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3章 蒼冥老祖，最後底牌
“他竟然還未死！”
這一刻，諸多仙墟修士，都好像被雷劈了般，愣在那裏，滿是不敢相信。
“定海！”
就看到，隨着姜天一聲輕喝，無上恐怖的定海神則施展，瞬間籠罩整個墟都上空。
元氣、草木、流雲，乃至空間，都被定住。
原本旋轉不休的法則與大道旋渦，頓時紋絲不動，仿若抽象畫般，甚至連那些正在墜落或者正在滾動的神皇的軀體，也被定住。斷裂的頭顱上，還能看到他們臨死前的決絕、安詳甚至解脫之色。
“饕餮！”
姜天又喝一聲。
轟隆！
一尊壯碩如山嶽，但腦袋尤其嘴巴更大的黑色饕餮出現，目露無比貪婪之色，乃是饕餮神則的顯化。
“喫起！”
饕餮搖頭晃腦，一個翻滾，化爲巨大的黑洞，有着無與倫比的吞噬力，只用了數十個彈指功夫，就把諸多法則大道全部吞噬乾淨。
隨後，化爲一道烏光，灌注到姜天的神盤之中。
“好，諸多神皇的神魂、氣血、法則與大道，盡歸我有！關鍵是，他們還吸收了數千萬人的氣血，更是無上資糧。足以讓我提升到元嬰四層！”
姜天臉上浮現一絲滿意之色，暗暗點頭。
姜天心情再強大，也非上蒼大道，做不到摒棄七情六慾，斬斷一切感情因果。生吞數千萬平民百姓的精血生命，恐怕也會造成他道心不穩，魔念滋生，很容易導致心魔劫，成爲姜天修煉路上的絆腳石。
但經過諸多神皇這麼一折騰，那就妙哉了。姜天完全不會產生絲毫心魔。畢竟，人又不是他殺的，算起來，他殺了諸多神皇，還給這些可憐的墟都百姓，報了仇呢。
長空之中，愁雲慘淡，電閃雷鳴。
仙墟之上，法則哀嚎，大道震顫。
諸多神皇隕落，姜天一人吞噬了太多的法則大道，天人交感，天地已經在震怒和哀傷。
鉛雲堆積，大雨如注，姜天傲立虛空，黑色長衣獵獵如旗幟般，讓他看上去如魔如神，震撼人心之極。
“歷代神皇，竟然被他一人滅殺！”
“不，確切說是，諸多神皇已經感知到不是姜太初的對手，選擇自爆神祇，要與姜太初同歸於盡，但依舊未成！”
此時，整個仙墟，億萬修士凡人，都盡皆膽寒與傻眼。
歷代神皇，每一個都是天賦絕豔，修爲強大，每一個都是勵精圖治，文治武功，立下赫赫功勳，名震萬古。
皇威凌天絕地！
帝權蓋世無雙！
歷代神皇全部對姜天出手，這是何其豪華的陣容。可以說，萬古都罕見。
況且，他們還借用了墟都數千萬百姓的血肉，強行推高修爲，恢復到巔峯狀態。
相當於，諸多盛年狀態的神皇，跨越時空，一起對姜天出手般。
仙墟的修士們，都以爲姜太初必死無疑，都信心滿滿。
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
“這，這怎麼可能？”
玉蓮仙子只感覺全身發冷，如墜冰窖，俏臉一陣陣雪白，站都站不穩。
現實，竟然如此殘酷。
這姜太初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人，無論仙墟皇朝拿出何種手段，掀翻怎麼樣的底牌，姜太初從容化解，輕鬆應對！
似永遠不敗般。
此時，她感覺，她面對的姜天，和她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生命！仙墟修士纔是螻蟻！
此時，整個墟皇殿，都一片死寂。
一些輕微的啜泣聲響起，有人在哭，彷彿受傷的野獸，彷彿恐懼無助的嬰孩，無盡的慘烈和絕望。
是懸壺祭酒！
“嗚嗚嗚嗚！輸了！九千萬活生生的人，我們的同類，爲血食！依舊輸了！”
“輸得太慘了！連九大神皇聯手，都輸了！”
“他沒說謊，他和夫子說的那番話是真的，他定是仙人！我們招惹了不該惹的人！萬年前，當我們踏足仙墟的那天起，就註定了我們的今日的結局！亡國，滅種，滅族！”
此時的他，趴在地上，披頭散髮，瑟瑟發抖，鼻涕眼淚滾滾而下，額頭觸地，雙手揪髮抱頭，又哭又笑，眼睛直愣愣的很呆滯，就好像一條瘋狗般。
“他瘋了？”
夏河皇子滿是哀傷與同情地道。
“他瘋了！”
另外一人篤定點頭道。
懸壺祭酒，本來就是一代神醫，和藥神齊名。他心性善良，喜愛生命，愛自然造化之神奇，爲鼠常留飯，愛惜飛蛾不點燈。
他螻蟻都不捨得殺，親眼看到幾千萬生命一瞬間毀滅，那會對他造成何其嚴重的衝擊？
“他瘋了！”
