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一拳撂倒【合章】
這一瞬間,他的內心想起了鋼七連的榮譽。
正如高誠平日自豪的掛在嘴邊一樣的連隊歷史。
“首長,不能這樣說。我們那是個很好的部隊,我的連隊有五十四年連史!孟良崮我們打的首仗!打平津我們連堵住了一個團!抗美援朝我們是第一線的!打自衛反擊戰我們團出了七個一等功!我們是萬歲軍!”
成才的話語從來沒有這麼的自豪,以至於他忘卻了在鋼七連士氣到達最巔峯的時候,對於高誠的一記絕望的背刺。
拓永剛笑了笑,他似乎第一次看見這麼一個士官,但身爲中尉見識的可不只是這點。
他是軍官,讓一個士官問住了算怎麼回事?
“海灣、利比亞、巴拿馬,今天哪還有什麼硬仗可以打啊?今天的戰海空軍就解決了,陸軍就是個佔領作用。”
他身爲空軍中尉,對於這一點是深信不疑的。陸軍是永遠不知道,身爲空軍馳騁蒼穹的偉大視野。
那盤踞複雜的地形,在空軍眼中都是可覆蓋式打擊的區域。
在三軍中,空軍纔是主導地位的,哪怕未來都是以空軍爲首。
陸軍等待着空軍打下的領地,然後去安靜的佔領守衛就行了。
成纔不服輸了,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中尉將他們貶低的一文不值,既然大家都是學員,那就不需要以首長士兵爲姿態了。
“飛機會被擊落的,軍艦會沉下去,只有步兵,可以戰鬥到最後。”
“我們需要的是佔據而不是毀滅。”
成才的道理終於引起了吳哲的注意。
“27,我是贊同42的。你愛說現代戰例,越南、贖罪日哪一場不是硬仗?孟良崮怎麼啦?我這鐵了心的要當兵,就是看中國人民解放軍打的硬仗看了魔障。”
吳哲這位天才,這位23歲的年輕少校,此刻充滿了自豪。
保護中國人民,成爲中國人民解放軍是他必勝的信念。
爲此,他一直朝着這個目的純粹的前進着。
封於修聽着屬於軍人的自豪,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覺得打那些武林高手是那麼的無趣了。
是啊,軍人就當爲國,爲人民。
征戰世界纔是男人最應該做的。
但同一時間,來自於另一個人格的暴虐讓他逐漸的平復了這份被引起的狂躁之心。
“這是幹什麼?被共鳴了嗎?”
封於修內心深呼吸去除了這堪稱洗腦的思緒。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我們也是昨天剛到,既然現在人數齊全了,都休息吧。”
吳哲很快平復了這場辯論。
封於修倒是深深看了成才一眼,沒想到這麼一個利己主義的人,會有這樣的榮耀。
無論他是不是捍衛自己的榮耀還是捍衛鋼七連的。
他能面對一箇中尉軍官說出來,那就是勇氣了。
封於修倒是對於成纔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事實上這種人如果在亂世中,往往都是活到最後的。
他懂得取捨,懂得什麼是利己的,什麼是需要捨棄的。
奈何這裏是部隊,於是他這種性格的人註定沒有什麼戰友可以站在他的背後。
信任!
這纔是部隊需要的。
封於修看得開,起碼在這裏不用跟鋼七連那樣看守倉庫。
他依舊在找自己的選擇,等待夏侯武犯錯。
等待……他人格分類的痊癒。
——
晚上九點準時熄燈,這裏安靜的讓人可怕。
並沒有之前的熄燈號,而是站在一樓的軍官直接拉閘。
也沒有基層部隊日常夜晚的拉歌,軍歌。
他們許久都沒有享受過這麼安靜的夜晚了。
成才甚至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封於修閉上眼睛,呼吸節奏逐漸緩慢的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依舊是一覺睡到了八九點。
喜歡裸睡的拓永剛睡眼朦朧的爬起來,“怎麼回事?不是特種部隊嗎?不管我們了?這都幾點了還沒有叫人,我都不習慣了。”
可當他徹地睜開眼睛,除了他,宿舍的其他三人都站在門口張望着。
拓永剛愣了愣,快速穿好衣服竄了出去。
樓下空地,齊桓笑眯眯的背對着太陽,手中不斷拍打文件夾。
所有受訓的兵跟軍官安靜的站在走廊望着下面。
齊桓不斷地望着手腕上的時間。
當秒針到達十一點的剎那,他的臉上驟然變成陰鷙。
“看你媽的,都給老子滾下來!時間到了,一羣豬一樣的玩意!”
