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不虧欠
齊桓率先反應過來,咆哮的大喊,情急之下將成才腰部的信號槍一把拽出來,對着天空扣動了扳機。
砰!
巨大的聲音讓所有人反應了過來。
馬三明站在遠處冷笑一聲,“這是你自己找虐的。”
一個人終究是有極限的,無論是誰,但只要是碳基生物,那就都有體能血肉上的儲存極限。
這是每一個老A上的第一堂課,他們的要求是突破極限自我。
馬三明相信,一個人兩天三夜不喫不喝,又拉着一個‘屍體’泅渡海狍子,在零下八度的低溫下,又徒手對抗了老A跟偵察兵的追趕。
再加上最後的五十公里的武裝強行軍,這樣的人如果還有體能,那就真的是科幻了。
封於修腦袋扎着三根針衝刺而來,目光的冰涼讓馬三明下意識後退一步。
但作爲絕對充沛的體能,他的嘴角翹起笑容,趨步上前,側踢直搗黃龍巢。
封於修驟然止步,側滑躲避,左手扔刀換右手,左手抓了一把草原土扔了過去。
塵沙瞬間遮蔽了馬三明的眼睛,他不得不遮眼後撤半步。
撩陰腿瞬間踢到了馬三明的下體,一瞬間他的臉色扭曲猙獰,身體蜷縮成被煮熟的蝦仁。
砰!
封於修右腿腳尖直接捅了過去,馬三明的肋骨瞬間被踢斷。
雙手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的扎向馬三明的太陽穴跟心臟中心,是如此的果斷,如此的冷峻。
“殺人技法,這小子來真的!”
齊桓大驚失色,這種技法就是奔着殺人去的。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打算殺了馬三明!
“齊桓,阻止他!”袁朗下了命令。
齊桓點頭轉身跑向了越野車,翻手抓出一把狙擊槍,半蹲擡槍瞄準。
砰!
短短兩秒鐘的時間內,一支麻醉槍射中了封於修的後背。
這支麻醉槍是可以將犀牛撂倒的。
封於修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徹底暈了過去。
而那把匕首距離剛剛睜開眼睛的馬三明只有三釐米!
方纔齊桓稍有猶豫,這把匕首便會插入馬三明的動脈血管。
安靜的樹林。
成才滿臉駭然,他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瘋狂的封於修。
伍六一呆呆的支起身子望着那個方向。
唯獨高誠冷着臉一腳油門轟了過去,身上站着偵察營的精銳。
“高副營長,你哪裏去啊?”袁朗挑了挑眉笑着問道。
高誠冷着臉,“我去接回我的兵。”
“考覈還沒有結束呢。”袁朗道。
“時間已經結束了,我的兵我自己接回去,就不勞您老A了。”
車轟隆隆的停在了封於修的身邊,車上偵察營的兵將封於修小心翼翼的擡了上去。
“這個兵太放肆了!他怎麼敢動用殺器的?”馬三明後知後覺,指着封於修咆哮的怒吼。
他的肋骨斷了,這是奇恥大辱!
高誠挑了挑眉,撲哧一腳將馬三明踹倒,“老A?不過如此。”
“高副營長,這就有點過了吧。”齊桓皺着眉頭開口。
對於這些心理攻防,是每一個老A必須要經歷的。
爲了避免日後面對被挾持人質的歹徒,從而不因爲歹徒的挑釁被激怒,徹底的喪失了理智做出超越規則的舉動。
這完全是正常的老A的考覈項目。
“別別別,高攀不起來你們。伍六一啊,好好的做你的事,別因爲愧疚就打算放棄,論前程,你還不如人家許三多呢。”
高誠冷笑了一聲。
這惹得周圍的老A隊員憤怒的向前走了一步。
“幹什麼?都幹什麼?滾回去!”袁朗轉身指着他們就是一頓臭罵。
因爲高誠身後千米,浩浩蕩蕩的出現了整個裝甲機械偵查營。
他們都在等待高誠,一旦這裏發生了不愉快。
這羣老A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被胖揍一頓。
他們會徹底趴在地上起不來的,真的屎都會被從肛門擠出來。
“隊長,您不是奔着他來的嗎?就這麼讓他離開了?”齊桓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袁朗。
“我說過這次考覈只有三個名額嗎?”袁朗奇怪的問道。
齊桓皺眉,“您在整個702團的那些士兵面前說的,大隊長跟王團長都在。”
“是嗎?”袁朗狐疑的盯着齊桓,“我怎麼不記得了?”
