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春荔看着自家夫人猛然睜大的雙眼,繼續在那裏爲自家夫人和三太子擔憂,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各種辦法。
“若是甘露太子也無法,咱們不如試試偏方?無論是肉蓯蓉還是鹿鞭都是上好的滋補品。”
“春荔,別說了。”真的別說了,她實在承受不住這些。
聽着春荔越說越露骨,白錦玉低着頭,眼睛不停地在地上張望,只差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話說,老鼠應該是能夠打洞的吧?她應該可以打個地洞逃避這令人尷尬的對話吧?
在春荔又彷彿報菜名一般報出補陽的滋補藥材,白錦玉終於忍不住尷尬出聲,想要制止春荔的奇思妙想。
她也是不明白這春荔平日裏看着聰明伶俐的,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就想歪了?
就算哪吒真的,咳咳,這種事情是她能知道的嗎?
“夫人不必害羞,天地亦分陰陽,男歡女愛本就是正道。”
春荔看着自家夫人面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還以爲是白錦玉害羞,立刻出言寬慰道。
這話白錦玉是贊同的,但是,她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說的是年紀太小了”
白錦玉看了春荔一眼,嘆了口氣,將自己真正想說的話道了出來。
其實她先前說的也並無歧義,不過是春荔自己誤會了而已,白錦玉到現在都不知道,春荔怎麼能因爲一句話誤會成這樣?
得虧哪吒不知道,要不然白錦玉幾乎無法想象對方知道的場面,到時候又該如何收場。
“啊?”
白錦玉的這句話好似那浪頭打翻了小舟,給了春荔致命一擊。
春荔說話的勁頭一下子就被這盆冷水潑了個心涼。
她忍不住驚呼出聲,而後用皺得不行的繡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聲喃喃道,“原來夫人說的是這個啊,我還以爲”
“我說的當然是這個意思。”
聽見春荔這還有些遺憾的語氣,白錦玉忍不住扶額嘆息,“真的別以爲了。”
你以爲的真的只是你以爲,可別再污衊她清白了。
雖然不太清楚春荔到底在遺憾些什麼?但白錦玉壓根兒不敢細問,生怕自己聽到什麼傷耳朵的話語。
她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來,自己真的是穿越的嗎?怎麼連春荔言語間的談話都比她要大膽開放。
還是說,因爲自己的內核是個人,比起這些真正的妖怪的確羞澀了不少?
“唉,原來夫人是這個意思。”
好似接受不了這樣大的打擊,春荔絞着手中的繡帕,又一次重複了自己方纔的低語,言語中很有些悵然若失的意味。
聽得白錦玉白也忍不住悵然若失不,白錦玉怎麼可能悵然若失?只能說是讓她鬆了口氣。
雖然春荔如今瞧着不太好,但至少沒生出什麼誤會來。
春荔哪裏知道她心心念念擔憂着的夫人看見她這副模樣還鬆了一口氣?
她方纔還想着,要是三太子當真不行的話,這也是自家夫人以後拿捏三太子的手段,也不怕這三太子想要拋下夫人抽身離去了。
誰曾想,這竟然是一場誤會。
但這話春荔卻是不敢和自家夫人講的,她乃是自己擔心夫人,因此想要未雨綢繆防備一二,卻是與自家夫人無關,若是自家夫人與三太子之間因此生出什麼嫌隙來,卻是叫夫人難做。
春荔失望了一會兒,很快又高興了起來。
關於男女之事的見識,春荔知道的實在有限,但她聽過不少雌性的抱怨,也知曉這男子不行導致的夫妻矛盾。
春荔原本還爲這事兒擔憂過,可如今既然知道是一場誤會,那她也不必爲兩人的婚後生活感到擔憂了。
“你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知道三太子行不行?”
聽見春荔的喃喃,白錦玉忍不住又說了幾句,想叫她徹底忘記這些離譜的念頭。
原本是澄清的話,說着說着叫她也忍不住羞澀起來。
她與哪吒如今算是兄妹關係,和春荔討論哪吒到底行不行算個什麼事兒?
