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不是跟着走來的？
翌日一早，寧嫺就帶着秋霜簡裝出行。
利州離這順京城算起來也不是很遠，但如果走陸路的話，官道狹小不說，來往的馬車又多，反而還沒有水路快。
只是寧嫺沒考慮到利州的益縣那邊水患嚴重，導致往那邊方向的船隻也受了影響，船少之又少。
“小姐，不如我們改走官道吧。”秋霜建議道。
陸路沒有水路快，既然是來求助的，能早點到總是好的。
“再等等看。”寧嫺站在碼頭，從順京城一路南下，這麼多客商往來，她就不信等不到有船經過利州的。
這一等便是等到了接近日落時分。
秋霜撐着油紙傘想再勸勸，可見寧嫺那倔強的表情，便將話又都收了回去。
“大人，卑職怎麼瞧着那人有點眼熟啊。”鷹站在甲板上，手在眉骨上搭了個棚，眺望而去，他訝道，“這不是侯老師寧姑娘嗎？”
寧嫺？
她怎麼在這裏？
“靠岸。”
“船，有船。”秋霜有些興奮，到了跟前卻沒想到是鷹九一躍而下。
“寧姑娘。”鷹九道，“這是要去哪裏？”
“利州。”
“快上船吧。”鷹九回頭看了容翎一眼，“大人的船會經過利州的。”
這雨越下越大，寧嫺和秋霜兩人也不再耽擱，迅速上了船。
寧嫺一擡頭就看到站在船艙口的容翎，不由笑着說道：“指揮使大人可真是我的貴人，每逢遇到困難，大人總是能替我解圍。”
容翎呵了一聲：“確定不是跟着我來的？”
寧嫺：“……”
一旁的鷹九不由問道：“這麼大的雨，姑娘急着去利州做啥？”
“哦，顧家來信，說是讓我過去商討事情。”
這話後便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話了，寧嫺在碼頭上站了好幾個時辰，腿腳發軟發酸，現在就想躺着。
“你們可以去那個船艙。”鷹九道，“我帶你們過去。”
容翎也沒說話，直接轉身回了他的船艙。
“指揮使大人這是怎麼了？”寧嫺有些驚訝。
鷹九搖頭表示不知：“今兒一早，大人從宮裏出來就不太高興了。”
寧嫺聳聳肩：“你家大人陰晴不定，辛苦你了。”
容翎看了幾封書信後靠着軟榻閉眼假寐。
窗外的雨，猶如玉珠一樣落在船檐上，似是還有湍急的水流聲。
容翎一時間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了臨泉山莊，每逢下雨，他的屋子外總有雨打芭蕉的聲音，格外的讓人心境。
“指揮使大人。”有嬌嬌的聲音從鼻端裏發出來一般，聽得人心絃一勾，“在想什麼呢？”
他還沒回過神來，脖子就被那柔滑細膩的雙手給環住了，嬌滴滴的聲音簡直能把人的骨頭都要喊酥了。
關鍵是那隻柔弱無骨的手，撩起他的一縷頭髮，輕輕地含在脣上，眼裏閃着星光看着她：“指揮使大人，我不好看嗎？你要這麼盯着外面的景色看？”
“我很甜的，大人嚐嚐嗎？”
容翎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喉結在上下滾動着，他艱難地推開面前的姑娘：“寧嫺，別這樣。”
“爲什麼啊？”寧嫺又一次環了上來，“我就喜歡這樣。難道指揮使大人不喜歡我這樣嗎？”
“尚可”兩個字，硬生生地在容翎脣尖上打了圈，又被他給咽回去了。
他沒說話，可手卻不自覺地碰上了她的手背。
膚如凝脂。
有些讓人……
愛不釋手。
“指揮使大人。”寧嫺將小腦袋在他臉頰上蹭了蹭，像極了他一回府就往他懷裏跳的那隻白貓。
他是怎麼對待那隻白貓來着？
哦，對了。
把白貓抱在懷裏，手輕輕地撫摸着它背上的毛，甚至在它“喵嗚”的時候，他還會用鼻尖蹭蹭它的小鼻子，誇它可愛。
而此刻，面前那雙水汪汪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忽閃忽閃地看着他，那小巧的鼻尖幾乎都要碰上自己的鼻樑了。
紅得不成樣子的脣瓣，引得他忍不住想要湊過去貼上。
嗯？
味道似乎是香甜的？
“轟隆”一聲，外面響起一個炸雷。
容翎那雙幽深的眼睛緩緩睜開。
船外是越下越大的雨，船在這江面上穩穩地行駛着，屋子裏除了搖曳着的燭火，再無其他。
他孃的。
冷如雪山的活閻王，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做什麼夢不好，要做這樣的夢？
可他卻又無意識地撫摸上自己的脣，真的很甜嗎？爲什麼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做夢都這麼真實了嗎？
“鷹九。”容翎捏了捏鼻樑，“什麼時辰了？”
“戌時二刻。”鷹站在窗外道。
“要安排寧姑娘用晚膳嗎？”鷹九沒聽到容翎說話，又多嘴問了一句。
“她多大的人了，餓了不知道喫飯？”容翎沒好氣道。
行吧，你是大人你說了算。
鷹九退下後，容翎再次合上雙眼，沒一會兒又睜開，開了門往寧嫺的船艙而去。
船艙裏點着燭火，風一吹，明明滅滅的。
秋霜不知去了哪裏，容翎敲了兩下門沒人應後就推門而入，沒想到寧嫺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容翎緩緩朝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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