說完他走向了醫護車的方向。
三個及格的考覈者中,成纔沒有受傷,此刻正大口大口喝水喫着東西。
第二個是伍六一,雖然腿骨折了,但只是骨折,封於修的那個法子讓伍六一的傷腿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緩兩個月就差不多了,骨折了,沒事的。回去給他來個手術就行了。”軍區醫院的主任發表了自己的診斷。
最嚴重的反而是第一個竄出來的那個士兵。
他得了嚴重的失溫症跟缺水,已經半隻腳踏入了閻王殿了。
車輛將三個考覈的人迅速的運轉出了草原去。
袁朗伸了伸懶腰,“我以爲702團只有許三多一個兵王,現在看來那個伍六一着實不錯,兩人都爲了對方打算犧牲自己。”
“齊桓啊,去跟高副營長說說,許三多我們是內定的,不屬於這次考覈的範圍。”
齊桓苦笑一聲,看着被擡起的馬三明扭頭看着袁朗,“隊長,那位高副營長現在脾氣可大的呢,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招收進入老A。要不到時候再說?”
“屁,馬上去說,萬一702團或者那位高副營長做出什麼事了,把許三多調到其他的地方,你給我賠啊?”
袁朗的一瞪眼讓齊桓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我這就去說。”
“對了,這許三多已經跟馬三明扛上了,您沒看見殺人技法都使出來了。這個樑子不好消吧。”
袁朗哈哈大笑,“沒事,讓他殺。”
“他今天如果只是沉默,我倒反而會失望。男人沒點血性怎麼成,就要做別人不敢做,別人不敢想的事。這不,我就很欣賞他。”
“哎!我記得當年你們不也是喊着叫着要殺了我嗎?這不都過來了?”
齊桓搖了搖頭嘆息,“隊長,你就玩吧。誰能玩過你啊。”
“滾!”
袁朗四十二碼的大腳踹在齊桓的屁股上,瞬間一個狗喫屎差點趴在地上。
——
——
王軍站起身,身後李河水低着頭嘆了口氣,“我們兩個本就不是702團的,這次是因爲那個許三多打碎了你的門牙,所以王慶瑞團長讓我們這個連的十個兵王趁着這次考覈去的。”
“這下回去不好跟連長交代啊。”
王軍捂着胸口,臉色陰鷙,“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擺明了我們團人家看不上,我這個格鬥兵王被那個農村的土棒子一腳幹了兩次。”
“人家根本瞧不上我們,我實在真的沒有想到他這麼陰險,考覈士兵之間還能互相攻擊的。要不是他的一腳,我肯定進入老A的!就差一點點。”
李河水怔了怔,“其實如果剛剛你別嘲諷人家,說不定就讓你過去了。”
“都是當兵的,我憑啥就唯唯諾諾的,被他打了那是我實力不濟。我跟他沒有深仇大恨,考覈是考覈,部隊是部隊。兩碼事,走,回去,丟死人了!”
——
一天後,鋼七連門口。
高誠沉默了許久,還是將封於修送到了三班去。
封於修依舊是鋼七連的人,雖然這個連隊的編制已經被整編了,但人還是要在的。
這是一種不公平,對這個兵的不公平。
對出走的鋼七連的兵的不公平,他們看在倒塌在鋼七連廢墟上的殘疾都於心不忍。
“營長,這……要不留下一個人吧?”甘小寧輕聲看着被依舊麻醉的封於修道。
他先是在醫院被掛了一天的藥水,又被各種檢查。
最終發現只是長期的飢渴跟力竭,因此當天入院當天出院。
補充了點生理鹽水跟葡萄糖水被去驅趕着出了院。
現在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袁朗的那一針麻醉導致的後遺症。
“你留下吧,好好照看,直到他醒來。“高誠站起身望着封於修,沉默了片刻看着躺在牀上的這個人開口:“老A咱不稀罕去,我再去找團長要人。這麼一個兵王,這麼一個好兵我不能讓他待在這個破爛的七連屍體上發黴腐朽!我不能讓他廢了!”
“看好他!”
“連長,桌上的信……”
“什麼東西?”高誠轉身。
“好像是個女同志寫的,上面是親愛的多多……我的娘啊,班長還有這個調調啊。平日一聲不吭的,什麼時候整……哦哦哦,我知道了,是那個李嘉欣……”
甘小寧露出誇張的表情,眼神中的羨慕嫉妒快要衝出來了。
高誠皺了皺眉頭突然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連長笑什麼……”
甘小寧再三瞥了桌上的書信,老實的拉着板凳坐在封於修旁邊,“多麼傳奇的一個兵王啊,偶像啊。”
——
——
“那說好了?”
團部辦公室內,鐵路笑眯眯的坐在王慶瑞對面。
王慶瑞抽着煙,目光變得費解,將菸頭捻滅在菸灰缸裏面,抓起茶缸子大口大口灌了幾口。
“莫子個意思?哎,是你們不要這個兵的。他沒有被你們招收到,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現在要這個兵,規則是你們自己想怎麼玩弄的?”
