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它有些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轉身想要走了。
不用林業局的人提醒,林敬鬆自己就叫住了它,接着,令這些人都看不懂的是,林敬鬆正在用一種很挑釁的方式看着它,並且叫着:“噶噶!”
大貓果然生氣了,皺巴着鼻子看林敬鬆,繞着水潭子左右轉轉,倒是想起來了,這個兩腳獸從來不跟其他兩腳獸一樣,原本生氣的它竟然自己給自己按耐住了。
這可驚呆了林業局的一干人等,一般來說,眼睛直視貓科類動物,並且學它們叫法是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爲,而且它們聲系跟人類大不相同,貿然模仿一旦稍有不像很可能起到反效果。
而且貓科類動物是用動作輔助表達語言的,況且每個地方的貓類都有不同的行爲表現方式,要是野外突然有這麼一個人面對着美洲獅這樣行爲,很有可能被視爲挑釁,然後葬身血口。
這頭美洲獅的行爲也證明了這一點,它一開始表現得很生氣,甚至目露兇光,但是不知爲何,它竟然自己生生忍住了,而且甩甩尾巴,非常不屑的瞥了一眼林敬鬆。
簡直活靈活現!
他們都沒見過如此精通人意的動物呵!
有林敬鬆在這邊不顧安危的留下美洲獅,林業局的一隊人手上動作更快了些,他們迅速把攝像頭佈置完,又交代林敬鬆:“我們在遠處叢裏看着你,要是有什麼危險千萬不要慌張,我們這裏帶着□□,這種麻醉效果非常強勁,射入體內不到十秒鐘即可起效。”
林敬鬆點點頭表示瞭解,接着他們又交代了兩句儘量不要遮擋攝像頭與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就退走了。
大貓本來都走到水潭子另一邊,準備去更深的林子裏找找水窪子乘涼,林敬鬆一聲呼喊又把它注意力喚了回來,嗅嗅鼻子,那些陌生兩腳獸的氣味似乎是遠了。
它歪歪頭,看着消失好幾天的林敬鬆,面對他又蠢又執着的呼喚,喵心軟了。
眼見着大貓回來,林敬鬆高興起來,盤腿坐下,拍拍面前的空地:“來,給你擼擼。”
走進了大貓才發現剛纔那些陌生人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一個他們以爲很隱蔽的草叢裏趴着,大貓非常不屑的走到那個方向,衝着他們非常勉強的叫兩聲,意思是:我發現你們的小把戲了,還想幹啥?
林業局的人立馬就意識到他們暴露了,不過副幹臉皮挺厚,拍拍正準備起來重新換隱蔽點的年輕人,道:“急啥,它又不過來,這片地難不成就是它的不成?待着看就是了。”
圓臉小姑娘哭喪着臉,說:“副幹啊,在美洲獅心裏,這片土地就是它的領土,咱們這算是冒犯者啊。”
副幹轉過頭來笑吟吟的對小姑娘指着林敬鬆那邊,說:“你看,美洲獅明顯心情特別好,對咱們敷衍了事叫兩聲只是爲了告訴咱們,它知道咱們藏在這裏了,你看它又扭過去看林敬鬆了,說明它意思不是要特別驅趕咱們的。”
這話說的在理,林敬鬆又對着大貓叫兩聲,它就邁着步子往林敬鬆這邊走來了。
“趴這兒!”林敬鬆拍拍他面前的空地。
大貓如願走過去,接着撲通一聲坐了下來,只是它並沒有跟以往一樣直接躺在地上任由林敬鬆對它上下其手,這次悠哉悠哉的坐在林敬鬆對臉上。
林敬鬆坐得直,後背直挺挺的視野相對來說是比較高的,大貓則是兩個後腿坐下,兩個前肢撐着地面,它身子高大倒是不輸林敬鬆,一人一貓正好可以眼睛平視。
“幹啥?”林敬鬆伸手想去擼一把它的大腦殼。
結果被大貓靈敏的一歪脖子,給繞開了,接着它長着嘴巴就超林敬鬆的脖子咬了下去。
林業局的幾個人幾乎都還沒反應過來呢,之前不是還挺正常的嗎?怎麼突然就對着林敬鬆張起嘴巴了?
就在他們慌不擇神要發射□□時,大貓頭部一搖,撕咬扯下林敬鬆脖子上的攝像頭。
林業局的人虛驚一場,他們心跳還沒平復,接着大貓似乎是察覺到了剛纔對它的威脅,邁着步子就往他們方向去。
林敬鬆一看它精神狀態不對啊,怎麼突然就殺氣騰騰了?一看那方向不還是林業局那一隊的?生怕他們安危有問題,趕緊一躺身拽住了大貓的尾巴。
大貓感覺到自己尾部的不適,扭過頭來灰藍色的眼瞳直視林敬鬆:“哇!”
“我靠!”林業局當中一個年輕男子直接口出髒言,太特麼的刺激了,竟然有人敢拽美洲獅的尾巴!