“十秒鐘馬上給下來站好!一羣欠收拾的玩意!”
一瞬間,所有人被罵的呆滯了一秒鐘,緊接着本能的往下衝。
“艹,我就知道會這樣!”有人大喊一聲往下衝。
吳哲指了指拓永剛,“看見沒有?看見沒有?任何訓練教官都是一個樣子!”
拓永剛罵罵咧咧,“舒服了,這下舒服了,我總覺得不得勁,這下沒問題了。看來我們是要被挨削了。”
成才緊跟着,“正式開始訓練了吧,我就說他看什麼呢。原來是掐着時間罵我們呢,傳說中的下馬威吧。”
封於修冷笑一聲,“這才哪到哪,罵兩句就可以適應傳說中的老A。那就太瞧不起了,好戲正式開始。”
他這種身手,齊桓跟袁朗是知道的。
可就是這種級別的實力,袁朗依舊有這個自信,可以將自己訓練的服服帖帖的。
那麼,傳說中老A的訓練考覈該是怎麼樣的魔鬼?
他也很好奇。
並非是骨折斷手纔是極致的折磨,他倒是希望老A的訓練考覈能真正的上點強度。
起碼……起碼比鋼七連的那種訓練要增加了十倍吧?
老A可是一比二十戰損率打其他基層連隊的特種部隊。
訓練場地。
四十二個受訓人員齊刷刷的站着。
齊桓站在高臺,袁朗靠着牆壁一臉的愜意。
這完全跟這些受訓隊員想象的不一樣。
難不成是這個中尉訓練他們?
齊桓戴着墨鏡,一臉的冷意呵斥道:“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到,跑這裏來受虐了。你們其中有些人軍銜比我大,有些人平日見了我的叫聲首長再恭敬的敬禮。”
“現在不知道腦子裏那根玄搭錯了,跑這裏讓我玩弄。”
聽見玩弄兩個字,所有人怔了怔。
這位中尉爲什麼這麼說?這是什麼癖好嗎?
齊桓冷笑一聲,“既然你們自己找虐,從今天開始你們沒有任何的名字,只有代號。不允許穿戴任何軍銜。所有人從零開始,都是我的士兵。而我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的地獄。”
“現在開始發放作訓服,叫代號的上來領衣服!”
“一號!”
“八號!”
——
等所有人領取完畢後,他們看在這個實在是過於普通的作訓服有些失望。
好歹也是老A特種部隊,給的衣服土的掉渣。
一瞬間對於這個強大神祕的老A部隊的感官少了大半截。
一名學員對拓永剛使了個眼色,拓永剛湊了過去。
學員故做神祕,“知道咱教官是幹什麼的嗎?”
“又有內參啊?幹什麼的?”拓永剛好奇問道。
“是真的在戰場上殺過人的狠角色。”學員誇張的擠了擠眼睛。
“不會吧?自衛反擊戰的英雄今天都多大年紀了,他可不像啊。”吳哲也好奇的加入進來。
兵王見多了那就那麼回事,可這個年代你說上過戰場,那可是一等一的稀罕物,真正的狠角色。
“不是反擊戰,是某戰場!你別問我,某,就是保密的意思。”學員連忙壓低聲音。
吳哲根本不信,他不信這個年代有人上過戰場,那種人他想象中應該是滿臉的殺氣。
絕對不是齊桓跟袁朗這種人。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那種只會莽夫的教官,這樣的軍官全集團軍一抓一大把。
就是基層部隊的一些連長都是這種脾氣。
吳哲對着拓永剛嘀咕,“你信他,你信他,那你就完了。沒有任何常理的判斷,好歹你也是空軍呢。要學會辨別大局觀念。”
學員瞬間不服氣,“有個爛俗的詞我不願意說,可以前的學員都這麼很沒創意地叫他。那就足夠說是他的威名了。”
拓永剛好奇問道:“叫什麼?”
