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衛澄之(又名嫉妒的男人腎最好)(上)

作者:未知
衝動啊,都已經是千歲老人了還這麼衝動。 白千羽扶着額頭站在這座熟悉的魔域城池門外。 現在來有什麼用?就算被系統稱爲bug,她能給的還是有限,然而她卻貪得無厭,總是暗暗希望那些被她遺忘的人最終也能忘掉她開啓正常生活,仍是在下一個生日收到他們用心準備的禮物。 你來只會讓他陷得更深,人家還怎麼迴歸正常生活啊。 都已經入魔了,還有個毛線正常生活。 白千羽腦內進行着互搏,她也更傾向於不要打擾他的生活,可是手裏這柄劍無論如何都燙手。對她有所圖謀的人,無論怎麼壓榨對方,她都不會有心理負擔,但是對衛澄之,自己是又偷師又偷心,素質太差了。 這麼一想,白千羽覺得自己太缺德了,唉,不折磨自己還剩指甲蓋這麼大的良心了,溜了溜了。 沒等她轉身,一道劍氣襲來,白千羽下意識側身一閃,擡起左手用劍格擋了一下,藉着格擋的反作用力往後滑了幾步,劍氣立刻消弭於無形,幾根無辜的銀白色頭髮在原先她站的位置幽幽飄落。 她的右手握住劍柄,眼神沉了下去,屏息操縱五感像雷達一樣從身周鋪陳開來,周圍樹影幢幢,白千羽不敢大意,忽然探測身後有一動,她拔劍轉身挑開那道往她背心攻擊的劍氣,往攻擊襲來的方向揮劍而去,劍尖被制住了,白千羽看到了一個修長挺拔的人影從暗處緩緩步出。 他彈去指尖的劍尖,竟發出金石之聲,白千羽的虎口一震,卻沒有發麻。 白千羽自然認出了他,她默默收起劍,兩人相顧無言。 良久,還是衛澄之先出聲:“進來吧。” “不了,哈哈,我還是撤吧。”白千羽就着月色看到了衛澄之臉上的魔紋。 “那你來做什麼?”衛澄之的聲線依舊冷冰冰的。 白千羽是誰,扯謊專業戶:“替你原來的同門來看看你有沒有喫好喝好睡好,現在我看到了,你還有力氣揍徒弟,所以我決定跑路了。” “哪個?”衛澄之來了魔域之後似乎更加惜字如金了。 “庾曼音。” “你知道了?”衛澄之深吸一口氣,抓住了白千羽忽然前來的線索。 草,正常狀態下應該怎麼辦,是不是要嚶嚶嚶地撲進他懷裏,瘋狂說對不起,最後把他搞上牀?還是應該冷淡地說,我沒有心的,不要再對我好了,最後把他搞上牀?那麼擺出妖女的姿態說,人情償還不起,不如肉償,最後把他搞上牀? 還有別的選擇嗎?白千羽的腦子在飛速運轉着,甚至有些過熱過載。 “走吧,跟我進去。”衛澄之並不知道白千羽腦子裏在想什麼,看着有些呆愣的她,無論如何不能拋下她不管,尤其這裏是魔域。 “不了吧,挺尷尬的。”白千羽下意識就把心聲說了出來。 衛澄之皺了眉頭,可就是硬不下心:“進去!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嗎?” “我有正經師尊。”白千羽非營業狀態下說出來的話真的可以氣死人。 “呵。”衛澄之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他知道自己不太會說話,他不想把她氣走,可是不滿的情緒還是透露了出來。 “佩劍,謝謝。”就算別的還不起,一句謝還是要有的。但凡衛澄之當年對自己態度好一點,別把“妖女別髒了我的地”的態度擺得這麼明顯,白千羽還是願意睡了他之後再陪他久一點的,大概。不過好幾百年前的事兒了,心境早就變了,假設永遠都是不存在的。 在墮魔的瞬間,衛澄之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很陌生的狀態,彷彿所有被壓抑的感情都像洪水一般奔涌而出,許多情感令他自己都很陌生,它們推着他往深淵墜落。隨着情感潮水的消失,憤怒、嫉妒、惡意、殺意淹沒了他,理智變得遙不可及…… 醒來之後,臉上長出了魔紋,殺戮的渴望潛滋暗長,他的理智尚未完全出逃,作爲名門正派,他應當自盡,可是…… 想見她,想再見她一面,所以要活下去。 最後,她還是跟在自己身後走進城中,衛澄之將她安頓在自己所居住的宅子裏,這裏並沒有原來城主所居住的處所那麼富麗,也許是經歷過破城纔會變得如此衰敗。 “你練劍不精,並沒有我想象的長進這麼多。”衛澄之的開場白差點讓白千羽笑劈,難怪範九徵管他叫劍瘋子。 白千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不該指望滿腦子只有劍的人會聊天,背對他的衛澄之實在是找不到話題了才說出了這句,果不其然冷場了,待到他推開門回過頭,才發現她在笑。 “唉,問我佩劍趁手嗎,也比這個好啊。”白千羽笑得無奈。 “是嘛……”衛澄之似乎總是猜不透她想做什麼,一開始以爲她借練劍爲名接近自己,後來以爲她會一輩子待在自己身邊,魔域再見時又覺得她會最終在魔皇身邊停留,其實都不是的,她什麼都想要,也有本事要得到,比如把魔皇氣得夠嗆卻還想着她這種事,一般人根本想都不敢想,更別說去做了。 她本事大,誰也別想留住她,只能希望她那天忽然想到自己施捨垂憐。 這個念頭讓衛澄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還是白千羽打破了沉默:“佩劍很趁手。你不想知道爲什麼又到我手上的嗎?” 衛澄之知道自己當初心灰意冷,將劍輸給了支茂倫,因此不論白千羽到底從誰手裏得到的佩劍,他都不想知道:“不想。” “嗯,是我問的不好。”白千羽笑着換了個問題,“這個城池的魔人應該不會像你訓練徒弟那樣被你弄這麼狠吧。” 