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討要工分
“外婆，你會覺得我心狠嗎？”
於秀英只是慈愛的揉了揉她腦袋：“不會，小時，你記好了，所有人喊着讓你大度的人都要遠離，因爲他們既沒有同理心也沒有同情心，有的只會站在高處高高指責，我們要先爲己而後爲人。”
去接人前，她就把一些換洗的衣服準備好了，還燒了熱水給她。
“去洗洗，以後跟着外婆過新生活。”
“嗯！”
看着她拿上衣服離開，於秀英心裏直髮酸，姜婉瑜怎麼還能如此糊塗，想到那個還在大西北的大外孫女，心裏越發的苦澀。
姜時也注意到她跟姜婉瑜關係並不好，不過她沒多說什麼，拿起衣服就去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那邊的李霽初一回去就跟陳頌彙報了情況。
“你是說，姜樹根父母跟他們一樣出現了詭異的情況？”
“是！”
陳頌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姜時那對清澈的眼眸，不知道爲什麼，他有預感這些事可能與她有關。
李霽初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也跟着皺起了眉頭：“陳哥，你說這姜時會不會是間諜？”
陳頌搖了搖頭：“她的表現雖有古怪，但是間諜還談不上，尤其是之前真的是一個智力有問題的人，傳個信件還可以，其他的的不可控因素太多。”
“那她爲什麼會想要來我們公安局？難道是因爲她在這裏清醒的，有雛鳥情節？”
“......”
陳頌思索再三後，做了一個決定：“你明天再跑一趟長蒲村，把姜時帶過來，我跟她談談。”
“行！”
隔天一大早，大隊長村書記以及王芳三人，手中還拿着整理完畢的工分登記表以及社員勞動手摺，看到穿着於秀英衣服的姜時，心裏又憋得慌。
於秀英已經很瘦了，誰知道，姜時穿上她的衣服，還是空蕩蕩的。
村書記把東西遞給她後，鄭重的跟她解釋：“你十二歲之後基本上每天是八分，秋收後你還會代表姜老頭家去挖河，一年有3000分，一直到今天，一共分。”
於秀英聽到她十二歲開始就去挖河，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他們就這麼磋磨你！十二歲就去挖河，還不給你飯喫。”
姜時抿了抿嘴：“還不如挖河呢，起碼能喫飽飯。”
大隊長三人，聽得心裏一陣發酸：“當初問過小時的，是她要去的，她說只有挖河的時候能喫飽，嬸子，你說我能不答應麼。”
“挨千刀的姜老頭！！”
“別急，還沒算完呢！小時在2歲之後就開始下地，雖然一天就2工分，但是也做了三年，扣除不出工的日子也有2000分，至於五歲之後，按的是半勞力算的，算下來有一萬二千分。”
姜時一聽兩眼冒精光：“我有四萬多工分。”
王芳摸了摸她腦袋：“嗯！我們把餘家給你的喫的，穿的粗略算了算，你還有三萬分，換算了一下，他們要給你九百。”
村書記嘆了口氣：“他們家估計是拿不出這個錢了，你想怎麼樣？”
“王金花姜樹根的房子是爲了姜平安新起的，那幾個兒子也甭惦記了，我就要這個房子，還有我要糧食，布，各種票也可以。”
“行！”
房子很快過戶完了，姜老頭那幾個兒子，昨天都打算好誰住這房子了，誰知道算盤落空，望着姜時的眼神裏滿是惡毒。
可接下去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波及到他們。
房子裏的東西被王芳帶着村裏幾個婦女一起收拾了出來，想不到還在牀頭的櫃子裏搜到了五百五十塊錢跟一些糧票布票，甚至還夾雜了兩張工業票，窖裏拿了一百斤的口糧，
“小時，這個五百你拿着，還有這些票，一百斤口糧等下拿到你外婆家。”
“好，謝謝芳姨。”
姜時也明白，她們爲什麼沒有全拿，畢竟要給人家留個活路。
原來他們賺的錢，都歸姜老頭姜老太保管，現在就只剩下五十塊了。
幾人看着姜時，直接打起了主意。
“那個，傻...姜時，你能借二伯孃點錢嗎？”
“可以啊，借錢要寫欠條，利息也要算，對了，你什麼時候還。”
“....”
她訕訕的閉了嘴，惹得圍觀的村民一陣大笑。
“想喊人傻子，還要借錢，怕是借了就不想還了吧。”
大多數村民雖有羨慕姜時能拿到那麼多錢，可望着她那消瘦的身形，又都是看着她長大的，加上她的身世跟身後的於秀英，替她感覺開心的比較多。
回去的路上發現李霽初正等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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