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張捕頭鬥妖道
也就在他話音剛落,陸正安忽然覺察到了不對之處,他的脖頸間有熱氣噴涌,似是有人。
回頭一看,陸正安嚇了一跳,不知何時,婢女秋香,媚眼如絲,正跪在陸正安的身邊,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
“秋香……”
張捕頭低喝一聲,知道那邪祟肯定是附在了秋香的身體中,當即上前伸手去抓。
一道紅光從秋香身上騰起,將張捕頭震的後退好幾步,最後坐在了地上,他伸手去抓秋香的那張手掌黑氣籠罩,表皮脫落,露出了血肉。
“你娘……”
張捕頭怒吼一聲,再次衝了過去,婢女秋香轉身,面上露出獰笑,口中道:“你在往前一步,我要這女子爆體而亡!”
張捕頭當即止步,捧着官印舉着官刀愣在原地,這聲音雖然從秋香口中發出,但絕不是秋香本人,很顯然,她被那邪祟附體了。
“大膽邪祟附,你快從她的身體中出來,否則,本捕頭髮誓,一定不會放過你!”
秋香呻吟一聲,勾人心魄,她跪在地上,將陸正安攬在懷中,詭異笑道:“奴家怕的狠啊,官爺不要嚇我,不然奴家會做出什麼可就說不好了!”
陸正安被秋香保住,感受着火熱,小臉上全是驚恐:“哎呀,邪祟快放開我,我還是個孩子,你這樣太有違人倫了,會遭天打雷劈的!”
他開口說罷,只覺得身子被纏繞的更緊了,秋香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光,全身上下除了一條肚兜,盡覽無餘,她緊緊抱着陸正安,吹出一口熱氣,貼在他的耳旁,嬌聲道:“陸公子,奴家可喜歡死你了,我願做你的妻子,就在今夜吧……”
陸正安渾身一震,拼命掙扎,怎奈這秋香比他大了太多,雙臂如同蛇一般將他牢牢困住,兩人緊貼在一起,他根本掙脫不開。
陸正安慌了,看向一旁愣住的張捕頭,哭喊道:“官爺救我,我還是個孩子啊!”
張捕頭聽到陸正安的哭聲,清醒過來,只不過一看只穿了一個肚兜的秋香,慌忙中趕緊扭過頭去,背對着陸正安道:“非禮勿視,秋香還是個姑娘,我該怎麼辦……”
陸正安欲哭無淚,見張捕頭如此,心中罵道:“你看嘛牀上的婦人時,可不像現在這般君子……”
“都什麼時候了,你再不將她搬開,我倆可就犯下大錯了……”
陸正安真急了,他已經察覺到了一隻很不老實的玉手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萬一……
“嘿,你一個孩子,能有什麼能耐?我就不信了,他能威脅到本官爺……”
突兀裏,張捕頭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他背對着陸正安和秋香,又道:“你開始作妖吧,我倒要看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否如你的願……”
聞聽此言,陸正安和那秋香渾身一震,這……兩人都是愣住,然後對視,眼神各異,卻都有些餘味不明。
激烈冷場,一時,屋中又無話說了。
許久以後,陸正安悠悠開口:“你放棄吧,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話音剛落,只覺得身子一輕聲道抱着自己的秋香姑娘突然撒開了手,在黑暗中纏繞到了張捕頭的身上。
張捕頭見此,面上竟然有一絲喜色,低聲道:“陸公子,你快別管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陸正安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裏,慌忙將衣服全都穿上,沉聲道:“秋香姑娘是平白的,你可別害了她!”
張捕頭還未說話,就聽那婢女秋香道:“我與張捕頭兩情相悅已是很久,就在今夜,我倆洞房花燭吧!”
說罷還回頭看了一眼陸正安,目光之中盡是嫵媚。
“混賬,你這邪祟太他可惡了……”
陸正安大喝,他知道那邪祟一定是附在秋香姑娘的身上了,當即掏出一枚鈴鐺出來,捻在手中,喝道:“快從秋香姑娘身上出來,否則我要你形神俱滅!”