“這種事也不是我該知道的,你想的也太離譜了。”
好似做賊心虛一般,白錦玉無意識間就拔高了自己的聲音,但這話剛說到一半,她立刻便反應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的異常,又悄悄將聲音拉低了許多。
“夫人見多識廣,小的想着夫人這恐怕是從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因此未曾懷疑。”
被白錦玉這麼一提醒,春荔當即也反應過來自己方纔的想法離譜得有些過分。
不管她的猜想是不是真的,這都是哪吒三太子的隱私之事,怎麼可能流傳到外頭讓她家夫人知道?
就算不是流傳到外頭的,三太子身邊親近的人也不可能同自家夫人提起。
也是她,方纔一想到這個可能便亂了分寸,竟連這些事兒也想不明白了。
春荔輕呼了一口氣,這纔將自己的思緒整理清晰,好歹是將方纔佔據了腦袋的念頭全都壓制了下去。
她這纔有多餘的腦子來思考方纔白錦玉說過的話。
年紀太小了?
春荔仔細琢磨着自家夫人的這句話,思考着其中是否還有深意,畢竟哪吒三太子的年紀應當不小啊?對方成神這都多少年了。
春荔這樣想着,也直接問出了聲:“可是夫人,三太子成神時間不短,應當算不上年紀小吧?”
按道理來說,自家夫人從小在靈山長大,若是有緣分的話,小時候應當還是見過三太子的,這怎麼算也不能是三太子的年紀小啊?自家夫人的年紀更小還差不多。
方纔也是因爲這個念頭,春荔聽見一個“小”字,才並未往年紀上去想,但除了剛纔那個想法,春荔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還能和自家夫人口中的形容沾邊的了。
“唔。”
聽了春荔的問話,白錦玉忍不住沉默了片刻,而後才道,“其實也不能說是年紀,三太子的確成神日久,可是三太子如今這模樣看上去實在太年輕了些,只怕還未滿十八。”
照着自家夫人的思路去想,春荔仔細回憶着哪吒三太子的打扮。
頭上輕巧地紮了兩個小髻,剩下的全都披散在肩上,瞧着的確是尚未束髮的打扮,頂多捱上了十五歲的邊,距離自家夫人口中的十八歲相距甚遠。
“這年紀也算不得小。”
雖然不太清楚自家夫人爲何要執着於十八歲,但春荔還是忍不住出聲爲哪吒辯解,“夫人,您看看山下那些人,多少郎君尚在襁褓中就定下了婚事,十五、六成親的也不是沒有,這已經是能夠考科舉撐家門的年紀了。”
白錦玉自然清楚春荔這話不假,不說古代成親年齡都很早,就是之前宋大人送來的律法條文上也有寫清:
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並聽嫁娶。
雖然不太明白,這宋大人給妖怪普法,爲什麼還要加上婚嫁年齡,畢竟十幾年的時間,大多數妖怪連化爲人形都做不到,更別說什麼嫁娶了。
但宋大人這個多餘的行爲,卻無疑讓白錦玉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瞭解。
比如,早結婚合規合法。
但白錦玉過不去的,是良心與道德那關啊。
“夫人,夫人?”
眼看着白錦玉陷入了沉思,春荔還在那頭兀自憂心着自家夫人的想法。
在她看來,自家夫人那是頂頂好的了,與哪吒三太子正相配,如今不趁着兩人互有情意的時候在一起,難道還要等到天荒地老去?
根據春荔聽聞的經驗來說,這男女之事得趁早,若是晚些,那便是有心也無力了。
至於她之前擔憂的那些問題,總不可能因噎廢食吧?
