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職業互換
縱使很顯然的是,他無疑是動過這個心思的。
而節目也已經開始對觀衆公佈前兩次彩蛋的去向和內容。
第一顆彩蛋並沒有被人使用，節目組只是直接給出了彩蛋的具體內容，任由觀衆去猜想是誰拿到了彩蛋卻沒有使用。
彈幕:笑死。這還用猜？
畢竟早有人拿着顯微鏡扒過，最早進入彩蛋室的是司昀,且他在裏頭坐了好久纔出來,出來後對方又去敲了連錦裏的房門。
雖然看時間線,林木笙也進過彩蛋房間,出來後也是直奔連錦裏的房間。但看林木笙的反應和他和連錦裏的對話內容，更像是壓根就對彩蛋的存在一無所知。
[而且我記得那天他是去送藥膏的吧？]
[感覺他也很糾結的樣子,unbelievable！這真的是司影帝嗎？]
[啊啊啊啊啊雖然第一次約會來講，他沒有用彩蛋,算是be；但是隱忍剋制的喜愛，好好嗑，救命。。。]
而對於一早就追了直播的觀衆而言，第二顆彩蛋的去向則更加明晰。
畢竟這第二顆彩蛋,是在約會那天的直播裏直接砸到連錦裏腦袋上的。
彩蛋的內容嘉賓之間早就知曉,此時又被節目組重新剪輯，出示給觀衆。
“誠邀幸運嘉賓參加明天下午的nexdearm的聯名茶會。”
[ne？？？是那個高奢品牌嗎？]
[dearm的蛋糕好喫哎，就是好貴]
[所以聯名茶會是什麼意思啊？有懂的嗎，講講？]
很快有懂行的觀衆出來解釋:
[八成是節目組的贊助吧,拍點中插廣告幫忙宣傳之類的？]
[雖然但是,這也太有牌面了吧！這個廣告讓一個素人嘉賓來拍？？救命，好罕見。]
[錦鯉值得！誰支持誰支持？（意思是不接受反對）]
這件事情不過提了一嘴，節目內容還在繼續。
後面無非只剩下一些這幾天的小屋日常，夾雜着一些林木笙和陸國慶示好連錦裏卻總是被司昀橫插一腳的修羅場,最後都以連錦裏的藉機跑路告終。
只是放在原本還算精彩的日常橋段此時無人在意,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先前提到的那個頗有分量的中插廣告。
討論之間,已經有人確定，連錦裏要拍中插廣告這件事情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雖然這則廣告牌面十足，放在平時，就連當紅的流量小花都不一定能順利拿下；但對於廣告的效果，就算是喜歡連錦裏的路好都沒抱什麼希望——
[啊哈哈，寶寶有廣告拍耶，實火？]
[感謝節目組擡舉我們素人嘉賓小錦鯉嗚嗚嗚]
[沒事，寶寶表現得怎麼樣都值得鼓勵！！（玫瑰）（玫瑰）]
更別提那些一早就存在的跳腳黑酸。
原本沒事找事的言論總是被更加熱烈的彈幕淹沒，懟得沒聲；此時抓着這個機會，那些言論又開始復活，一股腦地唱衰——
[別吹這麼早吧？還不一定的事呢。品牌方憑啥看上她啊？]
[論資本不如程冉，論學歷頭腦不如徐芷寧，除了好看一無是處；不知道你們喜歡她什麼哎。]
[還別說，論好看還有個孟疏雨呢，人家可是真正的當紅女明星。品牌方爲什麼不找她啊？]
全然忘記了這件事的開端是連錦裏被彩蛋砸臉。
晚上的小屋沒有安排什麼活動，除了例行的寫信外，嘉賓自由行動。
孟疏雨一結束晚餐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平板，直接點進了剛剛更新的第二期節目。
節目正式開始後，她就搬到二樓跟其他嘉賓一起住，助理沒有辦法隨行，因而此時她的身邊也沒有人勸她一聲:千萬別在節目熱播期上網搜自己。
何況孟疏雨不是上網搜自己，她是直接開着彈幕看節目。
很快孟疏雨的臉色就變得難看。
節目組當然是不敢惡剪她的。甚至因爲她來得晚，第一次約會司昀又十分不配合，給了她冷板凳，這一期節目裏她的鏡頭寥寥無幾——在她看來，雖然鏡頭少讓她頗有微詞，但每一幀裏的自己表現都還合格，是明豔的女明星，不算遺憾。