可那邪祟哪裏還管這些,附在秋香身上爲所欲爲,身下的張捕頭早已控制不住,抱着秋香來到了牀前,將那婦人往裏一推,兩人顛鸞倒鳳,這就開始了。
陸正安:“?”
陸正安:“!”
陸正安:“……”
陸正安整個人都懵了,這算什麼,當着他的面演活春宮嗎?
他看着兩人臉紅耳赤,暗罵一聲不知羞後,趕緊晃起手中的鈴鐺,口中道:“邪祟,快從秋香姑娘的身上出來,放了張捕頭……”
他說罷,別的聲音沒聽到,就聽張捕頭的聲音傳出:“唉唉唉,一邊去,別耽誤我的好事兒……”
剎那間,陸正安再一次懵了!
他分明聽得出來,這張捕頭是清醒的!
既是清醒的,爲何做出這有違人倫的事情來?
“哎呀,羞死了!”
陸正安握着鈴鐺捂住眼睛背過身去,嗔道:“你……你……枉爲捕頭,怎麼意志這麼低下,竟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
“等會再說,你快閉嘴!”張捕頭的聲音在陸正安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之後,便聽到一聲喘息,然後傳來張捕頭的聲音:“嘿,跟本官爺鬥,你還嫩點……”
陸正安回頭,就見張捕頭二百多斤的身子騎在牀上一位妙齡女子身上,那名不穿衣服的妙齡女子不是別人,正氣被邪祟附體的秋香姑娘。
“陸公子可曾聽聞乾列第一柳下惠?”張捕頭得意的看向陸正安,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便是在下了!”
說罷,他從牀上跳了下來,然後來到桌前,從懷裏摸出一把火摺子,將蠟燭點燃。
搖曳的燭火越發明豔,將整個房間照亮,握着鈴鐺的陸正安動了動嘴脣,道:“官爺向來時間如此短嗎?我認識一位名醫或許可以醫……”
“混賬,陸公子這可過分了……”
張捕頭繫好麻繩,迴轉過身來,對陸正安道:“別嬉皮笑臉了,她上了秋香姑娘的身了,想辦法把它弄出來!”
陸正安點頭,兩人來到牀頭,秋香現在和剛纔那名婦人沒有什麼區別,在牀上扭來扭去,口中囈語不止。
“先把那婦人封住,不要等下再被這邪祟上了身!”陸正安讓張捕頭拿出官印,在那婦人的眉心印了一下,然後圍着牀頭轉了起來了。
“他學聰明瞭,待在秋香姑娘的身子裏不出來怎麼辦?”
張捕頭急得大叫,陸正安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一個辦法,不過需要觀主奉獻出一點東西!”
“什麼辦法?”張捕頭急忙問道,看的出來,他十分擔心秋香。
陸正安笑了笑,道:“那就是放開秋香姑娘,讓他與官爺……”
張捕頭聽後連忙打斷陸正安的話,道:“不行不行,她是清白之身,若是與我那個,豈不是害了她了?”
陸正安點頭,心道,張捕頭還真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哪知道一轉眼的功夫,他就看到張捕頭開始脫衣服了。
“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先救人再說吧……”
陸正安打了一個激靈,趕緊上前將他制止,喝道:“官爺莫急,我還有法……”
張捕頭動了動胸肌,狠狠瞪了一眼陸正安,道:“你這年紀怎麼說話大喘氣啊……”
陸正安哼了一聲,回道:“我不過是試你一試,結果你心思果然不純……”
張捕頭張嘴欲要解釋,陸正安將他撥到一旁,口中道:“起開,我來解救秋香姑娘!”
