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考官轟動
走出考場，楊凌發現外面空無一人，出來早了？
算了，自己走回去吧，順便在路邊找點喫的。
一輛馬車停在楊凌身邊，窗簾撩起，露出小姨完美的臉龐。
“希直？好巧，我送你回去！”
楊凌上了馬車，依舊有些疑慮，李南梔來貢院幹嘛？
而且這麼早？
你們這些小娘們昨天晚上不是喝了通宵嗎？
她該不會是特意來接我的吧？
楊凌偷偷看了李南梔一眼，卻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即便有破綻……楊凌除非跟蠢豬一樣纔會揭穿。
“考的如何？”
李南梔輕啓朱脣。
楊凌不敢直視，明明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人受不了，這纔是媚骨天成。
“一首借物詠志詩，一首破陣子。”
“說來聽聽。”
李南梔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道。
楊凌唸完《竹石》，李南梔只是輕聲道：“寫的不錯，詩詞本來就是你的強項。有了這首《竹石》，縱然《破陣子》寫的差一些也無妨。”
“哦，謝謝小姨。”
楊凌開始念《破陣子》。
只第一句“醉裏挑燈看劍”，李南梔猛的挺直身子。
她出身將門，父兄皆是大魏名將，對軍旅生活十分熟悉。
“夢裏吹角連營……”
李南梔眼光閃爍，“大哥聽了這首詞一定會很開心。”
楊凌一個勁的提醒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這是我岳母的姐妹……可我岳母的閨蜜跟我有什麼關係？
何況我岳母也不是親的啊，只是乾的！
有些事不能細想。
“寫的不錯！”
李南梔把楊凌送回家就走了，她本來想拉着楊凌去城外散散心，可想到李安瀾肯定會去接楊凌，乾脆送他回家吧！
小冤家！
段昭明也出來的很早。
他有才華，就是被耽誤了。
第一眼就看到楊凌上了蜀王妃李南梔的馬車。
段昭明感覺十分的難受，他在蜀州求學的時候曾經邂逅過李南梔，沒有什麼狗血的故事。
就是大街上走了一個對面。
驚爲天人！
一番打聽後，段昭明確定這個女人不是自己有資格佔有的。
可……憑什麼又是楊凌？
爲什麼又是楊凌？
雖然我和楊凌是朋友、是兄弟、是合夥人，可這就是你傷害我的理由嗎？
段昭明很不爽。
薛建文也走出了貢院。
他和段昭明一前一後，自詡寫的十分滿意，也很自豪，相信第一場考試丟的臉會因爲這一場詩詞而找回來。
我丟的臉，我要親自找回來。
咦，楊凌上了誰的馬車？蜀王妃李南梔？
薛建文剛剛的喜悅蕩然無存，李南梔可是蜀地所有男人的夢中情人！
她完美的符合所有男人對女人的幻想。
別看比薛建文大幾歲，可保養的好啊，一點都顯老———其實也就二十六七歲而已。
我……人與人的快樂頓時不相同了！
薛建文恨不得掐死楊凌。
………
很快，楊凌寫的《竹石》、《破陣子》送到了郡守府、袁家。
沒辦法，兩位老師要第一時間知道楊凌寫了什麼。
看到詩詞，魏師道仰天大笑，“這孩子，一點也不懂得什麼叫低調。”
花師爺徹底無語了。
低調？
鄉試的時候低調？老爺，您是腦抽了嗎？
要的就是拿解元啊！
完了，老爺沒救了。
袁文恭看完詩詞，淡淡道：“今年的解元若不是希直，就絕對有黑幕。”
……
貢院，方之軒帶着一衆考官們閱卷。
詩詞是考官們最喜歡的一場，咬文爵字，指點江山的感覺太巴適了。
不但份數少了，字數也好，只需要念一遍就能交給旁邊的同僚交差打分。
哪怕這1500人是考生中的佼佼者，依舊有審錯題的人，絕句寫成八句、律詩；詞寫錯韻腳……
某個考官一連看了十幾份卷子，都是平平無奇，有些發睏。
突然看到了《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鬆……好，寫出了文人風骨……以後定然是一位有風骨的官員。”
四周的人頓時被吸引過來。
這一場閱卷很輕鬆，遇到好的詩詞還會互相鑑賞。
方之軒、藍惟庸幾個人聽到喊聲也過來了，看到這首《竹石》，方之軒撫須而笑：“楊希直寫的！老夫曾經說過論詩詞，他是大魏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
楊希直？
大魏沒有宋體，楊凌是唯一一個寫宋體字的人。
卷面還是最整潔的。
考官們對上次那張滿分的考卷記憶深刻，被提醒後立刻認出了楊凌的字體。
“才子啊！方祭酒果然好眼光。”
“方祭酒，你看人真準！”
“這字橫平豎直，規規矩矩，詩也好，不隨波逐流的高尚的思想情操！”
“我突然很期待他寫了什麼詞，”藍惟庸接過考卷，翻開了第二頁。
不止藍惟庸期待，所有人都期待。
一個個腦袋湊了過來。
唯獨方之軒撫須笑道：“藍惟庸，念！”
“醉裏挑燈看劍、夢裏吹角連營……”
藍惟庸唸完以後考官們同時沉默了下來。
自古文官看不起武官，武官也瞧不起文官。
哪怕楊凌寫一首花間詞，描寫離愁閨怨，男女之私，他們最多笑罵一句：“風流才子、性情中人”，也不會有其他的念頭。
可現在卻讓他們感覺楊凌可能和自己不是一類人。
文官不贊成戰爭的，勞民傷財。
武官只曉得打仗立功，卻不在乎國庫空虛不空虛，人口旺盛不旺盛。
信念不同，矛盾也就無法調和。
胡季常率先開口，“若是看那首《竹石》，借物喻人，氣節高尚，可爲諍臣。
只是這《破陣子》……”
方之軒突然想起坊間傳言，楊凌和蜀王妃李南梔交好，莫非和鎮北王李藥師也有來往？
這首《破陣子》一出，絕對會成爲武將們發酒瘋的曲子。
若是因此就給楊凌低分，日後絕對被人罵啊！
罵的流芳千古，也是一絕。
方之軒道：“算了，年輕氣盛不足爲奇，就這樣吧！該怎麼打分怎麼打分。”
終究惜才，何況方之軒其實知道魏皇心裏想着開疆拓土，功績超過先祖。
“大夏！”
胡季常突然道：“楊希直寫的是西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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