若是日後真的出現了這些問題,那時候再擔憂也不遲,當務之急是先叫這兩情相悅的二人心意相通。
不過,春荔緊鎖眉頭,如今自家夫人看上去似乎不太滿意三太子的外貌,若是貿貿然說出三太子也心慕自家夫人的話,恐怕自家夫人不僅不會展顏,反而會適得其反,讓自家夫人更加升起了躲避之心。
想想之前自家夫人的心思隱藏得有多好?若是真的叫自家夫人又隱藏起來了,怕是與三太子這輩子也難以修成姻緣。
好在如今夫人還不知曉三太子的心思,只以爲三太子對她的話生出了誤會,這一切倒是好辦了許多。
“真要論起來,三太子的年紀比夫人同小的加起來還要大上許多。”
看着自家夫人臉上的抗拒之色,春荔要趕緊點明瞭這個事實,言語中帶着試探之意,“只是臉嫩了些,小的聽聞有凡人從小便生得臉嫩,年邁之時那容顏還能如同十來歲的少年,夫人只管將三太子也當做如此?”
您可不能因爲三太子看着臉嫩,就覺得他是真的嫩啊,那可能只是蓮藕的品質好,畢竟是靈山上的蓮藕。
春荔舉出的這個例子,白錦玉也不是不知道。
可若是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再騙自己哪吒是童顏,可不就是自欺欺人?
白錦玉的心被這麼七扯八扯彷彿是在拔河。
一會兒她聽見自己說,這都穿越了,你總得入鄉隨俗,遵從這裏的法律吧?而且哪吒本來就是童顏嘛,別說幾十年了,就是幾千年也是那副模樣。
一會兒又聽見良心發聲,呵呵,你下得去手嗎?
白錦玉她還當真下不去那個手,別看她現在被春荔勸得有些動搖了,可她深知自己的本性。
如今的膽氣一旦對上哪吒那還扎着的包包頭,她立馬又會慫下來。
“唉,不行不行。”
趁着理智尚存,白錦玉連忙出聲拒絕。
她嘆了口氣,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這道德感太強,有時候也真不是什麼好事兒啊,不僅給自己徒增了許多枷鎖,還叫自己單身。
看着白錦玉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的模樣,春荔可算是領悟到了什麼叫做恨鐵不成鋼。
明明還是貼身侍女的年紀,她卻已經操着老媽子的心了。
春荔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原本她還以爲自家夫人對三太子有意,三太子也對自家夫人有意,兩人兩情相悅,只要說破了,那自然能水到渠成。
可誰能想到?
自家夫人居然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糾糾結結,猶猶豫豫,哪怕知曉了自己的心思,卻也不敢明說。
這年齡之事,當真需要這般糾結嗎?
要這樣說,她看過的仙凡戀故事裏,那些主人公的年齡差距豈不是更大?
想到三太子似乎也是心懷顧慮不敢言明,春荔不由皺眉沉思,這三太子總不可能因爲覺得自己年紀太大,所以纔不敢和自家夫人道明心思吧?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這情愛之事真的能叫人如此?
春荔渾身一顫,猛地搖了搖頭,堅定了自己絕不沾染情愛的決心,能叫三太子和自家夫人都變成這副模樣,真要自己入了這迷局,豈不是更加難堪?
可是就這般看着自家夫人愁苦,春荔也實在是不忍心。
“夫人可是單單因爲三太子看着臉嫩,所以纔不願?”
春荔仔細將自己與白錦玉的對話一一回想,一面互相一面細思量,終於叫她想出了個主意。
自家夫人嫌棄的不是三太子的年紀,只是純粹覺得三太子臉太嫩,方纔她已經提議讓自家夫人只當三太子乃是童顏,可夫人卻不樂意。
既然沒辦法從夫人這裏解決,那就只有朝着三太子下手了。
“小的聽聞三太子能隨意變換人形,不如夫人開口讓太子變成青年模樣?”
春荔還記得之前曾聽見三太子同自家夫人談話,說是能隨意變換,如果是真的,那這問題便可迎刃而解了。
這話白錦玉自然也記得,可是——
“這般三太子可會願意?”
突然去找哪吒,叫哪吒變換樣貌,不會覺得奇怪嗎?
