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貢院爭執
何以解憂，唯有小姨。
小姨就像那黑夜裏的一縷白月光，照亮我心裏的硃砂痣。
咳咳。
楊凌打消了腦子裏的念頭，他的確很喜歡和小姨的相處，但是可以三個手指頭指着月亮發誓：“我對小姨絕對沒有邪念！”
嗯，晚上和李安瀾追求愛情真諦的時候，絕對沒有把李安瀾幻想成李南梔。
這種畜生一般的行爲，我楊凌是絕對不會做的。
他若無其事來到馬車前，果然露出小姨如同盈月一般的笑容。
“上車，我送你回家。”
“安瀾她們呢？”
“她們去廟裏上香了！”
李南梔淡定自如，看着窗外，可她的雙手卻有些顫悠。
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李南梔就是喜歡和楊凌單獨相處的感覺。
那種打破世俗觀念的快樂，讓李南梔無法自拔。
來到楊家，楊凌下了馬車，李南梔也跟着走下來。
楊凌跟在李南梔身後，小姨就是女人中的典範，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沒有死角。
完美無瑕。
……
貢院。
和之前不同，這一次閱卷多了幾位生面孔，分別是太醫院太醫劉一指！
此人是孫神醫的弟子，在太醫院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太醫院不單單負責給權貴們看病，還要負責防疫工作。
一位是工部郎中李光，專門負責興建水利、抗洪這些工作，素以能幹聞名。
最後一位則是大理寺寺丞白民軍。
策論固然是考文章做的好不好，還要看考生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你還能指望禮部、國子監這些只曉得做學問的考官們懂如何防疫、治水、教化？
這三人負責在每一份卷子上寫上自己的分數。
文章好不好，佔一半的分數；實用佔一半的分數。
衙役把考卷分給所有考官，然後……考官們下意識開始尋找楊凌的卷子。
根本不用做標記，只需要看到那完美無缺的卷面和獨一無二的宋體字就知道是哪一份。
方之軒接過楊凌是試卷，忍不住感嘆道：“我嘗試了一下，楊希直這種字十分容易模仿，因爲橫平豎直，所以寫出來以後根本分辨不出來。”
藍惟庸眼中一亮，“方祭酒，您的意思是以後考生考試的時候統一使用這種字體？”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非常好。
閱卷的時候，各種各樣的寫字習慣，讓考官們頭疼不已。
看不清楚，去猜嗎？
直接丟到一旁，看不清楚就是不對，誰會去猜你寫的哪個字。
“對！如此一來不但能解決做標記的問題，還能保持卷面整潔……其實不單單是考生，那百官寫的奏摺……”
方之軒曾經在三省工作，負責查閱奏摺，有的人寫的字是真醜。
有的人寫的漂亮歸漂亮，可你寫行書、草書，我一樣不知道你寫的什麼玩意啊。
若都是宋體，那簡直是人間福利啊。
方之軒突然愣住了，要是所有官員、考生都用宋體彙報，那楊凌要名傳千古了。
他忍不住蹦出如今非常火的一句話：楊凌不是人啊！
再看卷子裏的內容，方之軒臉色沉了下來。
策論如何寫，是有嚴格的格式的。
引經據典、歌功頌德是基本操作，然後再寫寫基本內容。
而楊凌格式對了，但是開頭和結尾這一部分寫的太粗糙了，彷彿應付差事一般。
而中間那一部分，他又看不懂。
什麼隔離、疏導，治水和種樹有什麼關係？瘟疫跟喝熱水有什麼關係？
他默默把卷子還給考官，沒有吭聲。
考官接過試卷也看懵了。
這卷子如何打分？
這文章寫的真不漂亮啊。
胡季常拿過考官手裏的卷子，他嘆了一口氣：“聽說那楊希直之前是金牛縣縣尉，想來這些都是他的工作經驗。
但文章方面就差很多了，該怎麼打分怎麼打分。”
考官氣的想罵娘了。
這卷子怎麼打分？打高了明顯文章寫的不怎麼樣，打低了回頭出事又是我的責任。
可他就是一個主事，不敢跟這幾位掰手腕啊。
一咬牙，打了一箇中規中矩的分數：30、30、30！
滿分150，給了90，及格。
嚴格來說，單說文章，這個分數給高了。
劉一指、李光、白民軍三人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他們改卷很簡單。
也有固定的答案！
每一份策論都是有N個點，只有寫出來一項就得10分，寫出5項就是滿分了。
第一份卷子就是楊凌的！
特殊照顧？
劉一指看完以後，默默拿起筆：“50！”
李光看完以後，默默拿起筆：“50！”
白民軍看完以後，默默拿起筆：“50！”
無可挑剔！
他們都是專業人士，和那些只懂得寫文章的考官不同，方法可行不可行，和文章寫的漂亮不漂亮沒有關係。
看完楊凌的卷子，再看其他人的卷子，三個人有一種喫屎的感覺！
一個個吹的天花亂墜，根本就沒有寫到點上去。
原本寫出來一項就能拿10分，可一句話說半句，又開始歌功頌德，你說完了再唱讚歌能死嗎？
5分！
劉一指打了一個最低分。
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卷子，原本他們的忍耐心還會高一點，可有楊凌珠玉在前，這些都成了垃圾。
彙總分數的時候，方之軒第一眼就看到了楊凌的分數：240！
第一名！
第二名是薛建文，223分！
事實上，文章這邊很難有滿分，寫的再好也不會超過45分。
一般就是40分左右。
正常來說，實操方面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真指望這些考生懂如何防疫？治水？
可偏偏出了楊凌這個bug！
這些事情他都懂，拿了滿分！
硬生生在文章拿了合格分的同時，考了第一名！
胡惟庸看到楊凌的分數，忍不住看向劉一指三人，“你們爲什麼要給他滿分？”
劉一指反問道：“他懂的比我還多，想的比我還周全，我爲什麼不能給滿分？”
他已經知道這份卷子是老師的小兄弟寫的，論輩分得喊小師叔。
當然要挺楊凌。
李光不屑道：“你可知道上半年爲了治水工部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就這份策論裏提出了很多辦法都是工部之前沒有想到，實際操作性還十分強的。
就這一份策論能夠給朝廷省下數百兩萬白銀，我給滿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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