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回程
“大寶！”
鬼門關一開，門口站着一個老人，她眼底帶着笑意，正在那不斷地招手。
“奶奶。”
李大寶想也沒想就衝過去牽起了她的手。
兩人攜手走過鬼門關，踏進黃泉路，了斷今生緣。
“外婆，小時，你們路上保重啊…”
葉錦歡擦着眼淚送兩人離開，葉方盛也跟着眼眶紅了：“外婆保重啊，妹妹，你雖然不認我，但是我認你的，這是雞蛋，你路上喫。”
姜時看着他遞過來的雞蛋，嘴角抽了抽，他到底換了多少雞蛋啊。
最後是於秀英接過的，對於這個外孫，她也是非常複雜，爲了愛轟轟烈烈，結果愛的人不愛她，卻連累了姐姐妹妹。
想到這些，她是長嘆一口氣，都是她，沒教好女兒。
“你們姐弟倆要好好照顧對方，知道嗎？”
“我們知道的。”
“葉方盛啊，你是男子漢，記得保護好姐姐。”
“外婆我會的。”
在叮囑中，車子還是啓動了，雙方揮手告別，姜時也開啓了她的返程路。
葉錦歡和葉方盛直到車子看不見纔回了屋。
炕上放了兩堆衣服，一堆是葉錦歡的，另一堆是葉方盛的。
兩人好不容易止不住的眼淚，看到這些衣服，又繃不住了。
“你以後仔細着穿，這是外婆連夜縫的。”
“我知道的。”
葉錦歡彎腰收拾的時候，從裏面掉出一個信封，她撿起來一看，裏面是兩百塊錢、二十張全國糧票以及一封信。
【葉錦歡，上大學要錢，你們寄給我的，我就先拿出來貼補你們，記得以後發達了還我啊！】
葉方盛看着心頭酸酸的：“連我名字都不提。”
“你看看，小時說的是你們，你們，不是你。”
“那妹妹心裏還是有我的。”
“我們寄過去一百，她還了兩百，還給我們留了全國糧票，怕我們到時候不好換嗎，可她明明比我還瘦，比我還小…”
“姐，等我們去讀了大學，以後好好對她。”
“就怕你又爲愛衝鋒。”
“我不會了，妹妹說我再來一次，身邊的人就不是死就是亡。”
“那不都是死？”
“嗯，我怕的，我不敢了。”
“希望是，再有一次，我們斷絕姐弟關係。”
姜時終於在第四天的傍晚，坐上了回長蒲村的驢車。
因爲先送附近盧子溝的人，車子走了另一條路。
也是因爲這個轉變，她在盧子溝山腳看到了地縛靈。
跟李大寶一樣，想要離開這，可不管怎麼轉都能回到這，甚至還在重複着死亡的過程。
殘忍又痛苦。
她把於秀英送到家，就馬上拿上東西要離開。
“小時你不休息一下?”
“介紹信開到的是今天，明天得回局裏。”
“我…”
於秀英聞言滿懷愧疚，她想從家裏掏出點能喫的，發現都帶去給葉錦歡了。
“外婆，我不吃了，衣服什麼的，你得自己洗了，還有你得喫啊，這是十塊錢，你記得去買。”
交代完，她就匆匆離開了，於秀英看着她的背影，心疼又愧疚。
她本可以不走這一趟的，都是因爲她…
可自己爲她做過什麼？
越想越愧疚…
姜時還不知道它馬上要迎來一波來自外婆的關愛，她現在正在月光的照耀下快速朝着盧子溝跑。
速度極快，都快跑出殘影了。
一到那，地縛靈剛巧又死了一回，他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女子，一臉的焦急：“同志，你快跑，鬼子們打來了”
發現她一動不動，焦急萬分，連忙催促道：“同志不要怕，我們班長就在前面，解放軍不會放棄鄉親們的。”
突然他害怕的往後看：“不好，打來了，啊！”
轉眼他就痛苦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彌留之際，他望着遠方的村子喃喃自語：“我…我還沒報信，還沒看…”
話沒說完，就斷了氣。
很快，他又爬了起來，發現姜時站在他面前，焦急的說道：“同志，快跑，鬼子們打來了。”
“不打仗了。”
“什麼？你別胡說，鬼子們正在後面偷偷進山。”
他一回頭，發現山還是那座山，鬼子們卻不見蹤影。
“鬼子呢？”
“你是地縛靈，我破了你的束縛，想讓你親眼看看，現在的情況。”
男人擡頭望向不遠處的村子，雖然照亮的是月光，可足夠他看清楚了。
“那邊…是磚房？”
盧子溝有人進了城，回來就用紅磚塊給家裏造起來房子，在村子裏格外醒目。
“嗯，那一家子的人進了城，然後有錢蓋房子了。”
“真的不打仗了?”
“emm…那倒不是，邊境那邊還在打，不過鬼子被打跑了。”
“鬼子被打跑了?！不需要打鬼子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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