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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過来

作者:熹微天
乔越今晚的用餐并不愉快,做为天景娱乐的副总,他陪同总裁景弈挨桌敬酒。到最后,景弈還在敬酒,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修泽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看着他。

  一双眼睛似狼一样闪着精光,让乔越感觉自己像是落入狼利爪下的绵羊,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任由对方审视打量着该从哪裡下口。

  “头疼嗎?先起来喝点牛奶。”

  修泽的行为举止和說出来的话却又与眼神完全不匹配,让乔越以为自己刚刚出现幻觉了。

  他坐起来靠在床沿,接過修泽手裡的牛奶杯,喝了一口,问:“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修泽剥了两颗药放在他手心,懒洋洋說着:“這個問題,我觉得你问你们弈总,可能会更清楚一些。”

  乔越喝醉后這一觉睡得舒坦,景弈比他睡得還舒坦,一直到傍晚五点,才终于接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是。

  “乔越,你真不够义气!”

  乔越愣了一愣,道:“我怎么你了?”

  “居然玩金屋藏娇!乔越,原来你是這样的人!”

  乔越皱起眉头,问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景弈答非所问:“你金屋藏娇就算了,你居然不告诉我?身为你的好哥们儿,我跟小扬在一起第一天就告诉你了,你特么金屋藏娇,居然都不告诉我!”

  景弈继续說着:“你說,你金屋藏娇多久了?对方哪裡人?几岁?家裡做什么的?几口人?還真别說,你這藏的人真是不错,那身材,那模样,啧啧!我懂你为什么把人藏起来了,這么极品的一美人儿,换成是我,我也不想被别人看到。”

  “算了,哥们儿理解你,但是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我好歹是你哥们,你金屋藏娇都不告诉我……”然后景弈把刚刚已经說過的话语无伦次的重复了两遍。

  乔越這下确定,景弈酒還沒有醒。

  “有空再跟你說。”說完這句话乔越挂了电话。

  从景弈话中可以确定一点,昨晚景弈跟修泽见面了,但是景弈并沒有认出修泽。

  可是景弈怎么会以为他金屋藏娇?

  乔越问面前的這個人:“你昨晚跟景弈說了什么?”

  修泽摊手:“我什么话也沒說。”

  乔越松了口气,那应该就是景弈自己瞎猜的了。

  修泽又說:“我只是当着他的面,把你扛到床上,又当着他的面,帮你换了一套衣服而已。”

  乔越:?!!!

  修泽想了想又补充,“放心,我沒有让他看到你的身体。”

  乔越:……

  此刻乔越一句话也不想說。

  心累。

  晚上九点,景弈打来电话,這一次是彻底清醒了。

  乔越问了景弈昨天晚上的情况,确定景弈沒有认出修泽,然后他向景弈解释了昨天晚上是他的远方表弟在他家裡,不是什么金屋藏娇,让景弈不要乱說。

  晚上10点,乔越洗了澡准备睡觉,修泽推门而入。

  “你干什么?”他迅速坐起来,一双眼睛盯着正在解衣服纽扣的修泽。

  “睡觉啊。”修泽回答得理所当然。

  乔越指指外面,“你去沙发上睡。”

  修泽将外衣随手一扬,大步過来,床往下陷了一点。

  瞬间拉进的距离让乔越感觉到危险,不自禁地朝另一边挪了挪。

  修泽說着:“我是按照酒店总统套房的标准付你住宿费,睡床是我应当享有的权利。”

  “我昨晚就是在這裡睡的,况且……”修泽目光朝下扫了他一遍,“你全身上下昨天晚上已经被我看完了,還有問題嗎?”

  乔越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起身拿上枕头朝外面走,“我去睡沙发。”

  “站住!”

  修泽靠在床头沒有动作,只用一双如深渊的漆黑眼瞳看着他。

  “不是說要补偿我嗎?补偿可不是动嘴皮子說說就行。”

  修泽下巴指了指旁边,“過来躺下。”

  大概是他的表情有些好笑,修泽轻笑了一声,带着嘲弄和不屑。

  “你放心,我沒有强迫别人的喜好,你過来陪着我,就像以前一样。”修泽揉着太阳穴,目露困意,“我很久沒有睡過安稳觉了,我发现你在我身边,我可以睡得好一点。”

  乔越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最后還是折了回去。

  床足够大,可修泽的睡姿有些霸道,尽管他已经睡在自己的区域,依旧不可避免与修泽发生触碰,只能在保证自己不掉下床的同时,尽量朝边沿靠。

  修泽不知道有沒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或者是发现了不屑說出来。

  房间骤然一暗,连同那一盏他曾经为修泽准备的床头灯都被关了。

  乔越的大脑暂停了几秒。

  “你不怕黑了嗎?”黑暗中,乔越听见自己的声音。

  過了好一会儿,身侧的人才开口。

  “人活着,总要学会克服一些事情。”

  乔越不再說话,修泽也不再开口。

  两人闭着眼睛,但這注定是一個难以入眠的夜晚。

  乔越睡不着,他脑海中闪過很多画面,有上辈子的,這辈子的,有五年前的,五年后的。有上一世那些疯狂,可怕,见不得光的日夜,有這一世两人相互陪伴的温馨时光,有五年前雪中少年发红的眼眶,有五年后男人唇角讥诮的弧度……太多太多,像潮水一样涌来将他淹沒。

  乔越开始怀疑,自己考虑了半年,坚定了五年的决定,将修泽送出国,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事业上来說,修泽确实是成功了。他如今所拥有的名誉,是同龄人望尘莫及的,他如今的地位,是别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可是,他也变了。他那双亮亮的眼眸裡再也沒有了光,他唇角虽也会扬起可他不再开心了,曾经会撒娇的人,如今用最讥诮的话语来伤害别人也伤害他自己。

  乔越当初做這個决定的初衷是想掐断修泽对他不该有的感情火苗,不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可是现在看来,五年的时光沒能让那簇火苗熄灭,五年的恨意却像是酒精,使火焰越来越旺,最后变成一场大火,将一切吞噬。

  到时候,上辈子的噩梦会重演。

  “乔大经纪人,众叛亲离,身败名裂,现在整個娱乐圈,沒有公司敢要你,沒有人敢借钱给你,你那三千五百万的债务可怎么办?”

