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全都要(上)

作者:未知
熊雲空一席話正中白千羽的心意,她現在不缺靈藥不缺元陽,根本不必再去認識那些宗門內的普通弟子,是時候該往頂層走一走。雖則躊躇滿志,白千羽沒有冒進,決定先去藥王谷料理一下自己前些年一人單挑衆多異獸落下的舊傷。 推開桑嵩的院落,裏面還是熟悉的藥草香味,院子裏曬滿了一盤盤藥草,鼎爐和藥爐“嘟嚕嚕”地冒着熱氣,白千羽捻捻這個,聞聞那個,臨近桑嵩經常呆的屋子才放輕腳步,見裏面身着綠衣的人正對着醫典唸唸有詞,她笑着湊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他:“桑嵩,想我沒?” 被抱住的男子渾身都僵住了,也不敢出聲音,白千羽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可能抱錯人了,但是她是誰啊,怎麼可能會慌張呢,手都沒鬆開,直接就開始低聲言語調戲了:“不是桑嵩,那是哪位小可愛呢?既然不是他,你爲什麼不掙開我呢?” 那人仍不敢說話,也不敢動,此時從門口傳來一個稍顯慍怒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白千羽鬆開了雙臂,瞪圓眼睛:“呀,認錯了!”隨即跑到真正的桑嵩跟前,揚起笑容道:“想我沒?” 桑嵩一甩袖子,揮開了她拉住他手臂的手,顯然是想起了之前白千羽也是這樣,一被醫好就不告而別的事。 “別生氣嘛,上次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白千羽跟着桑嵩往外走,卻還回頭和那個有些陌生的青年眨了眨眼睛。 白千羽跟着桑嵩走到院落裏,桑嵩忽然停止,白千羽差點撞到他背上,他回過頭,抱起雙臂冷淡地說:“你說,我聽着,解釋吧。” 白千羽眨巴着眼睛:“再給我點時間,我馬上編?” 桑嵩自然是想念白千羽的,他的不滿也並非她受傷了纔想到來找他,而是她的傷有時候太重了,他是心疼,只是有些話說出口就變了味,偏偏她還不給自己臺階下。 這次非得冷落她兩天,讓她長長記性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桑嵩心裏盤算得好。 甫一回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咳嗽的聲音,桑嵩以爲白千羽是假裝的,裝病這套路她也不是沒用過,也沒理她只管往前走,卻聽到身後凌亂的腳步聲和弟子任德焦急的聲音:“白前輩你怎麼樣?” 這一回頭,桑嵩傻了,白千羽暈倒在地,嘴角和掌心都是發黑的污血,他讓任德扶住白千羽的頭,拉過手探了探她的脈搏,眉頭緊皺,從任德懷裏接過白千羽,打橫將她抱起往自己的房間小步快跑去,一邊吩咐弟子:“去燒熱水把房間裏的浴桶灌滿,然後放祛毒的幾味藥草進去。” 任德盯着白千羽發白的臉色愣了一會兒,方纔這張臉上還活色生香,現下確實滿目病氣。 將白千羽放在牀上後,桑嵩拉下了幔帳,深吸一口氣,除去了白千羽上半身的衣服,細細檢查才發現右肩前後有四個拇指大小的已經癒合的洞型傷口,桑嵩背過身去,他需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這女人受的傷真是一次比一次厲害,看到傷口的形狀就知道她肯定是被巨蛇型異獸咬穿了右肩。每一次從她的傷口和症狀推測出她經歷過怎樣的危險,桑嵩就愈發明白,白千羽的撒嬌示弱都是裝的,不過是男人喜歡看,她才這麼做。 任德跑進來,正巧透過帳幔看到了白千羽瑩白如羊脂玉的肩膀和鎖骨,他趕緊收回視線,卻聽到師父吩咐他拿盆和刀過去。 “不用麻沸散或者是止痛的藥草嗎?”任德問道。 “不用。”桑嵩頓了頓,“包紮用的布料用最柔軟的那種。” 任德送來東西之後,桑嵩也沒讓他退下,他倒也不敢多看白千羽,被子恰好蓋過她大半乳房,剩下的部分在紗幔下顯得更加誘人,他迅速別過頭去,然而不行,這一點點的刺激都讓他難以抑制地想起,數十年前白千羽來找他師父治傷之後夜晚發生的事情,她大多數時候還是會顧忌隔壁有孩子壓低聲音,有那麼一次他深夜歸來,看到了師父桑嵩房間映在窗戶上如同蛇一般妖嬈扭動的倒影和甜到發膩的呻吟,不,或許她不是蛇,他的慾望就像蛇一樣緊緊盤繞住他的心,任德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想象着她的神態宣泄出來。 桑嵩取過一支最細的刀,沿着白千羽右肩的兩個空洞狀傷口切割下去,一開始涌出的還是鮮紅的健康血液,沒過多久汩汩滲出的就是發黑的污血,桑嵩擠弄傷口讓毒血流出得更快一些,尚在昏迷中的白千羽滿頭大汗皺緊了眉頭。在污血排放得差不多後,桑嵩用頂端帶着細鉤的刀子探進傷口,避開經絡查探裏面有無異物,果然被他碰到了什麼,他維繫着手的平穩,勾出那點異物,放在光亮下查探,他推測是異獸毒牙的殘留物。 