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老A考覈

作者:千秋有靈氣
接下來的一個半月,鋼七連各處都留下了李萱萱和封於修的身影跟液體。

  晨曦初露,柔和的日光穿透淡薄的雲層,爲他們的輪廓勾勒出金邊。

  路邊的銀杏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像是在爲他們的相處低聲吟唱,又像是在無聲地見證着這份熾熱情感的蔓延。

  李萱萱就像一隻飢餓的小獸,在這段感情裏嚐到了甜頭,便一直在索取,眼神中滿是貪婪與渴望,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在向對方索取着更多的愛與關注。

  半個月後,來自於老A的體檢如期而至。

  【有些話在末尾】

  荒原上的五班,荒涼與空寂一如既往,彷彿時間都在此處凝固。

  狂風裹挾着沙礫,嗚嗚咽咽地吹過,像是一首古老而又哀傷的歌謠,那聲音在空曠的荒原上回蕩,讓人心裏直發毛。

  四周是無盡的荒漠,稀疏的幾叢枯草在風中瑟瑟發抖,它們纖細的身軀在狂風中搖曳,彷彿下一秒就會被連根拔起,更襯出這片土地的蕭索。

  遠處,幾座沙丘在風沙的侵蝕下,輪廓顯得模糊而又滄桑,像是沉默的巨人,見證着這片荒原的寂寥。

  天邊,鉛灰色的雲層沉甸甸地壓着,彷彿隨時都會墜落,給這片荒蕪的大地更添了幾分壓抑的氛圍。

  幾個兵在門外的空地上直直地站着,身姿挺拔卻又透着幾分百無聊賴。

  腳下的土地乾裂着,一道道縫隙像是大地乾涸的嘴脣,訴說着無盡的乾涸與荒蕪。

  偶爾有幾隻不知名的飛鳥,發出淒厲的叫聲,劃破這死寂的天空,隨後又消失在遠方。

  直到一輛拖拉機發出“突突突”的聲響,由遠及近。這聲音打破了荒原長久的寂靜,幾個兵像是被喚醒一般,立刻來了精神,快步上前將拖拉機攔下。

  拖拉機駛過時,揚起的塵土在陽光的斜射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短暫地照亮了這片沉悶的世界。

  此時的五班,除了薛林,已經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薛林站在門口,嘴裏叼着煙,深吸了最後一口,臉頰因爲用力而微微凹陷,那菸頭的火光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隨後緩緩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他眯着眼,看着那煙霧在風中迅速消散,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一段回憶漸漸遠去。

  四周的空氣裏瀰漫着乾燥的塵土氣息,風一吹,煙霧就被裹挾着,消失得無影無蹤。

  破舊的營房在風沙的侵蝕下,牆體剝落,露出裏面粗糙的磚石,彷彿在無聲地訴說着過往的歲月。

  然後擡起腳,將菸頭狠狠地踩進半沙化的地裏,動作乾脆而決絕,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緒都一併掩埋。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擡腳邁進屋內。

  屋內,成才正彎着腰,仔細地捆緊自己的揹包,每一個結都打得格外緊實。

  他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揹包帶之間,眼神中透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昏黃的燈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牆壁上晃動。

  牆壁上貼着幾張泛黃的舊海報,邊角已經卷起,隨着微風輕輕擺動,像是在回憶着曾經的熱鬧。

  捆好揹包後,他直起身子,愣愣地看着身邊的這間宿舍。

  宿舍裏的陳設簡單而破舊,牆壁上有幾處剝落的牆皮,像是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角落,從那張破舊的牀,到掉了漆的桌子,像是要把這裏的一切都刻進記憶裏。

  破舊的窗戶被風沙打磨得模糊不清,透過它,只能看到外面一片昏黃的世界。

  窗戶框上掛着一個小小的風鈴,在微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卻無法打破這瀰漫在屋內的沉悶與寂靜。

  隨後,他伸手從煙盒裏抽出最後一根菸,叼在嘴上,另一隻手將煙盒揉成一團。

  他微微眯起眼睛,瞄準屋子另一邊的紙簍,手腕輕輕一抖,煙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無誤地落進了紙簍裏。

  紙簍裏已經躺着好幾個同樣揉皺的煙盒,像是無聲地訴說着他在這裏度過的無數個寂寞的夜晚。

  薛林看了一眼窗外,那輛拖拉機還停在那裏,司機正百無聊賴地抽着煙,不時地擡頭張望一下。

  周圍的沙地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幾隻螞蟻在沙地上匆匆爬行,似乎也在尋找着逃離這熾熱與荒蕪的出路。

