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也覺得我喜歡你是錯的嗎?
葉青行沒有料到裴景川會帶着姜媚主動登門,他明顯怔愣了一下才走進廳裏:“三郎,你怎麼來了?”
葉青行說着飛快地掃了姜媚一眼。
姜媚身上的傷全都好了,看不出一點兒曾被囚禁虐待的痕跡。
裴景川把她養得很好。
真想把她摧毀啊。
暗黑的情緒在葉青行心底滋生,但他面上絲毫不顯,吩咐下人去準備茶點。
裴景川很沉得住氣,等茶點奉上來後,餵了一塊點心給姜媚,自己則慢悠悠地品茶,和在自己家裏一樣。
葉青行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開口,只能又問了一遍:“三郎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爲什麼來,你不知道?”
裴景川挑眉反問。
他的表情恣意,瞧不出喜怒,葉青行整個人不由得緊繃起來。
葉青行飛快地思索着最近發生的事。
他的確幽禁了姜媚,但裴景川沒有權利搜查葉家,根本不可能找到證據,至於裴景川被刺殺之事,從頭到尾都是阿苑做的,現在阿苑已死,大理寺都結了案,裴景川也不可能翻案。
可裴景川這樣的氣定神閒,若不是掌握了什麼,怎敢到葉家囂張?
葉青行看不穿裴景川要做什麼,表情漸漸凝重,過了好一會兒,葉青行纔開口:“我確實不知,還請三郎明示。”
裴景川放下茶盞,幽幽道:“公主府鬧出了那麼大的陣仗,你不知道?”
“……”
葉青行的表情有些崩裂。
他剛剛滿腦子都在想自己到底可能在什麼地方露出馬腳,結果裴景川是爲公主府的事來的,和他根本沒有關係。
葉青行後背出了些汗,反應過來後,有種被戲耍的感覺,可他再怎麼生氣,也只能忍着。
葉青行咬緊了後槽牙,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公主府的事我略有耳聞,當時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三郎若有疑慮,可以去公主府問問。”
“我就是剛從公主府過來的,”葉青行剛說完,裴景川就接着說,“來龍去脈我已經都知道了,不過有些事還要找當事人問一下。”
這話聽着就不像有什麼好事,葉青行很是護短,當即道:“鸞兒受了驚嚇,回來就生病了,三郎與我說也是一樣的。”
裴景川倒也不挑,看着葉青行說:“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救命之恩,葉家打算怎麼報?”
葉青行已經想好裴景川若是揪着一些貓膩要追問該如何應答了,猛然聽到他問要報恩,再次被驚到,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三郎今天是來要酬金的?”
裴家三郎什麼時候缺過錢啊,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裴景川一點兒都不這樣覺得,他理直氣壯地看着葉青行說:“葉家是名門世家,素來最重情義,該怎麼謝恩應該再清楚不過,對吧?”
葉青行當初廢了一隻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拿出來說事呢,當初他們是怎麼挾恩以報的,裴景川也能如何對他們。
確認裴景川是來真的了,葉青行也不願意跟他過多糾纏,深吸了一口氣問:“三郎想要多少?”
裴景川示意下人給他添了茶,淡淡道:“這就要看令妹的命和名聲在你眼裏值多少了。”
言下之意,葉青行要是給少了,輕賤的不是姜媚,而是葉青鸞。
葉青行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偏偏裴景川還補充了一句:“我還有事,不便拿這些東西,直接送去葉家就行。”
裴景川和姜媚一走,葉青鸞立刻從屏風後衝出來。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失神地喃喃自語:“三哥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葉青行並未怪罪葉青鸞,以爲她傷心了,溫聲安慰:“這世上的好兒郎千千萬,鸞兒不必因此傷懷,哥哥一定會幫你尋個如意郎君的。”
“謝謝哥哥。”
葉青鸞仰頭,笑得天真爛漫。
心裏卻是一片寒涼,之前都在傳葉家和裴家好事將近,她甚至還不顧顏面去裴家給裴老夫人煮了好久的茶,現在明擺着是裴家不要她了,哪還有比裴家更高的門第能看上她?
都怪那個叫姜媚的賤人!
從葉家出來,裴景川帶着姜媚去了翰林院,不過他沒讓姜媚跟着,只讓她在馬車裏待着。
翰林院裏,周鴻遠正和普通雜役一起搬東西。
他中了榜眼,在御前還被誇過,本該是會被看重的,但因爲李氏鬧的那一出,大家都知道周家家風不正,分給他的都是些又髒又累的體力活。
周鴻遠幹得大汗淋漓,看到裴景川時,險些閃了自己的腰。
裴景川雙手環胸,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着。
已近中午,翰林院的同僚都準備去喫飯,聽說裴景川來了,全都圍過來看熱鬧。
周鴻遠很快被看得臉熱,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拍了拍身上的塵屑才走到裴景川面前:“見過裴大人,下官的事都做完了,裴大人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出去說。”
“不用,”裴景川拒絕,他環視一週,感覺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揚聲道,“周大人前兩日不顧男女之防,不顧公主府下人的阻攔,跑到女眷之地英雄救美,我今日特意來問問周大人是什麼意思。”
翰林院都是一羣書呆子和老古板,只有周鴻遠去參加了遊園會,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那日在公主府發生了什麼,但聽到周鴻遠一個外男出現在了女眷之地,全都皺緊眉頭。
這也太不合禮數了。
周鴻遠的臉也跟着漲紅。
翰林院和公主府不一樣。
公主府英雄救美,別人只會聯想到風花雪月,但翰林院是他寒窗苦讀十餘載才進來的地方,這裏討論的應該是社稷大事,而不是這種私事。
“裴大人,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周鴻遠說完想先行離開,剛踏出一步,臉上便捱了一拳。
裴景川那一拳極狠,周鴻遠的牙都被揍掉了一顆,圍觀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裴家三郎看着風度翩翩,動起手來怎麼這麼兇殘?
裴景川揪起周鴻遠的衣領,垂眸睨着他:“換地方做什麼,你要是問心無愧,有什麼不敢答的,還是說你學了一肚子的聖賢道理,只知道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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