衛澄之揚了揚眉毛:“當初你都能承受得住的訓練強度,這羣大男人沒問題的。” “不要以己度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心裏只有劍。”白千羽搖了搖頭覺得做衛澄之的手下實在太慘了,城主簡直就是惡魔啊。 “我並非心裏只有劍,我心裏還有你。”這一擊直球倒和衛澄之當初的告白一樣,來得沒頭沒腦的,白千羽又笑了,衛澄之有些氣悶,一屁股坐在桌前,看似隨意地倒茶,結果茶壺裏壓根沒水,墮魔之後怒氣總會因爲小事而觸發,他尚不能像魔皇和景儒衡那樣很好地控制魔氣與怒氣,平素一個人、或是與手下在一起時還好說,今天當着她的面絕對不能失態。 衛澄之“砰”地一拳敲在臺面上,可憐的桌板從他的拳頭周圍裂開了幾道細縫,白千羽接觸的魔人雖然不多,卻也看出衛澄之目前的狀況,比起怒氣上頭就出去殺手下吸魔氣的某些魔人,衛澄之別提多有毅力了。她一點也沒在怕,倒不是她聖母,但就武力值來說,衛澄之就算狂化了也贏不了她,就算劍術比不過他,她還會用法術啊。 她饒有興致地看着衛澄之,發現他也沒出現眼睛充血,渾身冒黑煙那種坊間盛傳的症狀,只是拳頭握緊、青筋暴突、嘴角抿得很緊。觀察了兩秒,白千羽用手指戳了一下衛澄之的緊握的拳頭,純粹就是好玩,下一秒衛澄之緊握的拳頭鬆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帶着繭的拇指沿着她的指縫摩挲,白千羽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氣在消退,只是他摸她手指的方式太過色情,她的身體開始有反應了。 還有什麼辦法呢?這已經不是好好說話的開場了。白千羽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澄之,別摸了,今時不同往日,我可比第一次上你的時候敏感多了。” 衛澄之的眉心跳了一下,沒理她,順着她的手指往上摸到她的手腕,他鬆鬆地環住手腕,就像把脈一樣撫摸着她的脈搏。 “澄之,真的很癢,你能不能別這樣……”白千羽和他面對面坐着,膝蓋輕輕一動就能靠在一起。 衛澄之執着地盯着她,將她另一隻手也握住:“當年,我對你很冷淡,是因爲,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感情。” “我懂,畢竟一開始把我當成是禍害萬劍山弟子長老的妖女,好像也沒什麼錯。我確實禍害了你啊。”白千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纖長濃密的睫毛在曖昧的燭火間就像厚密的簾子遮住了她的情緒,讓衛澄之看不清。話雖如此,白千羽可是沒打算把衛澄之墮魔的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 “你沒錯!”衛澄之顯得有些激動,雙手緊緊握住眼前人的手,“你一直都沒錯,是我誤會,刻意冷落你、刁難你,想着面對嚴苛的訓練,你肯定會堅持不下去,想把你趕走,這樣自己就不用爲了欠你人情而苦惱了。十年,你在我身邊十年,我從來沒有真正對你好過,莫名其妙地表白之後就和你,呃,睡了,如此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你走是很正常的。” “你突然說出這些,對我而言纔是莫名其妙、不清不楚啊。”白千羽長長呼出一口氣,站起身子,衛澄之以爲她要走,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她。 太難看了……還是以前清冷孤傲的萬劍山長老的姿態適合他。 白千羽坐到他的腿上,衛澄之微微錯愕了一下很快滿溢着驚喜摟抱住她。 “說起來本就是你的不對啊,如果你好好教我,不要用嫌棄的眼神盯着我,我最後都會拼着一點良知,與你保持最清白的師徒關係。妖女也是有心氣的,越是得不到的人,才越想征服,這樣說你能懂嗎?” 衛澄之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貪婪地呼吸着屬於她的芬芳:“我只後悔自己用粗暴的方式教你,後悔沒有儘早表明心跡,但是不後悔其他的。” “你當時教我的方式還挺不錯的,我沒覺得不妥當啊。”白千羽覺得當初那套方法正適合她這種根基不穩卻想要速成的人,而且以她的體格是完全喫得消的,她當初跑路正是因爲衛澄之對她動了心之後,訓練多半要放水,待下去一點價值也沒有。好像自己才吐槽過,他一見面就嫌棄自己劍術這件事……白千羽不由地乾笑兩聲。 “你笑什麼?” “笑你沒原則。之前在範九徵那裏看到我裝不認識,還申請調走,現在抱着我幹嘛?”白千羽笑得很開心,把衛澄之往死裏調戲。 衛澄之不說話,就只是看着白千羽,看她碧盈盈的雙瞳,看她如花的笑顏,似乎和他印象中那個窩在他懷裏嚶嚀着叫“師父”的徒兒有出入:“你變了很多。” “我沒變,不如說,那些變化的與不變的都是我。”白千羽這話說得玄妙。 不管她是什麼樣子,都不重要,唯有懷中的真實才是衛澄之最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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