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轉一圈,林敬鬆正打算回去,高嘉溼着前襟就跑了出來,哭喪着臉說:“林哥,黑子……我給它洗不了啊!”
“怎麼了?”林敬鬆順着就往下問。
高嘉委屈巴巴的說:“黑子要咬我!要不是我反應快,我們幾個人都要被它咬了!”
林敬鬆驚了,黑子從來沉穩又有分寸,不該會咬人啊。
高嘉也知道林敬鬆不好相信,實際上他自己也從沒想過,一直以來都令行禁止的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軍犬的黑子,居然在洗澡方面那麼艱難!
“你們放着吧,讓我來。”林敬鬆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反正還有個大王,加上一個黑子也算不得多大點兒的事兒,用村長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羊也是放,一羣羊也是放了嘛。
林敬鬆打發高嘉回家,他自己去廠棚當中尋黑子。
黑子就蹲在進門不遠的地方,林敬鬆剛一進門它立馬就扭轉身子往林敬鬆的方向,接着它又嗚嗚咽咽的朝他跑過來。
黑色的琉璃眼珠子也緊緊盯着林敬鬆,就好像它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山上其它的狗子都已經洗好了澡,一個個渾身乾淨清爽,只有黑子一個身上髒兮兮的。
高嘉並沒有直接走,而是跟進來,對着林敬鬆說道:“我們給別的狗子洗澡都很輕鬆,特別是殺狼破狼,在錢叔手底下特聽話,別的就算是不聽話按着也洗了,就黑子一個,差點發瘋的咬我們!”
殺狼破狼它們小小就被林敬鬆帶了回來,一開始是林敬鬆負責它們的一日三餐,後來他搬到桃花嶺下面,而殺狼破狼它們還得在翠山工作,來回跑着太不方便,所以現在是錢叔負責它們的三餐。
它們倆現在都完全長成了大狗子,夏天的時候正是它們半大年紀,調皮起來可沒少跟大王一樣踩水,再加上散養的狗子向來活潑膽大,自然是不畏懼洗澡的。
實際上,錢叔入秋以來,也確實給它們洗過兩次澡,洗澡對於它們倆來說,確實不是個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來福三隻品種犬,是秋季才被林敬鬆帶回來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發育長成,當是帶回來的時候,那邊就交代說小狗一般不能洗澡,太容易因爲洗澡而生病。
再加上當初從羊城接回來的時候也是洗乾淨回來的,它們三隻還算是愛乾淨,而且山上都是老大粗,是以林敬鬆到這兩天看它們差不多快長成了,才讓高嘉招呼着給它們洗澡。
它們三隻一開始是由周蘭花負責三餐餵養的,周蘭花又是個非常愛乾淨的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用溼毛巾給狗子們擦擦身上的灰塵。
後來韓旭應該也是跟着周蘭花所學,也每天都給它們有清理工作,所以來福它們三隻說實在的,並不是很髒。
至於黑子,林敬鬆只能往它曾經是流浪犬方面去想,可能是因爲流浪的緣故,它不太相信別人。
洗澡這事兒吧,對於人類來講是個司空見慣的事情,對於黑子來講,可能還真是大姑娘上橋——頭一回。
既然都是頭一回了,林敬鬆從來還都不是個嚴苛的人。
當天晚上,林敬鬆就帶着黑子回家。
黑子一路上顛顛兒走着,跟在林敬鬆後面讓它很是興奮,尾巴一直搖啊搖、搖啊搖。
自打上次大王解鎖了三層高位之後,似乎是喜歡上了三層的落地窗,林敬鬆出門的時候,它就總喜歡趴在落地窗的下面。
之前被它扯
壞了的毯子被林敬鬆扔掉了,導致現在大王趴在這裏睡午覺都覺得硌得慌!
大王現在是打心眼兒裏覺得後悔了。
今天晚上大王也是一樣,趴在窗子邊兒上。往下低頭,可以看見山下零星的幾點燈火,往上仰脖子,則是可以看見夜空中萬千繁星。
在林敬鬆還在山腳下的時候,大王就是這麼仰着頭望太空,並且模樣很深沉的思考獅生。
實際上,林敬鬆上山進遠門的腳步聲稍稍響起,大王那機警靈敏的耳朵立馬就捕捉到了,往下看……看見了兩腳獸身後跟着的那個不識擡舉的黑崽子。
大王略略仰頭,接着用眼的餘光看着正在踏入院子大門的兩腳獸和黑崽子——它就知道,這倆一開始都是揹着它亂搞的!
