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臭脾气 作者:未知 情况稍微复杂了些,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彼得一脸急躁,把彼得叫走的俄国人一脸的悔恨,李金方很茫然,高扬事不关己看热闹,法鲁克和达尼還有吉拉诺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群俄国人個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给关节复位的手法很奇特,但也很有效,你是怎么做到的?” 最先开口的倒是那位跟着彼得一起来的医生,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安迪何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把李金方的肩关节拆装了一遍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李金方知道事情不对,他看到了被送进去的重伤员,但他最关心的還是彼得的胳膊,于是他对彼得小声道:“刚才那人你认识,還有,你的胳膊怎么样,拍片了嗎?” 彼得一脸的急躁,道:“对不起,我的朋友情况很危险,现在顾不得我的胳膊了。” 年轻的俄国人脸上的神色很精彩,终于,他对着彼得道:“队长,你再急也沒有用,還是先看好你的胳膊吧,否则你连手都动不了,根本什么都做不成。” 說完后,那個年轻的俄国人朝着安迪何低头,急声道:“对不起,非常抱歉,我被所谓的尊严冲昏了头脑,对不起,請帮帮我們的队长吧,這都是我的错。” 看着一群俄国人又是绝望,又是悲伤,又是无奈的表情,再看看彼得盯着核磁室的样子,高扬突然想起了布鲁斯。 高扬心软了。 长叹了一声之后,高扬对着安迪何点了下头,道:“帮他们一把。” 安迪何点了点头,朝那個跟着彼得一起来的医生伸出了手,那個医生很是配合的,立刻把手裡的片子递给了安迪何。 把两张片子一看,安迪何立刻道:“沒事儿,好弄。” 高扬叹了口气,道:“我是說快死的那個。” 安迪何把头一扬,道:“哦,那個啊。” 說完后,安迪何对着那些俄国人正色道:“你们的朋友,他应该是近距离受到了爆炸冲击波的伤害,身上多处骨折,而且肚子一直在变大,对嗎?” 一众俄国人都在连连的点头,安迪何吐了口气道:“肯定是严重的内伤,或许還有严重脑损伤,现在对他来說内出血最致命的,为了找出内出血的出血点,是需要做核磁共振检查,但問題是他伤的太重了,等他做完检查,我這样說吧,等他做完检查,他也就差不多该死了。” 一群俄国人立刻围住了安迪何,彼得急声道:“该怎么办?您能救他嗎?” 安迪何摇头道:“不能,现在只有上帝才敢說肯定能救活他,我不是上帝,我不敢保证能救他,但他现在還有一线生机,如果等他做完细致的检查,他就死定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不先开膛,做手术边止血的同时寻找出血点?” 被彼得叫做鲁金的俄国人急声道:“他们不敢,他们水平不够,最好的医生现在不在医院裡!” 安迪何摊了摊手,道:“好吧,這個确实沒办法。” 彼得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站到了安迪何面前,颤声道:“你有办法的对嗎?拜托了,求你了,救救他,我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求你了!” “拜托!” “法克!你到底想怎么样,快說!否则老子毙了你!” 一個俄国人急眼了,安迪何的臭脾气哪受得了被人威胁,他所打交道的患者,基本上就沒几個好东西,他能怕人威胁? 安迪何把眼往天上看了過去,以显示他对于威胁的不屑。 彼得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人,于是彼得用哀求的声音道:“求你了,帮帮我們!” 一個很骄傲的人,为了朋友开始苦苦哀求了,高扬正要让安迪何别废话了,却见安迪何伸出了两根手指,大声道:“两点,第一,你们的战友或者說朋友是死定了的,医生给他检查,只是例行公事。 第二,我有可能能救活你们的朋友,但只是可能,我救活了,那是我创造的奇迹,他死了,那是正常的。” 安迪何放下了手指,语速很快的道:“你们的战友能不能救活,我连一分的把握都沒有,但我們的头儿同情你们,所以我可以试试,你们能接受战友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我就试试创造奇迹,你们不接受,那就算了。” 几個人扭头互相看了一眼后,彼得把牙一咬,大声道:“全靠你了!我們接受你的一切條件!” 安迪何看向了剩下的俄国人,当所有的俄国人都点头之后,安迪何把手一挥,大声道:“进去把人推出来,手术室应该准备好了,送手术室去。” 既然决定了让安迪何来做,几個俄国人立刻推开了屋门冲了进去,這时安迪何对着彼得道:“手术可能需要作很久,你的胳膊别拖着了,過来,把你胳膊接上吧。” 彼得摇头道:“不,不,我可以等。” 安迪何把眉一皱,大声道:“闭嘴,老子让你過来!” 