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42號淹死了！
在之前的訓練中，他們對體能訓練早已習以爲常，不管體能儲備再多，終究也只是被訓練的對象。
他們深知，在這樣的環境裏，比拼的就是誰能堅持得更久，誰付出的努力更多。
然而，此刻情況發生了變化，射擊訓練來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可都是集團軍裏赫赫有名的神槍手。
能夠從衆多優秀的士兵中脫穎而出，被選拔進入老A，每個人的槍法都堪稱頂尖，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
甚至在以往的紅藍對抗中，不少人都曾親自擊斃過老A成員，有着令人矚目的戰績。
與體能訓練不同，射擊訓練有着其獨特的評判標準，那就是隻有一個單方面的結果——擊中靶心！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自信，十環對於他們來說似乎並不是遙不可及的目標，哪怕是移動靶，他們也堅信自己能夠命中。
一想到即將在射擊訓練中大展身手，他們便覺得終於有機會揚眉吐氣了。
“死老A，給爺等着，爺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神槍手！”一名學員滿臉興奮地叫嚷着。
“終於輪到我的強項了，我要讓他們心服口服。”另一個人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看着吧，我要讓這羣死老A見識見識我的厲害！”又有人大聲喊道。
學員們紛紛站在樓下，此時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閃爍着熾熱的光芒，充滿了鬥志。
那眼神中的光亮甚至讓袁朗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他們不是來這裏接受訓練的學員，而是即將奔赴戰場、英勇無畏的勇士。
隊列裏，大部分人都在暗暗活動着自己的手指頭，彷彿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拿起槍，大顯身手。
他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翹起，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拓永剛更是亢奮到了極點，他竟然舔了舔嘴脣，這一有些變態的舉動讓旁邊的吳哲不禁有些錯愕，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齊步走，目標靶場！”齊桓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開口指揮道。
聽到指令，隊伍開始行動起來。
吳哲壓低聲音，對着身旁的人說道：“看着吧，肯定還會讓我們消耗體力的。”他似乎已經猜到了老A的訓練套路。
拓永剛滿不在乎地笑道：“這才凌晨四點，射擊也要等到天亮開始。”在他看來，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特別的體能消耗項目了。
靶場位於八公里外的地方。
隊伍剛剛起步，齊桓那猶如雷鳴般的聲音便響徹開來：“所有人，極速前行！用你們最快的速度！”
“來了來了！”吳哲冷笑一聲，對於自己能夠預測到老A的射擊演練環節，他心裏多少有些驕傲。
隨着齊桓的口令，隊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向了靶場。
一路上，腳步聲整齊而有力，每個人都拼盡全力奔跑着，汗水漸漸浸溼了他們的衣衫。
終於，隊伍抵達了空闊的靶場。
此時，所有人都喘着粗氣，望着眼前漆黑一片的環境，心中不禁涌起一絲疑惑。
“所有人，四十秒鐘完成預備射擊！各就各位！”齊桓的聲音再次響起，猶如一道驚雷，讓剛剛纔喘了一口氣的學員們嚇了一跳。
“開什麼玩笑？這他媽的我們剛剛跑了八公里不說，這才幾點啊？”一名學員忍不住抱怨道。
“這怎麼射擊啊？難不成讓我們戴着夜視儀射擊？”另一個人也跟着說道。
儘管心中充滿了不滿和疑惑，但他們還是本能地衝向了散兵坑。
然而，當他們到達散兵坑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封於修。
因爲他們面前擺放的並不是一支可以直接擊發的成品槍，而是被拆分成了八個部位的槍械零件。
拓永剛愣了愣，愕然地拿起槍管，一臉茫然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零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的環境下，要完成盲組槍械，簡直是難如登天。
齊桓沒有開口解釋，只是看了看夜光錶上的時間點，冷冷地說道：“還有三十秒鐘！”