學員瞥了一眼,“那位齊桓,叫做屠夫。那位副大隊長袁朗,人稱魔鬼。”
吳哲扯了扯嘴角,“你好萊塢軍教片看多了吧?那種宣傳品很爛的。什麼魔鬼,屠夫,地獄之類的。特別特別的LOW……就是低俗沒品味的意思。”
封於修剛想說話,就看見齊桓直挺挺的蹦着那個學員走來。
那是31號。
31左右顧盼,一時間有些稚嫩跟茫然。
砰!
齊桓沒有任何的停息,從遠處快走到了跟前,一腳踹出將31號飛到了後面。
“誰讓你開口說話的?”
31號連忙爬起來,臉色變得通紅。
能來這裏的可都是軍官,平日都是訓誡那些大頭兵的。
沒想到一來就被屠夫上了強度。
齊桓可不會跟他紅着臉扯着嗓子喊,直接用行動表明,你們的軍官軍銜,你們的尊嚴在我這裏只是個屁。
“這裏不是你們連隊,以後!!!任何人檔案私自發言,我肯定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提幹!解散!”
齊桓殺人的目光讓這些軍官皺起了眉頭。
大喊大叫可嚇唬不了他們。
事實上,對於這些大喊大叫他們沒有任何的心裏彆扭。
來這裏的人,那個不是大喊大叫的角色?
他們在自己的連隊那可是爺輩子的存在。
太小兒科了這個下馬威。
——
回到屋內。
成才連忙把衣服穿上,就好像農村的小娃娃,過年了急不可耐的爬起來穿上新衣服。
拓永剛跟吳哲走了進來,隨手將衣服扔在牀上,摘下帽子扔在桌子上。
“這什麼衣服啊?我就沒見過這麼醜的。”拓永剛一屁股坐下來開始抱怨:“不讓戴軍銜也就罷了,連個臂章都不給,鬧了半天人家老A根本不覺得我們是幹部,還27號,把我們當囚犯了?啊?”
成才頓時尷尬的低着頭坐在牀上,他興致勃勃的衣服在這位軍官面前,成爲了狗屁雞屎。
封於修安靜的看在,他總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袁朗那身上可是有殺意的人,一個手下有過人命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的平平無奇。
在紅藍對抗的時候,他分明看見了那些老A對於袁朗的絕對服從跟敬佩。
這位中校在藏拙。
吳哲看的很快,不快速光點雙碩士,“快換衣服吧,這是心理戰。人爲的製造高壓,我覺得啊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要……可憐啊。”
“你說可憐?他還能把我皮拔了不成?我空軍的訓練強度也不是喫素的,光是一招克服眩暈跟高壓,都能讓這兩個士官哭着出來。”
成才冷笑一聲,“吹牛。”
“哎!你這個士兵!幹部說話呢,你一個小小的士官插嘴幹嘛?”拓永剛冷笑的盯着成才。
成才一時間有些無措,面對比自己大一頭的,成才總是有些唯唯諾諾。
封於修緩緩擡起頭,走到了拓永剛身前,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成才瞬間亢奮了,“三多,弄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陸軍偵察兵。”
拓永剛冷笑,“幹什麼幹什麼?怎麼?你一個士官還想打我?你知道打幹部的後果是什麼嗎?”
封於修有些奇怪的盯着拓永剛,“你……只是一箇中尉。”
“只是?小子,中尉可是你一輩子都可望不可即的。看你這個面相……軍校的大門在哪開都不知道吧?所以說啊……”
砰!
下一秒,吳哲跟成才瞪大了眼睛。
封於修不知道這位空軍中尉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看不清眼前的形式,那齊桓可是說了,他們這些人沒有名字,都是代號。
一視同仁。
自己身上這個彪悍的腱子肉,他是看不見嗎?
