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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病房內只?剩她一個人時,她思索着護士的話。
江淮景是?凌晨一點帶她來掛的急診,從易辰到醫院也?得?半小時,所以是?她剛暈倒不久,他就來了嗎?
那他是?怎麼發現的呢?
難道他也?加班到那麼晚嗎?
一連串的疑問?,時雲舒不得?而知?,想着等他回來親口問?他。
病房外忽然有一道身影走過去又倒回,敲了敲門。
以爲是?江淮景帶着漱口水回來了,時雲舒喜出望外:“進?。”
走進?來的卻?是?一個戴着藍色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個子高高的,肩膀很寬,脖子上掛着聽診器。
時雲舒迷茫地眨了眨眼?:“你?是?給我看病的大夫嗎?”
男人藏在口罩下面的薄脣彎了彎,發出一聲?輕笑。
擡手將掛在耳朵上的口罩取下,露出一張溫潤俊秀的臉。
“好久不見,雲舒。”
看到他容貌的那刻,時雲舒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遲青!”
遲青笑着迴應:“是?我。”
他將門關上:“剛剛從門窗看到,還?以爲是?認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怎麼回國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時雲舒哂笑:“纔回來沒多久,工作太忙了,沒來得?及。”
遲青是?她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心臟外科醫學?生,兩個人雖然不是?同一專業,卻?選到了同一門選修課,很聊得?來。
他比她大兩屆,去年畢業就回國工作了,兩個人偶爾還?會在網上聊天,她只?知?道是?在北城的一家三甲醫院工作,沒想到就是?她就醫的這家中心醫院。
說起來最近她經常因爲工作忘記回他的消息,好在遲青脾氣很好,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他走近幾步,站在牀尾,溫聲?問?她:“急性腸胃炎又犯了?”
她在國外的這幾年,遲青既是?朋友也?是?醫生,對她的身體狀況比她自己還?瞭解,看一眼?牀頭櫃放的藥,就知?道是?什麼病了。
“嗯。”時雲舒點頭,靠在牀頭,“喝牛奶導致的。”
許久沒見,時雲舒還?有些不自在。
除了江淮景和她的家人,還?沒有外人見過她素顏的模樣,更?何況她現在還?是?蓬頭垢面的形象。
她轉頭找手機,想整理整理儀容。
見狀,遲青不動聲?色地轉身走到窗前,背對着她,假裝看風景。
時雲舒意會,熄滅的屏幕映照出病態白的面容,她抿了抿髮白的脣,但口紅還?放在辦公室的包裏沒拿過來,只?好作罷。
vip病房一室一廳,空間很大,樓層也?高,從窗外向下能看到對面鬱鬱蔥蔥的白楊樹頂端。
他眺望過去,若無其事地與她閒聊:“你?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是?我前......一個同事送我過來的。”
時雲舒正在用手指梳理頭髮,目光躲閃回答道。
遲青瞭然。
“我好了,你?轉過來吧。”
遲青轉過身,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在她牀側停住:
“你?同事忙的話可以先回去,我就在這家醫院的心臟外科,你?有事也?可以隨時喊我,今天病人不多,不用擔心打擾我。”
時雲舒感激地笑:“好,謝謝遲醫生。”
這聲?打趣的“遲醫生”加重語氣,不經意帶了幾分俏皮。
遲青溫和的視線落在女孩的臉上,陽光透過碎花窗簾照在她的臉頰上,漾出一些光暈,依稀能看到細小的絨毛。她皮膚白得?過分,沒有一絲血色,但一雙眼?睛始終清清亮亮的,眼?眸裏靈動的光彩如水銀瀉地般流出。
兩人對視着,有一瞬的靜默。
遲青就那樣看着,一時間出了神。
良久,他忽然擡手,碰到女孩的髮梢。
將鬢邊垂落的一縷碎髮捋到耳後,動作如聲?音般輕柔:
“這裏沒整理好。”
實體店漱口水賣的少,江淮景跑了三家便利店纔買到。
他頂着正午的烈日來回奔波,等走到vip病房門口時,額間的碎髮已?經被薄汗浸溼。
手放到門把手上,還?未來得?及擰開,就率先看到病房內,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舉止親暱地摸着女孩的頭。
第16章雲朵
熄滅的黑色屏幕和頭髮是同樣的顏色,有一縷頭髮時雲舒沒?看到?,散亂地垂在了她的臉頰一側。
遲青動作輕柔地替她將?頭髮捋到?耳後。
這個舉動若是換了其他女孩子,大概率會?尷尬地低下頭,或心動,或嬌羞,或覺不妥出言阻止。
但時雲舒只是歪着頭,靜靜地等着他幫忙把她的頭髮梳理好?。
比起親密接觸帶來的情緒波動,她更在乎自己的形象。
將?女孩的頭髮固定在耳後,兩?寸之隔就是一副姣好?的容顏。
時雲舒神色坦然,遲青倒是不易察覺地臉一紅,晶潤的手指停在她鬢邊。
這是一個極其曖昧的場景,只是女主角並不開竅,側目看他:“好?了嗎?”
兩?人呼吸無形中交纏,曖昧的氛圍單向?涌動着。
在國際心臟醫學交流會?上尚且能言善辯的遲醫生,此時此刻竟說不出話來。
“嗒”地一聲,門被從外面打開。
兩?個人齊齊轉頭看向?病房門口?。
男人拎着一個裝滿生活用品的便?利袋,推門而入。
似乎有些用力,木質門後的把手撞上牆壁,發出不小的聲響。
他一句話沒?說,徑直將?東西放在沙發旁的矮桌上,眉目間?黑壓壓地透着陰沉。
時雲舒看出來他心情不好?,有些莫名。
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又惹了這位臭脾氣大少爺。
總不能是因爲她讓他買了一趟東西吧?
正想着,忽然聽到?江淮景背對着他們的冷嘲熱諷:“什
麼頭髮這麼難捋,鋼絲球麼?”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這才?發現遲青還保持着幫她捋頭髮的動作。
經他提醒,遲青尷尬地輕咳一聲,動作僵硬地收回手,耳根都紅透了。
時雲舒這回面上也多了一絲尷尬,但她心底坦蕩,很快就恢復如常。
空曠靜謐的病房又響起一道意味深長的嘖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時雲舒不知道他在犯什麼神經,不就是買了個東西,至於這麼冷嘲熱諷嗎?
還說她的頭髮是鋼絲球,真是可惡。
遲青退後一步,看着沙發上桀驁不馴的男人,問:“雲舒,這位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