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红衣鬼女 作者:未知 有时候总爱想人生到底是什么?活着的感觉又是什么?如果将人生比作一段旋律的话,那么我的人生旋律又是怎样的呢?会不会是洞箫与小提琴交织出来的乱七八糟的音符? 我是夜不语,一個总是会遇到离奇古怪事件的男孩。 经历了《木偶》事件后,我回到了家中,但让自己感觉头大的事情立刻接踵而来。 为了迎接不久后便会降临的高中升学考试,老爸为我請了一大堆家教。 “儿子,我知道凭你的聪明才智,升学考试一定是沒有問題的。”這個臭老爸一边给我戴高帽,一边脸色一变道:“但我是個商人。商人的定义就是不冒任何沒有把握的风险,不钻任何沒有漏洞的空子。所以,這段時間就只好委屈你待在家裡努力温习了!” 他一边大义凛然的說着不负责任的话,一边想要将我丢给佣人。看来,那家伙是真的想把我像個苦行僧一样锁在家裡。 大为丧气的我猛瞥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老爸的衣袋裡有某样涨鼓鼓的东西,于是立刻眼捷手快的将它抢了出来。 “嘿,這是什么?”我看着手裡的机票,大有深意的笑了。 “如你所见,只是非常普通的机票而已。哈哈。”老爸明显不安的笑道:“你也知道,我和你阿姨已经有好几年沒有单独旅行過了。” 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突然又问:“那为什么只有一张呢?” “另一张在你阿姨那裡。”老爸打着哈哈說道:“這么简单的道理,我的儿子怎么都不明白了?” “嗯,我的确是越来越笨了。”我装模作样的挠了挠脑袋,眼珠一转說道:“那么为了表示做为儿子的孝心,我『不得不』向阿姨表示祝贺。” 果然不出所料,老爸顿时大惊失色的叫道:“啊!不要!你阿姨非杀了我不可!” “嘿嘿。”我得意的笑道:“那么家教的事情?” “随便你好了!”老爸垂头丧气的說:“不過如果你考不上的话,可不要指望我会出高价送你上明星高中。” 鬼才想去上什么明星高中,累就算了,又只能认识些只懂得读死书的无趣家伙。 “对了。”老爸突然回头好奇地问:“机票的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着說:“老爸,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傻瓜。最近又不是你和阿姨的结婚纪念日。也不是家族裡什么大的日子,无缘无故的出去旅什么游嘛!而且如果你是因为出差的话,又用不着对我說谎吧?那么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一定是赶去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說路上的野花什么的。” 魔鬼!這小子一定是魔鬼!老爸满脸都写着這样的字。 我顿了顿,又道:“其实老爸的私生活我是沒有权利干涉的。我想你在阿姨面前一定是撒谎說要出差吧!我会为你保密的,但我想告诉你,我倒挺喜歡自己這個继母!” 老爸摸了摸我的头說:“你這個家伙。好了,告诉你吧,我可不是去采什么路边的野花。只是去见一個她素来不喜歡的人罢了,真是人小鬼大。” 老爸就這么走了,准备“出差”一個月。 我思考了几天,终于决定了报数学和化学的晚间补习班。而后相安无事的過了十几天,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因为我的化学考卷做的实在太糟糕了,补习老师把我留下来,一道题一道题的慢慢解释,害的我回家时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为了节省時間,我准备抄小路回去。但是刚走到路口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小南街似乎停电了,整條路都黑漆漆的,再加上今晚又沒有月亮,显得特别阴冷恐怖。 突然身旁响起了“哼”的一声,顿时吓的我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像你们這种昧着良心的有钱人,也有害怕的时候?”有個不太友好的声音說道。 我回头一望,竟然是张鹭。 這個很男性化的女孩,是和我同一家补习班的,听說双亲都失业,整個家就靠母亲帮别人缝补外加洗衣物堪堪的支持着。唉,华人的家庭就是這样,就算再穷,她的家人還是勒紧腰带给她报了补习班,只是不知道這家伙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 “走這种路,难道妳就不会害怕嗎?”我反驳道。 张鹭冷哼一声:“我這人从小贱命,這路早就走习惯了,不像某些温室裡的花朵。” 我盯了她一眼,“妳是在說哪种温室花朵?” 她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不知道,我沒有研究過花,不過我倒知道,哪些花是踩着别人的头爬起来的。” 不会是在說我老爸吧?她家和我老爸有什么关系?我想了想,也冷哼了一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相信這個道理妳還是懂吧!跌倒的人如果一昧的只求让别人也跌倒的话,那么他也就永远爬不起来了,只会变成沒用的社会蛀虫。” “王八蛋,你是在說谁?”张鹭气恼的冲我叫道。 我笑起来,“只是一個无聊的比喻罢了。难道妳的花朵也有任何意义嗎?” “哼!夜不语,别以为你家裡有几個臭钱,就做出那么一副了不得的样子。