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受傷沉睡
突然前方人羣大亂,一名渾身皮焦肉爛,面目猙獰有如地獄惡鬼的人由人堆中站起,瘋狂殺戮着周圍的人。凡被他抓住的人均像被抽乾了似的變爲具具乾屍,死狀極慘,正是被嶽昊來轟下地來的那名矮胖者。
每“吸食”一人,他都像恢復一分。雖然身上外傷並不見好,但從他散發出的那股氣勢,卻讓人明顯的感到此人正漸漸擺脫傷勢。四周百姓無不驚恐萬分,炸窩似的四散奔逃,只望離這惡魔越遠越好,哭爹叫娘之聲響成一片。混亂由小而大,外面的人雖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今日詭異之事實在太多,想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於是也跟着外逃。
久積的慌亂全面爆發,終於演變成了全場的動盪,人們叫喊着,爭相向出口涌去,稍微慢點的人無情地被後面的人推dao踩在腳下。維護秩序的士兵們徒勞的阻擋着人潮,反而被驚恐的民衆給踩踏而死。十萬之衆就如退潮的海水,發狂似的向四方出口流去。
江離在動亂之初就被人推dao在地,幾乎耗盡的體力無法讓他在混亂的人羣中再保持站立。起先人們還懂得繞開那些摔倒的人,但到後來,迅速傳染的恐懼如烏雲般籠罩在每一個人頭上,在巨大的壓力下沒人可以保持冷靜,人們只想着一件事:逃出去,逃出去就會沒事,凡是阻在前面的人,都該死……
一腳,兩腳,三腳……早已失去知覺的江離被奔過的人當墊子般踩着,鮮血自他口鼻流出,手腳多處骨折,情況已與死人無二。場內這樣的慘況太多了,幾乎每隔幾步就有一個躺在地上的死屍,大部分都是被自己的同胞踩死。因此誰也不會注意到,場中一角,一名浴在血泊中的青年,正緩緩向地下沉去。
完全沉入地底的一剎,懷中山神玉有了動靜,他“吐”出無數根綠色的氣絲,一層一層纏繞在江離身周,迅速將他包裹,就像具被染成綠色的木乃伊。緊跟着一個圓形壁障形成將他吸納入內,隨後繼續下沉,並開始有節奏的一收一鼓。
一切就像又回到了當日被羅長春打傷時的情形,只這次只餘原虎在內,孤身一人,在這虛無的空間中飄飄蕩蕩……
昏昏沉沉,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包裹在江離體外的那層氣絲髮出一聲脆響,就如硬殼般四散破碎。同一時江離也睜開眼睛,甦醒過來。
一如上次一樣,他的內外傷完全康復,體內再次充盈着山神玉那股龐然浩博的力量,生生不息。江離猛然吸了口氣,竟比平時深長了近三倍,他一驚停下,這是怎麼回事?
默默察視,江離驚訝的發現,經過這次受傷,耗盡勁氣以後,再得到山神玉的治療盡勁氣,自己體內蘊藏的山神氣又有了進一步大的飛躍,比以前強上了許多。
其實,江離並不知道,當他如這次般完完全全的用盡山神氣時,身體就處於一種“空虛”狀態,能夠最大限度的吸取山神玉體內的勁氣,這也正屬於練功法門之一;而這一過程又恰巧是在他身受重傷接受山神玉治療時進行,體內經脈在吸收勁氣的同時不斷被山神氣擴充,強化着。也就是說,他現在身體的“容積”已比以往大大增加,換言之,他的功力又再加深了一步。
因禍得福的江離卻並沒有什麼喜悅之情。因對他而言,無論自身力量如何強大,也不值得高興。雖說以現在的情勢,自己當然應越強越好。
當務之急是儘快上去,現在上面不知已亂成什麼樣子了。記掛着行雲等人,還有那枚惹事的霜雪珠,江離操動壁障,迅速上升。
清冷的月輝照在頭上,寂靜無人的演兵場在深沉的夜色中越發顯得空空蕩蕩。偶爾遠處小巷中一二聲犬吠傳來,和着陣陣陰風在場中迴響不止,更使此處有了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江離大半截身子露出地面,張大了口茫然四顧。這,這怎麼了?若非那處高臺就在前面不遠,他幾疑自己來到另一個地方。人呢?天怎麼黑了?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爬出地面,江離有些苦惱的抓抓頭。看時間,自己最少已在地下呆了半天之久。但憑着先時的記憶,自己昏過去前場中已經大是混亂,許多人都被踩死踩傷,現在這裏完全看不出一點痕跡。那麼,也許已經過了一到二天了。
怎麼會這樣?現在得趕快找人問個明白。對了,回大帥府!這裏的事若完,行雲他們一定會跟鄧廣洋回去。事不宜遲,原虎看準方向,立刻向鄧府走去。
剛走到場邊,從對面的街道中行出一隊官兵,爲首兩人高舉燈籠,將江離照了個一清二楚。
“什麼人?竟敢違反齊將軍宵禁令,跟我們回去!”一名軍官模樣的人一見江離孤身一人,大喝道。
宵禁令?齊將軍?怎麼回事?江離有些模不着頭腦了,他呆楞原地,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那軍官卻以爲原虎被嚇傻了,揮揮手,兩名士兵向江離走去,其中一個還從腰間摸出一卷繩索。
江離這才感覺有些不對,他退後一步,伸手阻住二人道:“等一下,有話好說。我是鄧大帥府中賓客,現在有要事要趕過去,可否通融一下?”
那知衆官兵一聽之下,無不勃然變色。那軍官一下拔刀在手:“原來是鄧府餘孽,殺了!”衆人一捆而上,江離身前二人也加快腳步,向他逼近。
一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了,江離心中不安越發強烈。他腳下加力,驀然插入那兩人間,雙肩左右一撞,以將兩士兵擊飛出去。跟着一把拉住左面飛出那人手臂一掄,已將他向跑來的衆人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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