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縣衙下的祕境

作者:我愛亞
回到縣衙之後,縣令將衛伯元和趙陵均交給下人好生照顧,然後轉身離開走到了後院。

  只見他來到了後院的一座亭子前,身形一閃,消失在不見。

  再出現時,已經處身一片黑暗狹隘隧道中,這應該是一間密室,就在縣衙的後院,但是看不出絲毫入口的痕跡。

  悉悉索索,縣令沉着一張臉在隧道中前行,兩旁是堅不可摧的青石,每隔數丈亮着青銅油燈。

  隧道中寂靜無比,只能聽到腳步聲和燈芯燃燒的聲音,四周的石壁上長滿了青苔,顯然這條隧道很少有人通行。

  縣令的身影在隧道中穿梭,從進入之後大概走了一刻鐘,前方出現三條岔口,中間那條隧道燈火通明,左右兩條通道漆黑如墨,如同兩張黑暗巨口,陰森可怕。

  縣令的身影一閃,消失在三條通道面前,看不清楚他走進了哪一條通道,很顯然,他謹慎的很,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肯留下。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隧道之中傳出怒吼,應該是一頭恐怖的妖獸,如同發狂了一般兒,震的隧道山石抖動,泥土嘩啦啦的掉落在地。

  這時,縣令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三條岔口前,手中抓着一顆小孩頭顱大小的圓形光珠,絲絲氤氳的炁力從他指尖流露,詭異無比。

  縣令這次沒有憑空消失,他在三岔通道外駐足片刻,抓着光柱又進了右手邊那條漆黑的通道之中。

  在他進去不久,隧道中再次傳出恐怖的吼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比之先前那次強了數倍不止。

  過了片刻,他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三岔路口,這次,他的手中多了一張沾血的獸皮,縣令一手拿着圓形光珠,一手攥着沾血的獸皮,面無表情的走進了中間那條光明通道之中。

  這條祕境真的恐怖,竟需要全都走上一遭,取得信物,才能真正開啓通道。

  “哦,你有意見?”武王聽了對方的話。回道:“說吧,如何能讓你信服?是以實力爲尊,還是按事實說話!”

  武王說罷,靜靜望着對方,等對方回話。

  白袍天師張了張嘴,頓覺尷尬,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回答,想到自己在故土之中也是一位大人物,來到大齊卻讓一位泥胎神像震懾,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先賢,我敬你是長者,處處謙讓,你可不能欺人太甚!”

  白袍天師聲音低沉,祭出飛劍朝着身後斬出,將水幕打穿,他在示威,向武王展示自己的實力。

  武王瞥了一眼動盪的姬河水面,正色道:“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如此甚好,省得浪費口舌!”

  不給白袍天師再次開口的機會兒,武王揮出金刀,對着三人斬出一道可怖的弧形刀芒。

  白袍天師沒有閃避,站在飛劍之上雙手握劍對着武王揮出的一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劍光刀芒瞬息相遇撞到一起同時炸開,化爲狂暴的靈力席捲四方,姬河水面受到波及,寬廣無垠的水域激射出數十道通天水柱在高空炸開,水花直飄出數十里外,猶如頃刻間下了一場暴雨。

  “有些本事兒,難怪敢帶着幾個小字輩來大齊放肆!”

  武王握着刀神色略顯認真,白袍天師這一劍並不讓他意外,若是連這點本事兒都沒有,如何敢跨域來到大齊行不軌之事。

  白袍天師和武王各自一招之後,平分秋色,只是這個結果並沒有讓白袍天師開心,反而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到了他這種境界自然不難看出對方的真實身份,這僅是一道執念罷了,他感到震驚之餘同樣心生忌憚。

  “僞神!”

  白袍天師倒吸了一口冷氣,自言自語,他在大齊也曾見過其他類似武王的存在,真身早已死去,元神借身於泥胎神像之中,在故土,他們這一脈將之稱之爲僞神!

  他很想知道大齊是如何做到將曾經逝去的先賢化爲神明一般兒的存在,建壇立廟坐鎮一方,似乎可以永生不滅,太過令人匪夷所思,若是能將此術用在修行之上,對長生來說豈不是大有用處?

  與武王對戰,白袍天師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他在故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在大齊同樣是不可多得的高人,一個有血有肉修士,怎麼能輸給一個死去多年只剩一道元神執念的金身法相?

  強者都是有尊嚴的,白袍天師拂劍,身形飄逸,對武王道:“先賢,看來今日不能善了,在下斗膽請先賢試劍!”

  武王頂天立地的虎軀一震,金色的瞳孔中閃過莫名的神色,他道:“出手吧,我也想見識一下異域的風采!”

  白袍天師右手舉劍,左手並做劍指在胸前虛畫,待到一道虛無的符印出現,他伸出手去輕輕一推,符印緩緩朝着武王而去。

  “摩柯劍印!”

