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其實要是擱在大王自己心裏,它雖然不明白這個兩腳獸養這麼多牛羊什麼的要幹嘛,喫又喫不完的。
但他要是想的話,隨時都可以拉去萬屋山裏面養着,這一脈山都是它的地盤,大王都安置得妥帖,卻不敢有哪個不長眼的碰了它的東西。
只是大王等來等去,怎麼也等不來那個兩腳獸去用它的山頭。
大王一路走着生着悶氣,它氣性大,很快就從氣林敬鬆又帶回來個什麼小東西轉爲氣林敬鬆太不把它的本事放在眼裏了。
睡夢中林敬鬆表示他很無辜……
但是到了翠山之後,大王的注意力又回來了,它邁着霸氣側漏的步子往翠山上尋摸着。
它鼻子從來靈敏,依着之前從那個蠢蛋兩腳獸身上聞到的氣味,一路尋着,尋到了新蓋起的牛棚裏。
大王進牛棚的一瞬間,所有的奶牛們都立馬驚醒了,奶牛們生性第六感要比人類敏銳許多,當大王這個萬屋山一霸晃悠着過來的時候,它們後背上的寒毛全部直嗖嗖的立起來。
膽子大的還能低頭站着,更多膽子小的奶牛嚇得兩股戰戰,甚至還有憋不住屎尿的、趴倒在地上的。
而大王,它的目光巡視一圈,到了邊角落裏的小矮盒子裏。
嘿!還真是個小東西。大王邁着步子走過去,它的身量比黑子大上幾倍有餘,那粗壯的四肢簡直比黑子腰都粗,爪子非常厚實,難以想象裏面到底藏了多鋒利的爪子……
只見裏面黑子也醒了,倆黑琉璃珠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王,跟那些被嚇趴了的奶牛們不同,這小傢伙不懼,完全不懼!
一時間,大王起了興致,走得更近了,靠着大門的奶牛們,這會兒即便是膽子大的、性子活潑的都紛紛低頭趴在了地上,只有黑子依然昂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大王。
靠近了,大王可以清晰的聞到黑子身上曾經屬於那個兩腳獸的味道。
而對應的,黑子也聞到了這個大傢伙身上屬於主人的味道。
黑子側頭,歪着脖子看大王,小小的它心裏不明白,可身上的味道是不會騙它的,於是黑子的抓在被褥裏的爪子平和了許多。
大王自然是察覺到了這個小東西突然減損很多的煞氣,內心裏感覺它太不自量力,可隱約的又覺得這小東西跟別的不同。
再回首看看,別的嚇癱了的奶牛和聞風趕來卻在門外的不敢上前的殺狼破狼,大王一時間倒是欣賞起這個勇氣可嘉的小東西了。
大王繞着黑子左右走兩圈,發現它竟然完全不懼怕自己的,朝它齜牙。
清冷的月光下,大王兩個比黑子眼珠子都大上一圈的原本微微發黃的牙齒,看着令人心生寒涼。
可黑子依然不懼,它有些緊張的弓起了身子,卻完全沒有俯首稱臣的模樣,一時間大王覺得這個小東西有意思極了!
難怪那個兩腳獸會把它帶回來。
不知不覺的,大王收回了牙齒和利爪,輕飄飄的走了回去。
守在門口的殺狼和破狼望着大王離開,而牛棚裏面的奶牛們許久才緩過來勁兒,至於黑子,它望着大王離開,繼續趴在窩裏睡着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大王,想來想去,給了自己一個藉口: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咬死,那個兩腳獸會傷心的……
給了自己一個交代的大王,腳步輕快的回家了。
屋裏,林敬鬆呼呼睡得正香,大王耳朵很
靈敏,它聽着兩腳獸均勻綿長的呼吸,也頓時睏覺,打個長長的哈欠,跳上沙發,調整身位,睡覺。
林敬鬆醒來,看見客廳裏的大王絲毫不覺得奇怪,這傢伙就是這樣,脾氣就跟夏日裏的雨似的,一陣兒一陣兒的,要是打個再形象點兒的比喻,就是正伢伢學語沒辦法溝通的小屁孩。
林敬鬆心想:他纔不會跟小屁孩一般見識呢!
於是,一人一美洲獅基本上不存在的矛盾,就這樣又暈頭暈腦的解決了。
林敬鬆醒來收拾了東西,等待早飯好的時候,無聊翻翻手機,發現昨天中午劉東沒多久就幡然悔悟了,打了長長一串字,林敬鬆沒耐心的翻到最下面。
果真,等不到他的回覆,劉東干脆最後來一局:明日中午我去你那邊!
看着消息後面的感嘆號,林敬鬆一邊啃着大草莓,一邊尋思着劉東這一個感嘆號是代表了多少急切的心情呢林敬鬆還是覺得劉東不太着急,要是真着急的話,估計那個打三個感嘆號,但是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妥,要是真着急的話怎麼可能會發感嘆號那豈不是隨便發條語音就跑過來了
一盤子草莓喫完,林敬鬆還是沒想出來個答案,最後端着盤子刷的時候突然笑起自己:這還是日子過得太清閒了啊!