於是,拓永剛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休息了。
——
——
成才覺得因爲拓永剛的事,他跟封於修已經處好關係了。
於是兩人站在樓下走廊望着前方。
外邊的青山綠樹,人來人往。幾個筋肉發達的小夥子在玩着足球,笑鬧着過來,顯然是A大隊一員,沒想那球被一腳踢歪了,向這邊滾來。
成才眼睛轉了轉,雖然不允許他們出這座樓,但現在幫個忙還是可以的。
他剛剛打算出去來一腳。
哨兵一腳將球踩住。
成才尷尬的撓了撓頭。
遠處幾個老A笑哈哈的指着成才大笑。
成才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看向了封於修,“三多,你不氣憤嗎?他們把我們不當人啊。”
封於修聞了聞空氣轉身走了進去。
成才以爲他可以跟封於修打開話題,可封於修只是下來吸收新鮮的空氣而已。
他從來都是孤獨的人。
只是或許這一世不一樣了,只要他在部隊,只要李萱萱在部隊。
那麼他就不會變成被飛虎隊追殺的亡命之徒。
李萱萱也不會是第二個沉雪。
天色依然如墨,與其說是凌晨不如說還是夜晚。
袁朗站在正規軍對面的宿舍淡然的望着。
身後齊桓深吸一口氣,“隊長,都準備好了。可以開了。”
袁朗點了點頭,“那就正式開始吧,讓這些小子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特種部隊的訓練。”
突然,遠處一聲槍響,隨後是點射和連發,槍聲連成了一片,緊密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暴風一般,中間間雜幾聲悶雷般的震爆。
天色是突然之間變成了墨色。
所有人一瞬間被嚇醒,紛紛從牀上翻下來望着外面。
上鋪的直接跳下來落在地上。
他們驚訝到甚至有些恐懼,盯着槍聲傳來的方向,此時的槍聲已經響得異常的熱鬧了,像除夕夜十二點後的那十分鐘。
成才顫抖問道:“這個什麼槍啊?怎麼聲音沒有聽過。”
拓永剛沒好氣,“難道你們還沒換九五嗎?你們用的是八一還是五六啊?”
吳哲點了點頭,“是九五。”
成纔看在甦醒的拓永剛,“我們用的八一槓。”
拓永剛依舊冷笑,雖然他被封於修打暈躺了一會,但他可不認爲自己跟這兩個土鱉士兵是一條線上的。
“那難怪呢,用八一槓的部隊,今生也難這麼打槍了。人家這就是打個例行射擊,叫做喫早點,你們沒打過呀?”
成纔不服氣,“當然打過!我做機槍副射手的時候,一天就打四百發!”
拓永剛哈哈大笑,“機槍纔打四百發?我們空降兵那塊是九五突擊步槍,每天早上就打六百發!打完了再去喫早飯!九五短突你們沒用過吧?”
成才瞬間不說話了。
九五,他只在紅藍對抗的時候見過。
“還是萬歲軍呢,還在用八一槓啊,怪不得萬歲。”拓永剛嘲諷道。
吳哲皺起眉頭,“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你能不能別這麼驕傲?八一槓怎麼了?可靠性可比AK47,精確度超過M16,你到底是跟八一槓過不去,還是跟萬歲軍過不去啊?”
拓永剛瞬間發作了,指着封於修,“這個莽夫打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出手?我說句話的時候你就幫襯?別忘了我們兩個可是幹部,他們是士兵!”
吳哲還打算說話。
樓下的哨聲忽然尖利地吹響了。
隨後是齊桓冷酷的喝令聲:“緊急集合!”
拓永剛愣了愣,“天殺的,這才凌晨三點啊,我就說昨天怎麼讓我們睡到了九點鐘的,原來那是我們最後安穩的日子啊。”
——
某個集團軍,女兵連隊。
李萱萱一個反擒拿將一個女兵撂倒,拍了怕手站起身。
“都看見沒有?動作要快,要兇猛。你們這個樣子狗都打不過!”
“所有人,負重五十斤,徒步三十公里。現在!!”
看在這位年輕貌美的連長,這些女兵立馬挺起胸膛,“是!”
李萱萱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某個方向,“跑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沒良心的玩意。虧我還給了他第一次。狗東西!下次見面你等着!”
夏日下,清風拂面,說不清的涼爽。
【李萱萱夏日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