  他轉過頭,對成才說:“班長,車來了。”

  他的聲音平淡,沒有太多的起伏,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離別,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成才悶悶地應了一聲:“我收拾好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像是喉嚨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他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口袋,那裏裝着他在五班的一些小物件,像是他與這裏最後的聯繫。

  薛林走上前,幫他拿起行李,動作有些機械:“那走吧。”

  兩人的語氣和動作都帶着些例行公事的冷淡,彷彿這樣的離別只是日常的一個普通程序,他們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做着該做的事。

  成才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這幾天班裏靠你盯了。抽屜裏給兄弟們留了點意思,回頭給大家分了。”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關切,那一絲關切稍縱即逝,卻又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柔軟。

  薛林並不太熱情,只是簡單地回答:“是。”他接過行李,率先走出了門,腳步沉穩而堅定。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一陣狂風撲面而來,吹得他的衣角獵獵作響,像是在爲他送行。

  出了門,成才走到拖拉機旁,雙手抓住車廂邊緣,用力一撐,利落地爬上了拖拉機。他的手臂肌肉緊繃,顯示出他的力量。

  他把包放下,站在車廂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向廣袤的草原。

  草原上的風肆意地吹着他的頭髮,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心曠神怡的神情,像是即將掙脫束縛,奔向自由,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遠處的草原與藍天相接,綠色的草浪在微風中起伏,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幾隻白色的綿羊在草原上悠閒地喫草,偶爾擡起頭來,望向這即將離去的一行人。

  士兵們在車下站着,雖然沒有刻意排列,但卻隱隱成個隊形。

  他們的臉上帶着敬重,齊聲喊道:“班長再見!班長好走。”

  聲音在荒原上回蕩,久久不散,那聲音裏飽含着對成才的祝福。

  風將他們的聲音吹散,卻又在這片荒原上留下了獨特的印記。

  荒原上的枯草在風中搖曳,彷彿也在向成才揮手告別。

  車緩緩駛動,車輪揚起一片塵土。

  五班的幾個人影在塵土中漸漸變小,最終被拋落在身後。

  這是一場例行公事的送別,沒有太多的淚水與不捨,卻有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惆悵,每個人的心中都瀰漫着一種複雜的情緒。

  周圍的景物緩緩後退,那破舊的五班營房在風沙中漸漸模糊,彷彿一段記憶也隨之遠去。

  拖拉機的轟鳴聲漸漸變小,只留下這片荒原依舊沉浸在它的寂靜與荒蕪之中。

  成才坐在拖拉機上,目光裏充滿了憧憬,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美好。

  但當他的目光掃過五班那破舊的營房時,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變得面無表情,彷彿那段在五班的時光是他不願回憶的過往,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着車廂邊緣,似乎在平復自己內心的波瀾。

  他的手裏緊緊捏着一張紙,那是來自師部的命令。

  這張紙被他的汗水微微浸溼,他卻像是捏住了前途的保證,一刻也不敢放鬆,手指因爲用力而泛白。

  陽光照在紙上,反射出微弱的光,像是他心中那一點對未來的希望。

  他時不時地低頭看看那張紙,彷彿在確認自己的未來是否真的如紙上所寫那般充滿希望。

  幾乎是在成才離開的同時,封於修正在宿舍裏打掃衛生。

  他彎着腰,仔細地清掃着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點灰塵。

  他的動作認真而專注,每一下清掃都像是在完成一項神聖的使命,眼睛緊緊盯着地面,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小的垃圾。

  窗外的陽光透過那扇破舊的窗戶,在地面上灑下一片片光影,隨着微風輕輕晃動。

  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飛舞,彷彿是在訴說着這宿舍的陳舊與寂靜。

  掃完地後,他直起身子,將掃帚輕輕地放回原處,動作輕柔,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隨後,他安靜地走到牀邊,緩緩躺下。他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手裏捏着一張今天剛拿到的命令。

  這張命令被他反覆看了無數次,紙張都有些發皺,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紙張,似乎想要從上面找到一些答案。

  宿舍裏安靜極了,只有他輕微的呼吸聲,牆壁上的影子隨着光線的變化,若隱若現。

  他望着窗外的夜空,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孤獨的身影,那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落寞。

  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大地上,給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銀紗,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孤獨。

  星星在夜空中閃爍,像是在嘲笑他的孤獨,又像是在遙遠的地方向他發出無聲的呼喚。

  封於修轉過身,身後李萱萱笑着看着他。

  “再來三次吧。”

