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嗯?大膽!何人敢盜我法尺?
聽到喊聲,衛伯元與震驚中回過神來,低頭望向下方那名黑袍老者,他看了許久,遲遲沒有開口回話。
在他一側,墨尺的主人輕聲道:“師弟,你爲何不應戰?是否有什麼顧慮?”
衛伯元神色凝重,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今夜註定不平,我此時若是與他鬥法,必會損耗法力,無論勝敗,都與我們不利!”
墨尺的主人一愣,面上露出喜色,試探道:“師弟的意思是?”
“放他一馬,保存實力,以備不時之需!”衛伯元轉過頭來,輕笑一聲道:“這下師兄放心了吧!”
“哈哈,師弟明智,愚兄倍感欣慰!”墨尺的主人伸手拍了拍衛伯元的肩膀感激不已。
衛伯元攏了攏額前的亂髮,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揹負雙手,不理下方叫囂的黑袍老者父子,輕聲道:“我聽聞天師府中十年一次的天師大比即將到來,師兄這次定能入圍前三,進入上天宮中修行!”
墨尺的主人聞言低頭笑了笑,感慨道:“瞞不過師弟的眼睛,愚兄資質愚鈍,修行數十年,比不過師弟數載,若非仗着祖上餘蔭庇護,怕是連天師府的門檻都邁不過了!”
衛伯元搖了搖頭,轉過身來,輕聲道:“師兄也不用妄自菲薄,別人看不出,我卻是看的出來!”
“師兄根基之穩,同輩之中少有人能及,正所謂厚積薄發,一鳴驚人,多多少少,師兄藏的有些深了!”
“我早就聽聞上天宮中已經把師兄納入人選名單之中,只等乾列事了,師兄拔彩而歸,進入上天宮自是水到渠成了!”
這一番話,說的墨尺的主人笑容滿面,能進去上天宮,是天師府中所有天師的夢想,他自然也是如此。
衛伯元說的不錯,此次乾列之行,是上天宮對於他的一次考驗,只要將乾列之事兒解決,他便能順理成章進入上天宮,修行天師府最古老的術法,有望長生。
爲此,他不惜動用了祖上留下的餘蔭,從上天宮中請出一位前輩,陪他來到乾列。
至於衛伯元,在他意料之外,是天師府臨時派遣而來,爲的就是磨練一番他的脾性。
衛伯元雖資歷尚淺,但是天縱奇才,深受上天宮中一羣老天師喜愛,他若想進上天宮,根本不需大費周折,只要時機一到,他自會進入上天宮。
因此,他名義上是被指派過來歷練,實則是上天宮一羣老天師想讓他協助墨尺的主人成功解決掉乾列之事,好讓墨尺的主人進入上天宮中,了卻一段因果。
衛伯元自然知道這些,他也不介意幫助這位師兄進入上天宮,修行之人最重因果,他全力輔助墨尺主人成功進入上天宮後,墨尺的主人定會欠他一個人情。
一位上天宮天師的人情,足以讓他全力出手相助了。
“原本以爲乾列之地不過是一件小事兒,現在看來卻是沒有那麼簡單了,愚兄有些擔心……”
墨尺的主人憂愁無比,起初剛接到任務時信心滿滿,可來到乾列之後發現天師府提供的情報與現實大爲不符,這讓他暗自擔憂起來。
衛伯元也得知了一些消息,此時也不敢大放豪詞,只能勸慰道:“有那位前輩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也會全力輔助師兄!”
“唉,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那位前輩的猜測不是真的,不然就真的麻煩了!”
墨尺的主人有些失落,他們三人來到乾列之後,發現了一個驚天祕密,只是此時還沒有證實,一旦證實,後果不敢想像。
屆時,哪還有人理會他是否能進入上天宮的事情。
不知不覺酉時已過,已經戊時了。
黑袍老者在城樓下叫囂的口乾舌燥,也不見有人迴應他。
大塊頭兒鬱悶無比,盯着三尊金甲神將朝黑袍老者道:“爹爹,他們怕是不敢應戰了,我現在一肚子火氣沒出發,我不管了,我要揍這三個傢伙一頓!”
“且慢動手!”黑袍老者瞪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大塊頭兒,氣道:“你喫飽了撐得?仇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那三尊神將,不過是術法所化,與他們爭鬥不過是白費力氣!”
“來,你過來,爹爹給你出個好主意兒!”
