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功夫已經練到家
沈清秀的內心既有震驚,也有疑惑。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沈清秀看來,無論是白少鋒的通背拳,還是陳帆的半步崩拳,所達到的武術造詣,都堪比練拳幾十年的老宗師,而且這二人拳法打出的威力,更在老一輩宗師之上。
尤其是陳帆,沈清秀甚至看不透他的深淺,只覺得他氣勢如淵如海,實力深不可測,一記半步崩拳,好像能擊穿一切,將面前的所有阻礙統統打碎。
“這小子究竟什麼來頭?鋒哥都全力以赴了,居然還拿不下他。”
此刻,八名特戰精英的臉上也都泛着驚詫之色。
白少鋒是北方軍區的傳奇人物,十八歲入軍營,十九歲進特戰隊,二十歲成爲特戰之王,短短三年,連躍三大階,後來更是帶隊創下一個個記錄,成爲軍區的模範,憑的就是一身極爲過硬的武力。
雖說現在是熱兵器和信息化作戰的時代,但是在軍營裏,尤其特戰隊中,真正的強者,從來都是近身搏擊的大高手,漂亮國的海豹突擊隊武裝到牙齒,卻永遠隨身攜帶一把匕首。
所以,在特戰隊員們看來,武力值爆表的鋒哥是戰無不勝的代名詞。
然而今晚,白少鋒卻遇到了難以想象的勁敵!
“啪!”
“啪!”
白少鋒與陳帆拳拳碰撞,連續數擊之後,依舊難分伯仲,左手前傾,手臂如房梁橫臥,貼着陳帆的手臂,狠狠一撞!
陳帆也是毫不避讓,拳頭繃緊,手臂就像是百鍊的鋼鐵,硬碰硬跟白少鋒對撞,與此同時,兩人的另一隻手握拳對轟,近身之下,拳拳到肉,動靜之大,竟比滾滾的雷鳴聲響還要駭人。
“砰!”
白少鋒一拳猛擊,剛好打在陳帆槍傷未愈的肩膀上,一瞬間傷口裂開,鮮血颼射出來,濺了白少鋒一臉。
劇烈的疼痛,也令陳帆肩頭顫唞,深吸一口氣,豁然一拳還擊,正中白少鋒肋部,啪嚓一聲巨響,似將他的肋骨打斷好幾根,整個人彈射出去,腳掌貼着地面一路疾滑,噗通!仰頭砸進鳳鳴樓後院的池塘裏。
“鋒哥!”
特戰精英們迅速狂奔上去,將落水的白少鋒托起,帶上岸來。
沈清秀也邁步走向陳帆,伸手扶住了他。
陳帆肩上鮮血淋漓,血流不止,沈清秀擡手扯芐衣袖,打算給他包紮傷口,卻被他制止。
“出血量太大,單靠衣袖裹不住,我自己來。”
陳帆擡起手臂,從腰後取出幾枚銀針,沿着出血位置的幾個重要穴位,依次紮了六針。
片刻,白少鋒在兩位特戰隊員的攙扶下,來到陳帆跟前,眸子往他肩上一掃,吸了吸氣,忍着身上的痛,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你身上有傷?”
白少鋒心裏清楚,單憑拳頭的重擊,是不可能在肩膀上打出鮮血飛濺的效果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陳帆的肩上有傷。
“有沒有傷,都不影響我發揮,你還想繼續打嗎?”陳帆咧嘴反問道。
白少鋒搖搖頭,道:“不打了,我不是你的對手,再打下去,你沒死,我先死了。剛纔你在我肋下打的這一拳,我知道你手下留情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陳帆笑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不會打死你的,打死了要坐牢,不划算。”
聞言,白少鋒也忽然笑了起來,道:“你也別太狂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真的要打生死架的話,你或許能贏我,但卻贏不了我帶來的這八個兄弟。”
陳帆愣了下,眸光掃向那八名特戰隊員,他們的腰間,似乎都帶着傢伙,真正動起手來,陳帆若是巔峯狀態,或許還有一戰之力,眼下這情況,確實沒什麼勝算。
華夏的特戰隊員,可不像馬來或者東瀛那些僱傭兵、特種兵那麼水,他們可是名副其實的百萬軍中的精英,百裏挑一的強者。
“以你的身手,如果參軍入伍的話,必定會有一番成就。”
白少鋒腳步踉蹌的來到陳帆跟前,擡了擡手,一臉認真道:
“認識一下,我叫白少鋒,北方軍區,戰狼特戰隊隊長。”
“陳帆,我很欣賞你的強硬,也很期待你能參軍。”白少鋒道:“我在北方軍區等你,今天的事,到此爲止,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好好碰一碰。”
“你弟弟的事,你不管了?”陳帆面無表情的問了句。
“你剛纔有句話說得很對,像我弟弟那種人,你不打他,早晚也有人動手,他從小就缺管教,喜歡惹是生非,玩弄女人。”
白少鋒一語落下,轉過身去,臉色很複雜,眸子裏噫着淚,邊往前走,邊說道:“被你狠狠收拾一頓,我想他以後,再也不會惹事了。”
白少鋒離去時,背影在路燈下拉得很長很長,步履蹣跚,有幾分難掩的落寞。
說實話,在陳帆看來,白少鋒來找他麻煩,其實無可厚非,畢竟在醫院ICU裏躺着的是他的親弟弟,縱使他犯下滔天罪過,當哥哥的依然會堅定不移地維護他,義無反顧地替他出頭。
兄弟之情,血濃於水。
不過,白少鋒最終沒有跟陳帆血拼到底。
不是因爲白少鋒打不過陳帆,而是打到最後,他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與陳帆殊死一搏,分出高下。
陳帆的拳頭很硬,拳風卻很正,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白少鋒與他交手,看似招招搏命,實則處處留手,陳帆也是如此,雙方都有拳逢對手,惺惺相惜的感覺。
“小帆哥,你的銀針可真是管用,流那麼多血,居然六針就封住穴位,短短几分鐘就止血了,好厲害啊。”
此刻,沈清秀目光閃爍,望着陳帆肩上泛着幽光的銀針,嘖嘖稱奇道。
“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不過你得拜師。”陳帆開玩笑道。
“拜師?”沈清秀眨眨眼,而後很誠實的說道:“其實我對醫術沒什麼興趣,相較之下,我更喜歡武術,你剛纔那一記半步崩拳打得很帥,我特別想學,你願意教我麼?”