張捕頭一愣,歪着腦袋打量陸正安,方纔他心中咯噔一下,發現陸正安又不正常了。
他伸手點了點陸正安的後背,陸正安回頭,一對眸光精芒四射:“幹什麼?”
張捕頭被這道目光嚇了一跳,小聲道:“你現在是陸公子還是那個人……”
陸正安目光一頓,擠出一絲笑意,盯着張捕頭道:“你看我是陸公子還是那個人啊!”
張捕頭聞言又退了兩步,正欲開口回答,就聽陸正安沉聲說道:“站在一旁別動,看我如何制服這妖人!”
此時,遠離送子觀大概十里的城北千年古樹下,站着一個仙風道骨的老先生,綸巾道袍,腳踏十方,腰間有個布袋,手中還拄着一杆幌子,幌子形似道幡,上刻陰陽道圖,背後繡着錦繡山河,一隻雪白的百靈鳥站在他的肩頭,紋絲不動,更爲詭異的是,他口中的聲音與在送子觀中陸正安說的話一模一樣。
他曾出現過許多進入送子觀的婦人眼前,告知他們前去送子觀可以完成心願。
如今在城北的千年古樹下,竟然隔空操控陸正安,在送子觀中破煞降妖。
送子觀中,陸正安回答了張捕頭以後,回過頭來,神色嚴峻,小臉肅穆,只見他彎指捏印,然後在秋香的眉心一點,喝道:“孽障,還不顯出原型!”
他話音剛落,一道紅光在秋香眉心出現,眨眼之間,那邪祟的身形從秋香的身體中竄出,立在了牀頭之上。
“嗯?你到底是誰?連這種手段也會,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怎麼能做到這一點?”
邪祟開口,躲在角落裏,他真的怕了,以他的魂體狀態,竟被人逼出了那女子的身體。
要知道,他這種術法,乃是得自與天緣,從城外三裏一處青山幽湖得到,從天而降,緊接着一道梵音傳進他的心中。
“天道酬勤,以此術修行,天師之境猶如擡腳,第三境界,指日可待!”
浩瀚天音,不絕入耳;老觀主初得此術奉若珍寶,他將一本古冊盡數研讀之後,奉若神明至寶,按照書中介紹,他施展邪術佈下九嬰鎖魂陣術,將送子娘娘的法相金身鎖在了神臺之上,然後開始掠奪香火,行兇作惡。
他修行了古冊上的一種邪術,需要大量的婦人供他採陰補陽,於是便有了今日的一幕。
這位老觀主爲了突破,不惜禍害全縣的香客,選取生辰一七的婦人,採陰補陽,有的更是留下子嗣,他膽大妄爲,最終留下了禍端。
“孽障,你仗着邪術有違倫理,今日饒你不得!”
陸正安一聲低喝,擡手伸向角落裏的邪祟,只見他掌心雷霆環繞,咔嚓一聲射出一道紫雷,打在了那邪祟的魂身之上。
“哎呀,天師饒命啊!”
那名邪祟叫了一聲,身影淡了不少,虛空跪拜:“天師饒命,並非是我執意禍害百姓,實則是那送子觀的娘娘,還有武王廟的武王,兩具法身齊現,逼我如此啊!”
聞聽此言,陸正安和張捕頭全身一震,急道:“你說什麼?”
這事兒怎麼和武王廟又扯上關係了。
那邪祟捱了一道紫雷,顫顫慄慄,他本身就是魂體,氣勢削弱了不止一分,急道:“天師面前不敢說假話,兩位若是不信,現在就命人前往送子殿查看那娘娘神像後面,必有一把金刀,那金刀就是武王廟中的!”
陸正安和張捕頭對視一眼,目光中有些疑惑,看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就在兩人沉思之際,那道魂影悄悄貼着牆角移動,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見了。
“壞了,那東西逃了!”
張捕頭一拍大腿,急得大叫。
陸正安眯起眼睛,臉上帶着冷笑,道:“他逃不掉的,你先去大院,召集所有人手守住觀中那口香爐,我去叫老媽子過來,爲秋香姑娘和那婦人穿衣!”