這一批草莓是林敬鬆八月份的時候才種下去的,長了沒兩個月現在就已經快要邁入十月份了,現在熱度不太高,基本上都沒啥了,林敬鬆這一盤把最近兩三天攢的都喫完了。
剛那一盤子的草莓裏面有大有小,有胖有瘦,還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呈白色、粉紅色、或是水紅色,倒不是草莓品相參差不齊,經過空間科技田栽培出來的種子各有所長。
林敬鬆這一盤子喫下來,心裏已經打定好主意,明年種哪些品種的草莓苗了。
大王被林敬鬆吵得睡不着,索性出來趴在地上當着林敬鬆的面兒打盹兒,那一個個哈欠連天的,看得林敬鬆都不忍心再搞出來什麼聲響打攪它睡覺。
索性今早喫的芝麻葉水焯了涼拌也好喫,飯已經燜煮上了,待會兒只要不炒菜估計就不會吵到大王。
打定主意,林敬鬆就走到了大王身邊。
大王大腦袋趴在自己倆前爪上面,它昨晚回來得太晚,就睡了三四個小時,早上還五點就被林敬鬆悉悉嗦嗦聲音搞醒,實在是懶得發脾氣,倆眼睛隨着林敬鬆的身子轉。
等到林敬鬆徹底坐在它身邊時,大王滿意了。
當林敬鬆的手知情知趣的在它背上摸來摸去的時候,大王更滿意了。
滿意的大王在重新入睡之前,心裏想着,難得兩腳獸喜歡那個黑黢黢的小東西,就留它一條命吧!
於是,大王非常欣慰的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劉東就着急慌忙的趕來了,上來第一句先不是跟林敬鬆打招呼,而是直接擼起袖子問說涼茶在哪兒。
林敬鬆一個涼涼巴掌就揮過去,劉東矮身躲過,好聲好氣的哄着林敬鬆說:“聽說有隔壁市一家想來羊城也開個高級會館,我得把他們的思想苗頭壓制在搖籃中。”
林敬鬆沒好氣的說:“涼茶沒有,草藥就在山上,不過不能全賣了去,我得給山上牛羊留些喫的。”
劉東立馬瞪大了雙眼,哎呦一聲大叫:“暴殄天物啊你!”
“牛羊嘛,就是喫草的,草藥也是草,你不能把人家口糧都搶了去呀。”林敬鬆轉身,留給劉東一個自認爲很瀟灑的背影。
劉東爲亭臺樓榭的顧客們憤憤不平。
林敬鬆嘿嘿一笑,大馬金刀的坐在院子裏的板凳上,聽着劉東口中不平的碎碎念,揚眉說
道:“咋地你不給它們好喫的還想它們給你好回報?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啊!”
劉東轉念一想,可不是麼!
商品能賺上更多的利潤,就在於材料的多重開發和利用,餵了好料的牛羊們到時候出欄肉質肯定更好,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劉東從來都不是目光短淺的人,心念一轉,便笑着跟林敬鬆商量:“這樣吧,我少從你這邊進些那什麼草藥的,物以稀爲貴嘛,現在秋老虎都過去了,螞蚱蹦噠不起來,蚊子也快死得差不多了,我這亭臺樓榭也確實得有個吊着的紅蘿蔔。”
林敬鬆眨眨眼,他還想繼續跟這小子裝逼呢,怎麼就萎了呢!
昨日他發那倆“不去”的字兒,看得林敬鬆牙根癢癢,今兒好不容易翻身把歌唱了,咋地他自己又不跟往常一樣喊着要大批量進貨了?
物以稀爲貴個鬼啊!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林敬鬆異常懊惱。
劉東跟林敬鬆相交多年,他這個人猴精猴精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林敬鬆在想啥呢,悠哉悠哉的搖頭晃腦,吐出來一句:“小樣兒,跟我鬥?”
林敬鬆懶得理這個傢伙了,別過頭去懶得看這貨。
這個時候,屋裏四仰八叉的大王聽見了院子當中的聲響,還聽着像是林敬鬆這個愚蠢的兩腳獸處於下風,當即邁着威風凜凜的八字大步出門。
劉東剛扭過去用車鑰匙戳林敬鬆呢,扭過來就看見林敬鬆房門口出現了那頭美洲獅。
他驚得一跳,差點把凳子都帶倒了。
大王不滿的居高臨下看着劉東,倆大眼睛微微眯着,就好像在鎖定獵物一樣,看得劉東心裏直發毛。
林敬鬆背對着劉東撿瓜子喫,喀喀嗑得做響,突然沒再感覺到劉東的動靜,便好奇的扭過去看這傢伙到底又在做什麼壞,接着就瞅見劉東倆眼怔怔往前面看。再順着劉東的視線過去,林敬鬆就看見了大王,正立在自家房門口呢,倆眼不屑一顧的盯着劉東,那神情就好像之前它準備去抓野雞似的。
“大王!這是我朋友!”林敬鬆出聲警告。
大王不滿的搖搖尾巴,一霎間所有凝重的氣氛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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