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而哈哈,似乎是被劉二伯剛纔那哐哐兩下整自閉了,趴在地上狗頭對準地面,嗚嗚咽咽的不起來。
林敬鬆扶着劉二伯穿好鞋子,才又問一遍:“我看,剛纔好像是狗子把趙老頭的房子給怎麼着了?”
劉二伯“嗯”的一聲,沒好氣說:“可不咋的!哈哈牛逼着呢,爲了偷他們家的母狗,把人家牆給咬穿了!”
“噗!”林敬鬆一個沒忍住,噴笑出來。
這狗子,咋地怎麼牛掰呢?
劉二伯接着又說:“人家古代鑿壁偷光是爲了學習,這煞筆狗子鑿穿了人家院牆是爲了偷母狗子,真是沒出息!”
說着,劉二伯又是氣上心頭,對着哈哈的屁股又是一腳。
而這哈士奇似乎是真的被打自閉了,這下它可沒躲,屁股上捱了一下子,趴在地上更不動了。
劉二伯扯着他想往家裏方向走,它也死活掙着繩子不肯動,它也不嗷嗷叫了,似乎選擇用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無聲的對劉二伯表示它的委屈。
可,它委屈個毛啊!
劉二伯拉不動這狗子,正好旁邊有個樹,直接把狗子拴在樹上,對着林敬鬆說:“走,咱們先走,就讓這狗子在這兒餓着!”
一聽後面“餓着”這倆字兒,哈哈立馬就精神了,蹭蹭的從地上站起來,跟着劉二伯身邊繞了又繞。
林敬松原本以爲剛纔揍它傷了它的自尊心,沒想到這狗子……也是個喫貨。
行吧,內心強大點兒總比輕易就自閉的強。
於是,劉二伯這就順利的拉着哈哈跟林敬鬆往他家裏方向走着。
路上,劉二伯說了起來:“我這兩天是一直在頭疼這傻狗子的事兒,也是今兒個才知道,高二娃想在咱們棗莊承包一片山。”
林敬鬆“嗯”的一聲,把剛纔在村長家見到的也跟他講了。
劉二伯摸着下巴上蓄的全變白了的鬍子,道:“這事兒,你怎麼看?”
林敬鬆微笑,樂觀的道:“挺好啊!”
見林敬鬆不像是做戲,劉二伯臉上這才重新回起笑容:“不錯,你這後生屬聰明人!”
劉二伯招來林敬鬆就是怕他心裏結疙瘩,見林敬鬆態度挺開朗,便放心了許多,隨意說了幾句高二娃的好話。
走到他們家門前不遠的菜園地時候,劉二伯順手就摘了兩把小白菜塞到哈哈嘴邊。
哈哈就這麼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那狼吞虎嚥的樣子,簡直讓林敬鬆懷疑:這狗子是認真的嗎?
劉二伯見林敬鬆驚訝的樣子,笑着說:“這狗子喜歡喫我這兒地裏的菜,比肉都喜歡!”
把劉二伯送到家,林敬鬆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分,他下午得跟着王麻子去趙石村走一趟。
魏老太見了林敬鬆進門,拉着林敬鬆不許走,直嚷嚷着他必須得留下來喫一頓。
時間已經不早,林敬鬆也就乾脆做下蹭上一頓,飯桌上,劉四新跟劉二伯商量着他們明日回羊城的事兒。
魏老太心底柔軟的厲害,她倒是少有的沒對哈哈紅臉的人,疼惜的把哈哈屁股上的灰拍掉,又給哈哈飯碗裏撥她自己碗裏的紅薯。
哈哈喫得那叫一個歡快,一個勁兒的啃紅薯,連旁邊的雞肉都沒顧得上喫。
“媽你別餵了,哈哈喫紅薯多了肚子脹氣。”劉四新勸說。
魏老太稀罕狗子,直說:“紅薯人喫多了不也脹氣麼,我年紀大了,吃不了多
少,跟哈哈一半一半分着喫,多好!”
劉四新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乾瞪眼兒,看着哈哈悄咪/咪的拿屁股對着他,還只能乾瞪眼生悶氣。
劉浩然的母親看了眼下面哈哈的小動作,也沒法子,只能勸:“媽你這麼寵着哈哈,它明天就不願意跟我們回城裏了。”魏老太本來還想說城裏有什麼好,哈哈在那邊住着委屈呢,劉二伯就搶先捂着腦門子嗷嗷起來:“哎呦唉,一想到哈哈在老家住,我就腦門子疼哦!”
這下,魏老太也說不住來留哈哈在老家的話了,只能對着老伴兒瞪眼睛。
林敬鬆看他們一家子人討論這哈士奇的,他挨着魏老太坐,看它正面突然就想起來了,這不之前在寵物醫院讓院長也頭疼不行的那隻哈士奇麼!
再仔細看看,林敬鬆覺得還真是奇了。
他跟這狗子還真是有緣分!