可彈幕的風向卻讓她十分不爽。
爲什麼被羣嘲的人成了她？！
孟疏雨氣得直接關上了還在播放的節目。
情緒無處宣泄，她氣了又氣，翻出手機解鎖，打開微博，噠噠噠編輯了幾個字，直接點了發送。
孟疏雨衝浪直接用大號這件事，全娛樂圈都知道。
對於她時常在微博表露自己或開心或不爽的真實情緒這件事，她的粉絲甚至還挺買賬，覺得孟疏雨這叫真性情。
今天正好節目更新，粉絲從視頻軟件裏跟人吵架回來，一刷新微博，就看見孟疏雨發了條動態。
[不！爽！]
粉絲瞬間心領神會，一股腦地開始留言安慰她，或是憤憤地打抱不平。
評論區盛況如下——
[姐姐怎麼啦？不要因爲一些不重要的人不開心，你就是最好的！！]
[啊啊啊啊啊啊big膽！是誰惹我們小孟美女不開心？！]
有人甚至這樣分析:
[是不是連錦裏搶了姐姐的代言啊？dearm，之前姐姐不是接過一次他們家廣告嗎？當時商家宣傳得還挺用力的，應該是很滿意的樣子。我還以爲這次他們贊助節目是因爲姐姐的原因來着。]
很快這條評論被高贊，樓中樓也蓋了起來:
[還嫌孟孟不夠糟心嗎？！還在這裏瞎猜亂分析，是不是以爲自己分析得很對啊？]
[別添亂了吧真的。]
[srds，我覺得層主說得很有道理哎。。。]
[+1]
隨手刷新微博評論的孟疏雨卻很煩。
她們這都猜的什麼啊？
唯獨有一條評論算是戳中她的點，卻沒什麼人贊，憑着賬號的權重浮在不高不低的位置。
[受不了了，連錦裏全是好評，孟姐卻被羣嘲。這不是在說孟姐輸了嗎？]
只是孟疏雨同樣被這個“輸”字晃得眼睛疼。
輸、輸、輸。遊戲輸，戀情（八竿子還打不着）輸，現在就連網上的風評她都輸了？
孟輸雨氣得直接關上了手機。
孟疏雨的團隊是她家裏爲她安排的。
頂尖的團隊，利用營銷操控玩弄輿論的一把好手，之前在孟疏雨的意願下，爲她做過不少次成功的營銷。
但同樣的，團隊也時常被束縛了手腳。
孟疏雨並不是資本操控的賺錢工具，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更像是背後操控一切的資本。
她的命令和要求對於團隊來說，永遠大於合理性和性價比這兩樣東西。
因而對於孟疏雨總愛自己隨手在社交帳號上發送動態這件事，團隊向來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總歸出了什麼岔子，他們負責擦屁股就好。
可這一回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孟疏雨那條隨手錶達不滿的微博引發了路人的關注，被頂上了實時熱搜。
團隊還沒來得及撤熱搜，實時廣場裏就已經開始吵架。
爭議是怎麼引發的呢？
有過激的孟粉發表了不少對於連錦裏不滿的評論和微博，內容上來講，則是像往常的那些惡評彈幕一樣，過度解讀加上惡意揣測，確實不太好聽。
而讓人心驚的則是連錦裏的路人緣。
有不少人看到孟疏雨微博後，結合粉絲言論，腦補出了兩位女嘉賓分外不合的劇情，在詞條廣場替連錦裏打抱不平，爲連錦裏開麥發聲。
爲什麼說是路人？因爲節目播到現在爲止，連錦裏就連社交帳號都沒有對外公佈。
這也是爲什麼團隊明明早就調查出她簽約了互娛，是預備役的娛樂圈人，卻沒辦法抓着這個點去引領輿論攻擊她的原因。
讓人心驚的就在於此。
明明連社交賬號都沒有公佈，卻有頗具規模的路人好感她，願意爲她開麥不說；
甚至有人在詞條廣場寫長文，認真盤點了之前的每一條黑酸言論，列舉出證據進行反駁。
只能說，連錦裏如果趁着這次參加節目的風頭宣佈進軍娛樂圈，輿論風向如何還真不好說。
但也只有在她進軍娛樂圈之後，來到同一水平線上，團隊纔好真正開始施展手腳有所作爲。
畢竟，孟小姐親自發過話，說她不喜歡這個連錦裏。
負責人如是想。
網絡上的腥風血雨絲毫影響不了心動小屋的祥和寧靜。
