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接戰前的寧靜
大胖那熟悉的聲音從耳朵傳來。
“活閻王來了!“
楊凡一激靈條件反射從地上坐了起來睜開眼睛。
“砰！““哎呦喂！”
楊凡立刻又捂着頭躺回地上。
“我說你怎麼在這兒給睡上啦？要偷懶也要選一個好時候呀！”大胖一支手同樣的捂着頭，一支手抓住楊凡衣服使命的扯。
“快！快！趕緊的回去陣地！來啦！來啦！快來不及啦！“
“喂喂喂，死胖子你能說清楚些話不？什麼來啦快來不及啦的？“
大胖急得是汗都從額頭上淌出來了，:“哎...蠻獸帝國地軍隊來啦！快回去，遲了就要被戰場紀律啦...“
“臥槽！你不早點說清楚！！快！我們趕緊回去。”
“日！死胖子你幹嘛死扯我衣服？？快放手...″
楊凡立刻跳了起來，雞飛狗跳的向回去的路上衝去。
“咦？″
在身子就要完全衝入密林中前，楊凡停了一下，面上略帶疑惑的回頭看了看剛纔睡覺的空地。
“我好像忘了點什麼東西似的呀？...”
“哎，想不起來了！時間來不及了，快回去。“楊凡一拍腦袋，正好又觸在頭上撞起的大包上，痛得“哎呦“一聲也顧不上，急怱怱地追着大胖一扭一扭的******搏命狂奔而去。
空地上空無一物，剛纔楊凡視線停留的地方本來應該有個匣子的，可是什麼都沒有。楊凡在睡醒之前所生的事情好像並未存在過似的，而楊凡本人似乎也忘記了...一段記憶就這麼詭異地消失了。
在楊凡倆人離開後，這密林深處的小空地又重新回覆了平靜，彷彿從來沒有人到過這裏一樣，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寂靜的空地依然如同從前無數歲月一樣寂靜，一陣風吹過，空地中央的小水坑旁有些石灰隨風揚起
應該，還是生了些什麼的吧
頑石城堡新編守備團第七大隊防禦陣地前，大隊長“活閻王”王老柱站在高處，看着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望着自己，這才大聲吼道:“我就講三句，一、好好保住自己的命，二、多殺死幾個敵人、三、等咱們仗打完了老子請你們喝酒。”
很安靜，安靜得讓人有些不耐。
山呼海嘯般的吼叫突然就響起來。
“萬勝！“
“萬勝！”
王老柱緊咬住牙關掃視了一番沸騰的人羣，用力揮舞了一下拳頭，下令開始一級戒備，隨時準備進入接戰狀態。
高地背面楊凡緊緊抱着長槍和大胖並排坐在坡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地上，仔細看就會現他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焦聚。
“小凡！”
“嗯！″
“你緊張嗎？”
“嗯！”
“你說蠻獸帝國的軍隊長啥模樣啊？”
“嗯！”
“......你把槍抱那麼緊幹嘛？”
“嗯！”
“你除了嗯還能說點別的不？”
“嗯！”
“......“
大胖將手伸到楊凡面前晃了晃。
沒反應。
大胖吐了吐舌頭，將手縮回，握成拳頭，用力向楊凡肩膀捶下去。
“哎呀！你幹什麼呢？”
楊凡揉着肩膀終於有了個正常該有的反應。
“你剛纔在想什麼呢？跟你說話都沒反應。”大胖扯了把地上的草一邊無意識的用勁在手裏揉捏着一邊問道。
“哦，沒想什麼呀，就是有點不知道幹啥，好像腦袋空空的一樣。”楊凡愣愣，歪着頭很仔細的樣子回想了下，纔回答:“你剛纔跟我說話了嗎？”
“當然！”
大胖有些無可奈何的揪揪頭，連手裏玩爛了的青草汁水把頭上染綠了都沒有留意。
“臥槽！″
翻了個白眼，楊凡將槍往身邊一放，就勢向後躺倒在山坡上，揪根青草叼在嘴裏，楊凡雙手枕在腦後，望着天空的雲朵，嘴裏含含糊糊卻語氣鄭重的說:“大胖，一定要活下去！牛大叔和大娘還在家裏等着你平平安安回去呢！”
大胖沉默了半晌，也學楊凡躺倒地上揪了根草含在嘴裏，把臉轉過來，看着楊凡說:“你也是，雖然只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你沒有父母，但是我們都是你的親人，石頭村就是你的家。”
天空的雲朵好像漸漸幻化成早已逝去多年的父母樣子，記憶深處本來以爲很模糊，模糊到有時候夜裏一個人睡不着，去拼命回想，卻怎麼也想不完整的音容笑貌一下子在眼前變得很清楚很清楚。楊凡都能清楚的看到父親額頭深深的皺紋有幾道，看到母親慈祥歡悅的笑臉上的依依不捨。
楊凡開心的笑了，伸出胳膊想要用手摸摸媽媽的臉，想要用手撫平父親那深深的皺紋，卻怎麼也夠啊夠不着，楊凡很着急，父親母親卻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模糊，漸漸散去，化作那天空的雲朵。
深深吐了口長氣，楊凡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心這一刻很寧靜，只是...只是分明還帶一點兒酸酸澀澀的微微擰痛。
扭過頭，楊凡對視着大胖的眼睛，很認真的對大胖說:“是的，我要活着，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爲了親人的期盼！”
倆人同時伸出手握在一起，對望着哈哈大笑起來。
“死胖子你綠了！”
“啥？”
“頭！”
“哇！”
“哈哈哈...！”
“快快！****的敵人兇猛，前面高地下最前面兩個小隊剛一接仗就全打光了！“傳令兵遠遠的隔着老遠還沒有跑過來就大聲喊到:“大隊長命令你們全都上去前面！”
一直在來回轉圈圈的支援中隊長一揮手，“都跟老子上!″操起槍率先向坡頂衝去，坐在坡地上待命的三個小隊成員紛紛躍起跟在後面。
楊凡急促的呼出一口濁氣，緊緊跟在隊伍裏奔跑着，隊伍裏每個人都緊抿着嘴，間或喘出一口粗重的呼氣聲，許多人面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猙獰。
從坡面到高地頂峯看着距離不遠，可真個跑起來了楊凡只覺得怎麼這麼遠啊！怎麼還沒有跑到。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劃過，好像有很多聲音，又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下一刻，振聾聵的喊殺聲，慘叫聲突然就一下子往耳朵裏拱進來，耳膜都好像是痛的。
終於跑到了！
頂峯前面不遠的坡地上已經變成了一個血肉屠宰場。
坡地前一羣血人排着密集的小方陣舉着長槍在不停的刺！剌！剌！
小方陣的前方是一片狂潮！
獸潮！
一眼望去，撲天蓋地的各種野獸密密麻麻，一個挨着一個前撲後繼的向這邊涌過來，小方陣前的野獸屍體怕有半人高了，獸羣依然如不知畏懼般狂野飆進。
看山嶺上的陣勢，整個第七大隊估計都在這兒了，“活閻王”鐵青着臉拄槍站在第七大隊的隊旗下，聽到身後的動靜，頭都沒回，用槍一指坡下，:“把它們給老子壓下去!“
剛剛喘了口氣望着下面愕的支援中隊長大聲回答一聲“是”!牙關一咬，就向着“屠宰場”撲去。
“嗡!″
血液一下子衝上腦袋，楊凡的眼睛佈滿血絲，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從胸腔熔岩噴般出一聲怒吼！
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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