,便直接來到了這雲瀾城。
真武界的範圍真的極其龐大,即便是直接御劍飛行,柳愚來到這裏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他按照卷軸中的記載,上了三樓。
“三樓,最裏邊靠窗口的位置.....”
柳愚心中暗念的同時視線也隨着轉動。
很快他就看了一個戴着黑色眼罩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雖然將他身上的氣息隱藏了起來,但柳愚的境界比他高,一眼便能夠看穿他不過是化神期的境界。
這名男子支着下巴,扭頭看向窗外。
他的下顎線清晰,眼神有些滄桑疲憊,頭髮用一根麻繩簡單綁起,顯得隨性又富有男人味。
柳愚朝着男子走去,來到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那個神情有些憂鬱疲憊的男子並未扭頭看向柳愚,仍是看向窗外,耷拉着眼眸,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位置不是給你坐的。”
柳愚:“是給我坐的。”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這才轉過頭看向柳愚。
“就你一個人來?”
“夠了。”
“你是合體期修士?”
“煉虛期。”
“那你死定了。”
“他們不也只是煉虛期修士嗎。”
男子搖搖頭。
他那隻還未瞎的眼睛閃過一絲失望之意,似乎對於清玄宗只派柳愚一個人前來的做法感到不妥。
不過他也並未第一時間出聲鬼吼鬼叫,指責清玄宗的不靠譜,反而是平靜的朝着柳愚做自我介紹。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特,無門無派是一個散修。”
“清玄宗,柳愚。”
“給我看一下證明。”
柳愚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卷軸,遞給唐特。
後者接過之後看了兩眼便確認了柳愚的身份,隨後他苦笑了起來,把卷軸再次遞還給柳愚。
“知道這一份卷軸是我什麼時候送到清玄宗的嗎。”
“......不知道。”
“一週前。”
“你想說什麼。”
“在清玄宗收到卷軸,再到派你來到這裏的這段時間中,相思小鎮又發生了變化。”
“消息具有時效性,這我知道。”
“時效性嗎......這個說法好啊,但你們清玄宗明顯是沒把我說的事情當一回事兒啊,還是說你在宗門內部跟其他人關係不好,或者得罪了什麼長老?”
柳愚搖搖頭:“沒有,我人見人愛,我家的狗都說我是它最要好的兄弟。”
“我也不想跟你打那麼多啞謎,實話實說,你現在一個人進入相思小鎮,絕對會死在裏面。”
唐特一邊說着,一邊拿起桌子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隨後端起酒杯將酒水一口悶掉。
嘭!
酒杯重重砸落在桌面,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
所幸柳愚在坐在位置上後,就已經展開了一層隔音結界,所以外界的人聽不到這裏的聲音,也並沒有引來關注。
唐特那隻獨眼死死的盯着柳愚的眼睛。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相思小鎮中現在有六個煉虛期修士,一個準合體期修士。”
“你說說,你要怎麼進去送死?”
聽到這話柳愚眉頭忍不住皺起,他也沒想到就過去這麼一段時間,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煉虛期的邪修還好說,半隻腳踏入合體期修士,這個就很難纏了。
“怕了吧,怕了就回去找你們長老過來處理吧。”
唐特嘴角勾起,有些自嘲的說道:“我還以爲清玄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沒想到你們這些大宗門還是太傲慢了。”
“回去吧,我可不想你死在這裏,只是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小鎮上又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狗日的邪修。”
他沒有對柳愚發火,只是感到有些無力。
自己沒有力量,所以這才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他可真是無恥。
不過只要相思小鎮能夠獲得救助就好,無論是誰,只要能夠救他們
柳愚點點頭,頗爲認可的說道:“不用,就像你說的那樣,一來一回的時間太長。”
唐特眉頭皺起:“你想要放棄任務?”
“不是。”
“那你就是瘋了,想找死?”
“也不至於。”
“哪裏可以有六名煉虛期修士,以及一名準合體期修士啊!”
柳愚:“能打。”
唐特看着柳愚淡然的神情,有些呆滯。
這人
真的沒病嗎?
“你將相思小鎮最近的變化全都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柳愚出聲打斷了他出神。
唐特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個樣貌年輕實則年齡說不準年紀比自己還要大的年輕人,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弱小的希望。
好似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完成自己這個委託一般。
一段時間後,柳愚離開了雲瀾城。
他要繼續趕往相思小鎮。
“真是瘋了。”
在柳愚離開之後,唐特喃喃說道。
他從未見過如此瘋狂之人。
一個煉虛期修士真的敢朝着那近乎必死之地進發,他就不怕死嗎?
唐特扭頭看向窗外。
不知爲何,原本一直都顯得有些陰暗的天空,此刻的竟然變得明亮了起來。
原本他沉重心情,籠罩在心頭上的那一層陰影也正隨着間漸漸消散。
又過了一會兒,他從酒樓中走出,順着人潮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忽然站在原地,擡起頭看向天空。
遮擋太陽的那雲層褪去了,顯露出暖洋洋的一輪烈日。
“太陽出來了啊,難怪這麼明亮。”
唐特站在人海中,在太陽下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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