至少表面上如此。
又休息了一天後，節目組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通知嘉賓們在第二天進行“互換職業體驗”。
連錦裏早已被現實打擊到，原本興致滿滿摩拳擦掌期待互換環節的小錦鯉沒有了，又是那個無精打采的鹹魚。
不因別的，只因司昀告訴她——
“誰告訴你我退休了？”
“我有正經工作。”
連錦裏當時驚訝極了。
從她能在腦海中搜索出來的外界信息來看，司昀本人除了影帝這條身份，其他一切都很神祕。自從宣佈息影之後，他更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消息流傳在外。
但很快她覺得也沒有那麼驚訝了。
畢竟早前她也理智分析過，他確實有點身處高位的氣質在身上。
這種氣質是長期以往才能養成的，並不是一個混跡娛樂圈的演員簡簡單單就能獲得的。
只是退休夢碎，連錦裏確實有點兒打不起精神。
“哦，”她重新耷拉了眉眼，順着節目組的要求，對自己即將要體驗的職業耐心發問，“那你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司昀頓了一下。
“偶爾搞點投資。”
連錦裏點點頭:“好的，搞點投資。”
“我呢，是個學生，你也知道。”她繼續向對方介紹自己的“職業”，莫得感情，“你可能要去上點網課了。”
這麼一想，她才覺得好點兒了。
對方也佔不到便宜嘛不是。
第二天一早，嘉賓們在餐廳裏喫完早飯，一如往常。
餐廳的採光很好，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將晨起的和軟陽光接進屋內，昭告着今日也是個晴好天。
按照節目組的安排，衆人即將開始爲期一天的職業互換體驗。
陸國慶此前一直高呼無聊，心心念念想要出莊園耍耍。
如今他得償所願，節目組安排的車已經來接他了，他的臉上卻是十足的沒精打采。
昨晚遊戲結束，選人環節，他再度成了落單的那個，一些關於“只有他受傷的世界達成了”的記憶被悄然喚醒。
還好這次不算完全落單，比之之前倒是讓人好受一點。
只是同樣落單跟他湊對的嘉賓似乎不太好相處來着？
陸國慶心大，不去想太多，友善地主動向對方問好。
“你好啊，哈哈。”
孟疏雨看他一眼，面上倒沒有什麼明顯情緒，抱着胳膊沒有答話。
好在陸國慶是最不怕冷場尷尬的那個。
想着節目組佈置下來的任務，他本想開口找個話題，問問對方的職業。
但他很快又想起來，新嘉賓入住小屋那晚，除了去見導演的連錦裏和不知所蹤的司昀之外，衆人聚集在客廳裏，互相傳閱交換了身份資料卡來着。
還好自己沒有嘴快去問，不然顯得自己好像忘了一樣，多不禮貌。
對方資料卡上，職業那一欄，填着什麼來着？
陸國慶稍加回想，眼睛一亮。
“我記得你職業信息填的是:富二代？”
好耶，他喜歡。
陸國慶摩拳擦掌。
孟疏雨奇怪地看他一眼，皺眉:“？那個啊，隨便填的。我正經職業是女明星。”
孟疏雨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怎麼？想體驗富二代。晚上做夢體驗一下吧。”
很好，孟疏雨也達成了迫害陸國慶的指標，雖然她多半隻是性情使然。
坐在他倆隔壁的是程冉和賀子然。
程冉聽見他們這邊的對話，笑着看了他們一眼，隨後轉頭對賀子然道:“弟弟，姐姐的職業是富一代。你知道的吧？”
“啊，”賀子然目光撞上程冉含笑的臉孔，騰地紅了臉，“這、這樣啊？”
程冉笑得更開心:“好啦，不逗你。我是做自媒體運營的。”
大部分人的體驗安排在莊園裏就能完成，唯獨陸國慶“臨危受命”，要去當一天的女明星。
節目組來接他的車輛已經就位，工作人員出來請他出發。
陸國慶一步三回頭地跟其他含笑歡送他的嘉賓告別，回到第三下的時候，發現哪裏不對勁。
