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一寸秋波
容翎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凝眉片刻後道：“一寸秋波。”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那清揚的眼波比許多明珠還要透亮，又有誰能抗拒的住呢？
容翎想起那日寧嫺化的妝容，腦海裏就浮現出這句詩。
“一寸秋波。”寧嫺重複了一句後讚歎道，“沒想到指揮使大人這樣的硬漢，也如此懂得柔情。”
“硬漢？”容翎反問一句，怎麼總是說出來這些奇奇怪怪的詞？
“就是又帥又有氣質的男子，就如大人這樣。”寧嫺很是狗腿子的笑道。
寧嫺離開茶樓，又帶着秋霜去了杜三孃的胭脂鋪，把第一份樣本給到她。
杜三娘沒想到寧嫺如此神速，既驚喜又意外：“姑娘這能力，讓三娘我刮目相看。”
寧嫺道：“既然想要賺錢，那就得快，要不然萬一被誰捷足先登了，我們找誰哭去？”
“那是那是。”聽說這眼皮胭脂取名一寸秋波，杜三娘大呼極好，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名字了。
秋霜是帶着崇拜之意回到侯府的：“小姐，您這腦瓜裏怎麼有這麼多新奇的法子？”
寧嫺笑道：“我得存錢了，得給你和冬晴存點嫁妝的錢，以後你們要是出嫁了，我要給你們一人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風風光光的出嫁。”
“奴婢纔不嫁，奴婢就要跟着小姐。”
寧嫺打趣道：“你不嫁，二滿不急嗎？”
秋霜一愣，隨即一跺腳：“小姐，你又打趣奴婢。”
這種事，就是屬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二滿待秋霜溫柔細心又體貼，那看着她的眼裏都帶着藏都藏不住的情意，她們離開利州城那天，二滿可還紅着眼不捨得呢。
不過這事也急不得，得要當事人自己有這想法纔行。
入夜後，寧嫺都準備入睡了，聽到有人敲了院子的門，沒一會兒秋霜就進來了：“小姐，梅姨娘想進來找小姐。”
冬梅？
這麼晚了她來找自己能有什麼好事？
原本不想見，但轉念一想，指不定當初原主母親的死，她能知道點什麼呢？
“讓她進來吧。”
冬梅一進來就跪地磕頭：“大小姐，救我。”
寧嫺從利州城回來後就沒見過冬梅，這幾個月沒見，眼前的人不僅瘦了一大圈，就連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她披了件外袍：“你這是被淩氏壓得透不過氣來了？”
冬梅擡頭，那雙眼裏帶着狠意：“何止是擡不起頭來，她還將我肚子裏的孩子活生生給害死了！”
冬梅竟然有身孕了？肚子倒是挺爭氣的。
“大小姐剛離開侯府的大半個月後，我就有了身孕，當時侯爺非常開心，還特意剝了個大院子給我，又分了兩個奴婢來伺候我。”
“可那淩氏，卻是趁着我胎像還不穩，指責我不去請安，以此發難讓我在地上足足跪了兩個多時辰不說，我沐浴時還不準婢女給我送熱水。”
“一來二去的如此折騰，我見紅了，急急忙忙命婢女去請大夫。原本是請不來大夫，後來求到了老夫人面前，大夫是請來了，可沒想到竟然開的不是什麼保胎藥，而是落胎藥！”
冬梅哭得聲嘶力竭，面色猙獰：“我當初盡心盡力地替她辦事，做姨娘後也沒有半分對不起她，她竟是如此容不下我！”
寧嫺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一個人若是做了母親，那就絕不能容忍有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冬梅跪在那，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寧嫺始終都無動於衷，她不由急了：“大小姐，我和你說這麼多，就是想向你說明我現在和你是一條心，我什麼都聽大小姐的。”
“和我一條心？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寧嫺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漂浮着的茶葉。
“大小姐當初既然問我，你母親的死因，那想必是對你母親的死因起疑心了。”冬梅臉上一片豁出去的神色。
果然，寧嫺猜到她就是會拿這一點來作爲交換條件。
“我母親什麼死因我自會去查，又何必勞煩你？”寧嫺揮揮手，“沒什麼事就走吧，這夜深了，我也要歇息了。”
“大小姐。”冬梅急得伸手去拽她的裙襬，迅速說道，“大小姐能查不假，但既然有現成的線索消息，大小姐又何必浪費這個精力呢？”
倒是個聰明人。
見她不說話，冬梅又繼續道：“淩氏身邊原本有個叫山藥的婢女，後來因爲犯了事被趕出府去，但實際上是因爲給淩氏辦了事，被她殺了滅口的。”
“那山藥和我是同一村子被賣進侯府的，我和她關係一向交好，當時她被淩氏喂下砒霜趕了出去。我因爲想和她告別再說幾句，悄悄地跟了上去才知道這回事，只可惜這毒中的太深，山藥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人卻成了個癡傻的，還不能說話了。”
淩氏，山藥，癡傻，啞巴。
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應該多少能查出點什麼。
寧嫺起身從角落的幾個藥框裏翻了幾味藥出來遞給冬梅：“這些藥你每日都服用，再找機會和侯爺同個房，能幫助你迅速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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