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聖賢和草莽
“怎麼終於知道真相了？
老夫人當初你殺我姐姐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有這一天？
你承恩侯府，應該徹底絕後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痛快真是痛快呀！
老夫人，你現在後悔嗎？”
承恩侯老夫人冷笑一聲：
“後悔？
老身這輩子從不爲自己做的事後悔。
就算成安侯府絕後了又能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不是那個老東西自己作死，誰讓他養外室的，我讓他養外室的嗎？
當初他信誓旦旦發誓，只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如違背此誓言，他要天打雷劈，全家都不得好死！
如今他違背了誓言，承恩侯府落得這般境地也是活該！
誰讓他的兒子和他一樣蠢呢？
半點沒有繼承我的聰明，我曾經不止一次想，如果生的是個女兒就好了，如果真的是個女人，說不定就能繼承我的聰明才智。
可是兒子變不了女兒，我在他成年之後便懶得看，而是搬去了五臺山圖個清靜。
誰知道這一回來，你們倒是給我拉了一坨大的！
你怨我打殺你姐和你外甥，那你怎麼不怨你姐自甘下賤給人當外事呢？
你不僅不怨你姐自甘下賤，給人當外室，還讓你孫女也這般行徑，我看你們就是下賤窩裏生的一窩下賤東西。
我這就去跟皇上請旨，你們謀害我安侯府子嗣，混淆血脈，我要讓你們全部發配去靈谷塔。”
那位外室的祖父，聽了承恩侯老夫人的話，冷笑一聲。
“怎麼承恩侯府想要草菅人命嗎？
我們可都是良民，再說誰混淆血脈了，誰又害死你們府上子嗣，這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個孫女甘願做人外室，早已經被我從族譜上除名了。
所以她不是我們家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個人行爲，而且她還偷了她大哥的孩子，我們還沒找她算賬呢！
還沒讓你們侯府把孩子還給我們呢！”
鍾玉桐驚訝了，聽了這老傢伙的一番話，簡直恨不得誇他兩句，真真是牛人啊！
棄卒保駒算是讓他給玩明白了。
什麼叫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犧牲一個成全大家。
這外室的祖父姓什麼來着？
哦，姓韓，韓信來了都得給他點個贊！
承恩侯和承恩侯老夫人，簡直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驚訝到了。
人怎麼能厚臉皮成這樣？
再看那外室，震驚，痛苦，難以接受，崩潰等各種表情在她臉上輪番演繹。
怕是也不知道她自己是這麼個下場吧，竟然早就被除名。
所以她只是家人復仇的一個工具，一個棄子？
見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過來，她的祖父淡淡的回她一句：
“這輩子你投胎到了喬家，這就是你的命，喬家把你養育成人，喬家不欠你的！”
鍾玉桐在一旁嗑着瓜子，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說喬老爺子，你是怎麼覺得喬家不欠她的？
如果知道投胎到你們喬家會是如今這般下場，我相信她也不會願意投胎到你們喬家。
你對你的那位姐姐有情有義，卻對你自己孫女這般狠心，人家說隔代親，我看在你這裏隔代的孫女還不如個陌生人。”
喬老爺子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那又如何，我說了喬家養育她成人，並不欠她的，成了承恩侯的外室，對她來說也並非是個不好的去處。
否則我們普普通通的商賈之家，如何能夠攀得起承恩侯府這棵大樹？
又如何能夠爲我姐姐報仇？”
鍾玉桐把手裏的瓜子一扔。
“報仇，你這報仇不過是順帶的而已，真正的目的是承恩侯府。
想要讓你的孫子日後坐上承恩侯，你就不怕他做了承恩侯之後，殺你滿門滅口？”
“不可能，我孫子那是乖巧懂事，讀的是聖賢書，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聖賢書，唉，還真就是聖賢書才能做出這種事，你要是讀的普通草莽之書，那就是學的普通草莽的義氣。
可惜呀，他讀的是聖賢書，我看是學了一肚子詭計。
不然既已經來了，爲什麼還要躲藏起來不敢出來見人？”
剛從翰林院下衙回來的人，穿了一身官服，聽了她的話從暗處走出來。
對着鍾玉桐就按罪名。
“燁親王妃這意思是在褻瀆聖賢嗎？
是覺得聖賢還不如草莽嗎？
那置我智天下悠悠，學子於何地？”
蕭墨辰：“就憑你也能代替的了天下悠悠學子，可笑至極！
你既然光明磊落，那剛纔爲何不出來？
躲在暗處藏頭露尾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回燁親王，我只是想要靜觀事態發展，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如今知道的情況，這不就出來了嗎，燁親王何必着急？”
聽他這口氣就知道，這纔是個真正不好對付的主。
“哦，既然你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那你說說事情經過到底是什麼？
還有你又打算如何呢？”
這位承恩侯外室帶來的兒子，果然不愧是進士出身，雖然年紀輕輕卻也沉穩有度，帶着些老謀深算的味道他一開口就是。
“誰說我是喬家調換的孩子，其實我根本不是。
喬家把我和那個孩子調換之後，我娘就偷偷把我和另外一個孩子調換回來了，也就是說，那個剛出生就被喬家害死的孩子，其實就是喬家的孩子。”
他這話說完，目光看向喬家那邊，在喬家人臉上一一掃過。
落在了喬老爺子身上，喬老爺子面色複雜的點頭。
“對，他說的對，那個出生後因爲體弱奄奄一息的孩子並不是他，他就是你們成爲侯府的種。”
喬老爺子感覺心在滴血，他雖然也想讓喬家出一位當官的，可是若是要讓他在一位當官的和侯府之間選他還是會選擇侯府。
畢竟出一個當官的也就那樣，如果他們能夠把整個侯府都掌控在手中，那這侯府的人脈還不就是他們的。
這麼一想，他心中忍不住激動，絕不能承認這個孩子是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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