聽到這倒計時的聲音，吳哲瞬間反應過來，他迅速開始用讓人眼花繚亂的手法拼裝起槍械來。
那雙手如同靈動的舞者，在黑暗中熟練地操作着零件。
衆人見狀，也紛紛咬着牙，開始摸索着組裝手中的槍械。
然而，唯獨封於修有些恍惚。
他入伍以來，觸摸槍械的機會少得可憐。
哪怕是在鋼七連的時候，他也僅僅摸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緊接着，鋼七連被整編，他成爲了一個看守倉庫的士兵，根本沒有機會去消耗彈藥進行射擊訓練。
而大家都知道，真正的神槍手是用子彈喂出來的，缺少了大量的訓練，封於修在這方面自然落後許多。
此刻，封於修終於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嘗試着開始組裝這堆零件。
他的雙手在黑暗中微微顫抖，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些遲緩，但他沒有放棄，努力回憶着曾經學到的槍械組裝知識。
成才同樣咬着牙，在黑暗中摸索着。
他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暗暗着急，擔心自己不能按時完成組裝。
而拓永剛的臉上，原本的興奮和自信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猙獰和憤怒。
他昨晚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袁朗抱着他的大腿跪在地上，苦苦懇求他加入老A，被他的神槍技術所折服。
可現在，眼前的一切卻讓他的美夢徹底破碎了。
他覺得，沒有比這個更加變態的射擊訓練了，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齊桓手上的秒錶已經到了最後的十個數：“現在進入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射擊！”
“射擊！！三秒鐘內不射擊的全部扣五分！”齊桓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威嚴。
就在這時，夜色中遠處開始出現了各種運動靶。
那些靶子的速度極快，從左到右快速晃動着，在黑暗中肆意舞動。
此時，三分之一的兵王還在摸索着最後的幾個零件，他們的手忙個不停，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尋找着零件的位置。
三分之一的人還沒有將槍械組裝完畢，他們心急如焚，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下來。
而反應最快的三分之一的人，匆匆拿着勉強組裝完畢但沒有來得及校準的槍械開始進行射擊。
很顯然，封於修就是屬於還沒有完成組裝的那一部分。
他正一臉嚴肅地鼓搗着槍管，試圖將其準確地安裝到槍械上。
白天他的組裝槍械動作就已經是倒數的了，更何況是在如今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凌晨呢。
成才率先開槍，然而，那個移動靶卻晃悠悠地依舊朝着右邊晃盪着，彷彿在無情地嘲笑他的失敗。
成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沮喪，但他沒有放棄，迅速調整着自己的狀態，準備再次射擊。
吳哲打了兩槍後，怔了怔，他發現自己的射擊並沒有命中目標。
於是，他停下來開始調整瞄具，試圖讓自己的射擊更加精準。
此時，他們剛剛狂奔了八公里，現在都還大喘着粗氣，心肺彷彿都要炸了鍋一般。
而且，他們面對的還是這麼一堆剛剛被拆分且沒有經過校準的槍械，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開出火的，無疑都是一等一的兵王神槍手了。
拓永剛雖然平日裏看起來有些不着調，但他的射擊水平竟然是這四十二個人中最頂尖的。
他一開始直接瞄準了兩個點射，最後見情況不妙，變成了全自動的射擊。
他對着遠處的移動靶開始了瘋狂掃射，一匣三十發子彈很快就打完了，只剩下迴盪在耳邊的槍聲和子彈滲透出的那股刺鼻的硝煙味道。
袁朗咬着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的黃瓜，站在邊緣，冷冷地說道：“報數。”
對講機裏響起了刺刺拉拉的聲音：“四十二個人四十二條槍，一千二百六十發彈二十二發上靶。”
聽到這個結果，袁朗咬斷了一根黃瓜，毫不留情地嘲諷道：“諸位諸位，看看，看看，這叫做傳說中的流彈了。我隨便把這一堆槍扔給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他都不可能打出這種弱智一樣的成績出來。”
“真的，給峨眉山的猴子找四十二個，肯定不是這個德行的。”
“畜生都不如啊你們。”