張捕頭臉色通紅,點了點頭打開房門朝着前院奔去,陸正安喊來老媽子,等她們爲兩人把衣服穿好之後,將房門關緊,囑咐幾人回屋,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開門,這才一路朝着前院趕去。
夜深人靜,隨着城在更聲敲響,陸正安掐指一算時間,子時到了。
還未跑到前院,更聲才過,就聽到黑暗中砰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炸開了,緊接着傳出張捕頭的怒喝。
“妖道,你哪裏走!”
穿臺越殿,陸正安神色匆匆來到了前院定睛一瞧,不由得皺起眉頭。
只見那口半人高香爐倒了,爐中的香火香灰全都灑了出來,一片狼藉。
地上還躺着幾個捕快,哎呦慘叫,慘不忍睹。
陸正安深吸一口氣,捂住口鼻趕緊跑了過去,扶起一名捕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張捕頭兒呢?”
那名捕快捂着胸口口吐鮮血,回道:“方纔頭兒急匆匆從後院來到這裏,讓我們收好這香爐,哪知道這香爐突然飛了起來,將我們全都撞倒,然後地上就出現了一個半丈有餘的地坑,深不見底,不知怎麼回事從坑中飛出一道人影來,朝着送子殿去了,頭兒也追着去了……”
“咳咳……”
漫天都是香灰,那捕快開口說了這麼一大句話,吸了不少灰塵,嗆得眼淚直流。
陸正安望着霧濛濛的大院,眉頭一皺,摸出一道黃符,手中一晃,口中唸唸有詞,只見那張黃符自己着火,飛向空中,突兀裏,一股狂風吹來,頃刻間將所有的香灰吹得一乾二淨。
“哎呀,陸公子神仙手段啊……”
幾名捕快震驚無比,騰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望着陸正安。
陸正安道:“閒話少說,張捕頭追的那人便是送子觀的妖道,趕緊去吩咐外面的弟兄,一定要收好此地,不要出了紕漏!”
說完,他一溜煙跑向大殿,去追張捕頭去了,他知道張捕頭雖然威猛,但絕不是那妖道的對手。
纔來到大殿門口,就聽到打鬥的聲音,陸正安邁過門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面上也有怒色浮現。
原來是那六名香童,無一人倖免全都倒在了血泊中,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妖道下了死手。
張捕頭正在和一名身穿紅色道袍年過半百的道人大戰,他的身手不錯,和那道人有來有往,陸正安也是第一次見到張捕頭出手,本以爲他大腹便便,走兩步都要大喘氣,結果並非如此,他的武藝十分厲害,飛檐走壁,很是威武。
“妖道,你仗着邪術,危害乾列,今日撞到了本捕頭手裏,束手就擒吧!”
張捕頭刀刀致命,逼的那道人無處躲藏,於是開口大笑,一時得意下,給了那道人機會,也沒見他如何,手中出現了一團血紅的絲線,只見他口中唸唸有詞,手中的絲線如蛇一般兒朝着張捕頭飛去。
“官爺小心,那絲線用污血浸過,一旦纏身能讓你不能動彈!”
陸正安開口提醒,張捕頭面色大變,眼看着紅線朝着他飛來,他一跺腳縱身躍起施展了飛檐走壁之術,踩着大殿的邊角牆沿身子橫在空中跑了起來。
妖道操控紅線在後面直追,他也飛身落在了送子娘娘的蓮臺之上,瞪着一雙眼睛看向陸正安,沉聲道:“你是哪位高人?爲何執意與我過不去?”
陸正安站在大殿門口,冷笑回道:“你這種爲禍一方的妖道,人人得而誅之!”
就在這時,就聽撲通一聲,從房樑上掉下來了一個五花大綁的胖子,不是張捕頭還能是誰?
“哎呀,陸公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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