  白袍天師口中輕喝,這道劍印一出現,竟然有一種神祕的力量溢出,衆人看向這道劍印一瞬之間竟然心生空明清澈,無力抗拒之意,當即將他們嚇壞,目光轉向那道頂天立地的元神法相。

  武王盯着劍印寬闊的眉毛一挑,似乎也看出了劍印不凡,只是他並不在意,任憑劍印向他飛來,到了身前一尺有餘劍印突然暴漲,化爲一張綿延不絕的劍圖,夾雜着鋪天蓋地恐怖劍氣欲要將其包裹。

  “有些奧妙,你這劍印之中的氣息很古怪讓我想起了黑暗時代一位曾讓仙齊主一連三日站在天顛觀望的絕世強者!”

  凜冽的劍氣穿透武王的金身法相,武王毫無影響,任由劍氣肆虐,最後他閉上眼睛,認真毫無劍圖之中蘊含的絲縷令他熟悉的氣機,然後在白袍天師震驚的目光中緩緩睜開了眼睛,輕聲道:“我知曉了,你所來自的故土,也曾有一位天選之人平亂黑暗時代,安定了秩序留下了神祕的傳承!”

  白袍天師聞言,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故作鎮定,回道:“先賢見多識廣,黑暗時代天選之人何止仙齊主一人?只有當年經歷過黑暗時代的人才會明白,那是一個連神明都退避三舍,不敢隨意現身的動亂時代!”

  “這片神州廣闊無垠,誰能自詡完全掌控,即便是人族奉若神明的仙齊主大人,也不過是打下一隅之地,獻祭己身才換來了大齊如今的安定罷了!”

  “先賢經歷過黑暗時代,自然明白那個時代的恐怖,如今近千年過去,人族發展鼎盛已經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地步,正所謂居安思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古語有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昔年妖邪鬼物也如人族這般強大,可最終還不是敗的一塌糊塗,現在我們有了實力,當將一切罪孽扼殺在搖籃之中,避免黑暗時代的一切再重現世間!”

  白袍天師這一番言論聽得衆人直點頭,大齊修士雖然憎惡此人,但是他說的這些衆人細品之後,面上雖然不善,實則心中極爲認可。

  他們這些人雖然不曾經歷過黑暗時代,從小也算是耳薰目染,對於黑暗時代的恐怖極爲了解,甚至比之他們親身經歷還要了解的深刻。

  “斬草除根,說的不錯!”

  衆人迷惘之際,武王金身法相開口稱讚,只是他面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又道:“不得不承認你提出的問題很有煽動性,當年大勝之際,我也曾說過此類的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可惜,有一人曾告訴我,人之所以稱之爲人,便是與妖邪不同,如此做了,那人與妖邪,與妖邪對人又有什麼區別?”

  武王說罷,在場的大齊修士無不陷入沉思,良久之後,他們清醒,臉上的戾氣消退,空流下一身的冷汗。

  “呵呵,先賢不愧是先賢,竟能在我這摩柯問心劍下穩如泰山,在下佩服!”

  白袍天師見武王如此清醒,不但抗住了摩柯問心劍,還不費吹灰之力將圍觀的修士從他刻意佈置的心境之中拉了出來,他也是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武王看穿了他的把戲,不願再陪他玩下去,擡起手中的金刀朝着劍圖一揮,金色的刀芒無堅不摧直接將之從中間劈開,摩柯問心劍印如同玻璃一般變成碎片,消失在天地之間。

  “你問了我一劍,我也還你一刀吧!”

  武王輕描淡寫,不等白袍天師回話徑直朝着對方斬出一刀,金色的刀芒瞬間將四人淹沒,等到刀芒散去,衆人再看向水面,無不膛目結舌,就見那名實力恐怖的白袍天師和三名黑衣天師各自亮起手中的飛劍,神色恐慌的對着前方一片虛無,猛烈的廝殺。

  河堤下方,衛伯元看着四人怪異的表現直皺眉頭,縣令瞥了他一眼,笑道:“衛天師有何疑惑?”

  衛伯元聞聲回頭,見縣令發問,不由得眼前一亮,心道我真是糊塗了,這位前輩一定是看出了什麼,於是拱手道:“前輩,晚輩眼拙,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見武王一刀之後,這四人怎麼變得魔障了一般兒?”

  縣令早就知道衛伯元會如此問他,他很喜歡這個年輕的天師,似是有意培養,便語重心長的爲其解釋道:“方纔武王斬出的一刀,看似堅不可摧,實際上是以元神之力催動,只針對元神並不能傷及,他們四人如此,是因爲武王的元神境界遠高於他們,我猜測武王有心教育這幾人,便以元神之力爲四人勾化了一片虛無的精神世界,此刻他們正在精神世界之中與人爭鬥呢!”

  衛伯元聽後看向武王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他道:“武王生前達到了何種境界,竟然連這名實力恐怖的白袍天師也能玩弄於股掌之間?”

  縣令聞言挑了挑眉,笑着回道:“能讓仙齊主爲其親自建壇立廟的先賢,境界自然是高的可怕!我雖能看出他的術法,卻也對他不是瞭解,你若真想知道,大可以日後去問你的師傅,他與武王同生於一個時代,都曾追隨過仙齊主,他自然知道!”