爲白千羽包紮的是任德,看到從她的肩膀裏取出異獸的毒牙,饒是血氣方剛的任德現在也生不出一絲綺念。他其實還記得她救下他時的情景,她的劍術詭譎,時常劍走偏鋒,旁人看來驚險無比之處,她卻遊刃有餘,殺死他雙親的異獸最後帶着眉心一點血窟窿轟然倒地,她並不想帶着這個孩子,就將他扔給了桑嵩帶回藥王谷。 桑嵩洗過手,見白千羽的肩膀已經被包紮好,將任德吆出房間,才掀開被子,將她身上剩下的衣物除去,把她抱進藥浴中。 白千羽醒來時發現自己的右臂上幫着繃帶還被架着,就明白了這幾個月自己不在狀態的根源在哪裏,果然當時就來藥王谷不該自己瞎處理的,說起來最近還喝過酒,如果被桑嵩知道了肯定要捱罵。她下意識地把口鼻沉到藥浴裏,嗆人的味道直衝她的天靈蓋,她連忙從藥浴裏探出頭,“呸呸呸”地吐出進到口鼻裏的藥汁。 聽到背後的門發出“吱呀”的聲音,白千羽忍不住脖子一縮,來者確是那個青年,他捧着紗布,恭敬地說道:“在下給白前輩換紗布。” “桑嵩呢?” “師父在休息。” “哦……你是誰啊,我覺得有點點熟悉,但是記不太清楚。” “在下是前輩五十多年前救下的一個失去雙親的孩子,名叫任德,被師父帶到了藥王谷。”任德輕柔地拆下白千羽右肩的繃帶,換上新的,白千羽悄悄吐了吐舌頭,她救過的孩子殺過的異獸太多,要對上號實屬不可能,一時間她覺得自己此前意識到抱錯人後直接調戲的行爲實在太過分了,這孩子四捨五入是自己看着長大的,一時間她有種犯罪感。 “啊哈哈,是嘛……”白千羽乾笑着,側過頭打量起這名青年,也許是他剛修仙不久,讓她覺得他身上還帶着凡人的少年氣,此刻他竭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傷口不敢看到她其他部位的臉紅侷促樣子大大取悅了白千羽,她甚至覺得能騙這個小傢伙上牀哪怕也不爲那點元陽也挺有趣的。 “你們藥王谷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桑嵩表面上這麼嚴肅的人對待徒弟肯定也很嚴肅,白千羽對於從任德口中聽到什麼有趣八卦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怎樣算是好玩的呢?”任德手上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白千羽,她倒寧可他下手重一點,太癢了…… “比如某某長老一心喜歡某某人,結果對方一點不在意他,然後因愛生恨,設下陷阱之類的。”白千羽講得眉飛色舞,倒像是她單純只是喜歡八卦而已。 任德似乎很爲難的樣子,沉默了很久纔開口:“有,我也是跟同門下山遊歷時候,他們悄悄講給我聽的,因爲事關谷主……” 白千羽來了興趣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谷主莘不危單方面愛慕妙音門長老羊霜蕾,但是這個女人太壞了!” ……太刺激了,一下子就戳到G點了……白千羽感慨道,怎麼一問就給自己問道了最最關鍵的地方呢?這個運氣堪比中頭彩啊! “嗯嗯,她怎麼壞了?” “她,她不喜歡谷主這很正常,修真界誰不知道她天天上趕着貼着合歡宗的康橫長老,但是她竟然唆使愛慕她的另一個凌霄宗長老暗害谷主,谷主閉關修煉了好幾年才痊癒的。” “這麼狠啊……”白千羽細細咀嚼着這條消息,“你確定是羊霜蕾乾的?” “是谷主的入室弟子講的,他們問過谷主身邊的幾個小童,當時谷主身上都是血地回到宗門,咬牙切齒地吐出羊霜蕾的名字……” “嚯……” “你這麼能講,怎麼不下山去做說書先生?”桑嵩虛倚在屏風邊,本就顯得清冷的五官板起臉來顯得格外嚴肅,任德被他說得急忙收拾了東西溜了。 他走到浴桶邊細細查看白千羽包紮好的右肩:“你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本來我也就無聊隨便打聽,沒想到還真探聽到了東西。” 桑嵩知道一些白千羽的舊事,心裏也納悶過照她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這好幾百年都未曾給羊霜蕾使過絆子實屬怪事:“你不會又要去做危險的事?” “怎麼會呢……”白千羽無力地辯解。 “那你能解釋一下傷口的事嗎?” “嗐,自己處理的時候光顧着把牙拔出來完事,哪知道那玩意兒一口爛牙還碎點在我肩膀裏。” 桑嵩一噎,合着白千羽把過錯全推給異獸了,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有的時候真不想管你!” “你不管我,誰幫我擦乾了抱出去啊?難不成叫你的小徒弟?”白千羽把手臂直直地伸向桑嵩,臉上帶着討好的笑。 自己就喫她這一套還能怎麼辦?桑嵩嘆了口氣,拿過浴巾包住白千羽把她抱到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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