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洗腳水好喝嗎？
夏氏走到顧田身邊，不耐煩又厭惡地淬了他一口：“老不死的東西。”她真恨不得現在就拿手帕把這人給直接捂死，她現在看到就覺得噁心！
她轉身要走，見連翹也要跟上來，夏氏訓斥一句：“你就在這這好好守着，不準那個賤人再進來！”
“奴……奴婢知道了。”連翹有苦說不出。
哪知道夏氏前腳剛走，後腳寧嫺就從房樑上一躍而下。
連翹頓時嚇得尖叫：“啊！你……你怎麼在這？”
“我爲何不能在這？”寧嫺朝她淡淡一笑，“我這人服務意識很強，想起來你還有七個指甲沒有剔，哪能這樣就走了呢？”
她在房樑上，將剛剛夏氏的表現看得一清二楚。她就知道這人對外祖父沒有什麼感情，果然如此。這纔多長時間，就按捺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不……不……用。”連翹畏懼地連連後退。
“這事不是你說不用，就不用的。”寧嫺向前一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手裏的瓷片又把連翹的手指甲給剔了。
連翹大哭：“表小姐，奴婢知道錯了。”
“錯在哪裏了？”寧嫺手裏動作不停。
連翹哆嗦着：“奴婢不該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夫人。”
“看來添油加醋是你的一貫風格。”寧嫺收回手，“要給你刮痧嗎？這個我也擅長的。”
連翹整個身子都在搖晃着：“不要！”她絕對相信，表小姐說的刮痧，肯定是掉幾層皮的那種！
“再去把夫人請來吧。”寧嫺鬆開手，語氣淡淡道，“剛剛她走的匆忙，我也沒來得及說話。”
扭曲着一張臉的連翹，只得再次匆匆地回到夏氏的院子，說表小姐來了她攔不住，還要夫人出面纔行。
於是，才坐下的夏氏又急匆匆地帶着人趕了過去，結果還是沒有看到寧嫺的影子。
連翹徹底無語，但她這次多了個心眼，猛然擡頭看看房樑上，卻空空如也。她哆嗦着道：“剛剛分明還在這的，奴婢……”
夏氏累的只想回去躺着，低聲罵了幾句就離開了，但還是讓連翹在這守着。
連翹有苦難言，她纔回到屋子，又看到寧嫺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面前。
“別叫，吵着我直接割了你喉嚨。”寧嫺說得雲淡風輕。
連翹頓時捂着嘴巴，不敢說再說一句。
寧嫺不過就是躲在窗戶外罷了，她漫不經心道：“夫人剛剛又走得太急，趕着去投胎嗎？我這想和她說幾句話也沒顧得上，你再去把人請來吧。”
連翹腿肚子都在發顫。
寧嫺也不逼她，不過就是用瓷片在門框上使勁劃了幾道，縱橫交錯：“這如果是劃在人臉上，應該也不錯的吧？”
誰說西院那個是活閻王？眼前這個分明也是！
連翹害怕下一刻那瓷片真的就在自己臉上劃了，低垂着頭一言不發地迅速離開。
夏氏屋子裏。
連翹跪在夏氏面前前，身子抖得如篩子：“夫人，這次表小姐真的就在屋子裏。”
夏氏這都還沒緩過勁來，不耐煩地對一旁的婢女道：“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夫人！”連翹哭着撲上去，抱着夏氏的腿不鬆手，“表小姐說了，若是奴婢不把您請過去，她就打死奴婢。”
“我的人，她敢！”夏氏怒目橫視。
可連翹心裏卻道，表小姐真的敢。
她伸出血漬已經乾涸的雙手：“若是夫人不去，她真的會打死奴婢的。”
連翹對夏氏來說就是身邊的一條狗，她纔不在乎這條狗有沒有受傷。但打狗也要看主人，打她的狗，不就是駁了她的面子嗎？
怒火遍佈全身，不發泄一下實在是寢食難安。
夏氏攜帶着怒火快步衝到顧田的屋子裏。剛一推開門，懸放在門上的那盆污水就直接扣了下來，將夏氏淋了個徹底，渾身溼透。
寧嫺悠閒地坐在桌子邊嗑瓜子，看到夏氏，把口裏的瓜子殼往她身上一吐：“嗯？怎麼是你來了？”
她起身看着連翹，“你明明知道這門上就有盆水，知道自己會受罰，怎麼反倒讓夫人來替你受過？”
連翹連連擺頭：“夫人，奴婢怎麼可能會故意這樣做呢？這……這都是表小姐誣陷我！”
“你不過就是顧家一個婢女，我要責罰你，動動手就可以了，還用得着要誣陷？”寧嫺起身，走到夏氏面前，話卻是連翹說的，“你這幾次三番的戲弄夫人，也挺大膽的。”
連翹直接跪了下來：“夫人，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每次來叫您都是表小姐授意的，奴婢沒有自作主張。況且，奴婢爲何要這麼做？”
夏氏也知道連翹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來戲弄她，怒視着寧嫺：“耍猴耍到我頭上來了？”
“夫人還是別拔高自己了，論起來你還不如猴呢。”寧嫺語氣嘲諷，“人家猴子可聰明着呢，還知道感恩。你呢？白眼狼都高估你了。”
“這連翹是你的心腹婢女，要是沒有你的示意，她敢對外祖父如此不敬？藥也不好好喂，衣裳和被褥溼透了也不知道換。”
夏氏和寧嫺那洞悉一切的雙眼對上，反倒是被她眼裏的冷淡和肅殺之意給震到了，這小小年紀，怎麼有如此強大的氣質？和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小嬌妻意圖謀殺丈夫搶奪家產。原來那日茶樓聽到的戲是真的啊。”寧嫺感嘆一句。
夏氏此刻的面色簡直和鍋底有的一拼。
“哦還有，你剛剛淬我外祖父的那一口，我瞧見了。”寧嫺指了指地上的污水，“禮尚往來，這是新鮮出爐的洗腳水，你慢慢享用。”
夏氏一聽是洗腳水，自己剛剛開口說話還流了不少到嘴裏，這“哇”的一下，眼瞅着就要吐出來了。
但被寧嫺眼疾手快地拿起桌子上的瓜子直接塞一把到她嘴巴里：“這是我外祖父的屋子，要吐滾外面去吐，別髒了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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