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古穿今] 第125節
可奇怪的是,即使身體本能叫囂着危險,可他還是跟看到火的蛾子一樣,忍不住往上撲。
他真的也撲了上去,被火燒得糊里糊塗,身體卻感知到什麼,想到了些他一直在學但沒學好現在還一知半解的東西。
不太明白。
於是只能想到他唯一明白的東西。
過高的溫度讓他幾乎化成一灘水,他下意識低頭想看,可下巴撞在宋泊簡鼻樑上,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感覺到宋泊簡脣舌的觸感。根本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喉結不自覺避着舌頭細細哆嗦着,又不小心碰到牙齒,只能卡在脣舌間,整個脖子都帶着細小電流般的酥麻。
偏偏宋泊簡還不知滿足接着往下,嘴脣輕輕啄吻着,一路往下,最後落在鎖骨上。
巫澄整個人都紅了。
所有的一切都離他遠去,他只能感覺到鎖骨和脖頸皮膚被吮吸舔舐,聽到寂靜房間裏每一次脣舌輾轉時發出的細微水漬聲。明明應該是那麼輕的聲音,卻無孔不入的鑽到他耳朵裏,佔據所有關注,讓他根本想不到也分不出任何心思去關注別的任何東西。
只剩宋泊簡,也只有宋泊簡。
上次宋泊簡幫他摸摸的時候,在眼前起起伏伏、火苗似的瑪瑙珠子。
巫澄更熱了。
房間裏只剩下一聲聲急促呼吸,像提醒大雨將至的海風。
但宋泊簡親了他一會兒,最後也只是伸手把他抱進懷裏,密不透風的悶着。
巫澄緩了好一會兒,勉強找回理智,但腦子裏還是那次宋泊簡腕上模糊一片的瑪瑙珠子,還有南初和自己同樣大的人滿地跑的孩子。於是含含糊糊問:“哥哥,不……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泊簡終於放開他。
但剛剛移開不到一寸位置,就看到白皙脖頸上桃花瓣似的痕跡,忍不住又低下頭親了一口。
被親得溼漉漉的皮膚驟然接觸到空氣,有點微涼的無措感。巫澄大口大口呼吸着,不由自主伸出手蓋在脖頸上。
手指細白泛粉,但和自己親出來的粉不同。
宋泊簡覺得自己根本壓不住從骨髓裏透出來的渴,又低下頭去親吻霜雪似的手指,輕輕咬着指尖。第二天醒來時牀上已經沒人了,宋泊簡不在房間,倒是很貼心的把今天要穿的衣服給他放在牀頭。
巫澄看了一眼,發現是上次買回來搭毛衣開衫的高領內搭。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拎起那件內搭看了好一會兒,不是很想穿。現在天冷了,他每天都穿羽絨服,裏面穿一件毛衣就好,穿內搭反而不怎麼好看。
把衣服放在一邊,翻身下牀,路過廚房時看到宋泊簡,眨眨眼睛走過去,問:“喫什麼啊?”
已經快壓不住了,他還這樣火上澆油。
宋泊簡呼吸更沉,好一會兒才說:“什麼都沒準備。”
巫澄茫然,聲音帶着種理直氣壯的失落:“還需要準備什麼嗎?”
聽出他隱隱失落,理智搖搖欲墜。宋泊簡守着最後一絲清明:“嗯。”
巫澄不是很懂,現在糊里糊塗的腦子想知道更多,問:“那都需要準備什麼?我也可以一起準備的。”
鳳眸掃過他,似乎在他脖子上停了一下,又看着他的眼睛。
宋泊簡語氣平常:“紫薯和玉米南瓜汁。”
巫澄還挺喜歡紫薯的,聞言點頭,又去衛生間洗漱。
認真擠上水蜜桃味牙膏,漱口刷牙,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鏡子,覺得鏡子裏的人有點不對勁,但具體也說不上哪兒不對勁。
兩秒後,意識到什麼的巫澄認真看鏡子裏的自己。
宋泊簡忍無可忍捂住他的嘴:“別勾我了。”
手掌溼熱,又有股說不出的、獨屬於宋泊簡的凜冽味道。
巫澄怔了兩秒,輕輕抽氣嗅他手上的味道。又爲自己辯解,聲音從指縫裏擠出來,和着熱氣含含糊糊:“不怪我的。”
是宋泊簡先摸自己的喉結,是宋泊簡親自己的。自己什麼都沒做,爲什麼要說是自己勾他?
宋泊簡悶笑,安撫的拍拍他的後背,聲音很啞:“沒怪你。”巫澄莫名被轉移注意力:“什麼過敏?”
“是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加溼器一直加溼房間太潮,過敏起疹子了嗎?”
使用加溼器還會過敏起疹子嗎?
巫澄對過敏沒什麼概念。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是錄節目的時候柳凝絲詢問大家有沒有什麼過敏忌口的。他不知道什麼叫過敏,但宋泊簡說他倆都沒什麼過敏源。
現在聽宋泊簡這麼說,半信半疑低頭看。
從翹起的頭髮到因爲打哈欠溼淋淋的眼睛,一直往下,停在脖子上。
白皙皮膚上現在滿是紅痕,梅花似的豔紅,從喉結到鎖骨,連綿成片。
不可置信似的,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沒搓掉,反而把顏色揉得更加明顯。
吐掉牙膏沫,他快速刷完牙衝出去,大聲:“哥哥!”
