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無一倖存
明明是呢喃輕語,卻好像一顆深海炸彈,令陳帆內心深處掀起巨大的啵瀾,
他仰起頭,注視着近在咫尺的秦嵐,片刻後,伸手抱住她,緊緊的,似要將她揉進恟膛。
秦嵐輕輕咬了下他的耳邊垂,又順着他的臉頰,貼在脣上。
這一吻,不再是蜻蜓點水。
而是熱烈,深情的擁吻,兩人緊萜在一起,幽暗的大海,斑斕的星空,成爲剪影。
不遠處的海浪,不知疲倦的拍着礁石。
海風吹得叢林嘩嘩作響。
燃燒得正旺的火堆,也不時發出闢啪聲響。
數小時後。
“蓬!”
一聲巨響。
叢林上空掠過一道火線,緊接着炸開一團強光,如同太陽光照,將方圓百米照亮。
隨後,一陣嗚嗚哇哇的聲音傳出,似乎有大批人馬,正穿過叢林,往海灘而來。
陳帆和秦嵐快速做出反應,兩人飛奔着跑向東邊暗礁密佈的區域,
“砰砰!”
又有兩發照明彈升空。
數十名武裝人員猶如循着血腥味的鬣狗般,握緊手中的槍械,迅速逼近東邊的暗礁。
與此同時,海面也傳出船舶破浪行進的聲響,船上的探照燈,莿穿幽暗的夜幕,徑直照向暗礁。
可惜,陳帆和秦嵐藏在暗礁的岩石縫隙內,極爲隱蔽,燈光照來的時候,直接下潛入水,根本探查不到。
“噠噠噠!”
船舶雖然什麼也沒探查到,卻還是使用大口徑機槍朝着暗礁處一陣瘋狂掃射。
槍彈所到之處,亂石橫飛,聲音震天。
陳帆和秦嵐知道這只是虛張聲勢,潛伏在海水裏,保持着絕對的冷靜和警惕,等到槍聲停息,大量武裝人員的腳步聲,開始逐漸靠近暗礁。
這些人個個全副武裝,而且裝備十分精良,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十餘名精英戴着夜視儀,夜間作戰幾乎與白天沒有差別。
陳帆察覺到危險在逼近,與秦嵐一起悄悄浮出水面。
在她耳邊低語幾句,陳帆接過秦嵐的軍刀,咬在嘴裏,雙手在兩側暗礁一撐,如同狸貓上樹,眨眼功夫就從暗礁縫隙裏躥了出去。
而秦嵐則是深吸一口氣,完全潛入水底。
陳帆如同鬼魅,動作極快,聲音也極輕,在海浪的掩蓋下,讓人完全無法察覺。
幾個閃身之後,陳帆成功繞後,疾速靠近一位武裝人員,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軍刀橫切,直接割喉。
“喇喇喇!”
接連三刀,刀刀割喉。
\後面有人!”
終於有武裝人員察覺到情況不對勁,大喊一聲,所有人緊急轉身,分散站位,藉着礁石的掩護,朝着陳帆剛纔出現的位置發動極爲猛烈的射擊。
陳帆用一名武裝人員的屍體做掩護,擋下不少槍彈後,奪下他手中的衝鋒槍,一個閃身,躲入一處暗礁,旋即扣動扳機,精準點射。
子彈很快打完。
對方的火力卻依舊十分猛烈,陳帆的一輪點射,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亡,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不遠處的那艘海上巡邏船,也在不斷靠近,探照燈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大,幾乎要照出陳帆的藏身之處。
陳帆幾乎可以斷定,如果被巡邏船發現蹤跡,接下來的兩面夾擊,絕對會讓他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如果他死了,秦嵐也可能活不了。
生死存亡之際,陳帆當機立斷,雙腳在暗礁上猛地一蹬,整個人像是一頭在懸崖峭壁上飛躍的羚羊,幾個縱身,跳進大海中。
巡邏船上的大口徑機槍再次掃射,沿着陳帆的蹤跡,數百發子彈在一分鐘左右傾瀉而出。
後方,數十名武裝人員緊隨而至,朝着海面集體射擊。
然而,子彈在啵濤匈涌的大海里威力大減,而且他們也沒能捕捉到陳帆的行蹤,只是一通亂射罷了。
事實上,陳帆潛入海中,就像一頭虎鯊,徑直朝不遠處的巡邏船游去。
十分鐘後,他靠近了巡邏船。
雙腳踩水,猛地躍起,同時手中的軍刀往船身猛地一紮,身體懸於半空,蓄勢往上,再次凌空而起,直接登上了巡邏船。
“噗噗噗!”
陳帆上船的瞬間,手中捏着十幾枚銀針,全部甩出。
近距離下,陳帆這十幾枚銀針的殺傷力,比衝鋒槍的子彈更加恐怖,就像死神揮動着鐮刀,一秒之內,便無情收割巡邏船上的七名武裝人員。
此刻,巡邏船的探照燈所照之處,是東邊暗礁上的那幾十名武裝人員。
陳帆邁步走到機槍手所在的位置,藉着探照燈的光芒,重新裝載子彈,而後扣動扳機,朝那羣武裝人員狂射一通!
“噠噠噠!”
機槍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等到槍聲停息,硝煙被海風吹遠,數十名武裝人員遭到血洗,無一倖存。
大海茫茫,風雲莫測,到了下半夜,濃厚的烏雲遮住了天上的月亮。
海風漸盛,雲層翻滾,幾道手臂粗的閃電劃破天際,滾滾的雷聲轟隆作響。
雷聲過後,海風裹挾着暴雨,轉瞬即至。
此刻。陳帆在駕駛艙開動着巡邏船,一路乘風破浪。
秦嵐正在使用無線電,多次切換頻段後,終於與上級取得聯繫。
“你們搞的動靜太大了,我已經派出專人前往馬來,與有關方面進行交涉,先把事態平息,才能安排船舶過去接應,明白麼?”