而且往日自己不曾提起這話,可哪吒今天才誤會了她話語中的意思,若是貿然提起,說不得又生出點什麼誤會來?
“夫人若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三太子不願意呢?”
春荔幾乎要在心中大喊了,三太子怎麼可能會不願意,夫人您也不看看,三太子什麼時候拒絕過你?
況且,只要將這原因說出口,三太子只會高興,又哪裏會心生不願?
奈何奈何,自家夫人定然是不會輕易將這心思與三太子言明的。
“這也太唐突了些。”
白錦玉在春荔的慫恿之下,心中難免有所動搖,更何況她的心思也並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堅定。
不唐突,不唐突。
不光是自己,便是靈吉菩薩與甘露太子也一直在等着您二位表明心意,早日締結良緣呢。
春荔自從察覺自家夫人同三太子之間的情愫後,便忍不住將三太子來無底洞後的經歷全部回想了一遍,越想越是不對勁。
好似除了黃風大王還一心一意信任着三太子能夠從各個意義上保護好自家夫人以外,靈吉菩薩和甘露太子似乎都看出了點什麼。
春荔看見自家夫人站起又坐下,心中又是一聲嘆息,這可真是夫人與三太子不急,將他們這些旁觀者快給急死了。
行吧,既然自家夫人想要委婉,那咱們便來委婉的法子!
“夫人不如給三太子做些衣裳。”
春荔想了想,朝着白錦玉提議道,“比三太子如今的身量略微寬大些,想來三太子定然能明白夫人的意思。”
雖然春荔覺得僅僅憑藉一套衣服,三太子應當是明白不了自家夫人的心意,但是!
既然三太子對自家夫人有意,那定然想要穿上夫人做的衣裳,一旦三太子發現那衣袍不太合身量,三太子捨得扔掉嗎?三太子捨得壓箱底嗎?三太子捨得不穿上試試嗎?
“我覺得,若是衣服不合身,我定然就不穿了。”
這主意白錦玉乍一聽似乎有些道理,可細細想來卻覺得也有不妥的地方,誰說她送了衣服,哪吒就一定會穿了?
當然會穿啊!
因爲三太子也對夫人有意。
春荔幾乎忍不住要將這話說出口,可最後還是嚥了下去。
“夫人不若旁敲側擊,叫三太子試試合不合身,再無意中提起。”
相信依照夫人往日裏對三太子的哄騙功夫,哪怕三太子無意,也會聽從夫人的話,但這話春荔卻是不敢說的太明顯,而是道,“三太子對您多有忍讓,想來應當不會拒絕。”
白錦玉本想說,是她對哪吒多有忍讓。
可細細一想想,除了剛認識哪吒那幾天,她因爲心中忐忑對於哪吒有些奉承之外,好似確實也沒怎麼忍讓過對方?
無論是去五行山見大聖,還是陪自己去花果山救山,雖然具體執行的時候都是哪吒拿了主意,可最開始聽從的卻是自己的意思。
“咳咳,那我試試?”
白錦玉雖然心中仍然有些猶豫,但更多的卻是意動,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春荔的建議,“只是”
聽見白錦玉話語中的停頓,春荔的一顆心緊緊提起,生怕自家夫人又說出什麼猶豫的話語,她來不及細想,連忙出口道,“當妹妹的給兄長做衣服,算不得唐突。”
佛祖保佑,可千萬別再讓夫人猶豫下去了,她好不容易纔說動了夫人,若是這麼一猶豫,又反悔了可怎麼辦?
