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哎呀真是嚇死人了
嚴媽媽一聽這話，臉上頓時一片得意，這死丫頭雖然沒規矩，但也還算是有幾分眼力見，知道自己得罪不起。
她伸手一把奪過竹籃子，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寧嫺道：“這烏菱賣相倒是不錯，只是可惜了。”被狗給吃了。
嚴媽媽淬了一口，把咬了一半的烏菱吐了出來，“呸，還說這是一早摘的，這一點也不新鮮。這烏菱要是在我們顧家，我們顧家說這可以生津止渴，賣的了就不是這點銀子了。”
顧家靠賣布料起家，但前幾年也開始涉足藥材生意，她那舅舅頗有經商頭腦，沒幾年便將這藥材生意做大。
“哦，那敢問媽媽，你吃了這烏菱，能把烏菱的身價提高嗎？”寧嫺帶着柔和的笑意問道。
嚴媽媽一慣就是個會裝逼的，當即就道：“那必須能，我在顧府十幾年，對藥材頗有研究，這烏菱進我這嘴，至少就是二紋銀子一個了。”
農婦倒抽一口冷氣，這……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又臭氣熏天。
她這一籃子的烏菱也就五六紋錢，這老傢伙喫一個就二紋錢？把別人當傻子還是冤大頭呢？
寧嫺朝秋霜點點頭，後者明白她的意思，上前清點了嚴媽媽吐掉的殼，又按照二紋銀子一個算了下，道：“小姐，一共是六兩銀六錢。”
寧嫺伸手，笑呵呵道：“星，那就給六兩吧，我把零頭給你抹了，就當是個緣分。”
嚴媽媽一聽，眼睛瞪得像銅鈴：“六兩銀子？我喫你的烏菱，那是給你面子，你瘋了吧？還好意思問我要錢？再說了，是你說孝敬我的。”
“我說孝敬你的，只是剛剛遞給你的那一把烏菱，可你還吃了其他竹籃裏的，那些不是我孝敬的，當然得收錢。”寧嫺負手站在那裏。
這嚴媽媽是個嘴饞的，卻不捨得自己花錢，在這利州城內仗着自己是夏氏的心腹，不知道吃了多少白食，可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她指着寧嫺：“哪裏冒出來的小蹄子，喫你幾個烏菱怎麼了？還在這和我擺譜？知道我是誰嗎？這蠡縣誰不給我面子？”
“哇，你是誰啊？這麼大的面子？快說出來讓我震驚一下。”寧嫺道。
“豎起你那低賤的耳朵聽好了，我可是顧家夫人的奶孃，大家見着我，都得尊敬的稱呼我一聲，嚴媽媽。”嚴媽媽皺如菊花的老臉上帶着得意。
“顧夫人的奶孃？那不就是個奴婢嗎？”寧嫺一步上前，兩指捏住嚴媽媽的手指，一用力，後者就在那嗷嗷的叫。
“狐假虎威，你這老奶孃都這把年紀了還如此嘚瑟囂張，莫非是覺得你現在還有奶，還能喂夫人不成？”
這邊已經引起了不少人圍觀，聽着寧嫺這話都不由笑出了聲。
嚴媽媽用力掙脫，捂着疼痛的手指，那張老臉扭曲得極了：“小雜碎，你今日若是不跪下來好好求饒，我讓你生不如死！”
“哎呦這麼可怕啊，那真是要嚇死我了。”寧嫺拍拍胸脯，“不過我有點好奇，這顧家的人，都如你這麼囂張跋扈，到處喫白食嗎？”
“怎麼可能！顧老爺是個大善人，都不知道幫了鄉里鄉親多少忙呢。”
“對啊，我們這些窮人去買藥，顧大少爺都還給便宜些呢。”
圍觀的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但說的都是顧家的好話。
“那顧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老雜碎。”寧嫺眼底泛起冷意，“看來不過就是借顧家的面子，來做抹黑顧家的事。”
“你個狗孃養的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這對我指手畫腳的！”嚴媽媽淬了一口痰，對身後的兩個護小廝道，“把她捆了丟到青樓去，有她哭的時候！”
結果這兩個小廝都還沒靠近寧嫺呢，她就迅速甩出兩個烏菱，直接磕在了嚴媽媽的膝蓋上，迫使她腿腳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寧嫺走過去一腳踩在嚴媽媽的手背上：“哎呀嚴媽媽，你可是顧家夫人的心腹，是奶孃呢，怎麼突然行這麼大的禮啊，我可承受不起啊。”
嚴媽媽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想抽卻抽不出來了，咬着牙道：“鬆……開。”
寧嫺卻繼續碾壓着：“你說啥，沒聽見啊。”
“鬆開！”
“那你好好道個歉，我就鬆開。”
“對不住。”嚴媽媽這話比蚊子聲還輕，都說喉嚨裏去了。
“什麼？沒聽清。”寧嫺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對不住！”嚴媽媽的後牙槽都要咬碎了，這狗日的小賤蹄子，別讓她逮到，否則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還是沒聽清。”
“對不住！”
“對不住！”
嚴媽媽連着說了十來聲的對不住，那僅有的火氣都用於喊破喉嚨了。
“你這幾聲對不住我是收下了，不過啊這件事卻沒完。”寧嫺擡腳鬆開嚴媽媽的手背，“要麼你付給我六兩銀子，要麼就把這剩下的烏菱都吃了。”
嚴媽媽掙扎着站起來，對她這種守財奴來說，出一文錢都是要她的命了，怎麼可能還出六兩？她看看那竹籃裏也沒多少烏菱了，當然是選把這剩下的烏菱都吃了。
寧嫺也猜到這老東西會選擇這個，將竹籃遞給她：“行吧，只要把這些都吃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嚴媽媽從竹籃裏拿起一個烏菱，正要剝開往嘴裏塞卻被寧嫺給阻止了。
她對嚴媽媽笑道，梨渦淺笑：“嚴媽媽，我是讓你吃了，可沒讓你剝了殼喫哦。”
這烏菱四個角，不剝了殼直接喫，豈不是要喫死人嗎？
嚴媽媽氣得胸口起伏，哆嗦着手指指向寧嫺：“你……你欺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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