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再給你丟臉
陳帆擡手捂了捂鼻子，一記掃堂腿把爆漿的保安隊長踢遠，扭頭朝站在身後不遠處發愣的馬小北和王富貴，說了聲：“走，找姓張的去。”
說罷，一馬當先，直奔肉聯廠採購部辦公室而去。
此刻，採購部辦公室，採購主管張新發，正趴在辦公桌上午睡。
他中午出去應酬，喝了不少酒，酒勁上頭，睡得正香，還做着美夢，嘴裏喃喃着：“別光捏頭，往下點，給我捏腳，力度大一點，沒喫飯似的，捏得不好不給錢啊。”
陳帆、王富貴和馬小北三人進門之後，圍在張新發跟前，王富貴盯着他瞅了好一會，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這吊人，挺會做夢啊，夢裏都在找小妹捏腳呢。”
陳帆咧嘴一笑，面上帶着幾分揶揄道：“那不挺好的麼，你和小北幫他捏一下，力道大一點，捏得不好不給錢的。”
王富貴聽完覺得很有道理，捏起拳頭，一臉兇悍地點點頭道：“好働，我使出喫乃的勁，給他拿捏得飛上天去！”
“小北，你也別閒着，我捏腿，你捏肩，幫他把肩上的懶筋抽一抽！”王富貴動手之前，衝馬小北招呼一聲。
馬小北掰了掰五指關節，低聲答應，“好的，這個我在行，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專門練過。”
聞言，陳帆有些詫異，望着馬小北問道：“你們學校，還練這玩意？”
“咳咳。”
馬小北輕咳兩聲，沒敢接茬往下說，低頭配合着王富貴，準備動手拿捏張新發。
陳帆拖了條凳子坐下，打開辦公桌旁的落地扇，安逸地吹着風扇，做一個安靜的看客。
“嗷！”
突然的一聲慘叫，就像是殺豬時刀子扎進喉嚨那般淒厲，張新發渾然醒來，身體顫唞，面部扭曲，感覺自己的雙肩和雙腿就像在被人剝皮一樣，劇烈的疼痛鑽心入骨，痛得他快跳起來，卻被按住，拿捏得死死的。
王富貴擡頭瞅一眼面色猙獰的張新發，衝他嘿嘿一笑：“張哥，我這力道，還可以嗎？”
“你，你這是找死！”
張新發咬牙切齒，疼得連舌都打顫，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但他的口氣還是挺硬朗，看起來也挺兇。
王富貴聽了這話，臉上笑容愈發燦爛，對死死按住張新發肩膀的馬小北努嘴道：“小北，張哥說力道不夠，給他加把勁。”
“好働！”
馬小北應了一聲，旋即深吸一口氣，與王富貴幾乎同時用勁，一個是扣着肩膀懶筋往下猛拉，另一個則是捏着腳後跟往後掰，霎時間，咔咔聲響，此起彼伏。
張新發痛得整個人都快變形了，慘叫聲從採購部辦公室傳出去，大半個辦公區都被驚動，肉聯廠廠長走出辦公室，伸頭探腦地瞧了瞧情況，跑回辦公室親自打電話報警。
肉聯廠距離治安所也就兩公里，按照正常情況，一通電話過去，民警十分鐘就能抵達現場，誰知電話掛斷後等了半個小時，除了採購部辦公室張新發歇斯底里的嚎叫，其他什麼動靜都沒有。
等到張新發的嚎叫聲停歇，陳帆帶着王富貴和馬小北拍拍屁骨走人，肉聯廠廠長再次撥打了報警電話，結果，對方接到電話剛說兩句就直接掛了。
回村的路上，陳帆不疾不徐地開着車，坐在駕駛座上一言不發，車上的氣氛略顯沉悶。
王富貴剛纔鑰足勁拿捏了張新發一頓，出了惡氣，臉上的興奮之色尚未褪去，但是看到陳帆沉默不語，心裏始終有些忐忑。
直到車子開到村口的時候，王富貴忽然開口道：“帆哥，我決定了，明天開始，我要跟你好好練拳，再苦再累，我都咬牙堅持到底，絕不放棄。”
“哦？”陳帆目光一閃，盯着信誓旦旦的王富貴，道：“終於想學拳了？”
王富貴重重點頭：“嗯，不想再給你丟臉了。”
說完，王富貴又補充一句：“我這人高馬大，百八十斤的身軀，連保安都打不過，被對方按在地上一頓狠揍就算了，還被送進治安所，還連累小北，太憋屈，太操心了。”
這句話說出口，馬小北立刻接茬：“富貴哥，我不怪你，咱是兄弟，有事一起上，有難一起扛，同進同退，不存在連累。”
“帆哥，我也想學拳，你教富貴哥的時候，順便教教我，可以嗎？”
“行啊。”陳帆有些意外，先是笑着瞅瞅馬小北，而後認真地問道：“學拳是要喫苦的，你這細皮嫰肉的大學生，喫得消嗎？”
馬小北一臉自信：“沒問題的，我學東西的時候，意志非常堅定，跟你學拳，總比在外捱打輕鬆多了，咬咬牙就能堅持下來。”
陳帆點點頭，說：“那行，只要意志夠堅定，跟着我學個半年，三拳兩腳就能放倒剛纔那個保安隊長。”
“帆哥，那我呢？”王富貴有些期待地問了句：“我是不是學三個月就能打趴那吊人？”
“你？”陳帆笑了一下，說道：“學個十年八年，估計能跟那保安隊長打個平手吧。”
“啊？”王富貴愣住了，嘴角抽搐幾下：“十年八年纔打個平手，我是個廢材麼？”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陳帆笑笑，轉動方向盤，將車子停在了曬穀場，衝王富貴說道：“明天早上六點，你和小北到我家後院集合，我教你們一套厲害點的拳術。”
“好働。”
王富貴和馬小北齊聲答應，隨後跟着陳帆下車，兩人都是鼻青臉腫的模樣，不好意思回家見老孃，只能跟在陳帆身後，去到中醫館，擦些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酒，再去豬圈幹活，避避風頭再說。
陳帆進了中醫館，就沒法像王富貴和馬小北那樣輕易脫身，他現在是患者眼中的香餑餑，一旦露臉，立刻就會被一羣等候多時的患者圍住。
陳帆也不推脫，坐在中醫館的葒木桌前，按部就班，接診，治病，開方，配藥，收錢，五個步驟，行雲流水，嫺熟簡練。
忙碌起來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充實的工作，讓人感覺身心愉悅。
唯一讓人頭疼的是患者太多了，接診太忙了，治病太專注，賺錢太快樂，因此莫得自由，甚至莫得時間看手機，以至於錯過了林紫苒發來的無數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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