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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分別前,時雲舒特意提醒秦兆川不要出面插手此事,她能處理好。
“我相信你。”秦兆川衝她舉起杯子,笑容和煦若春風,“有空的話再給我送幾顆黃芪和黨蔘吧,上次喝完感覺很不錯。”
時雲舒微笑着應下:“沒問題。”
多了徐齊幫助,數據處理起來也快了許多,大概花了一個星期就處理好了,這期間也遇到了幾個問題,但都不大,爲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時雲舒儘可能通過線上的方式和江淮景交流。
但後續的模型設計是整個項目中最重要的工作,江淮景的要求是,讓她帶着團隊成員去易辰工作。
時雲舒雖不大情願,但也知道她們缺乏關於醫療方面的專業知識,去易辰是最好的選擇,便也不再推脫。
天大地大,項目最大。
好在易辰出手闊綽,特意給他們幾個人安排了單獨的辦公室和集體討論室。
譚茵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情緒十分高昂,沒想到自己身爲卑微的乙方,還能擁有一間獨立辦公室。
她雀躍地拉着時雲舒的手:“舒姐,你看,咱們辦公室裏還有躺椅和沙發呢!以後午休終於不用趴着睡覺啦。”
“這屋裏採光也不錯,對了舒姐,你的辦公室呢?咱倆是不是在一塊兒啊?”
譚茵說着就要去隔壁,時雲舒拉住她:“不用看了,我的在88樓。”
不知是人爲還是無意,她的辦公室被安排在了江淮景的隔壁。
“什麼??”譚茵瞪大了眼睛,“八十八樓不是除了總裁辦,沒有其他人在嗎?我們幾個都在52層,怎麼單獨把你調上去了?”
時雲舒接受能力還算強,不用想就知道,這一定是江淮景特意安排的。
譚茵思索:“難道是方便你和
江總溝通?”
時雲舒沒作聲,這當然是對外的說辭,對內肯定是因爲——
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找茬。
她想了想,說:“我跟你們溝通就好了,你的辦公室也挺大的,介意我和你一起嗎?”
“當然不介意!我一個人還怕午休睡過頭呢。”
時雲舒莞爾:“走吧,先收拾一下東西。”
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江淮景剛結束一個遠程國際會議,一手疲憊地按着太陽穴,忽然想起什麼,擡眸問:“Harmias的人過來了嗎。”
祕書收起攝像設備,站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都已經到了,江總。”
江淮景淡淡嗯了聲,看了眼腕錶,起身向門外走去,邊問:“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女祕書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面相精明,行動利落:“都準備好了,雲香堂的老山檀香兩個小時前就已經燃上,瑞典雪平的海絲騰牀墊、藥枕、紅參茶也全都置辦好了。”
江淮景頷首,徑直向隔壁走去。
這裏原本是他的休息室,如今被臨時撥出給時雲舒做專屬辦公室,還置換了一套最頂級舒適的用具。
然而走到門口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
他眉心微蹙:“怎麼回事?”
祕書也有些困惑,人事經理恰好上來,彎腰彙報:“江總,時經理說樓上不方便,她和同事住一起就好,還讓我替她轉達謝意,說不必您多、多費心了......”周遭的氣壓隨着他的彙報急速下降,當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呼吸都險些要停滯了,明明走廊內冷氣十足,卻不禁汗流浹背。
他偷偷擡頭瞄了一眼,這才注意到祕書在他剛剛彙報時,一直在向他做手勢,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了,只是他一直低着頭,沒有發現。
如今一切都爲時已晚——
江淮景面色緊繃,幽暗的眼底蘊藏着驚濤駭浪,薄脣緊閉着,渾身散發着刺骨的寒意,大有風雨欲來的氣勢。
即便是應對能力極強的祕書此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些置換的用具都是江總親自挑選後指定的,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見老闆如此重視一位合作伙伴,自然事事躬親,不敢怠慢,收到消息後連夜和同事從國內外加急訂購運送,總算在週一上班之前完成任務,卻沒想到人家根本不領江總這個情。
這事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沒面子,更何況是向來被業界追捧的江總,她不禁替這位不識好歹的乙方捏了把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面若寒霜的男人終於啓脣。
聲線低冷,似乎在壓抑着某種情緒:
“既然她不願意搬,那就撤了。”
第12章雲朵
只是臨時換個辦公地點,其實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簡單擦一下桌子,時雲舒和譚茵就帶着筆記本上樓開研討會了。
關於模型設計的細節和構思,時雲舒特意做了一份ppt,投在大屏幕上。
江淮景從進來便一言不發,坐在下面的首位,到了開會時間也始終緘默,以至於整個會議室的氛圍都有些緊張。
時雲舒早就領略過這位大少爺的臭脾氣,也不等他說開始,自己拿着翻頁筆講解。
此次研討會是兩個公司的員工共同參與,會議室坐了將近十個人。
時雲舒彙報時邊用餘光觀察下方參會人員的表情,以判斷他們是否能聽懂,是否需要調整講述速度和方式之類的。
她的講解思路清晰,所提出的模型具有可行性和創新性,易辰的幾位研發部成員時不時地點頭,均對她的表現十分讚賞,這使她的彙報異常順利,狀態也逐漸放鬆。
“項目擬利用上述挖掘的數據建立模型,具體步驟如下:將收集的規範化數據轉化爲適合機器學習算法的格式;選擇重要的特徵並對這些特徵進行轉換和降維,以提高算法的準......”
誰知講到一半時,始終默不作聲的江淮景忽然出聲打斷她。
“報告是誰做的?”
衆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到首位。
時雲舒被打斷得猝不及防,心底浮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鎮定地回答:“我。”
男人頭都沒擡,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重做。”
時雲舒輕蹙下眉頭:“爲什麼?”
對方惜字如金:“醜。”
“......”時雲舒無語,“具體是哪裏醜呢?”
江淮景眼皮輕掀:“排版、配色,都很醜。”
“......”
這不就是經典紅藍配色嗎,科技類彙報幾乎都用這兩種主色調。
她不敢說自己的審美有多頂尖,但每次的學術彙報,從未有人指出這種問題,就足以說明情況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用“醜”字來形容。
這江淮景擺明了是在挑她的刺。
衆人亦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