聽了春荔的話,白錦玉神情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這算不得唐突,我是想說我不會針線活。”
雖然這身體的記憶能力還挺厲害的,白錦玉已經跟着身體本能學習了許多法術,但針線活這個她是真的不會啊,頂多穿針引線,縫補打結,做一件完整的衣服,這實在太爲難她了。
甚至,白錦玉伸出雙手看了看,宛如蔥白的纖纖玉指,上面除了撥動佛珠留下來的小繭,以及手心使用雙劍遺留下來的印記,竟然沒有一絲其他的痕跡。
一看就知道,這也是個不會做針線活的。
“夫人。”
春荔聽聞這話,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彷彿白錦玉說出了什麼驚世之語。
“咱們家大業大,可是有養着做針線的小妖,哪裏還需要您親自動手?就算這是爲三太子做的,夫人想要展現心意,也只需要隨意動上幾針便可。”
洞府中可不只是養着擅長針線的小妖,便是苧麻妖都有,只是夫人不喜歡苧麻衣物,洞中的布料都是去山下采買的棉布與絲綢。
至於自家夫人不會做針線活這件事,春荔早就有所預料,自家夫人慣常喫齋唸佛,便是習武也少有,也就最近因着三太子的緣故,生活習慣有所變動。
但自己卻是從未見過夫人做針線活的,但是大戶人家哪裏有主人自己動手做衣服的?
她們無底洞也算是妖怪裏面的大戶人家了。
這裏面的道理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啊?難道夫人想要親自動手給三太子做衣服?
唉,之前她還覺得自家夫人對於三太子只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意,如今看來,竟然是自己所料不準,自家夫人分明是對三太子情根深種,竟然連衣物也想要親自動手。
想到這裏,春荔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嘆息,沒想到陷得最深的還是自家夫人,自己原先的慶幸竟然也是不作數的。
白錦玉聽了春荔這話,立刻恍然大悟,想起了無底洞裏是養着做針線的小妖的,先前贈給黃風怪和靜寧的衣物便是這些小妖趕工出來的。
方纔春荔口口聲聲都是讓她給哪吒做些衣服,她又是習慣自己動手的人,一聽見這話便誤會了春荔的意思。
看見自家夫人臉上的神情變化,春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但是她又怎麼捨得讓自家夫人親自動手?
春荔湊近了白錦玉,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說出了誅心之語,“就算這幾針不如夫人的意思,也有擅針線的小妖改動。”
她就不相信都這樣說了,自家夫人還要堅持自己做衣服。
這付出越多陷入越深,她決不能讓夫人做那個付出最多的人,哪怕是被夫人責罵,她也認了。
白錦玉聽出春荔話語中的意思,不由輕“嘖”一聲,春荔說得對,她的確幹不來這樣的活,叫她動上幾針,反而是爲難那衣服,更何況,她也不想自己動手。
“既然如此,那便叫小妖們去做吧。”
“夫人放心。”
聽見白錦玉這“自暴自棄”的話,春荔唯恐自家夫人傷心,連忙又用了新的話題吸引自家夫人的注意,“這衣物要不了兩日便能做好,待九月二十集市重開,夫人不如與三太子逛集市去?”
兩人商議完這事,已然夜半三更。
哪吒悄悄化爲一道煙,哪怕以他的能力即使光明正大也能不驚動旁人,可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從無底洞來了五行山。
看見抱着桃子睡得正香的孫悟空,他雖然心中不想打擾孫悟空的好眠,可內心卻實在有這許多的疑問需要孫悟空來參詳。
“大聖?大聖?”
哪吒輕輕搖着大聖頭頂上雜生的花草灌木,想要將孫悟空從睡夢中搖醒。
孫悟空一副沒聽見的樣子,只是裝作被小蟲子打擾了好夢,伸出猴爪不停地揮舞,似乎想要將這些煩人的蚊蟲拍開。
口中還不住道,“嘖,煩死了”“好煩人的蟲子”。
聲音不大,卻恰好將哪吒的聲音完完全全地蓋了過去。
只是在伸手揮舞的時候,孫悟空悄悄眨了眨眼睛,確認了的確只有哪吒一人趁夜來此,頓時安心地抱着桃子將頭轉了個面,繼續假寐。
這小哪吒,無事“孫猴子”,有事“孫大聖”的,哼哼,如今也得叫他看看“猴子”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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