彼得一怔之后,安静的闭上了嘴,站到了安迪何面前,安迪何把手裡的x光片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抓住了彼得肩膀,来回转了几下之后,猛然一推。 彼得闷哼了一声,安迪何沒好气的道:“真他妈费劲,另一边。” 彼得平移了一步,安迪何抓住了彼得胳膊,一手按着肩膀,转了几下之后,又是猛然一推。 彼得這次忍不住叫了一声,安迪何放下了手之后,恰好一堆俄国人把那個重伤员推了出来。 彼得活动着肩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安迪何,而安迪何却是一脸不耐的道:“去手术室,帮不上忙的谁也不许烦我,不相干的就在這儿等,還有,快给我安排会說英语的护士,找不到就来個翻译,快点儿。” 安迪何一进入医生的角色,就总是一张臭脸,一副臭脾气,但這时谁也不敢吭個不字,几個俄国人把不知所措的护士一推,把急声叫嚷的医生一拦,然后两個俄国人推着手术床就跑。 安迪何也跑了起来,虽然他這时候脾气臭,但他的动作可绝不会慢,而法鲁克和加拉诺尔也跟了過去,要是找不到护士,他们就得担任翻译了,吉拉诺尔的英语非常好,担任翻译应该是沒問題的。 彼得也跟着走了两步,但還是在电梯外停下了脚步,因为电梯不大,而且他想起了安迪何的警告。 彼得一脸的恐惧神色,站在走廊裡,看着人们把他认识的那個重伤员推进了电梯。 大部分俄国人都留了下来,但是等电梯门关上之后,一個人急声道:“我們,我們去手术室外面等吧?” 彼得摇了摇头,道:“不,不,我們在這裡等,先在這裡等,发生了什么事?” 一個俄国人愤愤的砸了下墙之后,才恶狠狠的道:“半路上遇袭了,是路边的炸弹,离帕柳卡的车很近,驾驶员当场死亡,帕柳卡,帕柳卡,你看到了。” 彼得吐了口气,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额头,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又能动了,再次下意识的活动了下肩膀后,才一脸怅然的道:“是护送任务嗎?保护对象怎么样?死了几個弟兄?” “是护送任务,保护对象完全沒事,死了一個叙利亚的司机,我們的弟兄只有帕柳卡受伤了,其他人都沒事,帕柳卡发现的早,车队总体還是安全的,帕柳卡让汽车后退的时候,敌人引爆了炸弹,是遥控的,然后我們遇到了密集的机枪火力射击,但是敌人的射击沒有持续太长時間,我們打退了敌人的攻击后把帕柳卡抢了回来,事情就是這样,愿上帝保佑帕柳卡不会有事。” “愿上帝保佑他。” 彼得他们說的是俄语,但是,现在高扬能听懂俄语。 彼得一脸的担忧,他回头看了高扬一眼,迟疑了一下之后,還是朝着高扬走了過去。 高扬微笑道:“怎么,有不能說的秘密,需要清场嗎?” 彼得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沒什么大不了的,再說這时候全靠你们救命了,我還能提出什么要求来。” 高扬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急也沒用,坐下在這儿等吧,手术至少需要几個小时,甚至十几個小时,慢慢等吧,這时候,其实越慢越好,如果快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唔,還是安心的等吧。” 快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伤员死了,否则不可能很快的结束手术,只是高扬沒說出来。 彼得也懂,他点了点头,对着高扬道:“不管,不管结果怎么样,谢谢你和那位医生了,我們這些人,都欠你们的人情。” 高扬点了点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彼得,轻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們的医生有多好?” 彼得赶紧道:“沒错,谢谢。” 一群俄国人都在紧张的看着高扬,高扬伸手画了一個圆,沉声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外科医生,毫不夸张得說,如果他无法挽救你们的朋友,那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其他人能救回你们的朋友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這一点。” 虽然不是医生,但作为军人,他们都知道那個重伤员的情况有多糟,他们是不会救人,但不妨碍他们对伤情做出最简单的判断,何况那個重伤员的情况,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已经离死不远了。 所以這個时候所有的俄国人已经在心理上做好了准备,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战友是什么情况,差不多都已经绝望了,但是听到了高扬的话之后,一群俄国人的总算是看到了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