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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在兩人?之間略一打量,隱約猜到?話?中的含義,但識趣地沒有多問。
只是貼心地打着圓場,笑容溫和一如往常:“雲舒,原來你跟你的這位同事認識了?這麼?久,怪不得關係這麼?好。”
“我......”時雲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貝齒不自?覺咬緊下脣,本就蒼白的脣色越發透明。
江淮景冷笑一聲:“同事?原來她在你面前是這麼?介紹我的。”
遲青的笑容僵在臉上。
“江淮景——!”時雲舒提高嗓音,聲線夾雜着明顯的怒意,顫抖到?失聲。
男人?好似鐵了?心不如她的意,對她的警告熟視無睹。
他?環着手臂懶散地向後靠去,笑容玩味:“你們在國外一起上了?那麼?多年學?,她竟然沒跟你提起來過我。”
他?輕呵一聲:“我還以爲?你們關係很好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一字一句皆是赤.裸的嘲諷。
時雲舒的心一點一點下墜,絕望地閉上眼。
他?的話?字字帶刺,饒是妥帖如遲青,此刻也無法?維持一貫的平易近人?。
他?皺起眉頭:“你究竟是雲舒什麼?人??”
“我們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沙發上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緩緩開口:“不過就是在一起住過三四年,她穿過我的衣服,半夜跑到?過我的房間,和我用?過同一個杯子,哦,差點忘了?——”
他?頓了?頓,目光移向病牀上花容失色的女孩,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還和我在同一張牀上睡過。”
第18章雲朵
大一那年,時雲舒和江淮景同時考上了北城分數最高?的京北大學。
時雲舒向來是年級第一,她能?考上無人意外,江淮景考上卻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江淮景比時雲舒大一歲,但卻和她上同一年級,因爲成績太差留過?一級,還?是後面彎道超車趕上的進度,當時三模考上年級第二時甚至有老師懷疑他作?弊,但只有時雲舒不意外,他原本就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學渣,他只是因爲一些不得而知的原因,刻意藏拙。
最後高?考以比她低五分的分數和她進入同一所大學。
當時兩個人已經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江淮景報的是金融專業,時雲舒報的是計算機。
但很不巧的是,這兩個專業分別位於京北大學的新老校區,而兩個校區又恰巧位於北城的南北兩邊,中間間隔着大巴一小時的距離。
大一的課多?,學生?工作?也忙,他們不是異地?戀,卻勝似異地?戀。
明?明?已經在?一起,見面的次數卻不多?。
江淮景睡眠淺,嬌氣,住不慣集體宿舍,江家便?在?新校區附近給他置辦了間公寓。
原本還?想給時雲舒在?老校區也置辦一間,但時雲舒說她一個人住害怕,還?是和室友住比較熱鬧,就拒絕了江家長輩的好意。
有一次她出去?參加校外志願,路遠沒趕上門禁時間,被鎖在?了宿舍外面,江淮景就把她接到了自己的公寓住一晚。
那時候他剛搬進新公寓沒幾天,裏面的東西置辦得不多?,更別提女生?穿的衣服了,便?隨手拿了一件白襯衫和休閒褲扔給她。
但即便?是鬆緊腰的運動褲,腰圍和褲長對於瘦弱的時雲舒來說還?是太大了,索性就只穿着剛及大腿中部的襯衫從浴室走出來。
女孩沐浴之後臉頰輕微緋紅,溼漉漉的頭髮黏在?乾淨漂亮的小臉上,白襯衫鬆鬆地?罩在?她身上,像睡裙一樣,大腿處的白皙隨着她的走動若隱若現。那是江淮景第一次意識到,時雲舒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乾癟單調,只知道穿着樸素藍白校服的小病秧子了。
時雲舒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情緒,洗澡洗得有些口渴,便?拿着毛巾擦着頭髮,走到他面前問:“有水嗎?”
耳根悄然爬上淡淡的紅暈,江淮景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清了清嗓子:“有。”
轉身將?自己的杯子拿給她。
那時兩個人的進度還?很慢,江淮景知道時雲舒在?感情上比較遲鈍慢熱,打?算慢慢來,所以在?一起兩個月了都還?只是擁抱牽手。
時雲舒看着刻有他名字的黑色馬克杯,遲疑未接。
江淮景生?出逗她的心思,故意道:“怎麼,剛來我?家就用過?我?的杯子喝水,現在?都跟我?在?一起了還?害羞上了?”
時雲舒驀地?臉色通紅。
他說的是她剛搬到江家不久,跟他關係還?不太好的時候,兩個人緊挨着坐在?圓桌上喫飯,大家的杯子都長得一樣,她沒注意看就拿着右手邊的杯子喝水。
直到他冷着臉盯着她手裏的杯子,她才意識到拿錯了,而且還?喝了
江淮景沒接受她的道歉,只讓傭人換了一個新杯子。
當時時雲舒的臉就像現在?一樣通紅。
爲了證明?自己沒害羞,時雲舒如壯士慷慨赴義般就着他的杯子猛灌了好幾口。
水珠順着女孩優美纖細的脖頸滑下,浸溼了鎖骨處的白色衣料,透出淺淡的粉白膚色,再往下
再往下江淮景就識趣地?撇過
頭了,免得在?時雲舒那裏落個流氓的名聲。
反正乾巴巴的沒什麼好看的。
他這樣暗示自己。
但控制不住輕輕滾動的喉結難以替他遮掩,明?明?剛喝過?一杯水,卻還?是莫名喉嚨乾澀。
好在?時雲舒沒有察覺,喝完水就將?空杯子塞回他手裏:“給,我?要去?睡覺了。”
說着轉身向江淮景的房間走去?。
江淮景只收拾了主臥,次臥連牀墊都沒來得及買,就讓時雲舒睡他的房間,他在?沙發將?就一晚。
空杯子經由江淮景的手被放到桌子上,他喊住她:“頭髮吹乾再睡。”
時雲舒打?着哈欠犯懶:“我?好睏,不想吹了。”
“你躺牀上,我?給你吹。”
“喔,那你開的風速小點,別吵到我?睡覺了。”
“知道了祖宗,伺候你還?這麼多?事兒。”
時雲舒不滿:“是你自己非說要給我?吹的。”
少年冷哼一聲:“得,我?犯賤行了吧。”
“......”
這一晚江淮景沒有趁人之危,給時雲舒吹完頭就安安分分地抱着被子去?客廳了。嬌氣的大少爺第一次睡沙發,長腿無處安放,一晚上都沒怎麼睡着。
除了發燒那一晚,江淮景的確未經允許抱了她,而且還在病牀上躺到了早上五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