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聽說你當時是一個人跑到棗莊來創業的,請問是什麼原因讓你選擇這條路的?又是什麼動力指使着你一直幹下去的?這麼一個個現代化的廠棚建設以及修建道路的投資,肯定是需要不少錢的吧,那你又是怎麼堅持做下去的?”
林敬鬆可不跟馮利民那樣提前有準備稿子,他只能硬着頭皮回答:“在城市裏住,天天汽車尾氣聞着,地溝油外賣喫着,感覺我們要過的日子不應該這麼糟糕,就來了。
棗莊裏面各位叔叔伯伯爲人都很好,雖然村內大部分貧窮,但大傢伙都非常的平和熱誠,我想,爲條件的。路不好,我們可以想辦法修路,家中貧窮,我們也可以想把法帶領他們富裕起來……”
接着,任遠又重新提起了經濟方面的事情,林敬鬆只道:“這得感謝鎮上對我事業的支持,在我最關緊時刻,他們幫助我拉來大批銀行貸款,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就在這個時候,馮利民呵呵的笑起來,他說:“這是政府與人民的互幫互助,你的事業節節攀升,才能帶動整個棗莊的經濟發展,才能作爲鎮經濟的領頭羊,爲後來者做出最有力的方向上指引。”
後面,林敬鬆又帶着他們走到山下的平地,望着一片片規劃整齊的田地,倉庫中整齊規範擺放着的農機車,還有池塘中波光粼粼下面豐腴肥美的湖魚,任遠感慨良多。
這麼走上一圈,他心裏就有見地了,這些材料提上去,林敬鬆這邊肯定是要在新聞上漏大臉了,相對應的,這位馮鎮長在年底考覈上,肯定也能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半晌,王曉娟帶着幾個餅子上山,餓了一上午的工作人員們喫的那叫一個滿足,還有林敬鬆這邊的牛奶。
不知道是他們餓極了突然喫飯時的腦中主觀反應,還是他這邊的飯菜果真很好,電視臺裏面的人喫得狼吞虎嚥,幾張半米那麼大的餅子,居然一點都沒剩下。
採訪一直進行了一個上午,任遠足讓人把這幾個山頭全部的情況都拍攝記錄下去,準備回去好好剪輯。
結束時正好是上午十一點鐘,王曉娟已經做好了相當一部分的飯菜,那香味兒飄的,簡直讓一干人走不動路。
恰逢林敬鬆跟馮利民正在勸:
“距離中午十二點還有一段時間,吃了午飯再走也不着急。”
“飯都做到這裏了,你們直接走也是浪費,乾脆坐下多少喫點兒,都是農家飯,不值錢兒的。”
林敬鬆話都說到了這裏,任遠只能點頭了。
結果等到喫上,他們才知道這山上的食物得有多美味!
這麼好喫的農家飯,任遠只能在羊城高檔酒店才能喫的上!
他嘴裏含着飯,含糊不清的私下問了林敬鬆一句:“這麼好喫的食材,是供上羊城高檔餐廳了吧?我們這一桌下面,肯定不便宜。”
林敬鬆笑笑:“不光是餐廳,其實我還走向了平價市場。”
任遠一愣,接着就聽林敬鬆說道:“我也是從一個平頭小百姓走出來的,直到現在也就是個平頭小百姓,沒得多少背景。”
這話一說,任遠倒是對林敬鬆產生了特別的好奇。
等到一餐結束,任遠等人就此離開,林敬松原本還準備給他們塞點兒車馬費或者帶去點兒土特產呢,他們居然就這麼走了!
馮利民坐着他們的採訪車一路回到鎮裏,望着他們的採訪車離開。
他旁邊的祕書就不解了:“他們就這麼離開?我看他們下山的時候還對着高二娃家的那
兩個山頭拍了又拍呢!”
馮利民搖頭:“肯定要去我剛纔說到的高二娃家坐坐的。”
祕書更是一頭霧水:“那您不跟着去?”
馮利民突然笑道:“我去做什麼?我去能做什麼?需要我去做什麼?”
這三個問題問得祕書是張口無言,馮利民拍拍他肩膀,道:“咱們等着好消息就成。”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當天下午三車人去了他們隔壁鎮做了採訪之後,晚上就殺了個回馬槍,乘着夜色一羣人直接敲開了高二娃家的大門。
高二娃對着攝像機,侷促不安的搓着手掌心。
任遠就安慰他,道:“你不用過多的擔心,把你實際的想法告訴我們就行,我們只是採集資源,並不一定都放在電視機上。”
這麼一說,高二娃算是稍微心下安定一點,也帶着些失落,他說:“要我說,好好學習還真是一句真理,人家學歷高的人就是厲害,林敬鬆他之前可是高校研究生,就算是回來種地搞養殖也是搞得一道道的,我就是拾人牙慧,看他做的紅火,跟風模仿。”
“人家心眼好,還指點我一步步的做起來,還幫着我介紹客戶,而且我們村裏經常有人去他山上挑牛糞,那可是個肥地的好東西……”任遠打斷他的話,問道:“他能願意麼?”