“你之前不是想跟我切磋嗎?”陳帆笑着反問。
“是啊,不過現在沒想法了,我想拜你爲師,學習崩拳。”沈清秀咬咬脣道。
“你是認真的?”陳帆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
“當然。”沈清秀點點頭。
陳帆摸了摸下巴,搖頭道:“我現在不收女徒弟了。”
“你,你有性別歧視。”沈清秀瞪起眼睛,有些鬱悶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帆笑着解釋道:“我身邊姑娘太多,人家總說我爛桃花。這事我可以不在乎,但我媳婦可能會多想,所以你懂的。”
“我不懂,師徒之間都是很純潔的。只有那些思想不純的人,纔會看什麼都覺得歪。”沈清秀一臉認真道。
說罷,她索性直接雙膝跪地,磕頭行禮:“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你這麼快就拜上了?我同意了嗎?”陳帆有些爲難,伸手要去扶她,結果她卻往後挪了挪。
“你不同意,我就再拜一次,拜到你同意爲止。”沈清秀有些固執,再次低頭行禮。
陳帆上去扶住她,直截了當地說道:“得了得了,起來吧,我真不收徒,但你若是對半步崩拳有興趣的話,改天你到桃花村的保健堂中醫館找我,我抽空教你。”
“最好早上來,我一般早起練拳。”陳帆特地交代道。
沈清秀聞言一喜,笑着答應道:“行啊,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
“我這肩膀還傷着呢,明天就不練拳了,休養幾天再說。”陳帆道。
“是我心急了,過幾天我再去找桃花村找師父討教。”沈清秀吐了吐舌道。
“別亂叫。”陳帆翻了翻眼皮,而後看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便說:“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陪媳婦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
“哎,不是說要去虎子哥的酒吧嗎?”沈清秀出聲道。
陳帆頭也沒回,聲音傳來:“我現在這狀態,去了酒吧也嗨不動,你去吧,玩得開心點。”
“那好吧,我走咯,師父再見。”
沈清秀折身往相反方向離開,聲音就像銀鈴一樣,脆生生的傳到了陳帆的耳邊。
“造孽啊。”
陳帆心裏暗道一聲,加快腳步,大步流星的走了。
晚上喝了酒,陳帆沒法開車,車子停在鳳鳴樓,跟停在自家門口沒區別,懶得喊代駕,索性在店裏簡單處理好傷口,換了件衣服後,直接打車回村。
結果出租車開到村口,司機不願進去,所以陳帆只能下車走路。
今晚夜色不錯,明月當空,滿天星辰。
陳帆嘴裏叼着根牙籤,擡頭望向天上的繁星,內心深處不時迴盪起白少鋒臨走前的那番話。
“有時候,還真有點想參軍入伍,體驗部隊裏的生活,最好是去到邊疆,衛國戍邊,抵禦外敵,想想都有些熱血沸騰。”
“只不過,我很快就是當爸爸的人了,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也挺香的。”
“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恐怕沒機會當兵了。”
陳帆邊走邊想,沒怎麼注意腳下,不小心踏進一個小坑,身子往前一傾,剛好與迎面跑來的人撞上了。
“臥槽,誰這麼缺德,水泥路上挖坑?”
陳帆心裏罵了句,卻是動作迅捷地擡手扶住了與他相撞的那人,避免了兩人一起倒地的窘境。
隨即,陳帆低頭一看,這意外撞上的人,長得極美,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有些複雜的注視着他,身子貼在他臂彎上,柔柔軟軟的,還帶着幾分香氣。
居然是柳玉香。
陳帆也愣了片刻,望着柳玉香,有些詫異道:“玉香,這麼晚了,你不在家裏睡覺,跑來跑去的幹嘛?”
“我,我……”柳玉香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陳帆關心道。
“你手鬆開,我回去睡覺了。”
柳玉香輕輕推開他的手,轉身要走。
陳帆覺得奇怪,正要問她,卻見她驀然轉身,咬咬脣,對他說道:“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睡不着覺,所以晚上出來夜跑,跑完之後,出一身汗,再回去洗個澡,就好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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