林敬鬆進門轉了一圈,沒發現大王,還有些納悶,平常他一回來,大王立馬都是奔着他走出來的啊。
不過林敬鬆從來神經線粗,心想大王可能是去後山玩兒了,便讓黑子在院子當中自由活動,他自己去準備晚飯。解凍羊肉的時候,林敬鬆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院子裏多少住過一段時間的黃鼠狼。
這寒天凍地的,估計它捕食都不好找,林敬鬆心想之前也給它送過兩次食物了,這人都要過年,給它們也帶點東西裹裹腹吧。
於是,林敬鬆又割了巴掌大的一塊肉,出門給黃鼠狼送去。
林敬鬆並不曉得那兩隻黃鼠狼的窩在哪兒,不過之前兩次都是在差不多同一個位置看見的,這次林敬鬆順勢放在了那棵樹下面。
就在林敬鬆出門的時候,在院子裏轉悠的黑子往上仰頭,看見了三樓落地窗邊沿正在居高臨下看它的大王。
“汪汪!”黑子毫不猶豫的就衝着大王叫了起來。
黑子這條狗膽子大,但絕對不莽,相反,它聰明得很呢。
就在大王被黑子挑釁想要衝下樓給它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時,林敬鬆回來了。
進院子大門,林敬鬆看見了院子當中站立着的黑子,以及站在房屋檐下突然剎車立定的大王,這倆傢伙雙目對雙目,即使它們倆語言也不通,但四目相對碰濺出來的火花——林敬鬆還是可以察覺到的。
“不許打架!”林敬鬆對着大王警告一聲。
這當中嚴肅的意味就很明顯了,大王自然可以感覺到林敬鬆話裏的意思。
它非常不爽的衝着林敬鬆齜牙,但實際上,它現在對着林敬鬆齜牙假裝威脅的動作,對於林敬鬆來講,簡直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猛獸嘛,從來都是單純只用犀利的眼神就能把一干小獸嚇趴下,可大王對着林敬鬆齜牙,那是一點兒殺氣都沒有,威懾力自然約等於零了。
把大王氣倒一次的黑子心情突然就很不錯,它挨着林敬鬆的腿腳湊近,那親近的小模樣看得大王直覺得牙酸!
大王跟黑子的頭一次正式版近距離交鋒就以黑子的完全勝利告終,不過大王相當驕傲,它才懶得自降身段,給一個小崽子多計較呢!
於是,大王就窩在屋檐下面,冷眼瞧着黑子繞在林敬鬆身邊獻殷勤。
林敬鬆一開始也是覺得黑子在他身邊繞來繞去太麻煩,總是擔心一不小心就會踢到它。
但是大王很聰明,也很機敏,更是很會看人眼色,林敬鬆根本就不用費心思的繞開它,而且後面擇菜的時候,黑子還多次奔波來去幫他拿取東西。
正方便林敬鬆不用站起身來回的跑,這麼兩三次之下,林敬鬆到時真切感覺到黑子的妙處了。
最後一次,林敬鬆接過黑子咬着遞過來的盆子,把要淘洗的青菜在水龍頭,順手就
摸了把黑子的頭,鼓勵道:“幹得不錯!”
黑子立馬就高興了,那小尾巴搖得,簡直跟從低壓動力機突然轉爲高壓的似的。
大王趴在地上看着下面情景,對着黑子投以一萬分的鄙視:這麼殷勤的事兒它也能幹得出來,丟面兒!
林敬鬆在黑子小助手幫襯之下,效率雖然沒怎麼得到明顯提升,但他做飯和使喚黑子的興致確實一路高飛猛進。
林敬鬆願意使喚它,黑子又開心爲林敬鬆服務,於是坐在屋檐下面的大王看着,他們倆的相處原來越愉快、越來越愉快……
大王換了個姿勢重新趴着,它只承認外面的地板太涼,冰着它肚子不舒服!
林敬鬆做着飯,也沒忘記給大王準備它的晚餐。
當然,今晚家裏又來了個黑子,他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大王還是它一貫的老餐盤,裏面放上滿滿冒成小山尖兒的肉塊,至於黑子,林敬鬆把之前給殺狼的餐盤拿出來,清洗乾淨,裏面放上一半的肉類和一半的主糧。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林敬鬆衝着屋檐下面的大王招招手:“大王,下來喫飯啦!”
可是大王並不想搭理他,頗爲冷傲的扭了脖子。
林敬鬆:???
這位大爺今兒個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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