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
(1)可冥風卻一直看着她,沒說話,眼裏熱辣辣的一片!
“喝酒。”清冷的九靈宿脣瓣微勾着,朝敬酒!
笑了笑,手中的杯子像他舉了舉。
樓下掌聲呼聲震天,震動了一街又一街的人!
因爲樓內已滿,門外設人阻攔,可紅杏樓外依然被圍的水泄不通,處處人滿爲患!
一夜間,整個皇城均沸騰了起來。
碧雲殿。
“皇,姑娘又跑了!”俯身稟告的白幽聲音滿滿都是無奈!
說真的,他攔不住那個女人。因爲,一不能打,二不能碰,三還要不能惹她生氣!
這算是跟隨主子以來,他執行過的最難的一次任務!
收回功力,從藍靈身後走出的獨孤妖翼,一張妖冶的臉陰冷無比!
白幽立刻低下頭,抖了幾抖身子。
男人鋒利的眼梢微眯,危險在眼中慢慢崩現!
“你責罰幽也沒用,你的女人你心裏又不是沒數?”花弄影咧嘴,朝獨孤妖翼言道。“再說離墨還在被你處罰中,你在動手,誰來看護那一位啊?”說着扔了個眼神在昏迷的藍靈身上!
“你來這裏幹什麼?”斜過白幽,看也沒看花弄影,獨孤妖翼陰着臉大步朝外走!
花弄影嘻嘻一笑,趕忙大步(2)跟上。
黑夜,吼吼的男人叫好聲,一陣陣的在風中飄蕩!
獨孤妖翼出了殿門,腳下一停,擡眼朝聲音來源處看去。接着眉頭一聶!
花弄影順着獨孤妖翼的方向望了眼,接着笑的得瑟道;“你女人快把皇城男人都搞瘋了,你難道不要去管管?”
獨孤妖翼轉瞬間臉色難看之極,身影也在下一刻猛然飛閃!
“,,……”
人聲呼喚,聲聲震耳!
二樓被聲音都震的開始顫了起來!
“怎麼辦?”冥風手中舉着杯子,看好戲的對望着!
依舊淺啄,淡淡的眉目看不出情緒!
“火姑娘,抱歉。我也沒想到,節目都結束了。這些人不走,反而還想要見這今日策劃之人。都怪春紅那幾個姑娘,嘴巴沒把門,這才泄露……”
綠腰扯着手中絲帕,很是歉意的對道歉解釋!
“聽這聲音,你不下去,他們怕是不會走了!”冥風說着呵呵笑了。
擡眸掃了他一眼,嘴角輕勾了下,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這件事情絕對是這家叫人故意散播她的消息!
“哪,你就當幫幫兄弟嗎!不然他們還不把我紅杏樓拆了?”
輕掃他一眼,繼續仰頭輕飲。
(3)冥風摸了摸鼻子,轉頭看了眼綠腰。
他是想要綠腰幫她說說話,可綠腰顯然也看出這事情跟冥風有關係,心裏正不舒服,此時哪裏還會幫他!
“咳咳咳……”冥風見求救無望,假咳了幾聲!
一邊的九靈宿他就更沒指望,所以只有再次看上正主道;“要不這樣,今日所賺的銀子,你拿六成?”
沒有回聲!
“七成?”
依舊無聲。
“八成。”咬牙發狠的口氣。
……
“全都給你行了吧?”
“成交!”輕飲一口,淺笑漫不經心的語氣!
冥風哎呦呦肉疼的叫了聲,掃了一眼,眼神卻雪亮。
綠腰見答應,邊淺笑着緩緩退下!
喧鬧不停的樓內,一排站着的玲瓏丫頭,突然紛紛擡起手,明麗的大紅燈籠驀地就失了色彩,整個紅杏樓驟然一暗變成一片漆黑,所有的賓客也在此時齊停止了喧譁。
二層,不算很高的距離,卻是紅杏頂樓,四面十餘扇門忽然環繞而開。高閣通透,一眼可望見樓外明月輝映,星光閃爍點點。
榻上的女子手執玉杯,在掌中輕輕晃着,側身單手撐額,闔目靜神。酒,在她的動作間飄蕩着香氣,未飲已醉人。
一襲(4)黑色的長裙,順着交疊的腿滑下,溫柔的落在榻上,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在暈黃的珠光下流動着珍珠的潤澤溫滑。未施粉黛媚容,未束隨風輕動長髮,散發着勾魂攝魄的魅力。
“譁……”樓下仰望之人,齊齊吸氣!數百人此時無一點聲響!
樓下一角,還在飲酒的九靈宿與冥風望來,一動不動,眼睛眨都不在眨!
她仰首,酒入脣中卻是含着,在細細滑入喉間閉目品位,漫不經心的愜意,在微醺的臉頰上浮現了更多的慵懶之態。
在此時騰出一隻玉手,朝身邊擺設的琴絃而去!纖長玉指輕按琴絃,餘音繚繞開。
琴音如水,流淌清清,如雨後屋檐下的水滴凝滴在水臼中,盪漾了夜色的月影,飄開了流雲絲絲,柳葉尖飄落水面,載浮載沉,漂然遠去。
音律細細,忽而轉低,深夜寂寥,薄霧清寒中,草尖帶露,蟲兒唧唧,只有風兒吹開雲霧的輕愁,偷轉了流年。
身子半斜與塌,一手撥弄着琴,一手又伸出去斟酒,晶瑩四濺的細碎聲交雜在琴聲中,竟半絲不覺突兀,更覺迷惑魅!
酒入喉,她抿了抿酒漬殘留的紅脣,雙手齊放與琴絃之上。
琴音跟着就是驀地一顫,整個樓內彷彿揚起了一股不能言語的震撼!
嗔笑(5)的歌聲至那紅脣中悠悠而起;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
怕幸運會轉眼遠逝爲貪嗔喜惡怒着迷
責你我太貪功戀勢怪大地衆生太美麗
悔舊日太執信約誓爲悲歡哀怨妒着迷
啊捨不得璀璨俗世
啊躲不開癡戀的欣慰
啊找不到色相代替
啊參一生參不透這條難題
吞風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趕海踐雪徑也未絕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憑這兩眼與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天闊闊雪漫漫共誰同航
這沙滾滾水皺皺笑着浪蕩
貪歡一晌偏教那兒女情長埋葬
吞風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趕海踐雪徑也未絕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憑這兩眼與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天闊闊雪漫漫共誰同航
這沙滾滾水皺皺笑着浪蕩
貪歡一晌偏教那兒女情長埋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