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戰前夜
昨天的異端集會案件，很多受害者都宣稱看到了一個白髮金瞳的女人在現場引發了動亂，讓他們有機會能逃出來。
而且根據現場的痕跡判斷，這個女人很有可能還清除掉了所有的異端信徒，並且在教會到場之前離開。
現在怒濤之神在解讀大會上帶來新的啓示，化身舊日之子開啓了新章節。
而且代表祂的聖女又恰好是個白髮少女。
這不得不讓主教大人產生了兩者相關的聯想。
“別慌，現在你已經是他們神明古籍里正式記載的聖女了，他動不了你，他想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別暴露自己就行。”
此時周曉當然也在聽着他們的對話，立即就通過麥克風對芙蕾雅說道。
今時可不同往日了，現在舊日之子已經是海之經裏奉若正典的古籍角色，這個主教難道還能對舊日之子的聖女動手不成？
芙蕾雅再次聽到舊日之子降下神引，這下心裏就有底了，當即挺起胸膛：“實不相瞞，是我乾的。”
一旁杜克原本還想開口替芙蕾雅解釋，沒想到她口中直接蹦出這麼實誠的八個字，直接把他幹沉默了！
“芙蕾雅小姐……您昨天不是說您只是在圍觀麼？”杜克瞪大眼睛，趕緊湊過去小聲問道。
“那些異端信徒把我騙進去，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我發現他們有問題之後就出手把他們全都解決了。”
芙蕾雅輕鬆地擺擺手，淡定解釋。
主教身旁的高階解讀官們都露出了驚訝的臉色，聽說昨天的異端集會事件牽扯到上百個邪徒，而且還出現了肉身異變的邪祟，而這個少女竟然說得這麼輕鬆自若。
這恐怕是海之經有記載以來，武德最充沛的一個聖女了吧？
“果然是伱！看來怒濤之神已經派來了祂的使者爲我們解決這次的危機！”主教大人也立即激動了起來，一副終於求得安心的樣子。
他之所以要提前召開解讀大會，就是因爲感覺到威脅正在逼近馬賽城區，他需要怒濤之神爲他們指引前路的方向。
現在答案已經揭曉，舊日之子和祂的聖女就是這次救贖的關鍵！
怒濤之神在這個時間點給他們降下神諭，恰逢失落的神明化身舊日之子從北海歸來，重返歐陸，這在主教大人看來絕不是什麼巧合，一定是怒濤之神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怒濤在上，我先前還一度懷疑過出手的人是誰，沒想到原來是我主早已安排好的救贖者！”主教激動地握着芙蕾雅的手，“小姐，你可知這些異端信徒背後的主子是誰？”
“舊日之子已經向我揭示了，操縱這些人的是海神埃吉爾的眷族，他們的意圖就是攻擊你們……阿不，我們的教會。”
“果然是海之死神埃吉爾！我就知道……那些絕不是普通的異端信徒，而是那個卑鄙的邪神企圖對我們進行的褻瀆攻擊！”
一聽到埃吉爾的名字，主教大人的臉色頓時就暗沉了下去，連帶周圍的解讀官和杜克都大感震驚。
海之死神所操縱的魔鬼海域是所有航海家的噩夢，更是遠洋貿易中製造過最多損失的天災。
他們的存在，一直都是怒濤之神教會的心腹大患。
“看來應付邪神眷族已經刻不容緩，我會立即向總教會上呈有關你的聖女封號，隨後正式爲你加冕爲馬賽城區的聖女。”
“接下來要應付的這場危機，我們就全指望你了！”
主教大人頓時一臉任重道遠的模樣，對芙蕾雅委以重任。
在尼奧爾德和埃吉爾的信徒即將發生正面衝突的節骨眼上，周曉竟然以這種方式混進了其中，而且還特麼是個喫兩邊好處的雙面臥底。
這簡直是……太酷了！
此時主教已經把杜克拉到一邊，開始商議投資聖女的資金支持問題，而高階解讀官則負責把新任的預備聖女送往教堂的深處。
一旦商定了聖女封號之後，芙蕾雅就不僅僅只是羅貝爾家族的客人，更是正式記載到海之經上有名有姓的聖人，名字將會和舊日之子一同流傳到每個有怒濤信徒的地方。
爲了安全起見，教會不會再讓芙蕾雅隨便住在民間的場所，而是會在怒濤大教堂內爲聖女準備全新的宅邸和僕人。
芙蕾雅很快就被帶到大教堂內部，穿過大堂來到寬闊的後院。
這裏面其中一間奢華寬敞的獨棟住所爲她敞開門扉，從這一刻開始，這裏就屬於舊日之子的聖女所擁有了。
“請您先在這屈尊片刻，我們會盡快爲您安排僕人和管家。”這幾個高階解讀官朝芙蕾雅深深鞠躬，儘管他們都是年資超過五年以上的解讀官，但在地位上他們還是遠不如聖女。