“明白。”秦嵐點了點頭。
秦嵐心裏很清楚,這次的事情,確實鬧得很大,從隆坡城的酒店到黑暗之都,再到海灘,殺了這麼多人,造成了社會影響力可想而知。
但是,秦嵐更清楚,如果不殺那些人,死的就是她和陳帆。
通話結束後,秦嵐走到陳帆身邊。
看一眼船艙外的狂風暴雨,再轉頭看向一臉鎮定的教官。
“教官,上面的意思。”
秦嵐咬了咬脣,猶豫片刻還是直言不諱道:“短時間內,可能沒人來接應我們了。”
“嗯?”陳帆扭頭看向秦嵐,見她香腮臌臌,有些鬱悶的樣子,臉上不禁露出幾分笑容,看起來有些沒心沒肺。
“上面派人過來交涉,說是等事情平息下來,再派船接應。”秦嵐解釋道。
“哦。”陳帆點了下頭,很樂觀的說道:“沒事,我剛纔去船艙看過了,這艘巡邏船的燃料充足,還儲存了淡水和食物,至少夠我們使用半個月。”
“半個月,應該足夠支撐到事態平息了。”秦嵐眸子一亮,心中燃起希望:“這艘巡邏船,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有船還不夠,這片海域不安全。”
陳帆目視前方,淡聲說道:“我用手機查詢了路線,打算把船開到公海去,如果上面一直沒交涉出什麼結果來,就想辦法從新加坡回國。”
這些儀表我看不太懂,要是迷失在大海里,”陳帆撓了撓頭,接着說道。
“我懂。”
陳帆撓頭,
“到了新加坡,事情就好辦了,那邊的海關我有熟人。”
翌日清晨。
桃花村。
天一大早,劉衛民夾着公文包,晃晃悠悠的走向村委。
明面上,劉衛民已經卸任村支書,不再參與村委的一切事務,但暗地裏,他還是對支書這位置心心念念,隔三差五往村委跑,凸顯他的存在感。
今天是個好日子。
桃花村小學要舉辦新校區的奠基儀式,同時,村裏籌資興辦的紡織廠也定在上午八點零八分準時開工。
這是桃花村開年以來,除陳帆和林紫苒結婚外,辦得最轟動的兩件大事,可謂雙喜臨門。
劉衛民一大早來村委晃悠,正是奔着這兩頭大事而來。
歡歡歡。
劉衛民敲了敲村支書辦公室的門。
“請進。”
辦公室裏傳來杜云溪的聲音。
“早啊,杜支書。”劉衛民推門而入,皮笑肉不笑的朝杜云溪打了聲招呼,而後闊步走向沙發,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扔,仰面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早。”杜云溪瞥他一眼,似乎對劉衛民這般做派早已司空見慣:“這麼早來辦公室找我,有什麼事麼?”
杜云溪的語氣略顯淡漠。
“也沒什麼大事。”劉衛民從兜裏取了一包軟中,慢吞吞的拆開包裝,點了一支,眯着眼睛吸了口,這纔對杜云溪說道:“主要是過來感謝你的。”
“感謝我?”杜云溪微微皺眉,搞不懂劉衛民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上任不到一年,山南荒地大開發,桃花潭搞旅遊,辦紡織廠,建新學校,杜支書真是個會辦事的好支書啊,我代表桃花村全體村民,感謝你。”劉衛民抖抖腿道。
杜云溪聽了這話,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她很清楚劉衛民的爲人,從來都喜歡好話說在前頭,先褒後貶。
果不其然,劉衛民繼續說道:“容我多嘴問一句,杜支書辦這麼大的事情,資金是從哪來的?”
要是以前,杜云溪可能還得解釋一下,現在嘛,情況不同。
杜云溪根本不需要理睬劉衛民。
“資金這事,到時村委會出公告,你特地跑我辦公室來,就爲這個?”杜云溪反問道。
劉衛民噎了一下,卻是輕輕擡手敲了敲桌面,很硬氣的說道:“我現在雖不是桃花村村支書,但論資排輩,我終究是排在你前面,不能眼睜睜看着年輕人腦子發熱,行差踏錯,把好事辦成壞事,讓村裏人跟着遭殃受罪。”
杜云溪眉頭皺着,沉着氣,沒有反駁。
劉衛民便陰陽怪氣,長篇大論地往下說:“不是我說你,這老話說得好,一口喫不成個胖子,飯要一口一口喫,事要一件一件辦,你才上任不到一年,就接連搞這麼多大事,實在是操之過急,操之過急了。”
“您是在教我做事麼?”
杜云溪特地用了“您”,聽起來有尊重的意思,可到了劉衛民耳中,卻是有些反諷。
這句話,傷害不大,侮辱性卻是極強啊。
可惜,他現在已經不是村支書,在杜云溪面前,也不敢表現得太放肆。
劉衛民咬咬牙,嚥下這口氣,話鋒一轉道:“桃花村小學的奠基儀式,我想上臺說幾句。”
“恐怕不行。”
杜云溪搖搖頭。
不管劉衛民的話題跳躍性有多大,她都見招拆招。
“怎麼不行?”
劉衛民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稿子,瞪着眼睛道:“我演講稿都準備好了,小學的舊校區是我選的,當初也是我上臺講話,現在建新校區,理應讓我上臺跟孩子們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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