聽着袁朗那尖酸刻薄的辱罵，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
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憋屈，原本集合時的信心此刻已經變成了徹底的憤怒。
那種有一身的力氣卻沒有地方施展的感覺，就好像泰森一拳打在了一百斤的棉花上，空有一身力量，卻無法得到應有的迴應，讓人感到無比的無力。
袁朗咬掉黃瓜的最後一點，咀嚼了幾大口，接着說道：“所有人，扣五分！”
“兵王？笑死人了，你們這些兵王。平日的體能讓你們好好的鍛鍊，現在讓你們射擊還是這個德行。”
“你說說你們，跑的沒有狗快，射擊沒有猴子標準。還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面休息呢？”
袁朗的話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了每個人的心。
所有人都憤怒了起來，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着，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袁朗鎮壓了一週後，在這些兵王憤怒達到了巔峯的時候，再一次將他們的尊嚴踐踏在腳下。
從一開始的冷漠，到現在的辱罵，這些學員可都是各個連隊的天之驕子，平日裏連長哄着，班長罩着，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謾罵和侮辱。
“報告！”人羣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大聲喊道。
袁朗看了一眼，說道：“32號，發言！”
“這些槍械完全沒有經過任何的校正，我們只有四十秒鐘的準備時間！”32號學員憤怒地說道。
“報告！”
“39號發言。”
吳哲沉聲開口，說道：“這些槍完全沒經過校正！校正一把槍至少需要幾分鐘時間！”
“報告！”
“16發言。”
“這麼差可視條件，很難精確安裝槍械！”16號學員也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報告！”
“27發言。”
“這根本是個不可能的事情！誰能用這種槍打夜間射擊？”27號學員大聲說道。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喊起了報告，逐漸地，整個列隊變成了一片喧譁。
這一瞬間，齊桓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看着眼前情緒激動的學員們，心中也有些擔憂。
所有人都覺得袁朗給他們設置了一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做到的困難，然後在他們沒有完成這些困難後，站在高處對他們進行嘲諷和辱罵。
這完全不像是一次符合人道的訓練，更像是一場單方面的個人發泄，袁朗以訓練爲藉口，對着這羣人盡情地發泄着自己的憤怒。
就連封於修此刻都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袁朗剛剛安排的任務確實是不可能完成的。
急行軍八公里，然後在黑夜不可見的情況下開始組裝槍械，四十秒鐘組裝完畢後，還要面對百米外只有微微光點的移動靶進行射擊，這一系列的要求，在他的認知中，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他雖然見識過香港飛虎隊的圍剿，但他也認爲這樣的任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過於艱鉅。
袁朗看着即將暴躁的學員，他們的身體此刻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將所有的槍械完全分解！”袁朗突然說道。
身後的老A成員迅速行動起來，將完整的槍械快速地分解成八個部分。
袁朗跳進散兵坑，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
“計數！”袁朗說道。
齊桓按下計時器，說道：“四十秒鐘。”
袁朗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跟你們一樣也徒步了八公里，現在的條件跟之前沒有任何差別。不過……”
下一秒，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袁朗背對着零散的槍械開始組裝。這比盲組更加的可怖，他完全是憑藉着自己的記憶和手感，摸索着開始拼接了起來。
封於修的臉色凝重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袁朗如此“裝逼”，而且這個裝逼的方法是不可複製的。也就是說，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不會有人能夠復刻他的方法。