  ——

  天色未明,大地還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幾個老A身着迷彩服,紋絲不動地把守着他們臨時的駐地。

  他們的身影融入了黑暗之中,幾乎難以分辨,只能隱隱看到他們挺拔的身姿。

  周圍沒有標杆,沒有標語,只有覆着僞裝網的軍用車輛和帳篷。

  這些車輛和帳篷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樸實而冷調,透着一種冷峻的氣息,彷彿在訴說着戰爭的殘酷。

  營地周圍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低語着什麼。

  偶爾有夜蟲的鳴叫,打破這短暫的寧靜,卻又讓這寂靜顯得更加深沉。

  鐵路開着車,帶着團長王慶瑞緩緩駛來。

  車燈劃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來自各個方向的軍車也一輛一輛駛來,車輪碾壓着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些軍車像是一條條鋼鐵巨龍,在黑暗中匯聚,那氣勢讓人震撼。

  路邊的草叢在車輪的碾壓下,發出簌簌的聲音,彷彿在抗議這突如其來的打擾。

  遠處的山巒在黑暗中隱隱約約,像是一個個沉默的衛士,守護着這片大地,又像是隱藏着無數未知的神祕地帶。

  車上,是一個個參賽的士兵。他們坐在車廂裏,有的閉目養神,臉上表情平靜,似乎在積蓄力量;有的眼神中透着緊張與期待,手指不自覺地握緊,顯示出他們內心的不安。

  車廂裏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輕微呼吸聲,那呼吸聲在寂靜的車廂裏顯得格外清晰。

  車廂外,風聲呼嘯,吹得車身微微晃動,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偶爾有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短暫地照亮了車廂內士兵們的臉龐,卻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彷彿是他們心中那一閃而過的希望。

  夜空中,烏雲漸漸散去,露出一彎殘月,灑下清冷的光,給這即將開始的行動增添了幾分神祕的色彩。

  未盡的月色下,集合的士兵們站在空地上。夜色朦朧,誰都看不清誰的面容。

  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像是一羣神祕的戰士,只能看到他們高大的輪廓。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給他們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讓他們看起來更加神祕。

  地上的影子隨着他們的移動而晃動,像是他們另一個沉默的夥伴。

  篷布被緩緩打開,各單位的士兵一個個跳下。

  他們的動作迅速而利落,下車後迅速站定,整理着自己的裝備。

  他們的手快速地檢查着槍支、揹包,眼神中透着專注。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每個人都在爲即將到來的任務做着最後的準備。

  月光下,他們的臉龐被照得蒼白,卻又透着一股堅定的神情。

  鐵路和王慶瑞是在場軍銜最高者,但他們特意離得很遠,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他們的眼神中透着關切與期待,卻又不想形成任何干擾,讓士兵們能夠自由地準備,他們的臉上表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袁朗從一頂帳篷裏出來,他穿着一身整潔的軍裝,步伐輕快。他草草地給空地上的那排步兵敬了個禮,動作簡潔而有力,手臂迅速擡起又放下。帳篷外的旗杆在微風中輕輕晃動,上面的旗幟也隨之飄動。周圍的帳篷在微風中輕輕作響,彷彿在爲袁朗的出現而歡呼。

  一個裝甲團軍官下意識地喊出口令:“立正!敬禮!”

  聲音洪亮,打破了夜晚的寂靜,那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

  周圍的樹木似乎也被這聲音驚動,沙沙作響。

  士兵們整齊地立正,擡起右手,向袁朗敬禮,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充滿了力量感,彷彿在向袁朗展示他們的決心。

  這一口令像是一道電流,導致所有士兵極正式地迴應。

  他們整齊地立正,擡起右手,向袁朗敬禮。

  月光下,他們的手臂像是一排整齊的標槍,透着一種莊重與威嚴,動作整齊劃一,讓人驚歎。

  月光灑在他們的手臂上,反射出銀色的光,顯得格外耀眼。他們的眼神堅定,望着袁朗,等待着他的命令。

  袁朗看着士兵們,臉上露出了笑容:“放鬆,往下會很耗體力。大家是客人,客人要好好招待,所以往下爲各位準備的是直徑一百公里範圍內的兩天行程,標準負重,武器在提供範圍內任選,食品任選……嗯,再選也只是一個早餐似的野戰口糧。”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帶着一絲輕鬆的調侃,試圖緩解這緊張的氣氛。

