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人給我的，我都要
寧嫺下意識道：“喜歡。”
沈樾輕輕地笑了，那笑聲猶如清泉淌過：“喜歡就好。”
寧嫺反應過來，訝然道：“這……這是丞相大人弄的？”
“我也不知道姑娘家喜歡些什麼，都說這煙花總是漂亮的，能讓姑娘看了心情好。”沈樾脣角始終噙着一抹笑意。
但寧嫺臉上的笑意卻淡了下來，一旁的舒月驚訝道：“丞相大人這也太有心了吧？這麼多煙花要一起燃放，怕是很麻煩吧？”
“不麻煩，寧姑娘喜歡就好。”
容翎淡淡地開口道：“這煙花爆竹放的滿地都是紙屑，丞相大人記得找人清理。”
“指揮使大人不用擔心，沈某既然做了，後續的事自然會安排好。”沈樾說話的聲音雖然淡淡的，卻怎麼都聽出了敵意。
慄王妃眼觀鼻鼻觀心，看破不說破：“這煙花是很漂亮。”
“嗯，但煙花轉眼就逝，瞬間的美麗不長久，看看就好。”寧嫺道，“對了，昨天丞相大人給的禮物，我那院子小，放不下，大人可以找人來擡走。”
“既然都送出去了，豈有拿回來的道理。”沈樾心裏有些黯然，計較的這麼清楚，又一口一個丞相大人，這是涇渭分明啊。
“丞相大人，戶部的人急着要找您。”王府的門房弓着腰道，“就在門外候着。”
“戶部的人？”沈樾沒想到這個點戶部的人還找自己，“勞煩你和他說一聲，公事明日到丞相府再談。”
“他說存放在戶部的糧食被劫走了。”
“什麼？”這下沈樾的臉色終究是變了變，這糧食可是要做賑災用的，他起身告辭，匆匆離去。
沒一會兒鷹九悄悄地回到了容翎身邊，彎腰道：“大人，事情都辦妥了。”
容翎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倒了盞酒：“丞相空的很，多給丞相找點事做做，好迅速熟悉朝廷業務。”
鷹九脣角抽了抽，大人這是不爽了，他應道：“是。”
慄王爺醒過酒後又來了，得知沈樾來過，有些意外：“他怎麼來了？”
慄王妃的眼神在沈樾身上落了落，輕聲笑道：“許是來看某人吧。”
結果慄王爺沒領會到自己妻子的意思，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和寧嫺坐在一起的舒月，當下臉一沉：“他這是看上舒月了？我不同意，容翎這知根知底的我都沒同意，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丞相更加不會同意。”
慄王妃：“……”
廚房又上了夜點心過來，歌舞停了，衆人紛紛喫着夜點心。
慄王爺卻和容翎去了書房，把一封書信交到他手裏：“你要的名單都在這裏面了。”
“有勞。”容翎將信塞入衣袖。
“你上次十五正好在外面辦事，犯病了嗎？”慄王爺關切地問道。
容翎搖頭：“不記得了，當時記得是落在了西山腳，再醒過來就是在山洞裏，鷹九在一旁守着。”
“西山……那不正是那羣山賊所在嗎？”慄王爺道，“所以你是擔心有山賊看到你犯病了，這才藉着給阿嫺出氣的機會，抓回來審問一番？”
容翎沒說話。
慄王爺突然哈哈一笑：“我就說我夫人想多了，你怎麼可能是衝冠一怒爲紅顏的人。”
這除夕夜到最後，便是發紅利包的時候了。
慄王妃準備了三個，給舒月兄妹二人和寧嫺各一個：“這數目不多，但好歹是個好兆頭，新的一年母妃希望你們都順順利利的。”
寧嫺盯着這紅利包，想起自己因爲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別說是紅包了，就是生日也不會有什麼禮物。
“阿嫺怎麼了？”慄王妃關切地問道，“莫不是嫌少？”
“怎麼會！”寧嫺將紅利包放到袖子裏，“義母給多少我都開心。”
“時辰不早了，阿嫺晚上就住這嗎？”慄王妃問道。
寧嫺搖頭：“這太叨擾王府了，我也要回去守夜的，明日一早還要去祠堂給母親上香。”
慄王妃也不堅持，原本想讓俞晟送，眼角看到容翎，這心思一轉，又笑道：“不知指揮使大人是否有空呢？這麼晚了我也不放心阿嫺一個人回去。”
寧嫺想要說不要卻已經來不及了，容翎已經點頭應下了。
王府的馬車早就在外面候着了，慄王妃還很貼心地放了個小火爐在裏面，一掀開車簾一股暖氣就迎面而來。
兩人面對面坐着，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大人有什麼新年願望嗎？”寧嫺突然問道。
“少被人當靠山利用。”容翎淡淡地道。
寧嫺：“……”她立刻狗腿的笑道，“我還以爲指揮使大人會想要山河無恙呢。”
容翎如今是武將之首，他能成爲現在這樣手握軍權的權臣，也是他在戰場上廝殺得來的。
容翎沒接這話，反而問了一句：“你呢？”
“我啊？”寧嫺笑了，“我就希望新的一年能多賺錢銀子。”
“你很缺錢嗎？”
“缺啊，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銀子那是寸步難行啊。”寧嫺道，“有銀子在手，我想去哪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裏還要嫁人？我想要漂亮的公子哥，就養啊。”
容翎：“……”
馬車緩緩地到了侯府門口，在下車前，容翎從衣袖裏取出了個紅利包遞給寧嫺。
“這是……大人給我的紅包？”寧嫺有些意外。
“不過是多包了一個，和鷹九他們一樣。”容翎見她不接，就往回收，“既然不要……”
“要要要。”寧嫺一把接過紅利包，“大人給我的，我都要。”
站在馬車外的鷹九心裏默默流淚，他怎麼沒有紅利包？大人純粹就是在忽悠人！
大年初一，衆人一早就去了侯府祠堂祭拜祖宗。
從祠堂出來後，秋霜憤憤不平：“小姐，他們怎麼能把夫人的靈牌就這樣丟在角落，奴婢看到上面都落了一層灰。”
寧嫺眯了眯眼睛，想想也知道不會有人去擦拭靈牌的。她剛剛去擦，都被寧威嘮叨了好一陣子。
但她只當狗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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