我告诉你,這世界上比你家有钱的人多的是。”张鹭咬牙切齿的对我吼道。 我鼓着掌,风度翩翩的向她鞠了一個躬,說:“說得不错。不過我夜不语似乎从来沒有做出過得意的样子吧?!就算有也是在刺激某個莫名其妙的傻瓜的时候。” “你!”张鹭气愤的說道:“臭小子,我要和你决斗!” 我笑道:“很可惜,我不和女人打架。” “谁說要和你打架了!”她瞪了我一眼向四周望去,突然指着前方說:“看,那边有個穿红衣服的女孩子,我們骑车過去,谁先追上她,谁就算赢了。 “哼!如果你输了,就要每天跪下向我磕三個响头。” “但是如果我赢了有什么好处?我可不想要妳的响头。对我来說,那玩意儿什么用处都沒有。”我一边說,一边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有沒有搞错,街上不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沒有嗎?她是不是在耍我!我又揉了揉眼睛,這才隐约看到,前方大约三百米远的地方,真的有一個穿着红衣的女子,她手裡似乎拿着什么东西,還在缓慢地向前走着。奇怪了,刚才自己怎么都沒有发现? “如果我输了,随便你怎么处置都好。”张鹭突然說道。 “真的?怎么样都好?”我回過神,装出不怀好意的样子打量起她。 說老实话,如果不计较她的男性化,张鹭算的上是一個美女了。苗條纤细的腰肢,红润小巧的嘴唇,清秀可爱的脸庞,還有高耸的…… 那小妮子发觉我的眼神在她的胸前扫来扫去,本能的用手抱在胸前,脸一红道:“当然是不能逼我做下流的事了!” 我干咳了几声說道:“那好吧,我接受妳的挑战。” 两辆脚踏车就這么在深夜的街道上冲了出去。 那家伙還真不是一般的笨,我只是稍微讥讽了她一下,她就不考虑任何因素的冲动起来,我得意的想着。 先不說男与女体质的問題,单是比车的速度,我也胜她不止一筹。自己這辆车是欧洲进口的新型流线车,最大时速可以达到七十公裡以上,這怎么可能是她那辆破旧的淑女车可以比的嘛!简直就是在送便宜给我! 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车轻松的几蹬就超過了她。我回头一笑,并不急于和她拉开距离,只是在她的车前晃来晃去,进一步刺激她。 张鹭那小妮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死命的加快着速度,可惜她的车子实在太烂了,速度是有限的。五月的夜也是很炎热的,不久她就累得大汗淋漓起来。 骑了大概有两分钟左右,至少也应该有五百多米了吧!我悠闲的望向前方,赫然发现那個红衣女子竟然還在前方大约一百米的地方。 天哪!這怎么可能!除非她是用跑的,但看她脚步的移动,還是那么的不慌不忙,那么的缓慢,一如第一眼看到时那样。 我猛地一握剎车,一把抓住了還在用力骑车的张鹭。 “干嘛,你想认输了?”张鹭不满的停下车问。 我紧张的抓着她說:“妳觉不觉得前边的那個女孩有些古怪?這么晚了還一個人走得這么慢,而且還提着一個瓶子。”我看清楚了,那個人手裡提着的竟然是個啤酒瓶。 张鹭毫不在乎的說:“或许是帮她爸爸买完啤酒才回去,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這么晚了,哪有杂货店還沒打烊?”我還是感觉很不舒服。 张鹭哼了一声:“你不信的话,我們就追上去问问。” “我看還是不要的好。”我大摇其头。 张鹭那小妮子居然大笑起来,讥讽道:“你這样還算是個男子汉嗎?竟然這么胆小,太可笑了,我這個女孩子都沒有害怕呢。” “哼,我才沒有怕。去就去!”明知道是激将法,但還是入套了。我一蹬脚踏车,飞快向前方冲去。 那個红衣女子還是不紧不徐的走着,但奇怪的是,就算我們拼足了劲也沒有靠近她多少。這时张鹭也开始怀疑起来,但碍于刚才還在自己面前說過大话,害怕我的耻笑,又不敢中途退出,只得鼓足勇气,一個劲的紧紧跟在我身后。 死死咬尾了六分钟,那红衣女子突然拐入一條很小很窄的巷子。 我俩也心火上冒的跟了进去,可就在這时,她居然沒有任何预兆的,在我們眼前五十米远的地方消失掉了,就像看不见的云烟一样失去了踪迹。我和张鹭同时猛地握下剎车。 “怎……怎么回事?”她惊骇的全身颤抖着。 “我過去看看。”不要命的好奇心又涌上心头,我跨下脚踏车。 這條巷子我走過千百次了,走来走去都只有一條笔直的路,沒有任何岔道,也沒有任何出入的门,只有五百多米长、不到三米宽的水泥路,和两旁五米多高的围墙,而且這條路即使骑车贯穿的话也要两分多钟,更不要說走路了,那個女孩沒有理由会突然消失掉! “那我怎么办?”张鹭可怜巴巴的說。 “妳在這裡等我一下。”我一边轻声說,一边向前走去。 “我,我才不要一個人!”她快步走過来,死死的靠着我,還抓紧了我的手臂。 喘着粗气,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那红衣女子消失的地方。沒有!什么也沒有!沒有下水道,墙還是那么高,通向另一边的出口還有四百米,快跑的话,至少也要花上一分多钟,可以突然消失的因素竟然一個也沒有!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我感觉一股恶寒从脊背爬上了脖子,和张鹭对望了一眼。我俩同时“鬼啊”的一声,大叫着朝来的地方狂奔而去。 那红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是鬼嗎?還是有某些自己沒有想到的因素存在? 一边狂跑,我一边不断思忖着,难道自己安静的生活,又将要结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