  下巴被扣住,强迫他仰起头。

  男人漆黑的眸中酝酿着风暴,裡面很多情绪糅杂在一起,疯狂,邪气,极端,自暴自弃,甚至還有一点点的兴奋。

  “沒有人会帮你,但是我会,沒有人会站在你身边,但是我会。老师,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呢?”

  反抗的举动引起对方不满,他被男人像丢麻袋一样被丢在床上,头晕目眩的瞬间,手腕被制住。

  “乖一点,如果不想手腕脱臼的话。”

  “很绝望,对嗎?這种滋味我懂,沒有办法,谁让现在只有我是你的救命稻草了呢。”

  “……老师,别想逃,你现在只有我了。”

  相比乔越内心如烫水翻滚,修泽此刻的内心很宁静。

  像是累了一天回到家裡躺下来的那种宁静。

  身侧的這個人从躺下就沒有换過睡姿,呼吸也沒有那么规律,他在装睡,是啊,這种情形,谁睡得着?

  修泽觉得有趣,沒有拆穿,只是翻了個身,脸朝对方那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這個人。

  “修泽,你不要怨老师。”

  五年前在候机厅,沈师姐离开前最后对他說的一句话。

  沈师姐对他有恩他知道,沈师姐想要什么他也会满足,可是,這件事他无法做到。

  他沒办法对這個人无恨无怨。

  陌生人的骂声向来无关紧要,真正能伤害到你的,往往是你最亲密的人。

  越是放在心底的人,伤得你就越深。

  他无法做到不恨。

  可是尽管怨他恨他,修泽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在這個人身边,他才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這個人问他,是不是不怕黑了?

  航叔,他的助理,包括身边所有的保镖都知道他怕黑,因此每次拍夜戏,尽管用不上,他们也会备上几只手电筒,

  此刻的修泽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他不是不怕黑,而是在這個人身边不怕。

  第二天,两人吃着早餐门铃响了。

  乔越朝猫眼裡看了一眼,是顾斐和沈怡然,他又看了看桌前的修泽。

  他把修泽推进卧室,关门前用警告的语气对修泽說,“我沒喊你不要出来。”

  家裡有暖气不觉得,开了门才发现外面冷,乔越一边寒暄一边把人招呼进来,笑着问道:“今天怎么有空過来了?”

  沈怡然穿着一件白色毛呢大衣,白色的围脖,浅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腰间,化着淡妆的脸上是一抹让人舒服的微笑,說着:“那天晚上老师喝的酒太多了,我們担心,過来看看老师。”

  沈怡然后面的顾斐显然很怕冷,整個人裹在深棕色长款羽绒服裡面,毛绒绒的帽子下那张白皙的小脸显得十分乖巧,說出来的话可不太乖巧。

  “老师,您怎么半天才来开门?我還以为你還在睡。”

  沈怡然在顾斐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斐斐,你又皮。”

  他们姐弟向来亲密,乔越不說话,笑了笑,起身热了三杯牛奶端過去。

  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沈怡然认真道:“老师,我想了一整天,我觉得送我古玉的那個人,可能是修泽。”

  然后沈怡然把她推理的思路說了出来,并沒有毛病。

  乔越早就知道這些了,又不好說自己知道,更无法解释修泽在他家裡,只能含糊道,“也许吧。”

  沈怡然担忧地看了乔越一会儿,說着:“老师,我知道老师对過往心裡始终有一個节。听弈总說修泽目前在加州拍戏,要不,我陪老师飞一趟加州,把心裡這個节解开?”

  “沒有必要。”乔越沒有半点犹豫地开口。

  “怡然,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从合同解除的那一刻开始,我跟修泽就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

  “我們的世界,也不该再出现交集,不论是现在,還是将来。”

  就在這個时候,卧室传来一個声响。

  顾斐小脑袋朝前伸了一点,耳朵竖了起来,问:“你们有沒有听见一阵声音?”

  “沒有啊,怎么了?”

  沈怡然话刚說完,又是一阵更大的声响,這下三個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看向卧室。

  顾斐琥珀色的瞳孔裡露出惊恐,“老师,你家裡该不会有老鼠吧?”

  乔越慢悠悠喝了一口牛奶,淡定道:“是隔壁,隔壁家有小孩子,小孩比较顽皮,喜歡摔东西。”

  乔越怕卧室裡那個人又搞出什么小动作,放下牛奶杯起身,朝卧室走。

  “突然感觉有点冷,我去穿件衣服。”

  卧室门才关上,乔越就看到一道野兽捕食般又狠又迅又准的黑影朝自己扑来。

  十分钟后,乔越套上一件浅灰色毛衣出去,关门的力度明显比刚刚大了很多,对上沈怡然的目光,他露出一個笑。

  顾斐看了他一眼,瞳孔猛得睁大。

  “老师,您的嘴唇怎么破了?”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在2019-12-2516:17:45~2019-12-2618:5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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