天河星君臉色幽冷，忽然間神通爆發，朝着懸壺一點。
懸壺七竅噴血，倒在地上。
衆人默然不語，對死亡已經麻木了。
“即使姜太初打得破墟都大陣，又怎麼是那位老祖的對手？”
這時候，天河星君，又輕聲道。
“您是說蒼冥老祖嗎？”夏河皇子臉色驚懼道。
“什麼？蒼冥老祖沒死？”
有王侯發出驚呼，不敢相信。
蒼冥老祖，是當年隨同老墟皇征戰天下的強者，曾經縱橫無敵，橫掃千軍萬馬，強橫的實力，震古爍今，亂天動地！地位之高，一言以蔽之，遠超夫子餘生、劍神和天河星君。
否則，以天河星君身份之尊貴，怎會稱他爲老祖？
只是，很多人傳聞，他們都熬不住歲月的侵蝕，壽元枯竭，壽終正寢了。
“這次要復甦祖將嗎？”
夏河皇子聲音震顫，顯得極其激動。
一名皇族看着一些不知內情的王侯，輕聲解釋道：
“這是絕密，我們皇朝的底牌，一般人不得而知！蒼冥老祖，並未真正死去。只是壽元將近，法力不能輕易動用，被封在神源之中，作爲最後的根基。本來是面臨滅世危機時，用來對付域外修士的。而今，恐怕不得不破封而出！”
“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姜太初太過強橫狠毒，我們必須押上一切！這是我們最後一張底牌了！”
天河星君長嘆一聲，但眼中，卻是無邊決絕。
這時候，他朝着城北方向，木靈祖峯的位置，叩拜於地，高聲喝道：“老祖，請出山吧！滅世之災，降臨了！”
他一語落下的時候。
轟隆！
一股子無法想象的氣勢，沖天而起。
讓整個墟都，乃至半個仙墟大地，都爲之顫抖。
“老祖？是哪位老祖？怎有人能讓星君敬稱老祖！”
整個仙墟大地上，無數修士，無論元嬰、金丹，乃至化神，都齊齊叩拜在地，心中狐疑而震撼。
“那是！”
衆人驚愕，齊齊望去。
轟隆！
木靈祖峯，高過萬丈，層巒疊翠，氣勢險峻，如孤峯直刺天穹。
突然間，光芒爆發，照亮天穹，連天上的星辰都黯淡失色。
那是無數道則，在轟鳴震顫。一道道大道碎片浮浮沉沉，猶如寶鑽仙金，晶瑩剔透，光芒璀璨，如星辰般閃耀。數不清的陣紋、符陣，彷彿被激活了般，都綻放萬丈光芒。
一座座仙宮神闕般的殿宇，都在綻放瑞彩，吞吐着霞光，彷彿甦醒了，在歡迎他的主人般。
“難道是老墟皇出世了？”
無數修士與凡人，緊盯着光幕，目不轉睛，心中震撼。
“或者是墟皇的前代們？”
有人甚至懷疑，是木靈星時代，霸皇時代走出的老怪。
天河星君地位何其高也？
那是能夠與夫子、劍神並駕齊驅的三大巨頭之一。
連歷代神皇，都對他言聽計從，因爲他曾輔佐過他們。
能被天河星君稱爲老祖的存在，顯然，一般先輩還不夠。
“哪怕不是老墟皇，也是其同輩者，甚至是先輩！”
這一刻，在墜仙海域，氣氛卻無比壓抑，雲中子臉色凝重到極點，緩緩說着。
實在是這位老祖出世時，氣勢太過於恐怖了。
此時，諸多龍脈都將萬丈靈氣吞吐而出，猶如匹練長河，似瀑布垂落，朝着墟皇殿，朝着木靈祖山涌去。
九條龍脈，都震顫轟鳴，甚至有上古時期的龍吟聲傳出，就如同九龍復活，拱衛寶珠般。
“嗯？難道是半步返虛的老怪物不成？”
姜天臉色有些詫異。
姜天研究過仙墟的靈氣狀況，還是太過於稀薄了，哪怕涸澤而漁，也推不出返虛聖人來，這就說明，墟皇的修爲很可能止步於化神。
不過，哪怕老墟皇復活，姜天也是絲毫不懼。
他閉關雖然僅僅七日，但已經達到元嬰三層，並藉由絕天劍，煉出幾種絕世大神通，壓箱底的底牌，就是爲了返虛聖人準備的。
這些絕世神通，施展起來，當然會損耗本命，甚至削減壽元，但事宜從急，也顧不得許多。
“哪怕返虛老怪，我也一劍斬之！”
姜天目光堅韌，面冷如鐵。
轟！
如洪荒蠻獸爆發的氣息，在木靈祖峯爆發，從元嬰開始，衝破元嬰後期，元嬰巔峯、抵達化神，再往上一路攀升暴漲，似永無止境般。
姜天正凝眉等待時，忽然間，這股子氣息，突然消失無形。
喀嚓！
木靈祖峯頂端，那滄桑古老的大門洞開，從中走出一位渾身籠罩在漆黑冰冷的鎧甲中，連面部都遮住，披着猩紅如血斗篷，穿着鏽跡斑駁的青銅戰靴，帶着森森死氣與穢氣，似從九幽地獄中走出的鬼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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