聽着王慶瑞的抱怨,鐵路哈哈一笑,“本來是齊桓來的,他跟你們那個高幹子弟說不到一塊去,這不我就來了。老夥計啊,你也知道這個兵殺氣太大,基層連隊無法發揮他的能力。去了老A纔是他的歸宿。上次他砸了你們那個連隊食堂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這個兵啊留不住的。”
王慶瑞面無表情,又掏出一根菸點上,許久許久纔開口,“我可以讓他做軍官,讓他去軍校!以後是一個好連長!”
鐵路笑容逐漸的消失,嘆了口氣,“這句話也有人說過,而且比你的份量要重很多。不過據理力爭下,還是我們說服了。”
“比我的都要重?”王慶瑞愣了愣。
鐵路腦海閃過那個身影,頓覺得一股子頭疼。
也不知道這個兵哪裏好,分明是這麼的桀驁不馴,可卻人人都喜歡。
那個高誠的施壓,還有那個比高誠更加麻煩的壓力。
都是讓人頭疼的啊。
“老夥計啊,一個月的時間他必須進入老A。整個702團都爲了軍改犧牲了很多,這一個人總得鑲嵌在部隊這堵牆裏面吧。”
鐵路站起身想了想,速度極快的將王慶瑞桌上的軟中華抄在手中。
“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私自沒收了香菸後扭頭走了出去。
走廊卻碰到了面不改色的高誠。
高誠目光一掃站定,對着鐵路敬了一個禮。
鐵路微微一笑點頭離開。
看着這道熟悉的身影,高誠突然皺起眉頭。
——
“報告!”
高誠站在王慶瑞門前大喊一聲。
“進。”
推門而入,高誠板着臉站的筆直。
王慶瑞剛想說話,看見高誠這個死出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一笑露出大黃牙齒。
“不用拘束,坐下來我給你泡個茶。新生的綠茶,味道甘甜醇厚。”
高誠依舊板着臉,“報告團長,我不渴!”
王慶瑞挑了挑眉,強忍笑意,自顧自的煮沸水,站起身將陳舊的茶葉倒在了身後的花棚裏面。
兩人一個站着不說話,另一個安靜的看着沸水。
王慶瑞這是一眼看見了,高誠這是有事找他,並且不打算用感情關係來。所以才做出這樣的表態。
他內心也很好奇,高誠會有什麼事能用得他這個702團的團長呢。
“說吧?你遲早要說的。”王慶瑞給自己倒了一杯新的茶水,聞了聞上面噴發出的茶葉香味擡起頭笑道。
這個曾經走路都調高腳的連長,如今到很謙卑呢。這就是成長,從一個只會渣渣咧咧的兵變成了一個略微深沉的指揮官。
“報告團長,我神情將鋼七連許三多調到師屬偵察營!”高誠揚起下巴大喊道。
他身後的房門沒有關閉,因此這道嘹亮的聲音震顫了整個走廊。
消息如風一般傳染了整個團部的大樓。
王慶瑞徹地愣住了,他的神態變得有些恍惚。
時至今日,這個曾經鋼七連的連長,哪怕整個連隊都被整編了,他還惦記着最後一個兵。
那個給鋼七連守了兩年屍體的兵。
那個被整個702團稱作守墓人的兵。
他的眼神出現了可惜,這麼好的一個連長,終究是因爲他的父親,因爲軍改離開了702團。
但同時也是值得高興的,只有這樣的連長才可以一步步的走上去。
“團長?”高誠皺起眉頭,他不明白每次來找團長,他都會陷入一種多愁善感的回憶中。難道人老了就喜歡回憶跟念舊嗎?
“不行。”王慶瑞眼神變得銳利,擡起頭當場否決了。
高誠眼神變得狂躁,身體向前走了幾步,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爲什麼不行?這個破爛地方要把這個兵拖累多久?是,以前所有人以鋼七連爲榮耀,可現在都過去了。這個兵不能因爲這個廢墟拖死!”
“這麼多年,被拖死的優秀的兵還少嗎?!”
王慶瑞身體微微後仰,目光平靜的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高誠。
“老A要了。”
“不可能,我就在現場。他已經被淘汰了!”高誠根本不聽,這只是團長一貫的說辭。
王慶瑞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平靜的跟高誠對視。
逐漸的,高誠站直身子,有些不可置信,“內定的?”