之前在集上就看見它的時候,它剛滿月,後面又看到半大的它易主,這次又在劉二伯家看見了這貨。
看着這哈士奇在齜牙咧嘴,一邊嫌燙一邊張口吞嚥紅薯的模樣,林敬鬆心裏也不由得樂了。
被劉二伯捂着腦袋一鬧,魏老太也不再說什麼,一家子熱熱鬧鬧的開飯。
這會兒,魏老太把全部的精神又都放在了林敬鬆的身上,連連往他碗裏夾菜,從豬肉到魚肉到雞肉,全部都是肉。
給林敬鬆碗裏夾冒了尖兒,又給劉浩然碗裏夾,最後給媳婦夾完了,開始給劉四新剝鵝蛋,從開飯到後面她自己都沒怎麼喫,全然顧着大家了。
這是老一代的通病,林敬鬆也只能跟着劉四新他們一起勸着老太太喫飯。
這麼一來,餐桌上你言我語的,更熱鬧了。
這頓喫完,就已經是下午一點鐘,林敬鬆給王麻子打了電話,正好他那邊也剛喫完。
林敬鬆剛纔就翻了導航,道:“趙石村在羊城北邊兒,我開車順路去你那村子接着你,咱們一起過去?”
王麻子嘿嘿的笑:“那怎麼好意思老讓林兄弟你接我呦!”
“就這麼說定了,我這會兒就開車往你那邊走,你收拾一下咱們不耽誤時間,冬日裏太陽下山早。”林敬松果斷道。
“成嘞!”王麻子吆喝一聲。
告別劉二伯家,林敬鬆開車下山,經了王莊接王麻子上車,兩人寒暄過罷,王麻子便開始細細密密的介紹那邊的情況:
“趙石村比棗莊更閉塞,上山的路不好走,他們上任村長年底離世了,一直跟他們合作的收購商降價說收他們的小豬仔,我也是通過七拐八拐的關係才瞭解情況,這次過去沒想着賺錢,他們村裏的豬仔一直不錯,尋思着能不能把那人的合作給搶過來。”
“我纔跟他們村新選出來的村長通過電話,趙石村裏的人在山上待時間長,性格古怪,到時候要是說話不好聽,得罪了小兄弟,千萬別放在心上。”
林敬鬆奇怪了:“就那麼古怪嗎?”
王麻子講道:“他們村兒那是真森林原生態,又挨着國道,政府原本是要把他們村建設成個旅遊景點村的,結果全村人都抵制,生怕外來遊客破壞他們村環境,你說怪不怪?”
聽了這話,林敬鬆簡直不敢相信:“幫他們村子發展經濟,他們還不願意的?”
王麻子聳聳肩,攤手,道:“不願意啊,年輕一代的都走光了,村裏只剩下老頭子老婆子守着,平均年齡七十八!能接受啥開放思想?”
得!林敬鬆懂了。
一路開車到趙石村,他們村的路也沒修,他那二手金盃一路上磕磕巴巴的在山上折騰快
半個小時。
他們上山花的時間段絕對不是因爲路好,而是山路短,實際上比林敬鬆他所在的棗莊路況還要差。
“要不是他們村子裏養得豬好,估計整個羊城能記得起他們村子的人,幾乎沒有!”王麻子整條上山路都上都雙手握着副駕駛窗戶上面的把手。
林敬鬆也被這破山路顛得夠嗆,短短半小時山路,顛得他屁股都要發麻。
即將駛入他們村口的時候,林敬鬆就在心裏盤算着,他現在好歹也賺着錢了,回頭年底之前買個越野車獎勵獎勵自己?
開個金盃上這種山路,忒難受!
趙石村看起來比棗莊還要破舊,幾乎都沒幾個好點兒的房子,都是低矮破爛的,甚至還有牆面上裂了巴掌那麼大的縫兒的房子。
一聽見汽車的聲響,幾乎全村老人都出來了。
跟城市裏面上了歲數的人不一樣,在農村裏,一般五六十歲就很顯年紀了,他們常年在外面風吹日曬雨淋,又沒有多少保養,皮膚的老化速度非常快。而且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特別是年紀足夠大的,更是常年累月彎腰弓背在地裏刨食兒,多的是累到腰背都直不起來。
王麻子給林敬鬆介紹了一個相對看着稍微年輕一點的老頭,說是他們村的村長。
林敬鬆看了一眼,是個少有的肩背直挺挺的老人,身上穿着也跟乾淨,就是衣裳渾身都洗得發白。
看他們日子過得不大好,林敬松原本還想不跟他們講什麼價錢,直接購入完事兒。
結果這個村長瞥一眼林敬鬆,首先來這麼一句:“就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他是養豬的?”
林敬鬆:“……”
更神奇的是,村裏老人們都對着林敬鬆一番評頭論足,最終得出來個結論:林敬鬆別把他們豬仔霍霍死就是功德了。
林敬鬆:“……”
王麻子拍拍林敬鬆肩膀,上前跟村長他們交涉,大概內容就是他們豬仔還賣不賣了?賣的話就給林敬鬆看看健康不健康,要是不賣的話就算了。
這麼幾句話說下來,老人們總算是不對着他們各種探究的眼神盯着看。
接着,王麻子在村長的帶領下,帶着林敬鬆去那幾家要出售豬仔的人家看看情況,別說,雖然他們脾氣古怪,不過家裏下的豬仔還真是個頂個的精神。
最終,林敬鬆在王麻子跟村長的見證之下,跟村裏幾家有豬仔的買下十餘頭仔子,只等下月豬仔足月再來接。
另外還有六七家的母豬還沒下仔,到時候由王麻子過來看,要是可以的話那些豬仔也由王麻子代爲收購。
反正林敬鬆是不想再來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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