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是她
沒一會兒，就有侯府的小廝帶着一個半大的人進來了，正是藥鋪新聘請的小二。
那日秋霜看到過寧曼的婢女來過藥鋪要落胎藥之後，寧嫺就找了個小二，她和秋爽就沒有再出現過，有事都是書信和徐三娘溝通。
小二跪在地上，聽得淩氏問他：“近日可有人來貴鋪買過落胎的藥？”
小二點頭。
“你擡起頭來好好看看，這買藥的人，可在這裏？”淩氏特意把視線落在了秋霜身上，“你放心，辛苦費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小二緩緩擡頭環視一圈，最後指着海棠：“是她。”
海棠連連大驚：“你……你別亂指。”
寧曼也驚慌起來了：“你個狗東西，瞎了你的狗眼了，怎麼亂指認。”
小二一臉莫名：“是這個姑娘啊，而且那日來的時候，她還問我了，這藥管不管用，會不會喫死人。”
淩氏怎麼也沒想到會出這個變故，當時把還特意找人去問過這個小二，得到的回覆是說侯府小姐身邊的婢女，還描述了一下外貌身高，也對的起來。
她沒想到竟然是這海棠，這一對比，發現這兩婢女還真有些相似。
淩氏聲音沉了下來：“你可看清楚了？會不會是這個？”她竟是直接指向秋爽。
小二細細地看了秋霜，道：“這位姑娘確實也來過鋪子。”
淩氏面色一鬆，可又聽得小二道：“她只是來問我，那位姑娘買的是什麼藥。”
“不可能。”淩氏一口否認，“你看仔細了，應該就是她買的落胎藥。”
小二搖頭道：“夫人弄錯了，小的記得很清楚，是這位桃色衣裳姑娘買的落胎藥。”
他字字句句都指向海棠，可淩氏就是不信。
當然，嘉宜這些人也都不信。
寧嫺冷笑：“夫人，我看除非小二說是秋霜買的落胎藥，否則你是絕對不會信的。你們既然這麼想把這個罪名安在我頭上，那我索性就認了吧。”
“我看誰敢！”慄王妃在舒月的攙扶下往這邊走來，她因爲身子沒有好透，就直接在亭子那邊等着祭祀開始。
還是容翎譴了人來告訴她這邊發生的事。這平白無故的誣陷一個姑娘家落胎，太狠毒的心思，是以這才急匆匆的趕來。
慄王妃這一來，除了嘉宜公主，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了。
“慄王妃，這都證據確鑿了，你還是這麼固執的要維護這個賤人嗎？”嘉宜道。
慄王妃眉眼有些冷：“公主貴爲公主，這動不動就賤人的，皇家禮儀就是這麼學的？皇后娘娘也在，不如你我一起到皇后娘娘面前去問問？”
嘉宜頓時不說話了。
“還有寧夫人，你是耳朵聾了？小二都這般指認了，語氣篤定，你爲何就是不信呢？這分明就是要定阿嫺的罪！”
淩氏一噎，剛剛太過投入導致顯得有些過了。
她連忙笑道：“慄王妃說笑了，我也是有些心急，這嫺姐兒一向言行出格，這府裏除了她，我也想不出來會是誰。”
寧嫺冷哼一聲：“那個好端端的就靠在男子懷裏的不出格？那個和男子躲在假山那卿卿我我的不出格？和姐姐搶男人的，不出格？”
她字字句句都意有所指，衆位女眷也知道她指的是誰，雖然沒有明着議論，但這看向淩氏母女的眼神卻也有些不一樣了。
寧雅卻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大姐姐，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明明做錯了，不承認錯誤不說，怎麼反倒還把髒水往我身上潑？我……”
“別在這廢話。”寧嫺直接打斷她的話，“我不是男人，不喫你這一套。夫人如果還不信，大可找幾個婆子來，驗驗我的身，看我是不是落胎了。”
“今日來了不少世家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可都有這水平，你去找。”
淩氏簡直要笑掉大牙了，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就算驗出來沒落過胎，那也驗出來不是黃花大閨女了，這順京城還有誰能要她？恐怕還真的也就是那街上的屠夫要她做個側室了！
這慄王妃身邊的婆子肯定不行，淩氏環視一圈，正想開口卻被慄王妃打斷了。
“不如就請皇后娘娘身邊的嬤嬤吧，這樣更公允。”
如果皇后娘娘身邊的嬤嬤驗出來寧嫺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她就肯定會被唾棄，那皇后娘娘就可以徹底不考慮這個賤人了！
寧嫺對此也沒有異議，大婚那日，她曾經讓龐老夫人身邊的方嬤嬤驗過身子，這次讓龐皇后身邊的嬤嬤來驗怕是沒那麼容易好糊弄過去。
但她無所謂，只要驗出沒有落胎，不是黃花閨女的說辭她自有辦法掩蓋過去，畢竟她就和那面具人只做了一次。
一羣人全部都在等着看寧嫺的好戲，柳秋雁更是都想好了，等今日驗好身子了，她就要找人在話本子上把今日這出大戲給加進去，實在是精彩！
很快，龐皇后身邊的竇嬤嬤就被請了過來，她面無表情地對寧嫺道：“姑娘，請吧。”
這不遠處還有供貴人們休憩的屋子，竇嬤嬤自然是要帶着她去那裏驗身的。
寧嫺跟在竇嬤嬤身後，走出幾步後又回頭看向那些女眷們，最後視線落在淩氏身上：“夫人，若是最後的結果是我我並未落胎，你該當如何？”
她只強調並未落胎。
沒想到小淩氏搶先一步道：“什麼該當如何的，不管結果如何，難不成你還要夫人給你道歉？你這也太沒大沒小了吧？”
寧嫺收住腳步：“那我不驗了。”
這可是讓這賤人死無葬身之地最好的辦法了，怎麼能臨門一腳了還功虧一簣呢？
淩氏當即道：“若不是，我道歉便道歉。”
寧嫺似笑非笑地看了淩氏姐妹一眼，隨後跟着竇嬤嬤進了屋子。
一盞茶功夫後，竇嬤嬤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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