“三十秒鐘，倒計時！”齊桓的聲音響起。
在第三十秒鐘的剎那，袁朗豁然轉身，沒有任何的瞄具，對着百米外的移動靶開始射擊。
砰砰砰！
那強而有力的射擊聲清晰地響起，子彈準確地擊中在靶中心。
在黑夜下，封於修緩緩眯了眯眼睛。大約過了三秒鐘，他的眼神中出現了恐懼，額頭上滲透出細密的汗水。
剛剛他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在黑夜穿行中跟袁朗的比拼，結果只有一個，他沒有任何反抗力的會被袁朗直接擊斃，而且是很輕鬆的擊斃。
他一直引以爲傲的一身武功和體能，在袁朗面前，似乎變得不堪一擊，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在百米外如同狗一樣倒地死去的場景。
似乎從始至終，袁朗從未展示過他的射擊水平，他也從來沒有在衆人面前拿起過槍。
而成纔此刻絕望地開始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袁朗的實力讓他感到無比的絕望。
拓永剛雙手緊握，不甘心地咬着嘴脣，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認袁朗的強大。
就連之前叫得最大聲的吳哲，眼神也徹底地平靜了下來，他知道，在袁朗面前，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靶子拿過來。”袁朗說道。
齊桓接過靶子，舉起在四十二個人面前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所有的點射彈痕都集中在人體的幾個致命的位置上，這精準的射擊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震撼。
袁朗望着之前仰起頭的幾個人，說道：“全體扣五分跟武裝越野二十公里，你們選擇哪一個？”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的心氣徹底地被扼制。這個深藏不露的教官，這個只會喊着教着的魔鬼教官，此刻一出手就讓所有人都絕望了。在如此黑暗的條件下，他竟然可以精準無誤地擊中目標靶子，這是何等的誇張，何等的天賦。
袁朗指着遠處的空地，說道：“願意跑步的去那邊集合。”
所有人都從散兵坑走了出來，默默地走向了旁邊的空地。
“起步跑！目標東南方向二十公里！”齊桓帶隊開始了衝刺。
袁朗站在原地，從懷裏掏出一盒煙點上，猛吸一口，旋即閉上眼睛，輕輕的吐出一口白色的菸圈。
“呼……”
於是，在殺雞儆猴後，也是熱身了一週的訓練時間後，老A終於迎來了真正的訓練任務。游泳、射擊、空降、機降、狙擊、僞裝、潛伏、偵察、夜襲，指揮，戰士佈局，戰術思考，徒殺這些也被提上了課程。
能撐過第一週的都是活下來的，所以袁朗也就真正的開始了訓練。再也沒有一個人膽敢對於這位副隊長產生任何的質疑。
在夜間射擊的第三天後，凌晨，所有人都集合在宿舍樓下。此時，天空還一片漆黑，遠處一輛武裝直升機開始緩緩地盤旋着，巨大的轟鳴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袁朗抽着煙，悠閒地伸了伸懶腰，臉上帶着一絲神祕的笑容，說道：“諸位啊，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今天啊直升飛機打算去飛一圈，我尋摸着反正我們也沒事幹。所以啊我帶你們去好玩的地方去。”
看着袁朗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所有人的內心都開始打鼓，他們不知道袁朗又要搞出什麼新的花樣來。
“來來來，全部上飛機了！”袁朗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登機。
衆人懷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飛機，他們第一次從高處俯瞰這座大山和森林深處，那廣袤的大地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神祕。
半個小時後，直升機在一座巨大的水庫中央停了下來。此時，飛機距離水面大約二十米，所有人茫然地望着袁朗，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袁朗露出了笑容，說道：“基地那條河太淺了，真正戰爭中可沒有這麼淺的河面讓你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嗯，這裏就很不錯。所有人！預備十秒鐘，往下跳！”袁朗的聲音堅定而不容置疑。