芙蕾雅有些不適應地點點頭，目送這幾個高階解讀官的離去。
她這才趕緊關上門，走入這間豔麗堂皇的奢華住所裏，馬上朝頭頂祈禱問道：“吾主！我們怎麼成怒濤之神的教義了？”
發生在大教堂的這一連串變故，實在是讓芙蕾雅心裏有太多疑問了！
她本來是舊日之子的聖女，現在又成了怒濤之神教會的聖女，而且還即將被印刷到神之典籍裏發行全國，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沒錯，這是計劃的一部分，這就叫無間道。”周曉淡定地在屏幕前回答。
“無……無間道？”芙蕾雅又被整懵了一下。
“現在我已經掌控了馬賽城區能接收到怒濤古卷文書，以這個城區爲起點，我們就能借着怒濤之神的龐大影響力，將信仰傳播到整個歐陸沿岸。”
舊日之子的聲音繼續在芙蕾雅頭頂涌現，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您的意思是，通過曲解古卷文書的解讀，讓怒濤之神的信徒轉變爲您的信徒？”芙蕾雅試探着問道。
“正是。”
“可我們僅僅只是怒濤之神教義裏的一個小章節……即使在典籍中佔據了一席之地，也不可能讓那些信徒放棄怒濤之神轉而信奉您啊？”
“現在是一個小章節，但之後嘛……可就不一定了。”舊日之子的聲音帶着笑意，似乎已提前洞悉了一切。
“記住，芙蕾雅，信仰的關鍵在於民衆相信誰，民衆對神諭所示的內容固然忠誠，但他們對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更爲忠誠，我們不僅要成爲教義的一部分，我們還要做到教會做不到的事情——保護這座城市，降下神蹟庇佑這些民衆免收埃吉爾眷族的侵擾。”
周曉同時跟這兩邊勢力都打過交道，手上握着兩頭的情報，要在馬賽城裏搞點篝火狐鳴的把戲簡直易如反掌，哪怕打開歷史書照着抄都行。
此時芙蕾雅也逐漸明白了過來，點點頭：“我明白了，一旦怒濤之神的信徒和埃吉爾的眷族開戰，我們就以庇護者的身份出現，在民衆面前展示力量，得到他們的信任！”
“沒錯，而且這個機會很快就會出現。”
“那些曾與你精神連接過的深海眷族，已經踏入北海與深潛精靈們接觸過了。”
“什麼？”芙蕾雅眉頭一皺，頓時擔心起自己的老家。
“放心，它們並無敵意，恰恰相反，它們希望收買深潛精靈，成爲它們進攻怒濤之神教徒的盟友。”
舊日之子的神引有條不紊地傳來，將遠方發生的事情告知給她。
“這透露了一個明顯的信號——這些眷族很快就會對馬賽城區發起入侵，所以它們纔不願意在這個時間點上，多出你這個敵人。”
周曉現在既是怒濤之神官方記載的神明化身，又是埃吉爾子嗣進攻馬賽城區的“盟友”。
兩邊都想借他的力量對付對方，這自然給周曉留下了大量可供操作的空間。
當然，還有兩邊的情報。
“您的意思是，危險很快就會降臨到這座城市？”芙蕾雅沒想到情況已經這麼迫在眉睫。
“對，所以你要做好準備。”周曉在屏幕前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天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晚很可能是個不眠之夜。”
此時屏幕裏的時間剛進入下午，而周曉這邊已經是深夜了。
但他一點倦意都沒有，自從深淵之匙被打印到現實、再次提升了他持有的超凡神性之後，他就感覺全身都精神百倍，別說睡覺，就連進食的需求都沒有。
照現在這個狀況，他至少還能輕鬆熬一晚通宵，剛好能把眷族入侵這檔事給處理了。
“明白主人，我會作好準備的。”芙蕾雅立即低頭答道。
而周曉也沒有再回話，只是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繼續集中到窗口裏。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在他的瞳孔深處，一縷縷金光正緩緩沉澱着，變作無法揮去的神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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