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无法摧毁(1) 作者:未知 可是,那只手依然一动不动的,像是個玩具。 “我觉得。”女孩犹豫了一下:“這只手的主人,或许我知道。” 杨俊飞有些惊讶:“你知道?” “嗯哪,今天下午鼻头河边不是发生车祸了嗎,我刚好在案发现场。当时有一個男人的手因为撞击而飞了出来。或许這只手就是他的。”女孩用手撑住下巴,有姐夫在,恐惧感已经消失了大半:“你看,這只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结婚戒指,這就說明他结婚了。” “這件事我也知道,回来时還有看到那個女人在到处找他老公的手。”杨俊飞点点头,他觉得可能性很大。 “姐夫,要不我們将手拿去還给她?”薛倩问。 “嗯。”老男人想了想,然后点头:“想法不错。”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晚上十点了,不知道那女人在不在,当然就算是不在现场,他也有办法找到:“要不,我們现在就去鼻头河边找那女子。” “嗯哪!”薛倩使劲儿的点头:“說不定解开诅咒的办法就是這個。” 杨俊飞苦笑,如果真是诅咒的话,哪有那么容易解开。還是先逐一从最简单的方法开始尝试吧。她說手会动,可直到现在他也沒亲眼见到会动的迹象。究竟自己的便宜小姨子会不会成为二班连续离奇死亡案的下一個受害者,他不敢赌。 自己一整天都紧盯着她,如果她真的成了受害者,薛倩到底比其他同学多干了什么?而凑到眼皮子底下的细节,到底又有什么是被自己给漏掉了? 人這种生物,从出生开始面对的就是死亡,烦恼什么的有时候真的显得多余。可烦恼的人到处都是,活的无趣的人,說自己想像的太美。想像的太美的人,說自己经历的太少,经历的太少的人,說自己因此活得更加无趣。 這种循环,在现在的薛倩看来,完全是无病呻吟。她有一种急迫感,那种急迫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预感。似乎如果再不有所作为,自己的生命会在未来很短的時間走到尽头。 而结束自己未来的东西,就装在杨俊飞抱着的盒子裡。 他俩来到鼻头河岸边时已经十点半了,那年轻女人依然披头散发的用手裡的木棍在周围的草丛裡四处寻找着自己老公的手。 她的身旁站着两個既悲伤又无奈的老人,应该是女人的父母。两個老人不断的劝說着她,可女人根本就充耳不闻,還是聚精会神的找個不停。 鼻城周围的风俗就是如此,虽然实行火葬多年了,可還是有许多人惧怕死后被焚烧,千方百计的想到乡下买块地,完整的土葬。而当地有着尸体完整才能下葬的风俗,不完整的尸体只能火葬,也许男子生前曾经念叨過要土葬吧,女子想完成自己丈夫的遗愿。 杨俊飞叹了口气,有些触景生情。琴死后,自己却因为种种原因沒能看她最后一面。相比而言,眼前的女人幸福得多。至少能为爱的人举办葬礼。 他跟薛倩对视一眼,俩人默默的走了過去。 老男人来到女人身旁,开口道:“听說你在找你老公的手?” “你有看到?”女人浑身一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抬头,她本来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路上的尘土和泪水混在一起,脏的彷如乞丐。 “我在下游散步的时候发现鼻头河裡有一只手,就打捞了起来,本来想报警的。意外听到有人讲你在找手,就拿给你看看咯。”杨俊飞张口就是天衣无缝的谎话:“交给警察,等你们认领的话,不知道要经過多少程序,而且你的事很让我感动。” 說着,他将装着手的纸盒递了過去。 女子静静的抱着纸盒,用右手打开,只看了一眼,泪水就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是我老公的,是我老公的。谢谢!” 她說着越哭越伤心:“无名指上的婚戒都還在,呜呜。明明应该戴在左手上的,他硬要戴右手,說是要跟我手牵手时,让我感觉到婚后的幸福。幸福!呜呜。” “那就好,东西交给你了。早点回去办葬礼。”杨俊飞总算放下了心。 “恩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女人一边抽泣一边问。 “小事而已,举手之劳罢了。”老男人丝毫沒透露姓名的打算。 女人匆忙将钱包取出来,扯出全部的钞票递给他:“谢礼,虽然不多,可是……” 杨俊飞摆摆手:“不用了,葬礼上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吧。走了,不送。” 他拉着一直沒开腔的薛倩快步离去。对他俩而言,那只手就是瘟神,送走瘟神高兴還来不及,哪能要对方的钱呢! 在女子感激的眼神中,俩人回到了杨俊飞的宿舍裡。 “现在应该沒問題了。”老男人揉了揉薛倩的头发。 “嗯,希望如此吧。”女孩沒什么精神,她满腹心事的问:“姐夫,事情真的就這么简单的搞定了嗎?那为什么之前二班死了7個人,一個都沒逃掉?” 杨俊飞一屁股坐在床上:“到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都沒搞清楚。你的疑惑,我沒办法回答。早点回去吧,晚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我能不能不回去。”薛倩抬头看她,眼神裡满是哀求:“我一個人睡会害怕。” “可你不回去,家裡那边不好說吧?” “這沒問題,我就說住同学家。”女孩丝毫沒离开的意思。 杨俊飞還是摇头:“不行,這裡是学校宿舍,假如有人不小心看到你一大早从我房间走出去,我倒是沒什么,一走了之。你的名誉就完全毁了。” “大不了我小心点。我最近每晚都来找你,也沒什么闲言秽语嘛。”女孩的嘴嘟的快能挂酱油瓶了:“姐夫,从前的你可不是這么胆小的人。十八岁的时候就敢跟琴姐搞师生恋,怎么现在居然变得如此迂腐!” 杨俊飞满嘴的苦涩,那时候的自己确实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