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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景喫飯的舉止很文雅,而且神情專注,似乎在心無?旁騖地品嚐食物的味道。
相比之下,時雲舒有些一心二用,吃了沒幾口就忍不住問:“測試是什麼問題?”
江淮景眼睫未掀:“食不言寢不語。”
時雲舒恍若未聞:“今晚十點前能解決嗎?我還得早點回?去練瑜伽。”
“不知道。”
“......那你大概說說是什麼問題,我心裏有個底。”
江淮景不緊不慢地將筷子放下,才懶懶地擡眸覷她:
“你非要在我喫飯的時候說這?麼影響食慾的話嗎?”
時雲舒不以爲然,回?懟道:“這?不是你很重?視的項目嗎,我替你上心你還不願意。”
“大可不必。”男人不客氣道,“喫完飯有你上心的時候。”
說着用公筷夾了塊排骨丟進她餐盤裏。
“......”
時雲盯着白瓷盤裏還沾着油花的排骨,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想堵住她的嘴。
“好?吧。”
她低頭小口咬着,細嚼慢嚥。
安靜了一會兒又想起另一樁事,瞄了他一眼:“要不我換個話題吧。”
江淮景沒應聲,時雲舒就當他默認了。
她斟酌着開?口:“你知不知道祁家大小姐去哪裏了?”
她在北城認識的朋友不多,說的上話的也就遲青一個,最多再算上江淮景。
她曾經向遲青旁敲側擊過,但他兩耳不聞窗外事,知道的消息甚至還沒網上能查到的多。
思來想去只能問江淮景了。
這?種豪門祕辛,以他現在的人脈和?勢力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聞言,江淮景放下餐具,面色沉靜,似乎想起什麼:“有所耳聞。”
“你知道?”時雲舒投去希冀的目光。
江淮景眉頭輕擰:“聽到一個人提起過,但也只是提起。”
之前在飯局上,有個年紀大些的合作商喝多說漏了嘴,提起祁家曾經有一個女兒的事,一羣人好?奇心激起,想去八卦更多的,那個人意識到自己吐露了什麼,忽然被嚇得酒醒一般,咬死了說他們聽錯了,把
徐家聽成了祁家。
在場的人大失所望,紛紛啐他不靠譜,當時大家都?喝多了,轉頭就把這?回?事忘到了腦後。
江淮景酒量好?,記憶力更好?,才能將此事記到現在。
他當然知道祁家是有女兒的,不然也不能生出時雲舒這?個外孫女。
只是他以爲時雲舒去美國留學時,早晚能見到自己親生父母,所以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大概是祁家不想認這?個女兒,甚至連姓氏都?改掉了,抹去了網絡上一切關於這?位祁家大小姐的信息。
時雲舒探身靠近幾寸,手下意識越過桌子抓住江淮景衣袖,一雙小鹿般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那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那個人,他還知道什麼?或者你嫌麻煩的話,你把他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我自己去問也可以。”
見她難得對自己軟下態度,江淮景忽然生出戲弄的心思,脣角勾起一抹頑劣的笑,低聲道:
“求我,我就幫你。”“......”
時雲舒討好?的笑容消失在臉上。
她有骨氣地收回?手,坐直了身子,將自己盤子裏的那塊喫得差不多的排骨夾到他碗裏,平淡的語氣中帶着關心:
“沒事兒多喫點骨頭補補。”
重?度潔癖患者江淮景看?着自己原本?乾淨的碗裏多出來的剩骨頭,瞬間黑了臉。
尤其那塊骨頭還是他夾給她的。
狗才喫骨頭。
他繃着臉,隱忍着怒氣:“時雲舒,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往我碗裏扔骨頭。”
時雲舒絲毫不爲所懼,平靜地吸了口果汁,語氣真誠地回答:“梁靜茹。”
江·氣死邊緣·淮景:“......”
時雲舒表面看着乖巧,私底下卻總是語出驚人,把江淮景氣得半死,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偏偏她身子骨弱,打不得罵不得,以至於江淮景每次看?似佔了上風,實際上很少佔到過便?宜。
最終還是蔣昭進來給他換了一套新餐具,此事纔算作罷。
被時雲舒這?麼一搗亂,他已經沒了什麼胃口,換上新盤子之後沒喫多少就下桌了。
反倒是時雲舒胃口大增,這?頓飯比平時喫的還多些。
尤其是喫飯時還能欣賞他坐在辦公桌後喫癟黑臉的模樣,心情都?晴朗了。
等她喫完,蔣昭帶着值班祕書過來收拾東西。
祕書第一次見到自家老闆往辦公室裏帶女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蔣昭眼尖地提醒她:“他們是在工作,不想被開?除的話,今晚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這?頓飯還是他好?不容易不講武德當眼線湊成的,不然要是真讓時經理跟其他男人約會成功,那他們以後還得再經歷一次雷霆之怒。
他年假剛回?來,可不能再搞丟了。
祕書也是個懂事的,收回?目光點頭,用脣語說:“您放心。”
等他們走後,時雲舒走到辦公桌前問:“喫完飯了,現在總能討論?工作了吧。”
江淮景還冷着臉,語氣不太好?地衝會議桌處稍揚了揚下巴:“坐那兒等我。”
“噢。”
時雲舒坐過去,江淮景不知道在電腦上敲什麼,她等了十多分鐘還沒好?,無?聊之下趴在桌子上玩了會消消樂。
這?是她唯一會玩的遊戲,也不會上癮,只是打發時間用。
玩到第八百關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一組能消掉的,紅色的倒計時秒數一直在不停地閃爍,就在時間馬上掉到“0秒”時,一隻冷白的指骨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清晰分明?的指節在屏幕上某處輕輕滑動?,特效隨之炸開?,跳出“恭喜過關!”的字眼。
熟悉清冽的雪山茶香氣息籠罩在身側,時雲舒神情微怔,轉頭髮現江淮景已經忙完過來了,此時正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他眼皮微微垂下,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在甲方眼皮子底下玩連連看?,你膽子可真不小。”
時雲舒關掉遊戲糾正他:“這?是消消樂。”
江淮景:“哦,在甲方眼皮子底下玩消消樂。”
“......”時雲舒沉默了兩秒,“現在不是上班時間,而且你剛剛也玩了。”
江淮景擡了下眉梢:“我不是在幫你?”
“那也算。”時雲舒堅持己見,“要罰一起罰。”
江淮景譏笑了聲,冷冷道:“行?,怪我手賤。”
兩人之間只有幾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