  袁朗看着士兵們緊繃的神經,心中暗自思量,是時候稍微緩和一下這壓抑的氛圍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着一絲調侃,說道:“瞧你們緊張的樣子,真有那麼可怕嗎?這不過就是一次野外生存訓練罷了,就當是去體驗一下野菜燉野兔的美味。本地的燉野兔我可喫過,那味道,簡直一絕。要是你們自己親手打來野兔,再燉上一鍋,那滋味,肯定更香。”

  他一邊說着,一邊張開雙臂比劃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試圖讓士兵們放鬆下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鼓勵。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因爲他的話,變得輕鬆了一些,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士兵們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緊張的氣氛得到了些許緩解。

  士兵們聽了袁朗的話,原本緊繃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有人甚至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想象着那美味的野兔燉菜,臉上洋溢着輕鬆的神情。

  隊伍裏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壓抑的陰霾被這片刻的輕鬆驅散了一些,空氣中的緊張感也減輕了不少。

  月光下,士兵們的笑容顯得格外溫暖,彷彿這即將到來的艱難任務也變得不再那麼可怕。

  然而,就在士兵們笑得正開心的時候,袁朗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如鷹,冷冷地掃視着每一個士兵,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還沒說完呢。”

  這簡短的幾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瞬間讓士兵們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場地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這聲音震得顫抖,士兵們的笑容瞬間凝固,臉上重新充滿了緊張與嚴肅。

  “最終要求是深入敵主陣地完成地圖作業,這是你們到達目的地後必須交給我的東西。”袁朗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釘子,狠狠地釘在了士兵們的心上。

  “建議你們小組行動,因爲在途中會有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對你們圍追堵截。聽說你們都很強,我也很想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強。現在是六時,截至後天下午六時,我會在目的地等你們。事先聲明,我開着車,車上有三個空位,我會帶走前三個到達的人。”他的目光在士兵們的臉上一一掃過,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現在,請牢記目的地參照物。”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在夜空中迴盪,讓士兵們深刻地意識到這次任務的艱鉅性。

  原本還帶着笑意的士兵們,此刻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連一絲笑紋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稍微有點經驗的人都清楚,這次任務的難度遠超他們以往經歷過的任何一次,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擔憂和緊張。

  周圍的空氣彷彿又變得沉重起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幾個老到的士兵,在聽到袁朗提及目的地相關信息時,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急切與專注。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關鍵信息的渴望,下意識地就伸手往口袋裏掏去。

  那動作迅速而又帶着幾分緊張,手指在口袋裏慌亂地摸索着,試圖第一時間找到紙筆,將經緯度信息記錄下來。

  有的士兵因爲過於着急,口袋裏的雜物被帶出了些許,掉落在地上也顧不上理會,依舊全神貫注地尋找着書寫工具,額頭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微光。

  袁朗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動作,他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如同巡視領地的獵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緊接着,他大聲喝道:“紙筆收起來。從現在起六十個小時內,我就是你們的敵人。敵人是絕不會告訴你們經緯度的,記住參照物,東南方向,草原邊緣有個海泡子,旁邊有座山,翻過山有片槲樹林,我在林邊等你們。不明白的可以問了。”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在空曠的場地上有力地迴盪着,那聲音彷彿帶着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周圍的空氣都爲之一振,士兵們的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一震。

  這時,馬小帥站了出來,他的身姿挺拔如鬆,臉上帶着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與果敢。

  他大聲報告:“報告,配發定位設備嗎?”他的聲音清脆響亮,如同清晨的第一聲號角,在寂靜的場地上格外清晰,甚至驚飛了不遠處樹枝上的一隻夜鳥,撲騰着翅膀飛向遠方。

  袁朗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靜而深邃,彷彿能洞悉每個人的內心想法。

  隨後,他平靜地回答:“GPS是沒有的,指南針人手一個。”

  這簡短的回答,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砸在了士兵們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上。

  聽到這個回答,士兵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

  月光下,他們的臉色由原本的緊張變得凝重,有的人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憂慮;有的人嘴脣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這殘酷的現實堵在了喉嚨裏;還有的人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爲用力而泛白,顯示出他們內心的不安與焦慮。

  沒有GPS,僅憑指南針和模糊的參照物,要在複雜的地形中找到目的地,難度可想而知,這就像是在黑暗的大海中航行,卻只有一個簡易的羅盤,前途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然而,此時的場地上卻再也沒有一個人提出問題。

  大家都默默地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每個人都在心中暗自爲即將到來的挑戰做着準備。

  有的士兵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在心中默默梳理着已知的信息;有的士兵則擡頭望向夜空,看着那閃爍的繁星,似乎在尋找着一絲慰藉與力量;還有的士兵開始下意識地檢查自己的裝備,雙手在武器和揹包上緩緩撫過,試圖從這些熟悉的物件中獲取一些信心。

  袁朗接着說道:“領發裝備後會送你們去戰區。警惕,進入戰區等於進入戰場。解散!”