“你怎麼也跟過來了呢？”他看向同樣一臉不情願跟在他身後的孟疏雨。
孟疏雨依舊抱着胳膊。
她冷笑一聲:“女明星你好，今天我是你的外景攝影師。”
陸國慶:“”
到底是誰造就瞭如今的配對？
會謝，真的會謝。
另一邊。
連錦裏是留在莊園裏的那一批嘉賓——
甚至範圍還要窄一點，準確來說，她和司昀直接留在了小屋。
暑期的大學不開課，節目組只能按照某些特殊時期居家大學生們的日程，給一日男大學生司昀安排了網課，應了連錦裏的猜測。
而連錦裏這邊呢，被帶到了三樓走廊盡頭的書房。
連錦裏在節目組的暗示下推開門，寬敞的書房裏已經有人候在那裏，見她進來，恭敬地起了身。
連錦裏不明所以，點點頭向對方打招呼。
那人則推了推眼鏡，神色整肅地向她做自我介紹:“你好，連小姐。我是司先生的個人助理。”
“啊，你好。”
連錦裏依舊茫然。
昨天司昀說什麼來着？他好像說自己是搞投資的？
助理都請來了，連錦裏下意識想到，難道今天她當一天老闆？
嘿、嘿嘿，好像也不錯。應該可以摸魚吧。
可惜樂觀的想法並未持續幾秒，對面西裝嚴整的助理接下來的話語很快就擊碎她的腦補。
“他安排我來給您上一天的金融課。”助理這樣說着，讓出位置，比出一個請的姿勢，“您請這邊坐。”
窗外陽光明媚，寬闊的室內開着足量的空調，絲毫沒有夏日的燥熱之感，環境舒適宜人。
連錦裏卻瞬間像是中暑了一般，煩躁，無力。
連錦裏:“”
謝謝，感受到司先生的禮尚往來了。
嘉賓們在節目組的安排下感受到了禮尚往來的互相迫害，節目的進程卻仍舊要繼續。
這次的“職業互換體驗”時間較長，持續一整個白天，且除了陸國慶和孟疏雨因爲巧合達成了共同行動的條件，被節目組安排到一起，其他人的體驗都是分開來進行的。
戰線拉得又散又長，節目組便沒有選擇對外進行全程直播。
但這次任務的成效也十分明顯。
晚餐桌上，重新在小屋齊聚的衆人關係更加熟絡，且多了幾分共鳴和理解。
嗯，對工作辛苦的共鳴和對不想幹活的理解。
“你們知道嗎？我是個攝影師對吧，我以前天天拍別人。”陸國慶擱下筷子，神色痛苦，“我之前還經常覺得模特不行，放不開，我舉着相機給他們指導我扭得可好了，天天恨鐵不成鋼，恨不得自己上”
衆人聽得認真，等待下文:“嗯嗯，然後？”
“直到我自己站到鏡頭前面我才發現，哎，都不容易。誰懂，都不容易。”陸國慶唏噓。
孟疏雨則繼續保持冷哼:“呵。就該讓你們這些想當然的人也來體驗一下，才知道明星也不好當。”
她一邊冷哼，一邊皺眉揉着胳膊。
相機真的很重，而且某些特殊的機位實在太廢攝影師。她壓根不想回想舉着相機幾乎貼在地上的自己。
徐芷寧則皺着眉毛，一言不發。
這是在她臉上很少出現的表情，引起了連錦裏的注意。
連錦裏關心她:“怎麼啦小徐？”
徐芷寧看看四周，欲言又止。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小聲湊到連錦里耳邊:“我發現，林好像不太聰明。”
說完搖了搖頭，面上神色鹽酥雞了。
連錦裏:“”
是了，節目組之前做過嘉賓訪談，她看過小徐的，小徐說自己是智性戀來着。
她安慰對方:“沒事。那什麼，大不了擺爛，兩個月嘛，當度假了”
說完連錦裏意識到什麼，看了看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神情恍然。
“啊，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能自己都覺得沒誠意，她又重來。
“我好像是這個意思。但你們不會把這個剪進節目裏吧？”
誠懇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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