一瞬間,林業局這些人由擔心自己變成了擔心林敬鬆。
不過林敬鬆似乎是不太明白拽這種貓科類動物對他個人的生命問題有多麼大的影響,又一隻手拽着它的大尾巴,還道:“過來過來過來。”
大概是感覺到了林敬鬆的意圖,亦或是剛纔的威脅感消失,也或許是被拽着尾巴拽倒退了,反正大貓四個比平常男子胳膊都粗,還滿是肌肉的四條腿少有的倒着走。
倒車回來,大貓的表現很讓林敬鬆滿意,他覺得就算是它不明白人說的話,但是他得解釋到位,反正是他自己事情得做到,至於大貓能不能理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於是,林敬鬆就開始囉囉嗦嗦的給大貓講這件事情的關鍵處,以及對它有什麼好處。大貓自然是聽不懂的,它非常不喜歡林敬鬆身上的陌生東西,直接把林敬鬆說話聲當成背景音,上嘴把攝像頭扯了個乾乾淨淨。
林敬松本來還想護着,結果這傢伙拆不了這個就拆那個,沒法子了,最後只能保留一個,道理也不講了,對着大貓道:“不行不行,好多錢一個呢,看看你都破壞多少個了,到時候人家找我賠錢咋整?”
“哈!”給拆不給拆?
“賠錢就把你賣了,去馬戲團表演賺出場費去!”
“噶哈!”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啊!
“別叫了,這麼近距離的對我呼口氣,你嘴巴好臭啊,該刷牙了親。”
“噶!”大貓最終對着林敬鬆捂着攝像頭不給拆敗下陣來,林敬鬆爪子捂着,它難不成還要把他爪子咬了不成?
大貓覺得自己很心累,攤上這麼個兩腳獸,怎麼就不懂他意思呢,就算是懂了怎麼還跟它對着幹呢?
不管這倆在這兒對彼此多無奈,林業局一干人等舉着攝像機拍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多麼珍貴的畫面啊,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如此近距離的跟美洲獅接觸,而且多次動作激烈也不會引起它的不耐。
同時美洲獅還只對他一個人忠誠,且能關注這個人的安危問題,這說明美洲獅這個物種確實有之前被馴化的可能性,也許它們身體當中都一條隱藏了的有了與人親近的基因。
這也就再次可以證明,美洲原始部落傳說當中,有人馴養美洲獅看家護院確實是有更大的可能性的,而這一特例也就爲貓科類動物更加豐富的習性增添新資料。這些對於林敬鬆來講自然算不得什麼,但對於動物學家們來說,每一幀都是極難得的。
不過到底是把林敬鬆身上不清不楚的東西拆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個大貓也就隨他去了,接着又想去拆剩下布在林子其他地方的攝像頭,再次被林敬鬆拽着
尾巴拽了回去。
“噶哈!”過分了啊你!
林敬鬆也是非常心累,平時這傢伙也不愛拆家啊,怎麼突然就有這麼個愛好?已經拆了五六個攝像頭了,萬一林業局的人要他賠償,難不成還真把它帶到街上賣藝去!
就在林敬鬆跟大貓尾巴僵持着時,耳機當中傳來林業局的通知,拍完收工。
林敬鬆再次想到,林業局的人估計也是怕攝像頭都給拆了回去不好叫差啊,拽着大貓尾巴的動作更加堅定了。
大貓有點煩躁,倒不是尾巴被拽,只是覺得這個兩腳獸實在太蠢,這東西明顯就不是什麼好的,怎麼就護着呢?太蠢了!蠢得是非不分。
它此刻深深地感覺到,保護這個兩腳獸,任重而道遠啊!
就在大貓照顧人的感情爆棚時,林敬鬆一聽結束了,立馬鬆開大貓的尾巴,拍拍它屁股,道:“走吧。”
跟林敬鬆待在一塊兒這麼長時間,要是再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簡直就可以去撞牆了,大貓一聽林敬鬆竟然攆它走,一瞬間瞪大了瞳孔看着林敬鬆,它簡直不敢相信!
而林敬鬆認爲,這麼多人在這兒看着呢,它要是不走,林業局這麼多人怎麼敢上前來收拾一地的殘肢斷骸?
難不成再給它屁股上來一針麻醉藥?那它估計就要恨死這些人了。
仔細想想,遠無怨近無仇的,要是這麼結了怨,兩邊都虧啊,還是大貓去玩它的,騰出空間給林業局這些人收拾東西的方案最好。
於是,林敬鬆又拍了一把大貓屁股:“你先去遠處自個兒玩,待會我就去找你,晚上給你熱牛奶喝吶。”
大貓一甩尾巴,走了,誰稀的你那牛奶啊,頭也不回!
等大貓當真是徹底走遠了,林業局這些人才敢到這邊來收拾東西,那個小姑娘現在面對着林敬鬆的目光已經滿是崇敬了。
林敬鬆挖着後腦勺頭髮,問道:“可以通過不?它就是脾氣不太好,但是又不愛動手,其實還挺好的。”
對於林敬鬆所說的大貓脾氣不好,一干人等深有同感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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