“啊？”吳哲小心翼翼地趴在窗口看向下面，整個水庫大得看不到邊緣，下面的水黑沉沉的，彷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讓人望而生畏。
“開始計數！”袁朗喊道。
封於修深吸一口氣，走到了飛機門口邊緣。
他的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
袁朗似笑非笑的盯着封於修，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行動。
封於修面無表情，向前踏步，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那一瞬間，他的身影如同一隻矯健的雄鷹，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嗯，不錯不錯，有帶頭的了，你們呢？”袁朗看着封於修的舉動，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其他人。
看着袁朗的眼神，吳哲咬了咬牙，一狠心衝了下去。
緊接着，砰砰砰的聲音接連響起，所有人如同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往下掉。
拓永剛看了一眼有些顫抖的成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二十米不高的，往下跳最多疼一會。別平躺着掉下去就成。”
拓永剛可是空中的雄鷹，他大笑一聲轉身背對着飛機跳了下去。
所有人都攜帶者三十公斤的負重跟槍械開始在水庫遊動。
飛機緩緩落在水庫上面，袁朗坐在快艇上開始遊動。
“諸位天才們，集結點在十公里外的東岸，九點方向，我在那邊等你們！”
然後個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成才卻在一邊感慨着：“沒想到吧，第一次游泳就是十公里武裝泅渡！”
拓永剛躺在水庫裏面奇怪的問道：“你們家鄉沒有水嗎？”
成才點了點頭，“有，兩尺深的水溝，我小時候經常光着腚抓蝌蚪呢。”
封於修深吸一口氣直接潛入下去。
這水庫的深度超過了十米。
袁朗是真的不怕淹死人，這才三月份，天氣還寒冷。
水庫的水就跟冰窖一樣，直鑽骨頭縫。
十公里的超大水庫，這簡直就是一條遼闊的大江了。
“慢慢走，十公里，一旦有人堅持不住了立馬喊出來啊。”
“我操。”突然拓永剛驚駭的瞪大了嘴巴。
他看見封於修隔段時間出現在十米外，隔段時間出現在十米外。
大部分都是緩一口氣在水底下狂飆。
十米的距離相隔了三四秒鐘左右，這可是水底下啊。
“瘋了，他瘋了，這麼耗費爆發力，不超過一公里他都得趴下。”
“39，你在前面攔住42，這麼個游泳的法子他會死在這裏的！”
遊動最怕的就是過度的消耗體能，尤其是一開始，爆發了全部的力量後。
接下來的水會越來越重，直到以一個人的力量對抗整個大江大河、
然後被整條大江大河徹底的吞噬殆盡。
最終變成了一條水鬼沉下去。
吳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急忙擋在前面打算攔住封於修。
可下一秒，他只覺得腳下水面涌動。
等他轉過身，封於修再次出現在了十米外。
封於修目光冰涼的盯着黑暗，繼續潛伏下去。
整條水庫數百萬噸的水壓下，他的身體竟然出現了一絲熱量。
從四肢百骸開始爆發出的熱量。
“登堂入室，後天高手……這是身體內的功法開始突破了！！”
他的身體素質在這幾周的強大重壓下開始逐漸的復甦，如今在水壓下，即將開始向前躍進。
感受身體的燥熱跟狂躁，封於修咬了咬牙一個猛子扎入下去。
他的身體不斷的沉淪，不斷地往下沉淪。
直到面前水面變成了黑暗。
強大的水壓跟低溫同一時間的，開始將他體內即將突破的大門開始硬生生的撞開。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封於修的眼神逐漸的變成了血絲。
一旦他在有限的時間內沒有突破成功，他會窒息在這裏，變成一具冰冷的淹死鬼。
——
“報告！”
“42號學員超過三十秒鐘下沉。”
對講機的聲音讓上岸的袁朗猛然一僵。
“報告，熱成像顯示，42號下沉超過十米，體溫正在快速流逝！”
袁朗這一瞬間聲音變得咆哮，“所有人！！！下水，42號沉底了！！二級預備搶救！”
“齊桓，救生衣！”
袁朗的臉色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的差。
齊桓猙獰的跳上了快艇轟着電機開始了狂飆。
“位置！！我要42號的位置！！馬上給我位置！！”
七八條快艇從四面八方的水庫邊緣衝了過來。
頭頂上直升飛機開始盤旋，隨時做好了將人拉到醫院的準備。
電話同步打到了軍醫總院，忙碌的醫生跟護士狂奔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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