說起林敬鬆來,高二娃突然胸脯一挺,拍着道:“我這一輩子就沒服過誰,就林兄弟一個人除外!我們村裏上他山上挑牛糞、撿雞屎、鏟羊蛋蛋人家一句二話都不說的!
而且還免費教我們漚肥方法,新漚肥方法沒啥氣味,而且肥力還好,不光是我,我們整個村兒裏的人都感謝他!”
任遠呆了,他想問問這個林敬鬆還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可是看他這一模樣,忽然覺得也就沒了再問的必要。
月上半空,任遠帶着三車子的人回了電視臺。
臺長也在忙碌着審覈資料,不光是他,還有一干臺裏的中層階級,沒有一個休息的。
任遠把他收集來關於棗莊,關於翠山,關於林敬鬆的資料提交上去,臺長一翻,當機敲桌子:“咱們明天中午就做這個專輯特報!”
一聲令下,所有的人立馬轉手手中的工作,翹首以盼新材料的下發。
寫臺本的寫臺本,剪輯視頻的開始剪輯,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時間緊任務重,就連白天跟着任遠出去跑了一天的小記者們都沒得閒,臨時被抓了壯丁做些沒有太多技術含量的零碎工作。
到半夜,外賣準時送過來,喫着熱騰騰的飯菜,跟着任遠出去跑的一羣小職員都想念起了林敬鬆家的飯菜,不光是他們,還有任遠本人。
第二天中午,林敬鬆就準時守着羊城午間新聞。
羊城晚間新聞是晚上八點開始,午間新聞就是一點開始,他平日裏三餐時間都早,基本上一點鐘都去睡午覺了,這還是他頭一次打着哈欠等着看新聞。
林敬鬆也沒抱有多大的希望,原本想着他得蹲着電視機中午晚上守個兩三天,沒想到才第一頓就守到了。
冗長的國內新聞回報完畢,就到了本地環節。
頭一秒,就出現了棗莊村口破爛的牌子上,接着鏡頭推進,到了林敬鬆的翠山,當中鏡頭來回切換,有的是純粹的給廠棚鏡頭,有的則是內部乾淨整潔又現代化的機器。
接着是大片大片的農田以及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就連小東山正在開發中的緩坡都照了出來。
再往後,是給林敬鬆馮利民跟記者任遠的短鏡頭,上面剪輯了林敬鬆跟馮利民的話。
“棗莊裏面各位叔叔伯伯爲人都很
好,雖然村內大部分貧窮,但大傢伙都非常的平和熱誠,我想,爲條件的。路不好,我們可以想辦法修路,家中貧窮,我們也可以想把法帶領他們富裕起來……”
正好把林敬鬆他說的這句給放了出來,林敬鬆微微笑着,他前面說的那句倒是沒播。
大王原本是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玩自己的尾巴,突然聽到好像是林敬鬆的聲音傳到耳中,突然擡頭,接着就看見那個大盒子當中放佛是林敬鬆的臉。
大王接着又扭轉脖子,目視林敬鬆,驚的不僅嘴巴微微張開,還有一瞬間就轉細了的瞳孔。
看它那真·一臉震驚的表情,林敬鬆笑着揉了揉它的大腦袋,笑道:“怕什麼?我在這兒呢,在你身邊呢。”
大王嗚嗚的衝着林敬鬆叫幾聲,甚至還不敢置信的嘗試着咬了咬他手指,但很快就放開了,還用舌背把林敬鬆手指卷着。
林敬鬆抽出手指,拍拍大王的額頭,堂而皇之的把它的唾液還抿到它自己身上,摟着繼續看電視:“我在這兒呢。”
電視鏡頭一轉,出來的是高二娃,林敬鬆跟馮利民一樣,一點都不意外,高二娃說:“人家心眼好,還指點我一步步的做起來,還幫着我介紹客戶,而且我們村裏經常有人去他山上挑牛糞,而且還免費教我們新漚肥方法,我們整個村兒裏的人都感謝他!””
整條新聞大概持續了五分鐘,足把林敬鬆介紹了個全,直到後面播放別的新聞,林敬鬆才關掉電視,打着哈欠回去午休。
下午半晌裏,棗莊裏面一下子把林敬鬆跟高二娃上電視的事情傳了個遍。
高二娃臉上帶着苦:“那個記者就是老奸巨猾,明明說了不會播的。”
柳梨擇着韭菜葉,道:“人家記者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典型代表,他的話你哪裏能信啊,不過你也不是沒說啥不該說的麼!”
高二娃捂着臉,苦笑着說:“不是糾結啥不該說的問題,是他們當時來的着急,我就穿一個破褲衩,還破洞還毛邊兒的,就這麼上電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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