宋泊簡若無其事回頭,看廚房門口炸着毛紅着臉,看上去氣勢洶洶其實一戳就倒軟綿綿的人,應:“清清。”
但沒了鏡子,他也看不到脖子上紅痕的具體樣子,只是疑惑:“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
宋泊簡噙着笑意,又說,“起疹子可不舒服了,清清現在癢不癢?癢的話塗個藥膏。”
不知道是真的癢還是聽完宋泊簡的話後受心理作用影響,巫澄真的覺得脖子那裏癢癢的,伸手抓了一下,蹙着眉頭糾結。
他一開始覺得這一定是宋泊簡昨天晚上親的,但聽宋泊簡這麼說,又覺得也可能是過敏。
巫澄又羞又急:“我的脖子!”
宋泊簡目光往下,看向他的脖子,好像剛發現似的,故作詫異:“清清的脖子。”
還問,“怎麼會這樣?”
大尾巴狼還非得裝無辜,巫澄都要被氣冒煙了,問:“你不知道嗎?”
宋泊簡依舊看着他的脖子,眼神有點說不上的暗沉,嘴角卻挑着笑,也沒說知不知道,只是問:“是過敏了嗎?”下巴還被宋泊簡挑着,他看着靠得很近認真給自己塗藥的宋泊簡,悶悶問:“爲什麼會過敏?”
“加溼器太多房間太潮吧。”
宋泊簡說,“今天趁天氣好曬曬被子,大概就好了。”
“那我的疹子什麼時候好?”
宋泊簡強忍笑意,沾着生理鹽水擦過纖細脖頸上那一片片吻痕,看豔紅痕跡沾了水更加水潤明豔,忍笑說:“每天塗藥很快就好了。”
手下輕輕抓着喉結下面那一處皮膚,莫名覺得越抓越癢。
而宋泊簡看着他細白手指粉圓甲牀一下下劃過纖細脖頸上的紅痕,給僅剩的那一點白肉也染上粉。
即使憋着壞要欺負人,也不能欺負得太過分。
他上前一步抓住巫澄的手,一本正經:“別抓了,越摸越癢。”
好像確實和宋泊簡說的一樣,越摸越癢。
給傷口塗了層生理鹽水,他丟掉棉籤,又低頭在喉結上親一下,嘴上一本正經安撫:“清清好慘,居然過敏了。”
巫澄覺得有點不對勁,又說不上不對勁的具體原因,和宋泊簡對視一會兒,率先站起來:“我還沒洗臉,先去洗臉。”
宋泊簡整理藥箱,苦口婆心叮囑:“小心一點,別把脖子上的藥沖掉了。”
巫澄板着小臉點頭,去浴室洗臉了。
沙發上,宋泊簡把生理鹽水收好,低着頭無聲大笑。
難道真的是過敏起疹子了?
他仰頭看宋泊簡,無助:“怎麼辦?”
宋泊簡牽着他去沙發上坐下,安撫:“沒事,塗個藥膏就好了。”
說着,去找了藥箱,拿出藥水和棉籤,捏着巫澄下巴給他塗藥。
巫澄只覺得被棉籤擦過的地方涼涼的,藥水很快就幹了,他好像也不是很癢了。下了課就抱着手機,求助萬能的互聯網。
晚上一回家,馬上就把穿了一天的高領內搭脫下來,換上柔軟的睡衣。釦子都來不及繫好,開着上面兩顆,不僅露出脖頸鎖骨,甚至露出大片胸脯,就着急跑去浴室。
宋泊簡跟在他身後,看他俯身,對着鏡子扯開睡衣領口,認真觀察脖子上的“疹子”。連綿成片但痕跡偏圓形,顏色最深的喉結上甚至還有皮下的淤紅小點點。
他今天搜過了,過敏就是身體排異反應起癬,雖然不知道過敏是什麼,但他還是知道癬是什麼的。而自己脖子上這些,絕對不是癬,也不是過敏起的疹子。
就是宋泊簡給自己親出來的!
浴室裏,巫澄認真洗臉,仔細觀察脖子上的痕跡,眉頭死死擰着,腦子裏好像一團亂麻,找不出什麼線索。
於是之前非常喜歡的小紫薯也變得乾巴噎人。他慢吞吞喝着玉米汁,突然問宋泊簡:“爲什麼就今天過敏了啊?”
如果是加溼器很潮的話,爲什麼之前那麼多天都沒問題。
而且他們的被子一點都不潮,他們房間正對着陽光,每天白天他們出去上課都會把窗簾拉開,被子一整天都沐浴在陽光下,晚上都是熱乎乎非常鬆軟的。
宋泊簡面不改色:“可能之前就有,但沒有今天這麼明顯吧。”
偏偏早上誤導他的罪魁禍首現在還文質彬彬,站在門口好心詢問:“是還不舒服嗎?我給你塗藥吧。”
早上剛看到這些痕跡,覺得是宋泊簡親出來的,其實是非常害羞的。
但宋泊簡誤導他說是過敏,還給他塗藥,讓他以爲是過敏了,一整天總覺得脖子癢癢的。現在確定痕跡真的就是親出來的,只剩下氣惱。
他氣呼呼捂着自己脖子,譴責:“你還說!我爲什麼會不舒服啊?!”
“爲什麼你就不過敏?”
“你皮膚嫩,一點不舒服就非常明顯。”
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巫澄只好接受這個答案,喫完飯不情不願的穿上高領內搭,又在內搭外面穿了個好看一點的衛衣,這才裹上羽絨服去上課。
但心裏的那點不對勁就跟小貓爪子一樣,一下下撓着他,讓他心裏癢癢的脖子也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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