  他的話語簡潔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釘子,重重地釘在了士兵們的心上,如同下達最後的通牒,讓士兵們清楚地意識到,這場挑戰即將正式拉開帷幕。

  士兵們默默地轉身,朝着幾輛裝備載車走去。

  月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長長的影子,彷彿是他們內心的寫照。

  袁朗則轉身,大步走向鐵路和王慶瑞。

  他的步伐矯健,身姿筆挺,每一步都透着軍人的英氣與果敢。“報告,我先去戰區了。”

  袁朗站定,向王慶瑞和鐵路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手臂高高舉起,五指併攏,動作乾淨利落,聲音洪亮而堅定,在夜空中迴盪。

  王慶瑞看着袁朗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他轉過頭,頗爲怨憤地看着鐵路,說道:“這樣做不夠苛刻呀。你大可以把他們綁上,再用機槍掃射,最後把沒打死的帶走算完。”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但更多的卻是對這次任務難度的不滿意,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寫滿了糾結。

  鐵路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將了他一軍:“我高估了你的兵?”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絲狡黠,彷彿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似乎在故意激將,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王慶瑞立刻挺直了身子,像被點燃的火藥桶,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不容置疑,彷彿在捍衛自己士兵的榮譽,胸膛高高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那你幹嗎低估他們?”鐵路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眼神緊緊地盯着王慶瑞,目光如炬,彷彿要將他看穿。

  王慶瑞被問得一時語塞,他的嘴巴微微張開,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只能有勁沒處使地瞪着鐵路,那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無奈。

  然後,他猛地轉身走開,腳步邁得很大,帶着些許的怒氣。

  他相信自己的士兵有足夠的能力應對這次挑戰,只是心中難免有些擔憂,這種擔憂如同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士兵們排着隊,依次領取裝備。

  隊伍靜靜地向前移動,只有輕微的腳步聲和裝備碰撞的聲音。

  一份野戰口糧被重重地扣到列隊經過的士兵手上,那沉悶的碰撞聲彷彿也在訴說着口糧的簡陋。

  緊接着,一支信號槍也扣在了另一隻手上。

  所謂的野戰口糧,不過是真空包裝裏少得可憐的一點東西:一塊巧克力、一塊壓縮餅乾、鹹菜、葡萄乾、一小袋葡萄糖水。

  這點東西,僅僅只能滿足一個早上熱量、鹽糖和水分的需求。

  士兵們看着手中的口糧,臉上的表情各異,有的露出失望的神色,有的則默默接受,眼神中透着堅韌。

  軍官們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重複着淡漠的叮囑:“撐不住打信號彈,記住,等於棄權。”

  他們的聲音冰冷而機械,沒有一絲感情,彷彿只是在完成一項例行公事。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他們冷峻的輪廓,更增添了幾分嚴肅的氛圍。

  伍六一伸手接過口糧和信號槍,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靜,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

  甘小寧也接了過來,看着手上那少得可憐的口糧,忍不住抱怨道:“我現在就餓了,我們都是空腹來的呀。”

  他的眼睛盯着口糧,彷彿在期待着它能突然變得豐盛起來。

  伍六一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那就喫吧,如果你夠想得開。”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卻也透着幾分無奈,他輕輕拍了拍甘小寧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

  甘小寧真的做出了要喫的架勢,就在他準備撕開包裝的時候,封於修眼疾手快,一把搶過口糧,塞回了他的揹包裏。

  封於修的動作迅速而果斷,眼神中透着一絲嚴肅。

  甘小寧看着封於修,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

  他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心中也明白,這點口糧在接下來的挑戰中至關重要。

  這時,馬小帥擠到了伍六一、甘小寧和封於修的身邊,看着他們,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老七連的傢伙們,聯合行動?”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信任,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帶着一股急切的勁頭,等待着大家的迴應。

  伍六一毫不猶豫地回答:“還用說?”

  甘小寧也跟着大聲說道:“不拋棄,不放棄。”

  白鐵軍瞥了一眼,低下頭看向手中的戰備乾糧舔了舔舌頭。

  唯獨封於修站在人羣最後面臉色平靜,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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