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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態度不卑不亢,把打印好的方案策劃書推過去:“您不必急着下定論,不妨先看看方案再做評價。”
但趙文勇早已認定她水平不夠,怎會輕易改變看法,只草草翻了翻,便嫌棄道:“你這做的都是什麼東西?”
說着將方案書推到一邊。
“中國字看不懂?”下意識的反問脫口而出。
趙文勇猛然瞪向她。
時雲舒連忙作懵懂狀,解釋道:“哦,我的意思是哪裏不懂的我可以講給您聽。”
趙文勇這才臉色緩和了點,隨便翻了一頁絮叨道:“我昨天讓你改的地方好幾個點都沒有涵蓋啊。”
時雲舒如實相告:“時間太緊張,只能挑緊要的地方改,後續我們會一一補......”
“不用你補了。”趙文勇不耐煩地擺擺手,拔高了音量,打斷她的話,“我會聯繫你們領導,換其他人做。”
說着就推開椅子,起身欲走。
與此同時,兩人爭吵的場景吸引了會議室外員工的注意力,玻璃牆外零零散散圍觀了許多人,竊竊私語着。
“趙文勇這個關係戶又跟人吵起來了。”
“不是說江總最厭惡走後門的嗎?他怎麼還沒被辭退啊。”
“誰知道呢,可能江總日理萬機,這種小嘍囉管不過來吧。”
“我猜
也......江總好!”
剎那間,所有人忽作鳥獸散。
時雲舒背對門口,對門外的狀況毫無察覺。
見自己認真檢查數遍又精心排版裝訂的項目書被當成垃圾一樣扔到地上,她扯了扯脣角,聽不出什麼情緒:“就因爲我入職時間短?”
目光挪到項目書上時,不經意瞥見一旁趙文勇扔在桌上的金屬打火機,上面刻着“梵樂會所”四個字。
這個款式和牌子的打火機,時雲舒曾在顧成林那裏見過一支一模一樣的。
心下頓時瞭然。
趙文勇沒否認,不屑道:“早就聽說你們Harmias來了個空降兵,仗着好看跟領導潛規則才當上的項目經理,我一開始還不信,今天看你這能力,也沒什麼特別突出的。”
時雲舒不惱也不怒,反而笑起來,謙虛地恭維他:“我剛入職場,很多事的確不懂。不過趙經理倒是與傳聞中所說一樣長袖善舞,消息靈通呢。”
“這還用你說?”趙文勇被她誇得一時得意忘形,嘚瑟起來:“整個科技園就沒有我趙文勇不熟的公司,尤其是你們Harmias,我跟你們顧經理可是拜把子的兄弟,昨天他還約我出去唱k呢!”
他搖頭晃腦的,臉上的橫肉顯而易見地抖了抖,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樣像極了自大油膩的中年男人。
“哦——”時雲舒忍住生理不適,拉長了尾音,點頭強調道,“原來趙經理和顧前輩很熟啊。”
趙文勇後知後覺被套了話,臉色不大好看,“蹭”地站起來,呵斥道:“你別打岔!”
他將時雲舒上下打量一番,意味深長道:“也不知道你勾引了誰,你們公司竟然敢讓一個新人跟我對接。”
感受到他異樣的目光,時雲舒並未氣惱,反而傾身靠近桌沿,微微托腮,好奇地問:“還沒想好,你平時都勾引誰啊?”
她仍舊淺淺地笑着,語調平緩,空靈的音色裏帶着冷玉清霜的質地。其中夾雜着幾絲談笑意味,彷彿在與人閒話家常,又似虛心求教。
站在對面的趙文勇被懟得惱羞成怒,手指對着她抖成了篩子,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時雲舒倒也不急,氣定神閒地垂眸欣賞昨晚剛修剪過的指甲,聽見他說了句:
“江......江總。”
“江淮景?”她挑了挑眉,脣間的笑意愈盛,“那你平時都是怎麼勾引他的,也教教我唄。”
沒想到江淮景已經淪落到和這種人同流合污的地步了。
“不、不是,我是說......”趙文勇後半句還未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想學?”
一道清泠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時雲舒神情微怔,脊背一僵,扭過頭來。
江淮景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神情慵懶而淡漠,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睨着她,薄脣微啓:
“不如我親自教你。”
第04章雲朵
時雲舒還處於錯愕中,趙文勇就先一步跑到門口,低頭哈腰:“江總,您怎麼過來了?”
江淮景只掃了他一眼,目光寒冷如冰。
趙文勇當即噤聲,迅速退至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玻璃牆外,工作區的職員表面都坐得端正,彷彿在專心工作,只有個別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時不時就探頭往會議室這邊看。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每個人的屏幕中央都顯示着微信聊天框。
A:【你不會聽錯了吧,老闆真沒生氣?】
工位離會議室比較近的B:【絕對沒有!老闆還說手把手教這妹子呢!】
C:【臥槽,沒想到老闆也有春心蕩漾的一天。】
A:【再探再報!】
趙文勇屏息凝氣後,狹小的會議室仿若只剩她和江淮景兩人。
靜謐得過分。
良久,時雲舒緩過神,驀地低笑一聲:“我剛纔只是開個玩笑,江總不會當真了吧?”
然後轉過身去,坦然自若地抿了口茶水,每個舉動都在印證她的毫不在意。
江淮景的目光始終鎖在她身上,將她的一言一行皆收入眼底,本就淡漠的神色又沉了幾分。
反問的口吻意味深長:“是嗎?”
不知道是真的不確定還是不相信她的回答。
背對着他的時雲舒不自在地抿了抿脣,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確是一時口嗨,只是沒想到這麼巧被正主抓到了而已。
他剛纔明明離開了,怎麼這麼快就折返了?
時雲舒故作鎮定地站起身,假裝沒聽到他說的話,打算直接離開。
反正她說什麼江淮景都不會信的,隨他怎麼想。
但走到門口時被江淮景堵住了路。
她只好垂眸輕聲道:“借過。”
江淮景一動不動,並沒有讓路的打算。
時雲舒只好拔高音量,再次強調:“江總,麻煩讓一下。”
她的聲音不算特別響,但剛好能被門外的員工聽清,齊刷刷往這邊看來。
擋道的男人終於捨得作出反應,慢悠悠地挪動步子,微微斜過身,給她讓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語氣冷冷淡淡:“好的,時小姐。”
疏離且客氣的稱呼,不帶有一絲溫度。
時雲舒眉眼微動,從僅有的空隙經過。
這還真是冤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