“對,從一開始這場考覈只有一個人。702團作爲戰敗的團,不是這次老A篩選的方向。而許三多才是他們在考覈結束後補的原因。這場考覈就是爲了他來的,哪怕所有人都淘汰了,他也會被老A選中。”
“真正篩選的考覈就是兩年前的紅藍對抗演習。”
王慶瑞緩緩站起身,“老A要的是絕對的精銳,從上千人選擇一個,從上萬人選擇一個。從整個集團軍選擇一個,他們要的就是那個唯一的精銳。”
高誠的眼神有些落寞,整個老A爲了這一個兵舉行了這場考覈。那他就註定帶不走這個兵了。
這個高於鋼七連不拋棄不放棄的準則,從戰場上舍己爲人,將伍六一送過去的好兵。
“來吧,坐下吧,喝茶。這是高興的事,不是嗎?和平年代有這麼一個兵不易,來,綠茶剛剛買的。”王慶瑞笑眯眯的給高誠倒了一杯茶。
高誠扭頭一看,白乾事將大門給關上了。
之前團長是故意讓整個團聽的?
“那其他的人給我。原來鋼七連的這些老傢伙,這些參加這次考覈的。”高誠退了一步。
這次王慶瑞一口答應,“沒問題。”
高誠內心苦笑一聲,兵王不給,其他的想都不想的都給了。
他是念之前老鋼七連的情誼,所以才割捨不下,畢竟那都是他的青春跟汗水的歲月。
——
三天後,封於修站在訓練場望着遠處赤膊的士兵。
二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不過太陽出來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身後甘小寧悠閒的端着一碗飯喫着。
“你不怕糾察兵過來?”封於修沒有回頭,只聽見甘小寧吸溜吸溜的聲音。
“不怕,大不了罰俯臥撐。我是再也不想捱餓一點點了,太讓人折磨了。”甘小寧抱着碗筷不撒手。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伸手摸了摸後脖。
那三根針在武術行列叫做催發潛力,在中醫叫做鍼灸。
人體的穴位大多數都是來源爲中醫傳承,因此武術高的人學習中醫的一些鍼灸療法那是手到擒來的。
他之所以拉着伍六一嘆息,就是因爲這種針法是透支人體的精力跟肌肉維持度。
一旦爆發出來,後遺症是極爲沉重的。
就比如現在,他的七筋八脈徹地失去了之間的聯繫。
血管倒逆,腦部神經出現了刺疼。
尤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刺疼越發的讓人難捱。
起碼短時間內無法再使用七筋八脈的爆發力。
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就勉強跟那王軍一樣的孱弱。
王軍:????
“看來要繼續嘗試突破內功了,持久力還不行啊。”
封於修伸了伸懶腰,從懷着摸出了書信。
李萱萱走的時候給他寫的。
封於修大體看了一眼,無非就是她要去基層連隊當連長了,女兵的連長會是怎麼樣呢。
一方面是祝願他可以走的更遠,能夠順利的進入老A。
另一方面是警告,警告他如果膽敢勾搭一個女人,就讓他怎麼進去的怎麼翻轉的抽出來。
這女人就是一個被番茄醬裹了一層的辣椒,外面是甜口的,咬一口下去辣的。
“甘小寧,你回去吧,我已經痊癒了。”封於修站起身看向用舌頭舔着碗筷的甘小寧。
甘小寧一愣,立馬站起身搖頭,“不行,連長讓我好好的照看你……”
他猶豫了片刻低着聲音,“怕你受打擊,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我不想回連隊,被淘汰了丟死人了。”
封於修微微一笑,“行吧。”
兩人還沒有走到鋼七連的宿舍樓下。
團部的白乾事笑眯眯的提前一步站在樓下等着他們。
“許三多啊,痊癒了吧?”白乾事笑着問道。
封於修點了點頭,“差不多了。”
“那就好,團長呢給了你一個好事,讓你擔任新兵連一個月的排長。”
聽着白乾事的命令,封於修愣了愣,“這才二月份,哪有新兵?”
“陸軍學院的,他們的畢業論文就是關於軍隊的。三天後報道,好好幹啊,就在你們一開始新兵連的那個地方。”
甘小寧急了,“那我呢?我是不是新兵連的班長?”
“你啊,哦對了,你們連長到處找你呢,今個就自己回去吧。”
看着白乾事的背影,封於修皺起眉頭,他又不是軍官,做什麼代理排長。
而且迄今爲止,團裏也沒有對他的歸屬問題有個具體的命令。
總不能遊離在702團的邊緣人吧?哪裏有缺人的地方他就往哪裏去?
沒有那個部隊是這樣的。
他想不明白,但內心卻問心無愧。
起碼不欠任何人的恩情,伍六一的恩情也還給他了。
雖然失敗了但內心還是很豁達的。
最後一絲夕陽被西山淹沒。
封於修轉身緩緩走了進去。
今晚,他要衝擊那個神祕的內功心法——《少林易筋經修補篇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