大塊頭兒始終忘不了那一錘之仇,見爹爹喊他,他趕緊過去,道:“爹爹,什麼好主意兒能讓我撒氣?”
黑袍老者拉着他一根手指轉過身,指向身後一口白棺,道:“去,將那口棺材搶過來!”
大塊頭兒看見那口白棺,銅鈴般兒的大眼瞪圓了,頭搖的像個撥楞鼓,連連道:“不去不去,那東西太晦氣了!”
黑袍老者見大塊頭兒這副樣子,道:“你真不去?”
大塊頭兒搖頭,訕訕道:“爹爹,那東西太邪門了,我不敢……”
“沒用的東西,有我在這裏,有什麼好怕的?”黑袍老者見大塊頭兒這慫樣,氣的破口大罵:“我還是不是你爹爹了?你要是不去,我便不給你找漂亮娘們了!”
大塊頭兒:“……”
“爹爹,我還是個孩子,娘們固然是要找的,但不是現在!”大塊頭兒撅起嘴,說什麼也不靠近那口棺材。
黑袍老者無奈,帽袍下一對眼珠子轉個不停,他再想辦法,想騙這個傻兒子去把那口白棺搶過來。
白棺四周圍了一羣能人異士,神色戒備的看着這對父子,方纔黑袍老者和大塊頭兒之間的對話沒有避諱這些人,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犬兒,你可曾記得爹爹教過你一句話?”黑袍老者似乎有了主意兒,拉着大塊頭兒一根手指語重心長的問道。
大塊頭兒孤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親,甕聲甕氣道:“爹爹教的東西多了,你問得是哪一句?”
“百善孝爲先!”黑袍老者的聲音突然變得虛弱,又夾着一絲沙啞,嘆道:“犬兒,爹爹年紀大了,說不定哪天就駕鶴西遊一命嗚呼了,也時候準備一口棺槨了!”
大塊頭兒一時愣住,然後變得驚慌失措,他將黑袍老者雙手抓起,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急道:“爹爹,你不要嚇我,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黑袍老者被大塊頭晃的七葷八素,他趕緊叫停大塊頭兒,氣道:“快停下,沒事兒也讓你晃出事兒來了!”
“我還不是爲了你好,那口棺槨我相中了,你現在過去將它搶過來!”
“也省的哪天我沒了以後,你再去四處奔走,爲我尋棺!”
聽了老父親的話,大塊頭兒恍然大悟,目光落在那口白棺上,正要邁開步伐去搶那棺槨,忽然他又轉過身來,撓着頭問道:“不對,不對,我記得爹爹說過,你死之後不能用棺槨斂葬!好啊,爹爹又騙我,我不理你了!”
說罷,大塊頭兒氣的走到一旁,蹲在地上生起悶氣來,任憑黑袍老者怎麼哄他,他都不說話。
這一幕,惹得一羣奇人異士大笑連連!
“笑什麼,再笑,送你們去見地上這些紙紮!”
黑袍老者開口,語氣冰冷,頓時驚住了一羣人,他哼了一聲,目光落在那口白棺之上。
此時,白棺安靜的放在地上,先前擡着它的那些紙紮已經被殺之殆盡,地上還躺着一些人的屍體。
只不過,無論是紙紮還是人,他們的屍體都沒有頭顱。
所有的頭顱都被黑袍老者割了下來,投入到了白棺之中。
白棺安靜,像是有生命一般兒,與這些人守在乾列城門外,似是再等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不覺,亥時即將到來。
突兀,一陣詭異的開門聲在深夜中響起。
衆人聞聲一震,呼吸變得急促,他們齊齊望向正前方兩扇厚重的大門。
咯吱~咯吱~
詭異的開門聲讓人毛骨悚然。
城門被人推開了一道縫隙,從中探出一道幼小的身形。
“這是~”
衆人看向這個一身白袍,面容較好的半大孩童,一時都禁不住吞嚥唾沫。
也就在這孩童出現的瞬間,城門外上空,那柄法尺突兀一震,消失在了衆人眼中。
“嗯?”
“大膽?”
“何人盜我法尺!”
城樓之上,墨尺的主人臉色大變,他的法尺,在他看向城門外孩童的瞬間,竟然被人偷走了
與此同時,城南百米的老林子中。
一個瘸子從樹上滑了下來,連跪帶爬的朝着遠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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