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等待
老郭昨天跟我說話的時候，是被狐仙上了身，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我說了什麼？這回當然是被嚇得不行。
我正要說話的時候，就聽見有人說道：“裴叔，我看這事兒算了吧！咱們是來擋道的，那小子是來殺人的啊！”
“你沒看姓謝那個小子下手多狠，要不是那手-榴-彈沒炸，咱們可就全都完了。”
“你把嘴閉上，讓我想想。”說話的人就是對面領頭的那個菸袋。原來，他是姓裴。
沒過一會兒，那個裴叔就說道：“不行！我們說什麼都得擋住那小子。”
那人急道：“裴叔，那小子要是還有手-榴-彈呢？”
裴叔厲聲道：“擋不住那小子，大仙饒不了我們。想怎麼樣，你們自己選吧！”
那人道：“叔，你光說大仙饒不了我們。那小子有槍有炮的，真打起來，咱們拿什麼擋？”
“這……”裴叔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仙家不可能全天都跟着弟子，再說長時間的附身，出馬弟子的身子也承受不住仙家的力量。
真要是被我找到機會一槍下去，就算仙家來了，也救不回他們的小命兒。
有人說道：“裴叔，要不咱們把他們放進去得了。”
裴叔怒道：“放進去，你尋思啥呢？”
那人趕緊說道：“裴叔，你先聽我說啊！”
“大仙不是說了嗎？只要咱們能拖住那小子就行。咱們在外面拖着他，跟在裏面拖着他有什麼區別？”
“再說了，那批公家人不也要進去嗎？”
“咱們把所有人都放進去，誰找誰的麻煩還不一定呢？你說是不是？”
裴叔猶豫道：“理兒倒是這麼個理兒，只是……”
那人趕緊說道：“裴叔，那裏面是什麼地方？觀山閣可是鬼能打死人的地方。咱們這麼多人，就算遇上啥事兒，還能比不上他們兩個？”
“他們手裏那些玩意，打人還行，拿鬼可沒招兒。進去了以後該怎麼着，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裴叔道：“我看那小子鬼精鬼精的，咱們這麼把路給讓了，他能進去？”
那人道：“叔，咱們自己先進去不就完了？那小子，肯定是想進去辦什麼事兒，咱們先進去了他能不着急？他急了不就跟進去了？”
“行！就這麼着！”裴叔道：“招呼上人，咱們一起走。”
我趴在草叢裏把他們的話給聽了個清清楚楚，可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乾脆扒開草叢外面看了過去。
我看見，那一羣人正排着隊往山裏走，我緊盯着最後一個人道：“老郭，你看看最後那個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老郭還沒來得及擡頭，那人便回過頭來對着我笑了一下。
活人的腦袋，轉不了那麼大的幅度，他們果然是被一個人死人給帶進觀山閣。
看來，姓裴的身上並不是什麼正經仙家。
很多人只知道東北有出馬仙，事實上，精怪冒充出馬仙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普通人根本就分不清出馬仙和精怪的區別。即使是精怪找來，他們也會認爲那是出馬仙在收弟子。
真正的出馬弟子，不論做什麼都掌握着一個“度”，不會去做損人利己，巧取豪奪的事情，更不會去謀財害命。但是，假冒的出馬仙卻是肆無忌憚，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胡家執法堂除了本部執法之外，也擔負着剷除假冒胡家仙的精怪的職責。
這些人背後的所謂仙家，八成就是找胡三奇作對的人。
不過，胡三奇在幹什麼？
他會眼睜睜看着這些人來對付我麼？
我還在思忖的時候，另外一隊穿着工服的人也在往山裏走。
不過，他們的方向明顯不是跟姓裴的一路。
姓裴的，是在往山上走，那一路人馬卻是在往水邊去。
兩路人一上一下，正好把中間的路給讓出來了。
老郭等那些人走遠了之後，纔對我說道：“小謝，咱們走哪邊？”
我搖頭道：“我們先不急着走，等晚上再說。”
“晚上？”老郭懵了：“小謝，你沒弄錯吧？咱們現在不趕緊進去找個落腳的地方，等到晚上真有什麼東西找過來可就晚了？”
常在山裏走的人，進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個落腳的地方。
那個地方必須經過精挑細選，能擋住野獸，也得便於放置辟邪之物，只有這樣才能在深山老林全身而退。
我搖頭笑道：“老郭，你弄錯了一件事兒。如果我們現在進入了觀山閣的範圍的確應該先找一個地方落腳。可是，我們現在哪兒也沒去啊！”
我擡手指了指遠處界石道：“這個界石，是胡家立的吧？我們守在界石邊上，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在深山裏，一般不會有人去立石碑，都是找塊醒目的石頭，在上面刻上字或者符號作爲界石，警告進山的人不要再往前走。
這些界石，只有極少數出自仙家之手。絕大多數的界石，都是東北的趕山人，獵人用命換來教訓。而且，多數的界石距離真正有危險的地方還有幾裏遠的路程，趕山人提前下界石，是爲了讓後來的人繞大圈走，儘可能避開前面的危險。
正是因爲趕山人都知道過了界石，只要不往深處走就不會有危險，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冒險進去試試。因爲有界石的地方，就肯定有好東西在。但是，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貪慾被某些東西引得一步深入禁地，那就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年年都有老輩人提醒趕山人注意解釋，年年都有人在界石背後消失。
我面前那塊界石上沒有字卻畫着符文，分明出自仙家的手筆，對於我和老郭來說界石這裏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郭弄不明白我要做什麼？只能按照我的說法守着界石等天-黑。
直到太陽落山，老郭纔拿出饅頭放在火上烤了起來：“小謝，我們究竟是在這兒等什麼呢？”
我說道：“等人出來求救。”
“老郭，你猜猜，那兩撥人，誰會先遇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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