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缠斗秋霜
三尖血驱邪,虽然是民间的說法,却源自道家。道家认为人身上的三尖血,也就是“指尖血,舌尖血,心尖血”的阳气最重,足以用来镇魔驱邪。但是,擅用三尖血的人都是出身道门,除了取血之外還得配合法术才行,尤其是心尖血,更不是普通人能取出来的东西。
民间說的三尖血驱邪就显得简单粗暴了,也就是直接咬破舌尖把血含在嘴裡,对着邪祟喷過去就行。
要說,這种方法有沒有用的话?其实,有用。但是,威力上肯定比不了道家弟子的法术。
到了這会儿,我也只能去赌自己的舌尖血究竟灵不灵了。
仅仅是那么一会儿的工夫,马蹄声就到了脚边,我還沒来得及抬头,就觉得有人抓着我胳膊强行把我的身子给翻成了平躺的姿势。
秋霜侧着脑袋,用一只眼睛在我脸上来回看了几下之后,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胸口,另外一只手猛地托住了我的下巴,把我脑袋用力往上一扳,将我的咽喉给亮了出来,我拼命的想要往起抬头,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对方的手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突起嘴巴往我的咽喉上贴了過来。
我甚至感觉秋霜鼻子裡喷出的凉气打在了我的脖子上,秋霜却在這個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双手抱着我的脑袋,把我的脸给重新板正,仍旧是侧着脑袋盯住了我的面孔。
我只觉得秋霜的十根指头在顺着我的脸慢慢往上摸,两只手指的指尖也在我眼眶的位置上停了下来,指尖顺着我眼眶边缘缓缓下压。
秋霜要挖我眼珠,却给了我一個接近她的机会。
刚才,我一直含着血沒动,就是因为我离她太远,就算是我全力把血喷出去,也未必能碰得到她。這会儿,秋霜已经贴到了我眼前,我能不动么?
我趁着秋霜還沒完全发力的当口,猛的将血喷向了对方面孔。
秋霜顿时惨叫了一声,捂着眼睛向后退去,我趁机双臂发力挣断了被我割开大半的绳索,一边解脚上的绳子,一边喊道:“叔,快点动手啊!再不动就来不及了。”
我看村长沒动,马上从地上抓起来一块石头,瞄着一個村民的眼睛打了過去。
我跟胡三奇学功夫的时候,他跟我說,什么暗器手法,那些东西都是虚的,而且练起来太费劲。你能把铁犁头撇的快准狠,指哪打哪就足够了,只要你速度够快,力道够大,石头都能当暗器。我平时能拿石头把天上飞的麻雀打下来,更别說打一個大活人了。
我扔出去的那块石头啪的一声把对方的眼睛打开了花,鲜血从他眼眶子迸出来一尺多远,那人捂着眼睛疼得满地打滚。村长知道自己藏不住了,這才喊道:“上绳子,把她捆起来。”
剩下几個村民拿出棺材绳奔着秋霜的方向冲了過去,铆足了劲的想要往她身上套。
东北可不是内蒙,虽然也有人放羊、放牛,却沒有放马的人,更沒人能像草原牧民一样离着老远甩绳子套马,只能是贴近对方再把绳套往人身上扔。
负责扔绳子那人临近秋霜的时候却吓得闭上了眼睛,双手把绳套往前面一扔,也不管套沒套住对方,转身就往回跑。
其实,那绳子只是斜着搭在了秋霜的身上,连脑袋都沒套住,后面负责拽绳子的村民,也不管绳子套在哪儿了,起手就往后拖,直接把棺材绳拽落在了地上。
上一秒還捂着眼睛惨叫的秋霜,在绳子落地的一刻,忽然抬脚踩住了绳套,四個人合拽的绳子竟然在秋霜脚下纹丝不动。
“快松手!”村长看见秋霜眼露凶光就知道对方是动了杀心,可是他的话沒喊完,秋霜单手抓住绳套向外甩了出去,一個把绳子给捆在手上的村民,硬是被凌空抛起撞向了洞壁,猩红的血浆在墙上飞溅的当口,我也甩掉了脚上的绳子,快步跑到尸体旁边把他的书包给抢了過来,从那裡面抓出了三颗铁犁头。
我虽然一路上都在骗村裡人,但是在打鬼镇邪的东西上,却一点都沒作假。那些东西,在必要的时候,我自己還得拿来用呢,骗他们不就跟骗我自己一样嗎?
虽然村民准备的东西多数沒用,但是這几個铁犁头却是实打实的东西。
我拿着三颗铁犁头,甩手就往秋霜的脸上打了過去,核桃大的铁块砸在秋霜的脸上顿时发出了啪的一声闷响,秋霜的脸皮也被犁头给掀开了一块,却沒看见有血流出来。
秋霜惨叫之间,脸上多出了一块像是被烙铁烫過一样的红印。
铁犁头打土裡的东西最为有用,我两次近距离接触秋霜,发现她是类似于半尸的存在,铁犁头未必能克制住对方,却能让她疼。
秋霜挨了一下之后顿时发狂,直奔我這边扑了過来,我闪身就往人堆裡跑了過去。
村长立刻慌了,举枪对着我喊道:“你别過来!再過来……”
我眼看着村长的手指头已经扣上了扳机,身后的脚步声却在瞬间消失,一道阴影也从我头上压来。我知道,秋霜是跳起来要往我身上扑。
我猛地纵身一跃,嘴裡喊了一声:“开枪!”
村长已经做好了开枪打我的准备,我纵身飞扑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再做其他的什么动作了,本能的把枪口往上一抬就扣动了扳机,赤红的铁砂从我头顶掠過,正中了空中的秋霜。
秋霜的冲势虽猛,但也被枪火在空中掀了個跟头,我趁机爬起来,连着往秋霜脸上摔了两块铁犁头,转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秋霜三次被打之后狂性大发,顶着村民的枪火向我們這边冲了過来。
那些村民到底是沒跟鬼怪打過交道,一枪放出去之后就慌得沒法给老洋炮装药了。
老洋炮虽然一次只能打一发,但是有经验的人想要再次装弹,也用不上几秒的時間。那個村民吓得双手发抖,把火-药洒了一地,也沒倒进枪管多少,反倒是被秋霜冲到了近前,拿在地上掏开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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