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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考試十幾分的兒子豈不是得叫垃圾桶了?”
時雲舒眉目微斂,見江淮景不在,也客觀地幫他說了句好話:“江爺爺,淮景哥這幾年已經做得很好了,公司規模已經是行業翹楚了。”
江杏泉不置可否,嘆了口氣:“他在創業這方面是做的挺好的,只?是可惜不是我所期望的。”
大姨繼續道:“您對孫子的要求也太嚴苛了,我在北城住了這麼多?年,認識的高?門大戶也不少,您還是頭一個重女輕男的呢,外邊的女孩都?想下輩子投胎做你家的閨女呢。”
江杏泉撫着鬍子笑笑,一雙鷹眼閃過些許精光,坦然接受關?於重女輕男的評價,又與她閒聊了幾句。
江茗雪坐在江杏泉的另一側,不自覺摳緊手指,直到時雲舒喊她,纔回過神。
“走吧姐姐,該喫飯了。”
江茗雪收回思緒:“嗯,好。”
飯菜接連擺上餐桌,時雲舒幫忙擺了擺餐具。
最後一個菜是蘇芸親自做的鯽魚湯,被江淮景端過來。
蘇芸取下圍裙遞給?周姨,對時雲舒又是一陣噓寒問暖,給?她盛了一碗鯽魚湯:“不知道你今天要來,今天的菜沒來得及好好準備,蘇姨就只?能給?你臨時加個湯了。”
平日的菜都?是保姆周姨做的,每次一聽?說時雲舒要來,蘇芸就會親自下廚,給?她做.愛喫的菜。
時雲舒接過鯽魚湯,乖巧地笑着:“沒事的蘇姨,您做的鯽魚湯這麼好喝,正好留着肚子多?喝幾碗。”
蘇芸被哄得開心壞了,直道:“我們雲舒的小嘴還是這麼甜。”
飯桌上,除了江父不在,一家人?其樂融融,氛圍極其和諧。
喫到一半,江杏泉忽然問:“茗雪,醫館這些天怎麼樣,一切還好嗎?”
飯桌上三個小輩紛紛神色一緊。
江茗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鎮定自若地回答:“一切都?好爺爺,錦旗還比之前多?了幾面呢。”
江杏泉點?頭:“嗯,那?就好,你是個做事妥帖的孩子,醫館交給?你還算放心。元和醫館可是我們江家的命根子,萬不可出現任何意外。”
幾個人?本就不安的心又猛然墜了墜。
若是被江老?爺子得知將AI輔診系統引入了元和醫館的事,怕不是會大發雷霆。
但?事已至此,他們弦上的箭早已發了出去,即便現在想收也收不回了。
江淮景還算坦然,只?微掀了掀眼簾,便若無其事地繼續安靜喫飯。
心中早已打算好,若是事發,責任便由他一人承擔。
蘇芸沒有注意到幾人之間詭異的氛圍,想起之前要給?時雲舒介紹男朋友的事,恍然道:“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些天啊我託人將整個北城家底不錯的男孩子打聽?了個遍,把我覺得家境不錯、學歷高?、風評也好的幾個男孩子的照片都?挑出來了,就在我臥室放着呢,小雪幫我去拿一下吧。”
“好。”江茗雪放下筷子,就要起身?去拿。
江淮景忽然出聲?打斷:“我喫得差不多?了,我去拿吧。”
蘇芸道:“也行,就在我牀頭櫃上,你找找看。”
男人?略一頷首,起身?上樓。
時雲舒捏着勺子,擡眸看了他一眼。江淮景上了二樓蘇芸的房間,打開燈走到牀邊,拿起牀頭櫃上整齊疊放的那?一沓照片,冷着臉色一張張翻看着。
他站在牀頭櫃前,看着照片上這些笑容諂媚的男狐狸精們,不屑一顧地冷笑了一聲?。
這些小白臉長得都?不如他,也不知道他親媽怎麼看上的。
光影昏暗的背光角落,男人?站在牀頭櫃旁,捏住照片的指節微微發白,清晰硬朗的下顎線越繃越緊。
似乎極致剋制地強忍下撕掉照片的慾望,他拿着照片走出去,一腳剛踩下第一層臺階,不知想到什麼,忽然折返,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
約莫過了七八分鐘,江淮景纔拿着照片下樓,將那?沓小白臉遞給?了蘇芸。
蘇芸接過來:“怎麼拿個照片這麼半天。”
江淮景坐回原來的位置,神色淡淡:“你沒放牀頭櫃,在抽屜裏,找了一會兒。”
“是嗎?”他說得煞有其事,蘇芸忽然也不確定了,“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算了,找到就好。”
她轉過頭對時雲舒說:“等會我要跟朋友出去做美容,這會兒就看吧。”
時雲舒不好拒絕,只?能說好。
蘇芸從第一張開始翻起:“這個洛世琪是城南的,家裏做的是珠寶生意,這些年規模做的挺大的,人?也老?實可靠,就是個子不太高?,一米七六,你看你能接受嗎?”
時雲舒看着照片上穿着藍色襯衫、牛仔長褲的男人?,搖了搖頭:“身?高?倒是還好,就是感覺穿搭有些老?土,以後不能陪我一起逛街買衣服。”
“說的有道理。”
蘇芸翻開第二張:“這個寧政家裏是當官的,一家子三代出了一個市長、一個人?大代表,寧政現在也在高?校任職,打算之後走行政路線,選他的話,以後小孩上學的事就用不愁了。”
時雲舒垂下眼睫,略帶憂傷地說:“蘇姨,醫生說我的身?體弱,不建議我生孩子。”
蘇芸恍然大悟:“哦對,是蘇姨不好,把這回事忘了,既然不生孩子,那?咱就不要他,換下一個。”
她翻開第三張,以爲照片上是她精心挑選的許家少爺,卻?變成?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愣住:“這這這......這怎麼會有一張淮景的照片呢?!”
江茗雪也過去湊熱鬧,眼睛一亮:“還真是誒,這是淮景什麼時候照的啊,還挺帥呢。”
時雲舒和江杏泉也詫異地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江母手中捏着一張江淮景的生活照,照片上是他在京北大學圖書?館看書?的場景。
少年穿着白襯衫短袖,端坐在閱覽桌前,眼簾微垂,專注地讀着一本厚重的金融書?,眉眼深邃,比如今柔和。
他沉浸在書?中的內容,看上去似乎還不知道被偷拍了。
時雲舒心中咯噔了一下。
坐在圓桌對面的男人?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淡淡道:“不知道,你不小心拿錯了吧。”
蘇芸仔細回想,她這些天拿着照片在客廳和臥室來回翻看,如果江淮景的照片也在客廳桌子上放着,那?倒是的確有拿錯的可能。
當然,他究竟有沒有放過,她也記不清了。
蘇芸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注意力被這張照片吸引了去。
“不對呀。”她拿着照片仔細端詳了片刻,奇怪地問,“淮景,你這照片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沒見過?”
江淮景從小就
。