  衛伯元想到師傅,再看武王金身法相,頓時肅然起敬,這一位老王,生前戰功赫赫,死後仍然庇護一方水土平安,如何能不讓人尊敬!

  “唉,真想看了一看武王到底佈置了怎樣一片精神世界,能讓那名白袍天師如此的神色慌張!”

  衛伯元感慨自語,縣令聽了笑着說道:“哦,這並不難做到,只是你境界太低,還未達到青天白日便能元神出竅的境界,不然,你只需元神出竅以元神探視,便能身臨其境,看到那骨山血海的場景!”

  衛伯元神色一滯,望着縣令驚道:“青天白日,元神出竅,須得達到第三境界才能做到啊!”

  第三境界,是每一個天師夢寐以求的境界,達到第三境界之後,元神不懼大日,上可入九天,下能入黃泉,真身飛天遁地,一瞥一笑都能左右天象,施展術法,言出法隨,可稱之爲陸地神仙,這個境界,豈是誰人可以隨便踏入的。

  衛伯元迄今爲止,除了他那不知境界的師傅之外,還從未見過其他第三境界的存在。

  “不對!”衛伯元像是想到了什麼,孤疑的看向縣令,沉聲道:“前輩你爲何知曉的如此詳細,莫非你……”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想法將他自己狠狠嚇了一跳,甚至連話都不敢再說下去。

  “你想我了,我尚未達到那個境界,甚至差的很遠!”縣令苦笑搖頭,然後正色,對衛伯元道:“當今大世均以境界劃分實力,這並不完全正確!”

  “境界,手段,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比如,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能誅邪破煞,羽扇綸巾的先生也能一人獨對千軍萬馬,更爲可怖的是,擁有真本事兒的算命卜卦的先生,僅是動一動筆,也能讓一位絕世高人死於非命!”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衛伯元聽得入迷,他似懂非懂當聽到對方提及羽扇綸巾的先生時,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名手持羽扇,身穿素袍,頭戴綸巾坐在木車之上的先生。

  “那個人……”

  衛伯元呢喃,神情很不對勁。

  縣令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眼中閃過幽光,似是看清了衛伯元腦海中所想,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衛伯元清醒,他隨即轉頭,避開了衛伯元的目光,只不過他的神色很不正常,似乎再思索什麼事情。

  “前輩,我想到一個人,覺得他有很大的古怪!”

  衛伯元迫不及待開口,相比較他所想到知道的,比之眼前的戰鬥要精彩的多,事關乾列安危,他一定要弄明白。

  “我知道你要問誰,實不相瞞,我對他並不瞭解,與你沒有什麼分別,只知道他叫做十先生!”

  縣令大人搖頭,衛伯元聽到十先生幾個字,直接原地石化,果然與他想的一樣,縣令的確知道十先生。

  “十先生……十先生啊……”

  衛伯元唸叨幾聲,駭然的看向縣令,心道,難道他會讀心術不成,怎麼他心中所想,對方全都知道。

  縣令瞥了他一眼,神祕一笑,道:“衛天師不要壓力太大,天塌了有大個兒的頂着,何必杞人憂天,徒添煩惱呢?”

  衛伯元聞言忍不住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見縣令大人如此玩笑,於是回道:“前輩說的是,大齊近千年的安寧,豈會因爲一隅之地而遭到破壞,再說了,有前輩這樣的人物坐鎮乾列,想必就算有大禍發生,也會被頃刻間湮滅在搖籃之中!”

  縣令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衛伯元的肩膀,道:“錯了錯了,老夫雖然境界不高,但是占卜,面相之術極爲厲害,我看得出來此次還需衛天師鼎力相助!”

  衛伯元覺得他話裏有話,正想再次詢問,卻聽到幾聲悶哼,他擡頭一看,才發現上空的白袍天師四人個個口吐鮮血在飛劍上倒飛了出去。

  “師侄……”

  白袍天師不愧是異域高人,實力渾厚,儘管口中不斷吐血,還是第一時間穩住身影,掌心氤氳間飛出一道乳白色的匹煉將那三人牢牢拖住,纔沒有墜入姬河之中。

  “師侄……”

  白袍天師手掌揮動,將三人拉到身邊看了一眼,頓時目眥欲裂,他這三個師侄渾身是血精神萎靡,此時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三名黑衣天師先前就被蛟龍打成重傷,早就是強弩之末,後來又中了武王元神一刀,不及時相救的話,這三人絕對活不下來。

  “我尊你一聲先賢,那是看在同爲人族,奈何你爲了一頭妖獸,竟然對我四人狠下殺手,實在是欺人太甚!”

  白袍天師餵了三名師侄丹藥,將其安放在飛劍之上,舉着另外一把寒劍,像一匹餓狼盯着武王金身法相,厲聲喝道:“今天勢必不能善了,你能殺死我倒也罷了,如若殺不死我,我定讓這百里之地血流成河!”

  他瘋癲魔怔一般,兩眼充血,渾身溢出強大無匹的劍氣,目光掃過下方,兇狠毒辣,一衆大齊修士誠惶誠恐,紛紛低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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